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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初次下山

「哥哥!」一聲親切的呼喚,隨即傳來推門聲和急促的腳步聲。

清玄看到茅草小屋的空地上坐著一個白袍青年,那白袍青年听到清玄的呼喚,抬起頭見到清玄正朝自己奔來,臉上不由的出現一抹幸福的微笑。

白袍青年模了模清玄的頭發,輕聲喚道︰「清玄。」

清玄嘻嘻笑道︰「哥哥,我已經把你三年前教我的風雷劍訣學會了。」

說著,又把裝有玄天神劍的黑色劍鞘遞給翼羽看,清玄激動地說道︰「哥哥,這是我前不久,奉掌門之命,在後山尋到的仙劍。听掌門說這把劍原先的主人是掌門的師弟,蒼潛師伯留下的。」

白袍青年翼羽接過黑色劍鞘,把玄天神劍抽了出來,只見那劍身銀白如雪,光芒四溢,一看就是劍器類的上品,不禁大聲稱贊道︰「好劍!」

「有了此劍,你以後的修行將會得到大大提升。」

撫模了片刻,翼羽把玄天劍還給清玄,道︰「法器對于修者很重要,有的人道行很高,但一生得不到如願的法器,在修仙路途上遇到重重苦難。你有蒼潛師伯遺留的仙劍,一定要好好珍惜。」

清玄下意識的把黑色劍鞘往懷里抱了抱,認真道︰「法器是修者的命脈,玄天神劍是蒼潛師伯的遺物,作為他題字的有緣人,我一定會無比珍重的對待它。」

接下來的談話中,清玄又問了哥哥這三年來的情況,知道哥哥過得還算好,才放下心來。在此期間,那只黑貓出現在清玄面前,清玄抱起黑貓,向哥哥訴說了與它的淵源。黑貓眯著眼楮躺在清玄懷里,它本來在家安逸的睡覺,誰知竟進來一個陌生的白袍青年,黑貓有意躲藏,直到看到清玄才肯出來。

二人高高興興,聊了很長時間。晚飯過後,清玄洗完澡,便躺在床上。下午和哥哥的對話中,翼羽告訴清玄,明日一早要下山,晚上早點睡。清玄听後一陣激動,他活了十幾年,一直生活在龍首山上,沒有踏入塵世一步。且受到各種因素影響,自己在龍首山活動範圍極小。生活過的平淡無奇,每日除了修煉,並無它事。雖說不上枯燥,卻滿足不了清玄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黑貓輕輕鑽進清玄的懷里,清玄抱著黑貓,看著天上的斜月。小小的心在想,明日就要開始新的生活,就要和哥哥一起下山闖蕩,雖然前路不明,但一種豪邁之情在清玄內心深處生根發芽。

憧憬而又忐忑的少年,興奮而又緊張的一夜。但任誰都一樣,在興奮的狀態下,晚睡早醒卻無一絲困意。

黎明,清玄將黑貓交予大師兄楚簫幫忙收養。兄弟二人拜別掌門和少數送行的人來到龍首無憂峰。

無憂峰是道門弟子和外界人員相互來往的必經之路,起無憂這個名字,是希望來之人忘記塵世羈絆,一心修煉;走之人莫望重逢,了無牽掛。

翼羽讓清玄站在無憂峰上靜靜等待,自己則縱身跳下無憂峰。清玄心中一驚,見哥哥消失在白雲之間,不明白哥哥要做什麼。他站在懸崖旁,俯身往下望去,下面濃密的浮雲遮住視線,什麼也庥行┐P摹 br />

片刻之後,下方猛地傳來一股強大氣流,吹的清玄衣衫呼呼作響。一聲鳥鳴刺破蒼穹,響徹無憂峰。一只巨大的白鳥飛升而上,清玄看到白鳥背上正站著一個人,那人正是哥哥。

白鳥在懸崖旁停滯下來,翼羽示意讓清玄踏上鳥背。清玄上了鳥背後,白鳥又是一聲鳴叫,豐滿的雙翅一振,整個身子俯沖而上,躍入高空,朝西方極速飛去。

清玄在鳥背上無法像翼羽一樣站著,他坐在鳥背上,問翼羽︰「哥哥,為什麼我們不用御劍飛行術,而讓這只大白鳥帶我們去?」

清玄慢慢將身子埋入白鳥繁密的羽毛中,白鳥的羽翼豐滿且柔軟,讓他覺得十分舒服。

「還有,這是一只什麼鳥,為什麼會出現這麼一只大白鳥?是哥哥帶它來的嗎?因為道門禁止陌生獸類進入,才將它安置于無憂峰下麼?」

翼羽站在鳥背上紋絲不動,他目不轉楮地注視著前方的路。沒有回頭,翼羽輕輕答道︰「御劍飛行術固然方便,但損耗真元較多,且不說我們路途遙遠,前方可能還會遇到未知的危險。這只鳥名為雪雕,是我用元神之力召喚而來,元神之力是一種特殊的能力,這個我以後再告訴你,有了雪雕的保駕護航,我們能夠最大程度的得到休息。」

