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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

還沒有!如果僅僅是這種程度的話,那麼西夏角馬騎士縱橫天下而不敗從來不是徒有虛名。三段沖鋒正是他們

賴以成名的戰術之一。他們可憐的敵人或許能夠躲得過第一次的沖擊,可是他們躲不過第二次,第三次看著對手

面色絕望的哀嚎,是很多角馬騎士的私人愛好。

王磊重重地摔在地上。這個時候最前面的戰陣已經破爛地不成樣子。西夏鐵騎像是一把鐵錘,狠狠地將他們的

防線砸碎。哀鴻遍野,到處都是跪下來祈求饒命的兵士,可是正像白圭說的那樣,根本,他們根本連投降的機會都

沒有。凡是靠近的大明軍人,也不管他們有沒有武器,這些角馬騎兵直接一刀剁掉頭顱了事兒,毫不留情。

他們記得,曾幾何時,大明的士兵也是這樣在夏國的月復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有的時候當仇恨綿延了幾十年

的時候,容情,就變成了一件可笑的事情。

「靰鞡!」呼嘯著,狂笑著,輕易地撕破由惶惶然的步兵組成的防線。無數個腦袋飛翔在天空中。血紛紛揚揚

潑灑在空中,遠遠看去,好像大海與礁石的踫撞,激起紅色的浪花。

突破了步兵的封鎖之後,這些西夏騎兵絲毫不留戀地調轉馬頭,呼嘯而去。這個時候就體現出角馬騎兵的實力

來了,高速停馬,這在大明的鐵騎當中只有少數人能夠掌握的技能,在大夏這里確被一個小兵隨手拈來。

「靰鞡!」他們大喊了一聲。留下殘破的防線。

「站起來!站起來!」軍法官正徒勞地大喊大叫。「都他媽站起來,他們要第二段沖擊了!」他的神情惶急,

再沒有剛剛那樣鐵血的表情,顯然西夏的第二段沖擊曾經給他帶來了很大的震撼。

三段擊!西夏鐵騎的經典戰術,連續三次高速穿插,也只有他們這種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精英中的精英才能夠掌握出來的復雜戰術。在沖擊的時候,他們那高高的馬刀就是死神的象征。高速,加上巨大的沖擊力,就是他們勝

利的保證。

沒有人能夠再野戰中打敗西夏鐵騎!

「靰鞡!」塵土飛揚中,他看到,那些黑色的死神,停步,轉身。又沖了回來。而在西天門關最堅硬的城牆之

前,這些敗軍之將還沒有從剛剛的驚惶當中緩過味兒來。一個個如同魂飛天外一樣。

「離著城牆似乎不遠了。」王磊想。「如果自己能像剛剛那樣,就躲到城牆的根兒底下,就能夠躲過一劫,那些騎兵再厲害,也不可能冒著城上的箭矢從到城牆之下。不會!也沒有必要!」

「我們未免也太過不爭氣。」他苦笑著對張白圭說。「看起來,我們又要逃跑了。」後者看上去有些萎靡,剛

剛摔得太狠了,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恐怕跑不了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插了過來。

「老古?」只見手握著巨大的盾牌的老古正站在他們的身前。「怎樣,你有盾牌,功夫又不弱,似乎不應該擔

心這個事情吧。」他狐疑地看著這個不死營的‘前輩’突然感覺能活下來三個月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完全沒有身為一個武道家的自覺!」他這麼想著,卻不知道,他自己也正是如此。

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我說跑不了了。」听到王磊這麼問,這個家伙的眼楮里卻露出了不應該出現的驚悸。「你不了解那群瘋子。」他說。「三段擊,的奧義就是一次比一次猛烈,如果說第一次是山崩,那麼第二次就是海嘯。你說的不錯,我是

能拿著盾牌擋住他們的第一次攻擊,然而第二次,恐怕我自己也得九死一生,而第三次」他望著王磊。「我們都

會死在這兒。」

「可是我們可以逃到城牆下面躲起來吧。他們不可能冒著箭矢的危險就為了我們幾個人。」王磊明顯不相信。

「不!你不了解他們,那是一群瘋子啊,他們為了榮耀,為了什麼我們不了解的東西,干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我都不奇怪。」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搖搖頭卻什麼都沒說。「剛才只是試探,這一次如果我們沒有把命豁出去的

覺悟恐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吧。」

王磊皺皺眉頭,這個人有些奇怪。

「相信他!」這個時候,張白圭在後面小聲說。

「什麼?可是」

「別問我為什麼,但是總感覺他說的應該是實話。」

實話麼。王磊有些猶豫,剛剛真的有那種孤身面對天地之威的感覺。如果真像老古說說的這還只是試探的話,

那麼他們的第二段攻擊將會有多麼強大,他都不敢想象。可是如果這樣就把命丟在這里的話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作為武道家就要有隨時丟掉性命的覺悟。」他伸出手。握住了老古粗糙的手掌。「

