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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神劍玄天

龍首後山,竹林茂密。動物繁多。後山深處設有禁地,里面供奉著先代掌門靈位,非現任掌門不可進入。

為紀念龍首一戰逝去的道門弟子,後山殘留很多伴隨前輩們征戰一生的仙劍,它們有的破損,有的完好無缺,錯落排布,形成劍冢,供晚輩挑選。

由于弟子間道行各有差異,所以仙劍也有優劣之分。

來後山尋劍的道門弟子自然想挑選尚好的仙劍,可那些陪伴原先主人的法寶,沾染主人性格,怎會那麼輕易就乖乖被他們馴服。所以,大多數情況是,每個人只能挑選與自身實力差不多的仙劍。

當然,修者得到法器可以通過各種途徑,比如自己煉造,師輩贈與,甚至是從別人手中奪得。但就道門而言,一般弟子首先都是在後山尋劍,下山游歷後,才確定真正屬于自己的法器。

此時後山正有一道身影,那身影上下翻飛,行動矯健。每經過一處,身影都要略微停頓,看似要找尋什麼東西。

那道身影正是清玄。

在听到掌門讓自己來後山尋劍後,清玄異常興奮。他雖見過眾多寶劍、仙劍、神劍,自己卻從未真正擁有一把。今日,終于可以實現擁劍的夢想了。然而在這廣闊的後山中,尋找一把合適自己的劍談何容易。清玄已經足足找了四個鐘頭,嘗試了幾十把樣式各異的仙劍,卻始終沒有找到得心應手的。

「掌門已經說了,尋劍還得看我機緣如何。」清玄心中明白,現在只有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搜尋後山每一個角落,才能確保百密而無一疏。他這麼想著,又查看了幾個地方,卻還是一無所獲。

後山青藤纏繞,潺潺流水不時與岩壁踫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青藤更加繁密。這個不尋常之處,引起了清玄的格外注意。他定楮一看,發現青藤後面似乎藏著什麼東西。清玄用力撇開厚重的青藤,竟然發現後面隱藏著一個山洞。透過陽光從外望去,山洞深處漆黑一片,望不到頭。

「想不到這里會有一個山洞。」清玄感嘆一聲,若不是自己十分細心,就會忽略這個山洞。

「進去看看里面有什麼。」他縱身一躍,跳進這個山洞。洞口的青藤失去外力,又重新回到原處,擋住了光線,洞內更加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嗤’地一聲響,洞內冒出一團火光。清玄捏著燃燒的火燭,一步一步緩慢的走著。

火光照在石壁上,映得周圍一片通紅。清玄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走了長長一段路,清玄看見山洞盡頭有一石門,他將火燭往前一舉,發現是門上有一行字︰

「玄天神劍,贈有緣人。」

清玄見字心里一動,門後是否正如題字所描繪的那樣,藏著一把神劍?他迫不及待地推開石門,發現里面別有一番洞天,幽藍色的光芒充滿整個房間。

清玄走了進去,見偌大的房間內只有一個石凳,一把裝著仙劍的黑色劍鞘靜靜地躺在上面,似乎在述說著昨日的傳奇故事。清玄再次確定房間內無人後,才輕輕拿起劍鞘,小心翼翼的觀察,撫模。

劍鞘的寒氣不斷刺激著清玄敏感的神經,一顆熾熱的心猛烈地顫動著。

「叮!」

一聲輕吟的脆響,仿佛隔了無數時空,在房間內緩緩回蕩。

幽藍色的光芒被銀白色的劍光所取代,神劍似乎享受這出鞘的感覺,銀光大漲,像是多年被束縛的人得到了久違的自由。清玄睜大眼楮望著神劍,玄天通體銀白,如同清晨的露水,晶瑩透亮。

清玄一雙黑眸就映照在劍身上面,劍柄下方刻著兩個小字︰玄天。清玄感到此劍透出的劍氣給人一種王者的氣度。當即,清玄輕舞幾下,只覺劍很順手,用起來極為舒適。

「玄天神劍,贈有緣人。」

想到石門之上的題字清玄不覺一笑,看來自己正是那有緣人啊。靈機一動,清玄在石凳上用玄天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再莊重一拜,希望留劍的前輩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深意。

然而正當清玄準備離開的時候,玄天劍赫然發出一道白光,直襲清玄眉心。

一股麻木的感覺瞬間涌遍清玄全身,這種感覺並不是很痛苦,但清玄隱約覺得腦海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像澎湃的浪潮一樣,一遍一遍擊打著他的神經。

「怎麼回事?!」清玄心中一驚,意識在下一刻變得模糊,眼前猛然一黑,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但也就是在他倒在地上的剎那,清玄頭頂緩緩飄出一層白霧,這白霧並不是無規則的出現,隨著白霧越來越濃,可以隱隱看出大體輪廓。

雖然只是模糊的白霧,但形成的事物,猙獰之下,讓人感到惡寒。

而之前射中清玄眉心的白光,在不知不覺中,已然被白霧吞噬了。

……

半個時辰之後,清玄搖搖晃晃翻身坐起,大腦一片空白,昏昏沉沉。

「怎麼回事?」清玄使勁的回想,卻什麼也想不起來,看了看身旁靜靜躺著的黑色劍鞘和散發微微銀光的玄天劍,清玄不由得皺起眉頭。

一時間,有種茫然困擾在清玄心頭。半響,清玄搖了搖頭,看著半開的石門,輕輕把玄天劍放好,提劍走了出去。

回去的路清玄走得很快,他到洞口時,熄滅了火燭,撇開了擋在前面的青藤。

突兀的一股惡寒迎面襲來,清玄不由一怔,旋即大驚失色,因為他看到一顆碩大的頭顱出現在自己眼前。清玄忙往後退了數步,還未定神,卻感到身體一緊,被一個物體結結實實的給包裹住。透過洞口微弱的亮光,清玄看清了纏在自己身上的是一條巨大的巨蟒。

