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璟許是想到了什麼,驀地抬頭,鳳眸一亮,嘴角微牽。
丫頭,你逃不了!
宮一瓦順風順水出了宮,也沒個人攔著,害她好沒成就感。
拖著「重傷」的身體,爬山涉水,終于抵達了凌雲寺的山腳。
仰頭望向少說有一百步階梯的長廊,不由在心里將皇甫曜璟問候了一遍惚。
女乃女乃的,要不是他,她能這麼腰酸背痛腿抽筋兒?
換做之前的她,二話不說飛跑上去,大氣都不帶喘一個的。
思及此,她就悲痛欲絕溫。
她好好一黃花閨女,還沒來得及撒花放炮,就讓人變成了女人,真是夠淒涼!
靠之,都怪那個該死的皇甫驍,她一定會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不爆了他的菊花,割了他的jj,她立馬改姓「皇甫」(乃遲早會姓皇甫滴)!
氣歸氣,爬還是要爬的。
宮一瓦抓起衣袖擦了擦額前的汗水,扶著腰,十分苦逼的開始了「長征」之路。
到了凌雲寺偏院,宮一瓦一甩滿身的疲累,挽起衣袖,露出兩截女敕藕,氣勢洶洶踢開原先皇甫驍住的房間。
本來她造型都擺好了,準備大干一場。
哪知,環了一圈房間,毛人沒有!
狐疑的退出房間,連續踢開好幾扇門,都是沒人。
不由心下好奇,這個時候,往日大伙兒應該都在午睡,今兒是咋整的?
「一瓦?」
宮一瓦聞聲扭頭,見是多日不見的蘇樂倫。
那妞看見她,貌似很激動,甩著兩只胳膊朝她跑了來。
不得不說,她那溫柔的跑姿以及眉梢間流蕩的點點羞澀,還真有些賞心悅目。
不過,這丫也能耐,就她那點腸子,能活到現在還不被人發現,確實出乎她的意料。
「一瓦,真的是你呀?」蘇樂倫又開始扭她的小肩膀,伸出小手抓住她衣袖的一小角,低低道。
宮一瓦白眼一翻,不是廢話嗎?
于是抖了抖雙腿,探出食指勾起她的小下巴,「姑娘,在你面前這位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哥哥,確是宮一瓦也!」
蘇樂倫臉紅了紅,抬起水漉漉的眼楮,小心瞄了她一眼,「一瓦,你回寺院做什麼?」
「想你了唄,來看看你!」宮一瓦松了手,漫不經心的隨口接了句。
蘇樂倫神色一亮,臉更紅了,羞答答小聲道,「我也……」想你!
「倫倫,人都跑哪兒去了?」宮一瓦打斷她的話,心里積聚的怒氣必須找個發泄的地方,而那個地方就是︰皇甫驍!是以根本沒啥心思跟她胡扯。
蘇樂倫眸光暗了暗,勉強牽了牽嘴角,「他們在後院,幼璟在和他們比賽蹴鞠,輸的便圍著後山跑三圈。兩方實力相當,如今在那兒僵持著,誰都不認輸。」
跑三圈?吃飽了撐的吧!
後山那麼大,到處荊棘,跑三圈人不得虛弱才怪。
幼璟弟弟不錯呀!
「我們過去看看去。」宮一瓦興致稍稍提了些,既然都在那兒,以皇甫驍不服輸的個性,不用想就知道勢必會跟幼璟弟弟扛起來。
正好,老娘這就去斷了他的命根子。
球場賽事,即便出事兒,也是意外,她連法律責任都省了,兩全其美不是?!
