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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黑藍蝶夢(四十四)

黑藍蝶夢(四十四)

旦日。凌天幫因四大護法均有傷在身而不能發動有效進攻;虹貓等人收獲了難得的但隨時會結束的和平。心念黑小虎的傷勢,藍兔便早早起了床,前去看他,照顧他吃過早飯,服過藥後,藍兔急忙讓逗逗來診看他的恢復狀況。診過脈後,逗逗很是驚訝,道︰「黑小虎,你恢復得好快啊!」說到這兒,他不禁得意一笑,道︰「看來我的醫術又精進了不少,如你這般重的傷都能在短時間內給你治好,我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听著他的自夸,黑藍二人對視了一眼,很是無語。最後還是藍兔笑道︰「那還用說?你可是神醫啊!有勞你了,神醫。」逗逗收拾好藥枕,放入藥箱,一臉得意與滿足的神情,隨即離開了這個房間。

待逗逗走後,黑小虎便想下床,藍兔忙阻止道︰「雖然你的傷勢有所好轉,但始終未能痊愈,還是在床上休息吧。」黑小虎頗有不願地「啊」了一聲,一臉央求道︰「藍兒,我的傷已經好多了,不必在床上休息;再說,我已經在床上休息兩天了,若再不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一定會悶出病的。好藍兒,你就讓我出去散散心吧!」

看著如孩子一般央求自己的少年,藍兔心中不忍,便答應道︰「好啊,我陪你一起去。」黑小虎大喜,忙掀被下床。他的衣服被血染紅,藍兔早已讓婢女清洗干淨,曬干送來。少女忙從衣架上拿過他那套衣衫要服侍他。黑小虎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柔聲道︰「藍兒,我來就行了。」藍兔俏臉一紅,微微垂首,低聲道︰「將來我們要在一起,我總歸還是要照顧你,現在先習慣一下嘛。」

想起自己短暫的生命,黑小虎心中一陣苦澀,遲疑了一下,道︰「藍兒,你應該知道,我的生命只有……,而你卻還有漫長的路要走,我們……」話未說完,便被藍兔打斷了︰「我們會在一起的!」語氣之堅決讓黑小虎吃了一驚,瞬間啞口無言,呆呆地看著面前的少女。藍兔像囈語一般,又重復了一遍那句話︰「我們會在一起的!」旋即她一臉認真,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絕不會棄你而不顧,以後你不要再說那個問題了,好嗎?」

被她的認真及堅決驚住了好久,少年才轉過神來,看著她眼中隱隱的悲傷,心頭一震,暗道︰「我的生命不足百日,藍兒一定心痛不已,我又怎能在她面前提及此事,讓她傷心?」想到這兒,他微微一笑,道︰「那就有勞藍兒了。」听了他的話,藍兔害羞一笑,忙壓下心中種種復雜的情感,去服侍面前這個對自己至關重要的男人。一切完畢後,看著俊臉依舊蒼白的少年,藍兔且贊且嘆道︰「黑小虎,你長得好帥啊,宛如降落人間的天神!有時,我都會嫉妒你哦!」

听了心上人的贊嘆,黑小虎心中一陣羞澀,蒼白的俊顏上泛起一抹紅潮,調整好心態後,他伸手刮了一下藍兔秀麗的鼻尖,用調笑的口氣道︰「藍兒,你胡說什麼?不過,宛若天神的我始終只屬于你一個人,你還嫉妒什麼?」藍兔臉上一紅,忙轉移話題︰「我們去花園吧。」黑小虎點點頭,兩人一起牽手走了出去。

剛出踏雪齋,二人便遇見了匆匆前來的疏桐,後面跟著她的丫鬟,手中的托盤上放著一碗參湯。見到心上人,疏桐欣喜萬分,語調中充滿了歡悅︰「少莊主,你的傷怎麼樣了?神醫說什麼時候可以完全康復了嗎?你怎麼不在房間休息呢?這外面風大,小心身體啊!」看著一臉欣喜放松的疏桐,听著她充滿溫柔的關心黑小虎的話語,藍兔心中醋意又起,不知覺中小嘴噘起,俏臉上寫滿了不悅,忙垂首下去,以作掩飾。

感受到身邊少女心中的不悅,黑小虎伸出右臂攬她入懷,用淡淡的聲音回道︰「多謝江姑娘關心,在下已經好多了。」說完,攬著藍兔就要離開,卻被疏桐喊住了︰「等等,少莊主,為了助你早日康復,我特意為你熬了參湯,你趁熱喝了吧。」說著,她從托盤上端過參湯,遞給面前的少年,一臉熱切的神情,充滿了期待。