「雪雕,元神之力,未知的危險。」清玄看著周圍飛速而過的浮雲,感受著氣流之間產生的摩擦。他往下一望,山河江原盡收眼底。

昨日翼羽已告訴清玄,此番二人下山是為了尋找一座島嶼,那島嶼的獨特之處在于竟然可以浮在空中,這算是人界奇聞,前古未有。翼羽找到這座空中島嶼後,想辦法進入其中,但島嶼受結界保護,破除不開,島內情況更是無人知曉。

因此,翼羽把所查情況向蒼武掌門匯報時,蒼武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為了繼續跟蹤和深入了解島嶼的情況,蒼武掌門令翼羽帶清玄一同下山,仔細調查。

二人一飛就是大半個上午,翼羽清楚的記得到目前為止他所處的位置和他回山時所見島嶼所在之地相距甚遠,于是令白鳥雪雕更加極速向西飛去。

赤縣神州,幅員遼闊,面積極廣,任憑神仙羅漢,道法再高,也不可能一日穿越全程。

正午時分,二人來到一個小鎮,在客棧里點了些菜,吃喝完畢,再次啟程。清玄由于初次下山,不免對人間塵世有所好奇。他驚訝的發現,世人步行騎馬而不是飛劍凌空而行;世人讀書為考取功名利祿而不是修法練道。

他也看到世人多薄命,歷盡坎坷,生老病死而不是修成正果得到成仙。這一切,與他所想的塵世有些差別,但塵世的浮華和生氣魅力讓他深深迷戀。

不再苦于重復枯燥無味的修行,不用再拼命的盲目奔波,迎著自然之風輕輕吹拂,看著深藍色的天空,恍惚中,清玄在雪雕背上沉沉睡去。

醒來之後,清玄看到夕陽已近落山,遠處成排的飛鳥急忙歸巢。他揉了揉眼楮,才發現白鳥雪雕已停在半空中,而迎面的是兩個人。

一個是哥哥,一個是位陌生的年輕女子。

那女子並未御劍卻立在半空,她身著黑衣,和哥哥的白袍形成鮮明的對比。女子面勝霜雪,骨子里透露出淡淡的妖媚之氣。

翼羽似乎很不情願見那女子,他眉頭微皺,面無表情,聲音略帶怒意道︰「柳煙海,若是你再不離開,胡攪蠻纏,就不要怪我動手了。」

翼羽雖這麼說,卻呆在原地,並未作出任何出手前的動作。倒是女子柳煙海渾身散發出一股殺氣。清玄明顯感覺到,此人功力深厚,非同一般。

要說女子,清玄到目前只見過三個。道門雖不像人界另一大門派佛宗那樣提倡禁欲苦行,但就龍首山而言,卻無一名女子。

柳煙海雙眼一眨,盡展柔媚,她淺淺一笑,問翼羽︰「怎麼,你難道想殺了我?殺了我,就沒人告訴你空中島嶼的情況了。那座島已經離開了原先的地方,你難道不想知道去了哪里嗎?」

聞言,翼羽冷聲道︰「告訴我,你知道有關空中島嶼的所有情報。」

柳煙海笑得更起勁了,她繼續挑逗翼羽︰「我這不就是來告訴你的嘛,你何必擺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我和你無冤無仇,且我此番專程來報恩,你不要擺著一張臭臉給人家看,你這麼凶,人家會被你嚇到,到時候島嶼什麼的都忘了。」

清玄見這女子嬌氣蠻橫,不知哥哥會用什麼辦法來問到島嶼的情報。

突地,翼羽如風般向柳煙海襲去。柳煙海似乎早有準備,不慌不忙的躲開了翼羽的攻擊。

兩人在空中激烈的交戰,而清玄就坐在雪雕背上觀戰。

一把火紅的千羽劍,一把如墨的漣漪劍。兩劍不斷的踫撞,彼此交纏。清玄只感到這個女子修為在自己之上,未曾想過她和哥哥交戰數個回合,竟不分高下。

「停手!」

半響過後,柳煙海大喝一聲,向後退去。翼羽微微勾起嘴角也退回雪雕之上。

柳煙海看著翼羽,沒好氣的說︰「那島嶼正飛往鏡月湖,你去看看,是否能夠遇到。」說完,還未等翼羽答話,柳煙海冷哼一聲,化作一道流光,氣呼呼的消失在天際。

翼羽也不留戀那道流光,他讓雪雕調轉方向,朝鏡月湖飛去。

這次雪雕飛得更快了,大概翼羽怕空中島嶼再次離開,不知去向。

路上,清玄問翼羽那女子的事。翼羽只是含糊的交代,在尋找空中島嶼的時候遇到此女子,翼羽告訴清玄,說這女子來歷不一般,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

清玄不信,調皮的問哥哥︰「為什麼她說空中島嶼已經離開,飛往鏡月湖,你就毫不猶豫的前往鏡月湖,相信了她的話?」

翼羽淡淡的說︰「因為她是來報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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