「哦。」蘇樂倫頭垂得更低,聲音微乎其微,不仔細听,壓根听不見。
宮一瓦也沒那功夫管她,率先往後院而去。
蘇樂倫抬眸看著她的背影,雙手死死拽住衣角,好不容易見到,還以為可以跟她好好聚一聚,不想……
算了,來日方長,等她恢復女兒之身時……
想著,原本黯淡的心情明亮了不少,隧提步跟在她身後。
剛踏進後院,就被迎面而來的一股勁風席卷,與某人撞了個滿懷。
宮一瓦小胸脯一收,疼得她直抽氣,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揉,不由伸手拽住某人的領子,怒吼,「幼璟弟弟,你眼楮長上去了嗎?前面那麼大兩個人你看不見?」
靠之,他皇甫幼璟能不能給她正常點?!
每次見著他,就忍不住數落他,這孩子就是欠收拾!
皇甫幼璟俊臉漲紅,雙手捂著肚子,看似很痛苦,咬著牙從門縫里蹦出幾個字,「一瓦,你來得正好,快上場給我頂一下,我不行了!」
「看出來了。」宮一瓦仍舊不放開他,兩只大眼掃過他的某處,十分鄙夷!
知道她話有所指,皇甫幼璟險些被她氣得大小便失禁,硬憋著,壓著脾氣道,「一瓦,我肚子疼,你先放開我,我,我快忍不住了!」
宮一瓦看他忍得青筋兒都冒了出來,也不難為他,反正今天也不是他的主角,隧放開他,「去吧,別忘了帶紙。」
「謝謝提醒!」皇甫幼璟磨牙,瞪了她一眼,邊跑邊囑咐,「替我頂一下!」
「知道啦,娘們!」
听到她的話,皇甫幼璟雙腿明顯歪了歪,宮一瓦樂了,微微揚了揚唇,又想到一會兒要做的事,硬是收回了嘴角的弧。
轉頭,雙瞳有神的盯著賽場上的人,眼珠轉動,尋找皇甫驍。
找了一圈,卻不見他人,又反反復復看了好幾遍,還是沒有!
低眸,他皇甫驍不會是躲起來了吧?
「一瓦,大家都在等你呢。」蘇樂倫在一旁小聲提醒。
宮一瓦抬頭,首先進入眼眶的是一雙充滿殺氣的眼楮,皺眉,在腦中快速搜略了翻,不記得跟他有什麼過節呀?
「宮一瓦,我會讓你死得心服口服。」男子恨聲。
死?若是他口里只是比賽時的放狠話那倒也罷。
可他話里卻張示著濃烈的恨意,仿佛真的會至她于死地。
她真心有些模不著頭腦了,難道她平時為人太張揚,逗人記恨而不自知?
有可能嗎?她記得她一直很「低調」!
宮一瓦眨了眨眼,很單蠢很天真的問了句,「親,你這麼想要我死,是不是因為我上了你相好?」
頓時引起嘩然一片,紛紛同情的看向那男子。
男子黑了臉,聲音洪亮,「不是!」
「那是我強了你?」宮一瓦繼續問。
抽氣聲此起彼伏。男子臉色反而一紅,「不是!」
「莫非,你暗戀我卻得不到我,于是因愛生恨,想讓我死?」說著,宮一瓦抬了手指橫在眼前閑閑道。
男子嘴角開始抽搐,「不是!」
「也不是呀?」宮一瓦很為難,猛地一拍腦門,「難道……我夢游的時候殺了你全家?」
「不是!不是!不是!」男子忍無可忍爆吼。
「那你為什麼要我死?」宮一瓦比他更大聲反吼。
「因為你,他死了!」男子捏緊拳頭,同樣不甘示弱。
宮一瓦一愣,誰死了?
轉頭不解的看向蘇樂倫,「他叫什麼來著?」
「蕭欽」蘇樂倫一臉莫名其妙盯了眼對面的人,「一瓦,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讓他誤會了?」
「誰知道!」宮一瓦聳肩。
蕭欽?她真的沒有印象!
什麼叫因為她,他死了?到底誰死了?
她可從來沒殺過人,不帶這樣冤枉她的!