黑小虎一怔,不知該如何拒絕她,藍兔平定好心態,抬頭側看了一眼身邊的少年,讀出他眼中的為難,她忙開口道︰「江姑娘,你把參湯給我吧。」說著,就要去接那碗參湯。不料,疏桐卻躲開了,充滿敵意道︰「不敢有勞藍兔宮主,還是我來照顧少莊主吧。」藍兔踫了一個軟釘子,心中更是不爽,幽怨地看了黑小虎一眼,再次垂首下去,並想掙開他的手,快速離開這個地方,不願看疏桐關心自己男朋友的場面。

黑小虎手上加力,將藍兔攬得更緊,用清冷的聲音道︰「在下多謝江姑娘關心,只是我剛服過藥不久,還不想吃任何東西;再者,有藍兒照顧我就足夠了。我們在此已多有打擾,怎敢再勞你關心我?對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若你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告辭了。」言畢,他對黃衣女子微微頷首,算是行禮,隨即不等疏桐開口,便攬著懷中的少女向花園走去。

來到紫藤花架下,藍兔掙開他的手,走到一旁,語氣中帶著醋意,道︰「剛才你怎麼不喝那碗參湯啊?有助于你早日康復哦!」聞出她話中的酸味,黑小虎又是好笑又是無奈,走到她身後,擁她入懷,道︰「有你的照顧,我已心滿意足,她的關心我才不要呢!我只要藍兒的關心,藍兒的照顧!」听了他的話,藍兔心中醋意去了大半,在他懷中轉過身來,想起他拔箭前要自己照顧若寒的叮囑,她忍不住小嘴一鼓,醋意又起,道︰「如果剛才給你送參湯的人不是江姑娘,而是若寒,你是不是就會喝下去了?」

「藍兒!」黑小虎叫了一聲,臉上寫滿了溫柔,無奈,道︰「我早已向你表明心跡,若寒只是我的妹妹;不過,若當真是她送來的參湯,我一定會喝的。」藍兔伸出雙臂環住他的頸部,道︰「我知道。若寒那麼美,那麼天真,換作是我,也會好好呵護她的。」少年疑惑似地「哦」了一聲,劍眉輕揚,輕輕一笑,如天上飄過的白雲,道︰「是嗎?藍兒,你提出剛才的問題,是在吃若寒的醋嗎?因為我在拔箭前曾托付你照看她,對不對?」

藍兔的臉瞬間通紅,在他溫柔的眼神中垂首下去,沒想到他竟看穿了自己的心思!這讓她心中頗感尷尬,只得避開他洞察一切的目光,低語道︰「我沒有。」聲調中的虛弱出賣了她。黑小虎知道自己沒有猜錯,但見她矢口否認,也不勉強,只是淡淡一笑,抱緊了懷中的伊人。忽然,少年松開懷抱,看著懷中的白衣女子,神色嚴肅,道︰「藍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見他神情鄭重,藍兔便知此事事關重大,不禁奇道︰「什麼事?」

被黑小虎婉言謝絕的疏桐愣了一會兒,才醒過神來,將參湯重放在托盤上,想起方才的事,心中不禁失落至極,沮喪萬分;憶起少年說的那句「有藍兒照顧我就足夠了」,心中更是醋意十足,妒火中燒,暗道︰「你這個笨蛋,忘了自己是怎麼受傷的嗎?還只要她的照顧!哼,如果她死了,你就該接受我的照顧了吧!」想至此處,她眼中妒火,怒火燃燒,不知覺中已握緊了右手,心中暗暗做了一個決定,制定了一個計劃,藍兔,你等著,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我所受的苦一定要加倍償還于你!

花架下。听完少年的推測及結論,藍兔很是震驚,道︰「什麼?這怎麼可能?幕後黑手怎麼可能會是龍莊主?!黑小虎,是不是你推錯了?」黑小虎的眼底泛起陰郁的波光,慨嘆一聲,道︰「我也不希望幕後黑手是義父,但種種跡象表明,義父的可能性最高。」藍兔稍稍平靜了一些,但仍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道︰「我還是不能接受,龍莊主譽滿江湖,人人皆敬佩他高義正直,他怎會做如此凶狠之事?」

憶起自己的遭遇,想想極有可能是義父在背後操縱著一切,少年心中一陣酸楚,聲音中帶上了難以言表的復雜情緒︰「我也好希望自己的推測是錯的,義父是那麼疼愛我,怎會這樣利用我?藍兒,……」話至此處,他叫了一聲,抓住藍兔的手,一臉渴盼別人否定他心中想法的神情,道︰「你告訴我,義父是真心疼愛我,並不完全是利用我,你告訴我!」說著,他無力地坐在石凳上,一臉憂郁,抬頭看著藍兔,期待著她的回復。

