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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東西究竟是什麼。」在離天京城不遠處的一個草叢里。王磊癱倒在這里。他再也走不了一步了。幸運的是,那些嚇破膽的魚龍衛也沒來找他們的麻煩。

「那種東西麼?」張白圭的臉色變得悠遠。博學如他當然知道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只是,自己真的有些不忍心告訴這個受了重傷的人。

「是藥人。用秘傳的草藥和某些特殊的方法制作而成的‘兵器’。」他簡單地解釋道。

「兵器?」

「是的,就是兵器。一旦成為‘藥人’,便不再擁有記憶思想這些與戰斗無關的東西。並且只听從一個人的指揮。所以,我說它是一個兵器。」他的眼神有些悲傷,或者光光听到這種事情都令他不寒而栗吧。

「那,王伊尋她她還有恢復的希望麼?」沉吟了好一會兒,王磊才問出這句話。以那種,以那種形態活下去,真的還不如死去的好。他眼光炯炯地望向白圭,希望從他嘴里面冒出來的消息會是好消息。

張白圭的面容有些苦澀。他同樣希望自己的同伴能夠好起來,起碼不要再像這樣不生不死地活下去。可是。

「能!但是很難。這種‘藥人’是從大夏,或者是我們所說的西夏那邊流傳過來的。我也是在一本偏門的古書上才看到的記載。至于能不能恢復過來,我也不知道。恐怕,我們只能去西夏踫踫運氣。或許在那兒能夠找到一些解決的辦法。」他這麼說道。

「西夏麼?」王磊望著遠方。大夏國,就在西天門關以西,和他們之間的仇怨哪怕是傾盡黃河之水也不能斷絕。難道只有那個地方才有她的解藥麼?而且還不確定。自己如果去的話,很可能就回不來了。

「那個地方九死一生,如果被發現我們是大明的人的話而且,我也不能保證在那里真的有那種東西的解藥。恕我直言,這種‘兵器’很有可能,就沒有解藥!」緩緩地,他說出了更殘酷的話。

「可是,我們難道能就這麼丟下她不管麼?」王磊苦笑,他怎麼會不知道有多麼的危險呢。可是自己又能怎麼辦。自己,是絕對不會放任伙伴不管的人啊。讓她成為那副模樣,哪怕只有一點點的希望,也要盡最大的努力!

「所以,先去西天門關吧。或許她的叔父能夠幫上我們。」

「也只有這樣了。」

從天京城往西,一直往西,就是大明的屏障藩籬,西天門關。百年以來,正是這個關口,阻擋了來自西方的大夏和偶爾穿越沙漠而來的西域人的狼子野心。由此,也常常被成為‘天下第一雄關’。當然,向西行的道路也不太平。

因為王磊的傷勢嚴重,他們行進的很慢。經常就可以看到成對的士兵向著西天門關的方向走去。

「難道那里的局勢竟然壞到這種地步了?」坐在路邊的茶棚里。喝著有些苦澀的茶水,王磊喘著粗氣道。

「也不能這麼說,書上說,好像是七州之間的兵士都得去西天門關一陣子。這叫做什麼‘輪戰’的鈞令。這些人,恐怕是這回去輪戰的人吧。不過在這種時刻,西天門關的局勢怎麼也不會太好就是了。」

「怎麼說?」

「西夏人狼子野心,正巧遇到咱們老皇帝駕崩,怎麼會無動于衷。恐怕這個時候,西天門關城樓下的鮮血已經流成河了。」听他的聲音倒是有些幸災樂禍。

「你難道不擔心,他們會穿過西天門關麼?」

「噫!我懷疑你究竟是從哪個鄉下來的,怎麼竟問些這種問題。西天門關從建成開始幾百年了,從來就沒有被攻破的記錄。你呀,就不要杞人憂天了。有了西天門關,大明的疆土必然是堅若磐石啊。」

「額」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無論他們相交到怎樣的程度,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夠被另外的任何人知道。畢竟,他的秘密太過于驚人,恐怕也不會有人相信吧。說實話,事到如今,王磊在晚上睡覺的時候還生怕自己一醒來又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里面。

是的,是害怕。這里雖然沒有他那個時代那麼安穩,可是這里有神奇的‘氣’,有威力強大的武學,有他在乎的人。用後世的一句話來說。他的命運已經和這個世界緊緊地纏繞在一起了。恐怕就是讓他回去才是讓他無法忍受的事情。況且,這樣精彩的人生,他也不舍得放棄呀。