目前為止,唯一想弄死的人,除了皇甫驍以外,對待其他人,她還是很「友善」的!
不行,還是問清楚的好,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背了一身血債,于是輕輕嗓子,盡量讓自己客氣些,畢竟他家剛死了人,「蕭兄……」
「閉嘴,你不配提我名字的任何一個字。」蕭欽冷臉打斷她的話,「你我賽場見!」
宮一瓦狠抽嘴角,熱臉貼冷滴感覺,好「爽」!
得,賽場見就賽場見,蹴鞠,呵,小意思!
于是麻利將自己的衣裳整理翻,撩了撩額前的碎發,雄赳赳氣昂昂赴上前。
兩方對決。
宮一瓦一眼便瞧出有好些人都是她之前在澡堂以及膳堂作弄,跟在皇甫驍尾巴後面轉悠的人。
瓊鼻冷哼,既然皇甫驍不在,他們只好先代他受些苦頭。
而且,她表示肯定,他們一個個,絕對給皇甫驍提了不少「好」點子!
方丈以及北冥越御一行人趕來看到的便是宮一瓦在賽場上大汗淋灕的樣子。
尤其看到她的小身子不時與周邊的男子踫撞時,方丈眼眸明顯綠了綠,捏在手里的佛珠有幾顆已被他摧殘得裂開了好幾條縫。
北冥越城自打官員選拔開始還是第一次前來,一雙大眼不住的轉動,她本就長得就招風,如今又那麼肆無忌憚的出現在全是「和尚」的地盤,惹得賽場上的一眾男子紛紛以為在看他,頓時,場上更加沸騰起來。
宮一瓦滿臉汗水,即想著整整對面的某些人,又想著如何進球,還要千方百計躲開蕭欽的刻意攻擊,全身上下嚴陣以待,不敢松懈分毫,是以根本沒咋注意賽場外的事。
蕭欽則一顆心全在宮一瓦身上,逮著機會就將球直往宮一瓦身上踢去,活像她就是那個移動的球門。
也得虧他都往她身上傳送,讓她連連進了好幾個球,順帶將她看著不爽的人,用腿拌倒了一個,用球砸了一個,用手肘捅了一個,還算「玩」得盡興。
蕭欽開始有些沉不住氣,漸漸忘了球場的規矩,雙手將球抱起,猛地朝宮一瓦丟去。
方丈在一頭看著,跨步就要出手相救,卻叫東方灝人拽住了臂膀。
「您是方丈!」
方丈抿唇,強將雙手收回,背在身後。
沒錯,他是方丈!該死的方丈!
敢對付他的丫頭,他記下了!(偶不多說啥,乃們應該猜到了……)
宮一瓦嚇了一跳,退了好幾步,眼看球越來越近,雙眸一眯,飛身劈腿將球掃了回去。
蕭欽也不含糊,學她,又將球踢回給她。
蘇樂倫看得是心驚肉跳,不受控制的大叫道,「一瓦,小心!」
她不喊還好,一喊讓宮一瓦抽了一秒鐘瞄她去了,那球就硬生生撞到了她的,又被反彈回去,砸了蕭欽的下面。
于是,賽場上響徹一陣痛徹心扉的嚎叫。
宮一瓦被球一撞,一跌坐在地上,蒙蒙的看著蕭欽痛苦的叫喚,不明白他是腫麼了?
眨眼間見其他的賽友驚疑又同情的盯著她的某處,不解的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
宮一瓦瞬間明白過來,立刻爬起來,學他捂著,在賽場上轉著圈,比蕭欽更大聲的飽含「痛苦」的叫了出來。
「哎喲喂……疼疼疼死我了!」
媽的,咋忘了她現在是男人,男人被砸了命根子能不疼嗎?
方丈幾人看見她夸張的動作,紛紛狠抽眼角,松了緊繃的下顎。
裝得也太過了吧?!