少女心中半信半疑,她不能接受龍一劍是幕後黑手的事實;但心上人的推測卻是那麼有理有據,無法駁倒。見他一臉期盼中夾雜著讓人心疼的無助,藍兔忙握住他的手,堅定道︰「是,龍莊主是真心疼愛你,沒有利用你,真的!」黑小虎放松地笑了,但笑容里全是苦澀,是無奈,還有幾許自嘲;藍兔也明白,自己的話並未讓他打消心中的疑竇,只起到了安慰他,讓他暫時不那麼心煩的作用。

這時,只听黑小虎長嘆一聲,道︰「我這是怎麼了?竟會這樣自欺欺人!只是,我真的不敢去揭開事情的真相,不敢面對自己推出的事實,什麼時候我變得這麼懦弱了?」听出他心中的無奈與苦楚,藍兔松開手,抱住他,柔聲道︰「黑小虎,你不要這樣,有時,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殘忍,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即使再難以置信,那也是真相!人,之所以會成為萬物之靈,就是因為我們具備接受殘酷現實,並使其改變的能力。黑小虎,不要試圖去逃避,勇敢地接受吧。」

听了心上人的勸慰,黑小虎抬起頭,正遇上她鼓勵堅信的眼神。但藍兔眼中的鼓勵堅信瞬間被驚訝所取代,她看到,眼前這個少年眼中全是茫然和空虛,恐慌與無助,全不似以往的驕傲和鋒芒。這種眼神讓藍兔心痛莫名,一種深沉的無力感向她擊來,讓她頓時不知所措,只是喃喃地叫了一聲︰「黑小虎!」心中的無助,神思的迷惘以及刻骨的心疼在這一句呼喚中表現得淋灕盡致。

或許是藍兔的話起了作用,又或是意中人語調中的心疼有了效果,身著灰白衣衫的少年眼神慢慢凝聚,看著身邊少女的眼楮,忽而唇邊溢出一抹釋然的笑意,道︰「藍兒,你不必為我擔心,我沒事。」見他浮出笑容,藍兔心中如放下一塊千斤巨岩,輕松了許多,道︰「你沒事就好,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會陪你一起面對!」黑小虎微微笑了,笑容里的苦楚已逝去大半,眼中仿佛有千億的星辰浮出海面,閃爍著光芒。他暗下決心,抱著身旁的女子,心中的苦悶去之八九,不管要面對怎樣的人生,未來還是要靠自己去把握,無論它會發生什麼!

疏桐回到房間,遣退斯如,從懷中拿出一個折好的紙包,打開它,看著里面的藥粉,她想起兩天前那個晚上發生的事︰那晚,滿月當空,銀輝遍灑,真是一個美好的晚上,但疏桐卻毫無睡意。一想起藍兔獨佔著那個少年的愛,她就忍不住吃醋,也因此毫無睡意。心煩之下,她走出房間,坐在院落里的涼亭下獨自憂愁。想到那個對自己十分冷漠的少年,疏桐不禁暗嘆一口氣,眉宇間更是飄上萬縷愁郁,低聲自語道︰「黑小虎,你為什麼不能對我好一點兒?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話還未在夜空中飄落,便听到背後一個冷冷的女聲道︰「那是因為藍兔還活著,而且還待在他身邊!」

疏桐大驚,猛然站起,轉身,警惕地問︰「誰?」待看清身後之人時,不禁退了一步,且驚且疑道︰「你是誰?擅入軒楚閣有何目的?」來人一襲白衣,臉罩輕紗,宛如夜間精靈。她淡淡地掃了一眼驚疑不定的疏桐,語調中不含一絲感情︰「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助你奪回心上人。」疏桐一時怔住,啞然無語,只是呆呆地看著那個白衣女子。似乎看透了疏桐的心思,來人仍是神色冷清,道︰「只要藍兔死了,在這軒楚閣中,你不就可以陪在黑小虎身邊了嗎?」

黃衫女子回過神來,悟透她話中的意思,心思已有些浮動;但想起兄長的囑托,以及神匠莊園的下場,不禁嘆聲道︰「不行!軒楚閣不能與七俠及龍隱山莊結下仇怨;再者,若讓他知道是我加害藍兔,軒楚閣一定難逃滅門之禍!我不能讓先母的心血敗毀在自己手上!」听出她語氣中已有動搖之意,白衣女子面紗後的朱唇輕輕一揚,冷然一笑︰「如果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呢?這件事只要你做得完美,就不會有人知道;而且我還可以幫你一出心中惡氣,讓藍兔飽受折磨後死去。怎麼樣,你下定決心了嗎?只要殺了藍兔,黑小虎就是你的了!」最後一句,白衣少女的語調中充滿了說不出的引誘之味。

