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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能夠戰勝自己的恐懼麼?這是人類許久以來都不曾有過解答的問題。風雲小說網從某種程度上面來說,不能!人在萬

分接近死亡的時刻會下意思地作出許多匪夷所思的舉動,我想,這大概就是面對恐懼時的外在表現了吧。

面對著洶涌而來的惡魔,王磊第一次察覺到死亡,離自己是如此的接近。他甚至都能聞到它灼熱的呼吸,在耳

邊輕聲呼喚。「來吧,來吧!」那聲音似乎具有無窮的魔力,讓人情不自已深陷其中。

第二回的沖擊。明顯能夠感受到那群西夏人收割人頭的速度和質量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他們用著斬馬刀,沉重

而冷冽。也只有西夏的角馬才能夠坨得動加上士兵和盔甲足足將近二百斤的重量,還可以這樣急速的沖刺。「這是

天神賜予我們的禮物。」他們總是這麼說。

有一小撮騎兵直奔他們而來,在試探之後,他們立馬使出了看家本領,要以雷霆之勢,消滅這群他們眼中的喪

家之犬。這一小撮大概有二十多騎。長矛早已用甕,他們手持著斬馬刀,前面的兄弟並沒能夠延緩他們哪怕一刻的

腳步。

「這群軟蛋!」最膽小的瘦猴恨恨地罵著。他使用的是一種奇形怪狀的兵器,叫做鐵檔子,後邊是類似鐵棍子

一樣的把手,前面是用鏈子拴著尖銳的鋼鐵。沒有一定的實力使用這樣的兵器只是自討苦吃。

「穩住,別慌!撐過這幾騎就萬事大吉,撐不過就死在這兒吧。」老古的聲音很嚴肅,他明白,西夏鐵騎的‘

三段擊’最為凶險的就是迎接第二次沖擊的時候,一般傳說當中更加凶殘的第三次從來就沒有出現過。因為直到現

在為止,還沒有發現能夠再西夏鐵騎的面前兩腿直立的人類。

「靰鞡!」

幾個呼吸之間,西夏的角馬騎兵沖到了眼前。他們並不知道面前的人究竟是誰,只是他們前進路上的‘小麻煩

’。在這之前,他們已經解決過無數個這樣的小麻煩了。他們不會想得到,幾個人要面對的麻煩大得多!

在戰場上有的時候一瞬間的遲疑就可以要人命,更不要提他們犯下的嚴重錯誤了。把他們當做普通士兵來面對

,輕飄飄的一個斬擊,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

落空了!?

奔跑在最前的騎兵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得到在他們西夏國內至高無上的祭司的許諾,先斬下五個腦袋

就可以升官一級。他沖過來的時候看見的不是人,而是一顆顆腦袋。他胯下的角馬也跟了他很長的時間了,五歲口

,正好是角馬最好的時候。

角馬都是從剛生出來就由騎士喂養,一直到它能夠陪伴騎士上戰場,五年的磨合讓他們的默契無間,甚至在奔

跑當中的每一個起伏他都了若指掌。他這一刀本來應該是絕對不會落空的。

「不好!」一刀砍在空氣中,他的重心失去了,同時失去的還有他的生命。

「哈哈!我的大斧早已經饑渴難耐!」柳計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身上一股桀驁的氣息撲面而來,輕松地躲過了

敵人漫不經心地一擊,他轉身,身體壓縮成一個很大的弧度,然後豁然揮出巨斧,在空氣中滑過一個半圓形。帶著

不甘的眼神和對什麼東西的渴望,一個腦袋沖天而起。正像正在飛翔的其他腦袋一樣。

如果單純從這一點上一看,西夏人和大明人,並沒有什麼區別。

跑在最前面的五個騎士同時失去了生命!

失去了主人的角馬還在狂奔!這個時候才是最危險的。第二排的騎士距離第一排只有一個馬身的距離。而這個

時候,王磊剛剛把‘太息’從敵人的胸膛中拔出來。

一回頭,他看到了一個仇恨的眼神。或許剛剛自己殺死的是他最親密的兄弟。或許他們之間的仇恨自從西天門

關建立起來之後就沒有斷絕過。

有留戀,有悲傷,有解月兌,有不舍

完全來不及反應,他整個暴露在角馬騎士的面前。這個時候,在也想不起平時苦練的招數,在也記不住真氣運

行的線路。只有最純粹的本能。求生的本能!