「不說算了。」這一會兒的沉吟,他面前的這個少年的心思早就跑到了別的地方。比如說他們正在行進的驛道。每隔十幾里就是一個茶攤。就可以看出來這條路有多麼的繁忙。不停有疾馳而過信史或者迤邐而行的商隊。上面大多是棉衣,糧食食鹽等軍中物資,顯然是要販賣到西天門關去。

「沒想到同路的商隊這麼多啊。」王磊感慨著,自己的運氣真的是糟糕透頂,要不然也不會兩個人冒著迷路的風險自己上路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至少在天京城的戰斗就讓他領悟良多。

‘圓’可以說是一種戰技,也可以說是一種招數。當然也只是他,如果換做其他人來恐怕都不能運用得出來。沒有記載在劍道秘籍當中的‘空蟬’,就沒有那樣強大的感知力。如果沒有氣道的‘氣功炮’恐怕他的劍也沒有那樣的殺傷力,無法保持圓之完整。

「自己還真是幸運吶。」他苦笑。反正不論如何,他覺得自己是厲害了不少,最起碼如果當初剛出上京城的自己是和隆慶坊的那群氣道修煉者差不多的程度,那麼現在的他,已經可以有落音山精英弟子的程度了。

並且,冥冥當中他還有一種感應,沒有理由,單純的感覺。似乎這個‘圓’,正是通往那個神秘的‘勢’的道路。而且它的發展想必會十分的嚇人。

似乎不幸之後總會有幸運的一天,他們在不遠處的茶攤當中雇到了商隊遺留下來的一匹坡馬。這下子他們的速度頓時快了不少。只是單純以這種方式趕路的話,到西天門關也得十幾天以後了。

這一路之上不同于後世因為環境污染,這個地界兒到處是黃沙漫天的景象。在這個時代,郁郁蔥蔥的樹林掩映在道路的兩旁。偶爾會路過一個村落,配合著落日,炊煙裊裊升起的樣子還真有油畫的神韻。在經歷過連番的搏殺之後,見到這樣平凡的景色,王磊才真正感受到一種平靜的快樂。

他站在山巔看了很久很久,知道一直同行的張白圭過來拍了一下肩膀。

「別看了,你都看一下午了。我問過那邊商隊的人了,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西天門關了。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啊。」

「也沒什麼特別的打算,先去西天門關,找到王伊尋的叔父吧。她能在危險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這個叔父,那麼想必是值得信任的。」王磊頭都沒有回,依然戀戀不舍地看向眼前的景色。

「可是我們就這麼去,連一個信物都沒有,我恐怕,他甚至都不會見我們吧。」白圭不無擔心地說道。

「這個倒不至于,我們三個人的海捕文書想必會比我們先到西天門關。他听到這個消息之後,會相信我們的話的。」他收回了目光。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自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下去了啊

去西夏,救人!

「走啦」他向後面招呼道。听到這聲,張白圭才反應過來,追著那個家伙走遠了。剛剛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王磊的那個背影變得分外的高大。

「錯覺,一定是錯覺!」他這麼安慰自己。

一天的路程就是一天的路程。一個日夜之後,西天門關,這個‘天下第一雄關’已經在望。不知道這回,這座烽煙頻起的城池,究竟會帶給他們什麼。

西天門關,無愧于這個稱號,它的周圍是郁郁蔥蔥的群山。就在兩處山脈的中央,坐落著這座雄城。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地勢。不僅如此,遠遠地他們就能看見,那個高大三十丈的巨大城牆。這還是東面,想必每天都有血戰的西面必然會更加壯觀。據說,在本朝,城牆加固的時候用上了漢代的修築法。即糯米加泥漿。然後會有人拿大錘子砸實。這樣修築出來的城牆不禁堅固異常,即使在嚴寒當中也能夠屹立不裂。

也正是這樣的雄城,保衛了中原土地,百年的安寧。

越往近處走,就可以看到越來越多的兵士。不同于他們在上京城中看到的金吾衛。那些衣甲光鮮的家伙雖然看似威武,可是沒有見過血的兵士總是不堪一擊的。而這些就不同了。身穿皮甲,握住長戟,臉上風霜浸染,殺氣沖霄。

也許正是這樣威武兵士的生命和榮耀才能阻擋得住凶殘乖戾的異族的侵略吧。

「好個雄壯的城池!」商隊里不時有新來的小廝,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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