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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空中島嶼

鏡月湖,位于中原與邊塞交界之處。湖形呈圓,宛如一面銅鏡;湖水清澈,猶如一輪皎潔明月。鏡月湖面積極廣,遠遠望去,水天連成一線。

清翼二人來到鏡湖月時,見有眾多修仙之人已聚集此地,想來柳煙海的話並非謊言。但經過一番打听,二人得知空中島嶼並未現形,在場之人也只是聞訊趕來。

作為人界第一大宗道門的弟子,清翼二人自然要主動和眾多修仙人士打招呼。寒暄之後,二人了解到人界三大宗派皆有人到場,剩下的則是一些小派人士或自由闖蕩的修者。

傍晚時分,燈火漸起,晚飯過後,眾人聚在一塊,由于平日里都沉溺于修術練法,相對孤單無話,此刻有了機會,彼此談天說地,互相交流。

儒派之人徐易居士提著一壺酒走向佛宗之人萬弘大師,他笑著說道︰「人界出現空中島嶼這等奇聞,沒想到居然能吸引到六根已盡,遠離凡塵的和尚,這還真是讓我徐易驚訝。」

佛宗萬弘大師本來靜坐念禪,听到徐易的挑釁,白眉微挑,他睜開眼楮,一邊轉動佛珠,一邊回擊道︰「阿彌陀佛,徐易居士此話非也,我佛宗雖崇尚一心向佛,禁欲清心,但並非冷酷無情,且空中島嶼的存在乃關乎萬物蒼生之事,我佛宗怎能坐視不理?」

萬弘大師生相本就和善,說話談笑間,更顯佛家的大度與博愛。

略微頓了頓,萬弘反問徐易︰「儒派接近塵世,所修之人大多出于升官發財的低淺志向,又怎麼管起這人界奇景來了?」

徐易也不生氣,他含笑答道︰「我派接近凡世,更顯我派為蒼生所想,為蒼生造福。你們佛宗口口聲聲說要普渡眾生,卻不近人情,只顧自己成佛。我派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宏偉理想又怎會是你們所能領悟。天下之事,乃是我派的終極目標,人界出現空中島嶼這等奇聞,怎讓我師尊放心的下,他得知此消息後,立即令我前往此地查探。」

徐易說到這,看到不遠處道門的兩個小子,又道︰「作為人界的第一大宗派,道門面對這種情況居然就派兩個年輕人出面,真是愧對人界第一大宗名號。」

道門、佛宗、儒派,這人界三大支柱,雖然共同致力于人界和平安定,但畢竟所屬不同,表面上看起來和和氣氣,實際上卻為了爭奪人界第一大宗的地位,各方暗斗洶涌。

佛宗由于入門條件苛刻,且修行極為枯燥困難,弟子人數最少。但佛宗所修小乘佛法、大乘佛法這些上古流傳的佛書,實力相當強勁,不容小覷。而儒派由于親近塵世,淺薄的法術通俗易懂,且儒派被塵世歷代王朝統治者所推崇,故儒派弟子人數最多。

翼羽先前听到佛儒兩家的攻訐,知道他們定會將戰火引到自己身上。有了心里準備之後,翼羽不慌不忙,先向徐易居士和萬弘大師一拜,然後不卑不亢的說道︰「我道門乃人界第一大宗,自然有很多重要的事需要我派前輩們處理。此番人界出現空中島嶼這等奇聞,蒼武掌門派我們二人前來不僅是為了盡到守護人界和平安定的職責,更重要的是為了讓我們鍛煉自己,知道自身差距,不盲目自大,而是積極進取,成為日後人界和平的守護者,發揚我道門精神。」

翼羽說到此處,連連拱手,道︰此次奇特的事件關系重大,還請各位前輩互相配合,共同維護我人界正道。」

萬弘大師听了翼羽的話,微微點了點頭,笑道︰「道門不愧是我人界第一大宗,年輕一輩果然出類拔萃,人才濟濟,我佛宗真是自愧不如啊。」萬弘本見翼羽氣質不凡,又听了他剛剛說的話,知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不由為之贊許。

徐易不言不語,一口飲盡壺中的美酒,抬頭看了看天空,許久對著眾人道︰「據我所知,空中島嶼今夜可能會出現在鏡月湖,諸位到時要鼎力配合,共同探尋究竟,萬不能讓這一奇景侵擾世間。現在,還是請諸位稍作休息,準備一下。」說完,他獨自走向一方。