「身體即使是在最危急的時刻也不會背叛你!」這是他武道的啟蒙恩師——那個唬爛的家伙跟他說過的。

最關鍵的時刻不會背叛

雖然他的這個先生的人品有些卑劣,陰險狡詐,還親手殺死了自己的二十二個學生。然而他的身體用最真實的

反應證明了這句話其實才是真正的至理名言。

時間似乎變慢了!其實不是時間變慢,而是他的思維明顯跟不上身體的動作,只微微一回頭,就躲過了角馬騎

士志在必得的一擊。

然後,圓!

‘太息’在手上饒了一圈兒,而後輕輕地踫到了那個騎士脖子上的皮膚。但是因為他們飛騰的速度,漫天的血

液噴涌而出,像是春天的雨水一樣。

那個騎士最終還是未能報仇雪恨。

王磊還有功夫看一眼那個緩緩栽倒的身體。

可是並不是每個人的武功都是那麼可靠。瘦猴的兵器和武功並不適合這樣的戰斗。而且膽小的他似乎從來都不

認為自己會落到這樣的境地當中。他想躲開急速本來的騎兵,可是已經晚了。整個身體被尖角穿透,被狠狠地拋向

天空,又重重地摔倒地上。胸月復上像是一朵盛開的鮮花。

還有柳計,這位根本就來不及拔出自己的斧頭。而凶猛如他干脆用雙手握住了迎面從來的角馬的雙角。可是他

卻忘了,上面的騎士,還有一柄斬馬刀。

他死了。

「挺住!」現在還剩下四個人。老古和權老大兩個人還是用著以前的戰術挺過了兩輪的攻擊。而那個北郭凡不

知道什麼原因也活了下來。

剩下的騎士或者沒有跟他們交上手就呼嘯而過了。西夏鐵騎從不停留。也不能夠停留,失去了速度和沖擊力,

恐怕他們連普通的士兵都不如。

「活下來了?」王磊一下子癱倒在地上,並非沒有代價,他的兩只手痛苦得想要裂開一樣。他們的前面已經沒

有了那如浪花一樣的騎兵,他們終于能夠喘口氣了。在戰陣之上的經歷遠非自己曾經的較量可以比擬,在這里,生

或死,也許只是擦肩而過的距離。他完完全全不想再去面對一次。恐怕那樣的心里壓力都會讓他癱倒。

無論這是不是通往最強武道家的道路,他估計都不想再經歷了。

「快開門了。」老古默默地說。

「什麼?」

「差不多了,每到這個時候估計西天門關上的那些狗娘養的就要開城門了。」他的眼神里面有一些什麼奇怪的

東西,王磊不明白。

「他們發瘋了麼!這個時候,西夏的鐵騎正在後面追呢,難道他們就不怕那些人趁機入城?」老古不說話

了。停了半晌。還是那個貴公子北郭凡,回答了他的疑問。

「你應該看見過西天門關里面的結構,在那座城門後面,是一座甕城,估計我們的大人們已經在那兒備好了厚

禮。追進去的話,他們會大吃一驚的。」說道大人的時候他眯起了眼楮,拂了拂頭發。「只是他們,恐怕永遠都不

會出城的吧。」

王磊也默然了,‘誘餌’這個詞兒不由自主地冒出來。也只有他們這些血淋淋的戰功當誘餌,那群野蠻的西夏

人才會上當吧。

不是很光彩,但這很真實。

「未免也」他說不下去了,很難形容,作為誘餌本身,他感受到了驚惶和絕望。他望向高聳的城牆,那些人

,難道這些生命,這些生命真的不值你們帽子上的一朵花麼?

或許真的如此,這是個人命如草芥的時代,或許自古以來都是如此。也許正像是北郭凡的那句話︰「我們不停

地被要求,完成‘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偉大志向。還有很多人會時不時地跳出來,告訴我們,要‘顧全大局’。」

他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苦笑︰「誰讓我們是小人物呢?」

「去他媽的‘顧全大局’。」听到這句話王磊就握緊了拳頭。「只有弱者才需要顧全大局!」

而在他們的身後,殺戮還在繼續著,那些奔逃的士兵們,臨死的時候都在期望著那正在緩緩洞開的大門里面能

有自己的騎兵出來拯救他們。像一個真正的英雄那樣。

可是,那群龜縮在門里的人,又怎麼會突然鼓起勇氣沖出來呢。所以他們注定失望了,任憑呼嘯而過的騎兵帶

走他們的頭顱。成為游蕩在這片荒原的孤魂當中新的一只。

烏雲密布,狂風驟起,飄揚的軍旗在城樓上獵獵作響,巍然不動地聆听著自己子民的哀嚎。就為了一場勝利!

而王磊四個人,還有一些同他們一樣被所有人遺忘的幸運兒,在旁觀著這場戰斗的勝負。

直到。

「糟糕!」王磊喃喃地說。「張白圭。」

卻換回來老古的笑容。

「早就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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