那就一同戰斗吧。不過得先把我的朋友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這個,悉听尊便!」

「哼!」這是權老大的哼聲。

「那這樣,白圭你還是先往後跑跑吧。現在軍法官估計也沒空管你。這樣的話,時間應該足夠你回到安全的地

方去了。」遠遠的,煙塵已經升起了,估計過不了一會兒,那些惡魔一樣的西夏騎兵又會殺回來。

老古也同樣看到了這一幕,說︰「請快些,我們恐怕沒有太多的時間了,還得找到那幾個人。再說,讓你的朋

友到後邊去,恐怕不是什麼好的想法。」他的眼神若有深意。

王磊拍了拍肩膀,看他走向了隊伍的後方,听到老古說的話,聳了聳肩膀。「說句實話,我不相信你們,可是

我的內心告訴我我不應該畏懼戰斗。可是他不應該經歷這一切的。」說道這里,他似乎又想到了和張白圭第一次見

面的那個茶樓。那個時候自己剛剛穿越過來,糊里糊涂地學會了劍道。那個時候想想真是天真。王磊始終也忘記不

了,但是滿滿的一座茶樓,只有一個人在幫襯自己。張白圭,惟中先生,王家的小公子。命運似乎給他們開著玩笑。轉眼間,他們兩個人得去救當初要殺掉自己的王家小公子。而劍道在上京城,已經永遠地成為歷史了。

「所以說上帝是混蛋!」他說。

老古的眼楮很尖,哪怕在亂軍之中他也能夠輕易地找到他想要的人。瘦猴,柳計,北郭凡,正是那幾位在不死

營活過一個月的家伙。他們當然不會在第一段的攻擊當中就死去。不過找到他們的時候老古著實廢了一番唇舌。除

了北郭凡面帶憂色,第一時間就答應了老古的提議外,剩下的兩個人也沒有跟這個天下聞名的騎兵交過手,滿眼都

是不信的神色。大概只是想看看老古究竟搞什麼鬼才留了下來。畢竟,他是唯一活過三個月的家伙。

「所以說情況就是這樣了。」沒想到向這幾個人介紹情況的卻是北郭凡。他拂了拂頭發,這麼說道。「現在的

情況是,單純我們幾個人恐怕都不能擋住他們第二段的攻擊。當然,我們聚在一起又另當別論了。」

「情況有這麼糟糕麼,或者說,他們的第二段攻擊真的那麼厲害?」柳計明著懷疑。他拿著巨大的斧頭,顯然

又矮又壯實的他更加樂意面對面的戰斗而並非在這里研究陰謀詭計。在他看來,所謂戰斗就是一邊吼叫著「我的大

斧已經饑渴難耐!」一邊沖過去砍掉敵人的腦袋。

「你們可以不相信,不過我想,能活下去不是壞事兒。我們邊打邊退,爭取到城樓上箭矢的射擊半徑之內,他

們就會有所顧忌,恐怕我們就能活下去了吧。」

這句話一說出來,大家都是默默地點頭,畢竟,沒人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而在不遠處,塵土已經臨近了。最

前面的一排兵士滿臉都是絕望的神色。

「所以」北郭凡拂了拂頭發。他俊秀的臉上此時也是忐忑。

「穩住了!」老古的聲音還算平靜,這些人里面,也許只有他是真的見識過這樣的場景然後或者回去的。

那些惡魔又回來了!光光有這樣的想法已經夠令他絕望的了。而且不同于剛才的輕描淡寫,這一回,才是真正

殺戮的開始。

「舉矛!」一個人大喝。

「靰鞡!」他們把手中的長矛挺直,後端柱在自己的胸口上。矛尖壓低,仿佛死神的召喚。一柄長矛,再加上

角馬的長角,相當于三個人一體的攻擊,無人能擋!

矛尖刺穿了第一排的士兵。西夏的騎兵松手,把長矛留在這些人的身體里,然後抽出斬馬刀,又是一陣飛舞的

腦袋。

不同于第一段的攻擊,這一次,他們的騎兵三五成群嗎,像是幾個尖銳的箭頭,狠狠地楔進大明的軍陣當中。

一切以速度為先,砍不完腦袋,沒關系,後邊的會代勞。他們這回的目的很明確,在最短的時間內,達到最大的殺

傷。

「穩住!」老古大喊。

他已經能看到黑壓壓的人影。理所當然地,他們也被重點照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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