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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軍事院校

回過頭來繼續說「皇家陸軍學校」,由于趙對它的定位並不十分高端,所以各項課程中實踐的比例相當高,但其中也有課程初設,尚需檢驗的考慮。皇家陸軍學校每屆招生千余人,必要時可臨時擴招一倍,生源以歷次戰役中表現出色的下層官兵和出身清白(注1)並通過校方入學考試的年輕學生為主,比例上初定為各佔一半,後來因為軍方的意見和民間教育事業的發展,比例被確定在了2︰1。

除了普通班以外,皇家陸軍學校還會不定期地開辦「短期培訓班」,只學衛軍的各項制度,並向學員簡單介紹衛軍與一般軍隊其他的一些不同之處。「短期培訓班」主要針對那些新調過來的軍官,目的是方便他們盡快熟悉部隊,同時打散他們所在部隊的舊有權力結構,將其納入衛軍的獨特體系之中。而那些調來的士兵就沒那麼高的待遇了,他們直接由衛軍派出的軍官重組改編,達不到要求的則干脆遣散回家。還好,再不濟也有一筆還過得去的遣散費可拿,如果願意留在特區生活,數額還可以加倍,所以下層官兵倒也沒有鬧出什麼亂子來。

與那些臨時學員相比,皇家陸軍學校的正式學員們則要辛苦得多,不但要進行理論學習和書面考試,還需要進行必要的艱苦訓練。除此之外,軍校每個季度還會進行一次軍事演習,學員其間的表現將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最終的成績,而口頭上的辯論更是每天都有,除了學校主辦的辯論會,學生自己也可以主動「打擂台」。

不過在艱苦的學習中,也有一項內容寓教于樂,幾乎所有的學員都非常喜愛。那就是趙提出點子,經過衛軍眾多將領各展所長、充實完成的「兵棋推演」游戲。但它可不僅僅是豐富了學員們的精神生活,大家理論水平的突飛猛進很大程度上也要拜它所賜,尤其是在軍事常識方面。以後數十年的歷史也證明了這一點,學校畢業生們雖然表現各異,但幾乎沒有一人像偽齊大將李成那樣身經百戰卻因為不懂軍事常識而犯下了低級失誤,結果本來尚可一戰的機會卻一敗涂地,從此見到岳飛就像老鼠見到了貓。

「皇家陸軍學校」只是趙興辦軍校的開始,紹興八年,隨著大宋海軍的地位日益上升,「皇家海軍學校」正式成立。又過了兩年,大宋日後眾多軍事院校中的魁首——「皇家軍事學院」開始奠基,全新的軍事人才體制也隨之初步建成,並在其後的無數歲月里為大宋保衛疆土百姓、捍衛國家利益培養出了數不勝數的人才

就在衛軍主要將領紛紛客串教師,為皇家陸軍學校的學員們講解各種軍事知識的時候,趙卻于不經意間對衛軍發起了一次影響深遠的改革。在沒有與大家商議的情況下,趙將第一師和第二師的主官對調,于是吳璘成了主力二師的師長兼參軍,而一師的這兩個職位則分別由劉和陳規接任。

由于趙現在威望已經今非昔比,大家雖然心中不悅,卻也並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可是趙隨即宣布這項輪調制度以後將會在衛軍之中長期推行,其中師級軍官每三年調動一次,而團級以下軍官則不被涉及到,兩個衛帥的職務目前都由趙自己兼任,所以暫時也不在其內。

大家這就郁悶了,以後軍隊不再是自己的,要撤換高級將領也只需要上面一句話,武將的地位無疑會大大降低,即使因此而不易受到猜忌,也是得不償失。不過,大將們心中還有個念想,在他們看來,這種制度肯定會嚴重影響到衛軍的戰斗力,等到趙發現打不過金軍的時候,恐怕就會被迫改回來吧?

詹會龍自從接下趙布置的任務後,一直殫精竭慮,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現在雖然有船,但沒錢補給,還怎麼出海探險啊?而且雖然趙許諾說詹會龍可以從衛軍之中挑選不多于一千人同行,可是他卻沒有向衛軍下令,就算詹會龍挑出了滿意的人選,那些家伙也肯定不願做白工的,何況還是探索新航線這一危險異常的任務?

現在詹會龍算是體會到什麼叫做「沒錢難倒英雄漢」了,這時他腦中突然靈光一現,半年前大將張俊曾經派人邀請他到張府作客,但詹會龍擔心趙會因此心生不悅,便以自己年幼不識禮數為由回掉了。現在正是用錢之際,張俊可是大宋首富,只要出點零頭,就可以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了。

詹會龍若是個成年人,張俊一定會為他的前倨後恭而生氣,可是詹會龍現在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張俊雖然心胸不怎麼寬廣,但也不至于和一個小孩子慪氣。而且張俊深知詹會龍天賦異稟,同時與太子趙的關系又極密切,前途不可限量,絕對值得深交,所以他不但設宴款待這位天才少年,還估模著少年獵奇的心理,特地為他安排了一個特殊戲目。只見張俊舉起手來拍了三下,便有一對十五六歲的披發少女手執小巧的折扇,以碎步緩緩走進正廳,隨即跳起了一種節奏感很差的舞蹈

眼前帶有明顯異國風情的舞蹈說實話並不怎麼符合宋人的偏好,不過詹會龍畢竟才十二歲,對新鮮事物始終抱有很大的興趣,很快就看得津津有味。張俊暗喜,看來自己的判斷沒錯,一個人再怎麼無欲無求,其本身的天性卻是難以壓抑的,比如兒童好奇、**

詹會龍看了一會,漸漸失去了興趣,倒是對那兩個舞姬的來歷頗為好奇,便開口問道,「不知道這兩位小娘子是哪國人氏?」

張俊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兩個舞姬中年長的一個卻立刻朝詹會龍跪坐下來,朝他拜倒道,「奴是從日本國來的」

「該死,買來才幾天,規矩還沒來得及教會她們」,張俊見那兩個舞姬竟然不經他的允許就自己回答,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對詹會龍致歉道,「剛買來的倭國小婢,還不懂我大宋的禮儀,世佷勿怪!」。說完張俊便叫家丁將那個不懂規矩的日本婢女拖出去,一頓亂棍打死,扔到亂葬崗去。

詹會龍大驚,他雖然因為家破人亡的緣故,平時顯得有些冷漠無情,但他內心深處依然保留著一份天真和善良,此刻見那位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異國少女馬上便要因為自己無意中問出的一句話而香消玉殞,心中著實難安。再加上詹會龍現在還有話要問她們,便連忙為那個已經被如狼似虎的家丁按倒的日本少女求情。

誰知張俊卻以己度人,會錯了意,他面色古怪地看了看詹會龍那雖然少年老成卻依舊頗為稚女敕的面容,沉吟了片刻,慨然笑道,「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啊!既然世佷你喜歡,老夫又怎麼會吝惜一個舞姬呢?這兩個小美人你就都帶走,當作老夫提前為你十二歲生日送上的賀禮吧!」

意識到張俊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之後,詹會龍俊俏可愛的粉臉上愈發紅潤起來,他本想辯解,但又怕會害了那兩個少女,便含含糊糊地應了下來。

注1︰關于出身問題,趙本來不想將其作為資格標準,但考慮到父母的言傳身教對子女的影響極大,遠非老師和社會因素可比,所以最後還是將其放了進去,但只上溯一代,這樣便不至于出現「賤籍」、「黑五類」之類的血統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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