巨蟒蛇頭極為恐怖,一道粗長的疤痕立在兩眼之間,如同惡鬼一般。

對于這只巨蟒,清玄還有印象。曾經他在修煉時,突然听到幾聲尖銳的貓叫。清玄尋聲而視,發現一只小巨蟒正牢牢纏在一只黑貓身上。清玄立刻出手相救,和巨蟒搏斗好幾個回合,最終打得巨蟒落荒而逃。

雖然巨蟒戰敗,但是它雙眼間一道猙獰的疤痕讓清玄久久不能忘記。清玄救下的這只小黑貓,也因此被帶回茅草屋,和清玄彼此相依為伴。

誰也沒想到,今天,在後山,會踫到這只恐怖的巨蟒。此時的巨蟒體形已經比原來大了數倍。傳說蛇有靈性,是一種神奇的動物,難道這只巨蟒是特地來找清玄復仇的?

清玄覺得身體被勒得難受,甚至連呼吸都出現了一點困難。他聚集全身真氣于指間,對著蛇身重重一擊,巨蟒明顯感到了痛楚,身體微微顫抖,卻是勒的更加使勁了。清玄又連擊幾下,痛的巨蟒發出陣陣怒吼,但它卻始終纏繞著清玄,不肯放松。清玄沒了辦法,只得使出渾身力氣,帶著巨蟒往稜角尖利的岩壁上拼死一撞,岩壁受到巨大的力量出現了數道裂痕,而巨蟒也因受到沉重一擊,條件反射將清玄甩了出去。清玄從洞口而出,墜入山崖。

「叮!」

只听山間一聲清脆的劍吟,銀白色的光芒剎那間溢出。清玄口中默念御劍心訣,使出御劍飛行術,由于第一次實用,把握不了其中奧妙,他整個人歪歪扭扭地站在飛劍上,好不容易控制玄天落下,自己平安落地。他才剛一落地,便感到上面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向自己襲來。

只見巨蟒俯沖而下,血盆大口張開,實在嚇人。清玄往後一跳,離開剛剛所站之地,巨蟒砸在地上,震得塵土飛揚。巨蟒的速度極快,剛一墜地就立馬將碩大的頭顱高高翹起,時刻準備發動攻擊。

外面的光線明亮,且清玄沒有被束縛,玄天在手,何患之有?

「今天,我就用你的血來給玄天開封。」清玄說完,手執玄天向巨蟒奔去。巨蟒感到對方劍氣極為強橫,仿佛要把自己撕裂一般,急忙用尾巴來阻擋清玄的攻擊,清玄攻擊未成。

但是清玄又怎會浪費這來之不易的實戰機會,他聚集全身真氣于劍尖,銀白色的劍光大漲。

風雷劍訣,一氣呵成。巨蟒這回真的怕了,它連連發出驚恐的怒吼,縮成一團,極力防御。

怎奈風雷威力實在太大,又配上玄天神劍,巨蟒只得成劍下亡魂。看著眼前被自己破壞的景象,清玄不由得佩服,想到自己拿樹枝使用風雷和用玄天使用的結果簡直就是天上地下。

這就是法器的威力!

小溪流水潺潺,清澈見底,幾尾魚兒歡暢遨游。清玄沖洗著沾血的玄天,使它又返還成了原先的銀白。清玄在此處又試了多次御劍飛行術,掌握熟練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靜謐的後山。

凌霄大殿。

蒼武掌門手背在身後,慢慢踱著步。剛剛得到的情報讓他眉頭緊鎖。

果然如他所料,人界出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這些事情極不尋常,可能會給人界帶來一場浩大的災難。道家提倡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想方設法也阻止不了將要發生的事,現在只有認真對待采取積極的應對措施。

正當蒼武掌門處于思考狀態,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弟子清玄,尋劍歸來,拜見掌門。」

蒼武停止踱步,立在原地,對著大門道︰「進來。」

清玄將劍橫放胸前,來到大殿,對著掌門輕輕一拜,恭敬道︰「弟子奉掌門之命到後山尋劍,終得玄天神劍。」說完,雙手往前一推,將裝著玄天的黑色劍鞘展露出來。

蒼武掌門听聞玄天二字,不禁臉色一變,又看了看黑色的劍鞘,眼神中透露出復雜的情感,這劍似乎勾起了他塵封已久的記憶。許久,蒼武掌門問清玄︰「你是在何處得到此劍?」

清玄老實答道︰「我仔細搜查後山,見一岩石處青藤繁密,我撇開青藤發現里面居然有一山洞,我進入山洞,發現一石門,石門刻著︰‘玄天神劍,贈有緣人。’走進石門,在一個充滿幽藍色光芒的房間里發現此劍。」

說完,清玄抽出玄天神劍,大殿之內銀光閃爍,劍氣中透露著一股王者之氣。清玄好奇地問道︰「掌門,我見此劍質地不凡,且有一股王者之氣,不知此劍是哪位前輩遺留後山。」

蒼武掌門點了點頭,道︰「此劍乃是我師弟蒼潛當年所用,師弟仙逝後此劍便消失不見,沒想到藏于後山竟被你所發現。也罷,這是你的機緣。以後你就是此劍的主人,好好愛護它。」蒼武若有所思,看來對他的師弟很是懷念。清玄嗯了一聲,見掌門這樣,不免也想到自己的哥哥,此時他在哪里?

半響過後,蒼武掌門回過神來,見清玄亦是若有所思的模樣,明白他是在想什麼,便對清玄說道︰「你哥哥已經回山,你回住處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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