北冥越城已經捂著肚子笑得不行,只得攀著哥哥的手臂,才不至太過失態,「笑死我了,哈哈……」
北冥越御展了一丁丁笑容,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背,「有這麼好笑?」
「哥哥不覺得好笑嗎?」北冥越城邊笑邊說。
北冥越御不答,只是將目光鎖在了某人身上。
方丈磕磕巴巴的臉看不出啥情緒,眸中卻染了笑,一瞬不瞬盯著她。
蘇樂倫驚魂未定,一張小臉白了又白,暗暗祈禱,「他」千萬別有事才好!
賽場經那麼一鬧,不得不來個中場休息。
此時皇甫幼璟也解決了人生大事,回歸團隊,宮一瓦也算功成身退了。
退場的時候,宮一瓦明顯感到背後有一道炙熱的視線打在她身上,癟癟嘴,不用想就知道是蕭欽。
話說,她這個黑鍋背得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唉,感嘆啦,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宮一瓦剛走出賽場,蘇樂倫便心急火燎的跑了過來,雙手握住她的兩臂,「一瓦,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呀!」她能有什麼事?!
「真的……沒事?」蘇樂倫紅著臉瞟著她的某處。
看她那小眼神兒,切,宮一瓦很是無語,「‘他’沒事,好得很!」
要是她有的話,那就不一定了!
蘇樂倫表示很懷疑,「真的嗎?」
宮一瓦仰天翻白眼,只好賞她一句話,「要不要先試試,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不用了!」蘇樂倫連帶著脖子根兒都漲紅了,結巴道,「那,那你剛才,叫,叫……」
「我不想佔人家便宜,他叫我就叫了,當是配合吧!」想起剛才的樣子,宮一瓦也笑,演技可以拿奧斯卡影後了。「啊!」蘇樂倫不可思議,這樣也可以?!
宮一瓦卻突然悄悄湊近她,神秘兮兮道,「方丈回來了嗎?」
「方丈?」蘇樂倫穿過她的肩頭,看向她身後。
宮一瓦狠點頭,大眼期盼,「對對!」
蘇樂倫搖頭輕笑,越過她,有禮道,「方丈好,諸位好。」
方丈淡淡點頭,踱到某女子身後。
好好兒的陽光,就這麼被人給遮住了。
宮一瓦緊張的冷汗都流了出來,雙腿似被強力膠粘住,動也不敢動。
方丈房間
宮一瓦從進房間開始,一雙眸始終盯著地面,盡量讓自己變得透明。
房間里也靜得可怕,她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他們的目光摻雜了些探究。
再加上又做了件「情非而已」的事兒,讓她一顆心直打鼓!
方丈端了茶狀似品茗,可眼尾一直沒離過某小丫頭,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也不說話。
最後北冥越城忍無可忍,插著腰走進宮一瓦,語氣不善,「喂,一瓦,二瓦或是三瓦,你知不知道不告而別很沒有禮貌?」
「你知不知道皇上都急死了?」這句話純粹為某男人。
「你知不知道所有暗衛都出去找你去了?」
「你知不知道我很生氣?」
「你知不知道……」
「佛門境地,大聲喧嘩,成何體統!」方丈放了茶,語氣很溫和,眼神兒卻很犀利。
他家丫頭,能讓人指著鼻子訓斥?笑話!
北冥越城不依,小嘴巴翹上了天,嘀咕,「本來就是她的錯!」
宮一瓦忍得肝疼!
媽的,一二三瓦,當她電燈泡呀?!