眾人听聞,漸漸停止了交談,或打坐或小睡或漫步。人人都在等這一奇景的出現。

夜,淒迷動人。今晚,並無星辰。月亮也似乎無精打采,泛著微黃的光。湖面,被風輕輕吹拂,蕩起一道道水波。清玄想起了白天的那個女子,不知道哥哥究竟和她有什麼關系。還有,他好像想起了誰。

夜不知到了什麼時候,一個巨大的,團塊狀的物體緩緩移動,讓人吃驚的是,那竟然是座會飛的島嶼!

沉寂的夜開始變得喧鬧,數道流光劃過星空,一時間黑暗變得五彩繽紛,平靜的湖面倒映著這一神奇的景象。

「跟緊我,清玄。」

翼羽腳踏火紅的千羽劍,對著後面正御劍飛行跟來的清玄說。

翼羽心里明白,奇景一現,緊接著可能會出現至寶,到時不免打斗爭奪,甚至以死相拼。清玄經過苦修,道行已經增進不少,現在,他已經進入了通途的境界。

相對于一般修者來說,通途作為修煉的第二階段,清玄這個年齡達到,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翼羽在這里當然功不可沒。但是在場之人,哪一個不是道行高深之輩,所以翼羽還是小心行事。

所有的人都在竭盡所能的最先達到空中島嶼,由于無人了解這座神奇的島嶼,在未探明虛實的情況下,所有的人只是在飛行。

最快的人已經抵達島嶼周圍,他捏動法訣,手中法器光芒大漲,趁著巨大的威力,往島嶼里沖,島嶼有結界保護,那人力量無法破除,一道身影徑直撞在上面,撲通一聲掉進了湖里,濺起半丈高的水花。

後面的人見狀放慢了速度,徘徊在島嶼周圍,並不急于行動。所有的人將手中法器拋出,向結界打出,卻全部彈了回來。

一時間,眾人竟無從下手。

徐易見情況不妙,對眾人道︰「空中島嶼周圍有結界保護,憑借個人力量無法破除,現在,我請大家同我一起使力,破除這道結界。」

在場之人一一應道,徐易略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法決一捏,劍術因運而生。在場之人也同時使出法訣,一起向島嶼結界攻擊。

轟隆隆的聲音響徹天際,各色光芒映的黑夜格外明亮。狂轟濫炸過後,島嶼結界並未破除,眾人漸漸停止攻擊。萬弘大師道︰「大家先休息一下,這個結界不簡單,讓老衲思考思考,想想辦法。」萬弘飛回陸地,盤腿而坐,不時地轉動佛珠,想著破除結界的方法。

然而,眾人驚訝的發現,空中島嶼在被他們攻擊無果的情況下,繼續緩緩移動,直到湖的中央,才停滯不前。

「哥哥,島嶼停在湖中央,不再前進,難道是為了等待什麼東西?」清玄見到此景,疑惑的問翼羽。他覺得此時的島就像先前的人們等待島的到來一樣,都是在等待,只是這座島嶼究竟等待什麼呢?

「不知道。」

翼羽的回答十分干脆。上一回見到空中島嶼,自己就想進入島內,不曾想被結界攔在外面,對于島內的情況他絲毫不了解。沒想到此次這麼多人一起攻擊,卻還是無法破除結界。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面色有點凝重︰「難道這是?不可能,當年明明已經死了,那這又作何解釋?」翼羽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這種情況他從未料到,如果這是真的話,那麼就有大麻煩了。他皺著眉頭,靜靜盯著漂浮在空中的島嶼,看它有何動靜。

「如果是等待什麼,那麼等待什麼呢?」翼羽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他閉上雙眼,像座雕塑一動不動,黑夜靜靜襲來,淹沒了翼羽的身影。

又有幾個人去試著破除結界,但都無功而返。

月光照在島上,一片慘淡。湖、月、島三者構成了一幅美妙的畫面。

但眾人都感到莫名的壓力強壓心頭。倘若空中島嶼是奇聞,那還有可能是自然之景。但這座神奇的島嶼的結界明顯是有人設下的,而這一結界如此堅不可摧,想來那人實力不凡。而這種神秘的的力量最讓人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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