听了白衣女子的話,想到那種美好的可能,疏桐心馳神往,這句話像是充溢著魔力,讓她不自禁開口應允︰「好,但是我要怎麼做,才能做到萬無一失呢?」得到黃衣女子的承諾,來人似乎很滿意,伸手入懷,掏出一個紙包,道︰「這里面的毒藥名叫‘寒夕穿心蓮’,你只需將此藥溶入水中,找好下毒位置,不管怎樣,讓藍兔接觸到即可。一旦沾到皮膚,便會立刻匯入血液,但不會立即發作。不過,這藥毒性猛烈,一經發作,中毒者便會體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全身冰冷,心髒似乎被冰柱穿透,而且每隔兩個時辰發作一次,到得後來,她自會忍不住這種折磨而走上自盡之路。屆時,你不但發泄了心中怒氣,還除去了情敵,奪回了心上人,豈不是一舉三得嗎?」說到最後,她不禁得意地笑出聲來。

疏桐被她冷酷的笑聲驚了一下,但隨即想起那個俊美無暇的少年,不禁鬼使神差地答應了︰「好,我會除去藍兔的,但是,你我素不相識,不知你為何幫我?」白衣女子將藥包扔給疏桐,冷聲道︰「我自有目的,你無須多問。記住我的話,待機行動!」黃衫少女接住藥包,握在手中,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若中此毒,藍兔尚有幾天可活?」一襲白衣的女子略感驚訝地「哦」了一聲,欣賞道︰「原來你這麼盼望藍兔死啊,你放心,若中此毒,不僅飽受折磨,生命也只剩下一個月。如果她忍受不住那種折磨,說不定還會提前死去,你就等著看藍兔受苦吧!」言畢,宛若地獄使者的女子正欲轉身離開,卻被疏桐叫住了︰「等等,萬一神醫配制出它的解藥怎麼辦?那藍兔不是還能活下來,繼續纏在他身邊嗎?」最後一句,疏桐很是擔心,擔心藍兔會繼續留在那個少年身邊。

淡漠的少女冷笑一聲,輕蔑道︰「哼,只有我主人才有寒夕穿心蓮的解藥,即使是譽滿江湖的神醫,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你不必擔心,若藍兔當真中毒,神醫也是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痛苦而無計可施!」說完,不等疏桐答話,來人已飛身離去,消失在夜空中。

房間里,疏桐重新包好手中的藥粉,放入懷中,想起重傷初愈的黑小虎,一個主意在心中顯現;想象著藍兔痛苦的樣子,她的唇邊浮出一縷陰狠的笑意,眼底閃著一抹冷笑的光芒。隨後,她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怨氣,若無其事地向房外走去。

因黑小虎受傷之故,藍兔無暇他顧,只想讓他早日恢復;軒楚閣匯聚天下資料,虹貓等人均很好奇,于是在江孤月的陪伴下,去了資料庫,進去之後,幾人驚嘆不已,江孤月讓他們隨意察看;幾人謝過之後,便興奮而又小心地去翻看自己中意的資料;因無人需要服侍,婢女也下去休息了。所以,當疏桐趕到踏雪齋時,整個踏雪齋空無一人。來到藍兔房間門口,疏桐四下查看了一下,確定無人後,推開門走了進去。在來之前,她已計劃好一切。窗外,陽光燦爛,而踏雪齋卻彌漫著陰謀的味道。

一切完成後,疏桐一臉詭計成功的得意笑容,處理完可能被發現的證據,走出藍兔房間,關上門,隨即離開了踏雪齋。現在,萬事俱備,只需讓那個女子上鉤即可。

藥物調理,補品滋養,加上藍兔的陪伴照顧,黑小虎的傷勢恢復迅速。在晚上逗逗再次來復查時,發現那個少年的傷勢已好之八九,不禁更是驚奇,還以為是自己醫術精進所致,卻不知黑小虎內功深湛,罕有人敵;再者,有意中人的溫柔陪護,他才恢復得如此之快。下午時,黑小虎已能運功練劍且游刃有余,只不過重傷初愈,練劍時間一長,便會感到有些許乏力罷了,傷口處的疼痛也十去其九。看來,人的內功還是精湛些好,身體健康時可以一敵百;不幸受傷時也可有助恢復。這一天,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了;真正的好戲即將在第二天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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