靠之,一小黃毛丫頭也敢對她蹬鼻子上眼,看來她的形象還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嘛。
深呼口氣,好吧,既然開始都忍了,也不差這會兒。
況且方丈還在呢,她才不要自毀形象,淑……男點好了。
某小丫頭忍氣吞聲的模樣,看得方丈是心頭火起,話鋒一沉,「北冥越城,佛門僧侶之地,女子不好久待,你便先行回宮稟告聖上,人,找到了!」
「我不要!」北冥越城委屈,躲到東方灝人身後。
這次,她學聰明了,在某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剜了眼某女人。
「北冥越城!」方丈聲音更沉。
東方灝人乖乖將人拉了出來,溫聲道,「我隨你一起。」
「真的嗎?」北冥越城眼眶因憋屈冒出了些水花花,求證的看向他。
東方灝人輕笑,「恩,真的!」
「那走吧!」北冥越城倏地收回眼角的淚珠,對著方丈迫不及待道,「這個地方確實不適合女子久待,越城就先告退了,阿彌陀佛!」
說完,拉著東方灝人的衣袖,歡歡喜喜的蹦了出去。
北冥越御黑線,掃了眼屋內的兩人,識趣道,「越城調皮,東方一人怕是對付不了,我也幫襯著。」
方丈滿意點頭,「去吧!」
北冥越御臨走之際,深深看了眼低著頭的某女人,眼中一抹哀涼滑落,抬步快速追了過去。
眨眼屋內僅剩他們二人,靜謐得能聞彼此的呼吸。
宮一瓦緊張得雙腿發抖。
好吧,其實是因為連著兩天的「劇烈運動」,再加上今天特別耗費體力的一場比賽,讓她渾身發軟,又確實有些忐忑,所以腿很不好用的顫個不停。
方丈自是注意到了,眸光閃了閃,差點撲上去將她抱坐在膝上,忍了。
某小丫頭不說話,小腿肚子打著顫,心疼,索性不跟她比耐力,開口道,「小瓦兒,你過來!」
宮一瓦搖頭,又將腦袋往懷里送了送,實在沒臉見他!
「要老衲過來嗎?」方丈語氣戲謔。
宮一瓦還是搖頭,悶聲悶氣道,「方丈,有事兒嗎?沒事的話我先走了,皇上還找我呢!」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轉身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外挪。
其實,她之所以來凌雲寺除了找皇甫驍替自己報仇之外,還有一件事!
她承認,她一直沒有放棄勸方丈還俗的念頭,今天她也想勸勸。
可是一想到她的身子給了別人……雖然只是意外,別說他接受不了,就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更何況還是在古代。
但是要她放棄,卻是怎麼也下不了決心。
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還沒開始努力,就放棄了,她心里很是不甘。
不行,不能就這麼走了!
宮一瓦頓了腳步,模了模懷里的東西,掏出來。
咬咬牙,跑到方丈跟前,將東西遞給他。
方丈狐疑接過東西,是一本小札,很熟悉的一本小札,相當相當熟悉的一本手札!
書面上赫然印了幾個鬼面符的大字,「春風細雨水潺潺……」
並且,「潺潺」還是錯字!
不過,比起里面配了詳細解讀的一百零八式,書名已經算是相當「文雅」了。
「方丈,你別誤會,它不是一本詩集,你要看里面,里面……」宮一瓦見他握著小札,盯著面殼上的幾個大字直直瞅著,也不打開,怕他誤會,于是急忙解釋外加催促。
方丈抬頭盯了她一眼,不用想就知道里面是些什麼。
宮一瓦睜大眼,鼓勵的看他,「方丈,有驚喜,驚喜哦!」
驚喜?捏著手札的大掌猛地收緊,方丈深呼吸,「小瓦兒,里面是什麼?」
「不能說,說了就不是驚喜了,你自己打開。」宮一瓦邊說邊觸上他的手,幫他去開。
她的小手溫軟柔麗,她的小臉兒粉女敕透白,黑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打在眼簾下,她就這麼輕飄飄的出現在他的視野,給了他沉重重的震撼。
他的心,一次次被她牽引,幾乎佔據了他整顆心髒。
「方丈,你看!」打開了小札,宮一瓦興奮的扭頭看他,不曾想他倆竟靠得這般近。
轉過頭兩人已是鼻息相抵,四目相對,房間頓時被一層薄薄的曖昧充斥。
只差0.0001毫米,她就可以親吻他的唇。
心跳好快,她到底要不要親下去?親下去之後,她該說些什麼?
這跟她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樣,她,亂了方寸!
方丈低垂著眸光,盯著那一張瑩潤的紅唇,他在等,等她的主動靠近。
一個世紀那麼長,兩人都沒有動作,一個在猶豫,一個在等待。
很久很久以前,同樣的場景,如果他們一個勇敢一點,一個堅定一點,結局也許就不這樣了!
這次,能嗎?!
宮一瓦呼吸很輕,不敢看他的眼,汗水順著脖頸滑落衣襟,沿著背脊滾落,從來沒想過原來也可以這麼燙。
方丈不動,保持與她的距離。他知道她在做一個決定,他等!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宮一瓦,老娘命令你,要親親!要抱抱!要強強!磨磨唧唧算什麼女中豪杰,拿出你伏夜魔的氣質,腰帶一抽,小手一綁,蹂躪之!
于是,她開始循循誘導,「方丈,你看一眼書,是不是不懂?」
方丈瞟了小札一眼,眸含興味,卻也遮飾得極好,「看不懂!」
就知道!
宮一瓦在心里奸笑幾聲,面上一本正經,「既然理論性的東西方丈看不懂,不如來點實踐性的,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當然是最好不過,方丈,你看呢?」
方丈雙眸「懵懂」的瞅著她,「什麼意思?」
宮一瓦一副大灰狼引誘小紅帽的樣子,「意思是,將里面畫的東西實踐一遍。」
她真不相信,等他破了戒,嘗到了滋味,他還舍得去當素食和尚?!
只是,她的身子被其他人先踫了,方丈知道後會不會看不起她?
古代人不是很保守嗎?
但是,她也不是沒有努力,可她努力了,沒救得了自己,她的身體雖然被其他人佔了,可她的心是干淨的。
她也不能因為一場意外放棄追求自己的真愛呀,說她自私也好,不知廉恥也罷,她就想賭一回。
再說,方丈是得道高僧,思想境界肯定比別人高,說不定他沒其他人膚淺,還是願意接納她,疼她,護她,愛她!
這樣想著,心里舒坦了些,看著他的眸光也亮了亮。
方丈搖頭,不上當,「還是算了,老衲很忙。」
牛仔也很忙!
宮一瓦撇嘴,最煩「老衲」兩字,「方丈,學無止境,不懂就要學,你是得道高僧,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吧?」
激將法?
小丫頭行呀!
方丈果真思考起來,半響,認真點頭,「小瓦兒說得有理,老衲便與你實踐一番!」
「真的嗎?」宮一瓦高興得忘了兩人所處的位置,身子向前靠了靠,于是兩雙唇便挨了個緊。
兩人皆是一顫,宮一瓦溜溜轉著眼珠子,小舌頭伸出,舌忝了舌忝,暗想,方丈的唇竟也是甜的,味道還不錯!
于是閉上眼楮,主動將舌頭送了過去,柔柔的吮吻他的唇瓣。
方丈相比之下較她更煎熬,要是換做其他身份,他大可一把將人摁倒,可關鍵是,他現在的身份是和尚。
被某小丫頭主動的誘惑撓得心癢癢,還不能動手,憋得慌!
宮一瓦心里並不比表面來得鎮定,她表示相當的忐忑。
話說,要是被方丈無情的推開,她豈不是很沒面子?!
面子不面子的還是其次,她最怕從他眼中看到失望,甚至是惡心,那簡直是對她自尊心赤果果的重創!
方丈長睫掩住逐漸轉綠的雙瞳,小丫頭略顯生澀的挑弄以及香舌小心的踫撞,都讓他沸騰了血液,某處也開始撐起了小帳篷。
可她僅僅只流連在唇瓣,根本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更是讓他恨不得撲上去,壓倒,吃干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