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藍蝶夢（四十三）
臨近夜幕初降時分，床上的少女醒了，睜開眼楮，卻發現房間里有些昏暗，便想立即起身；轉而她又憶起，這是在軒楚閣，他受了重傷，自己在床邊陪護。想起這些，藍兔改變了一下躺姿，去端看熟睡中的少年，心中驚嘆萬分，眼前這張傾倒眾生的臉真是上蒼最完美的作品！飛揚的劍眉下是緊閉的雙眼，睫毛又長又密，形成優美的弧度，秀挺的鼻下是輪廓分明的嘴唇，好精致的一張臉啊！看著這張臉，藍兔不禁噘起了小嘴，一個男人的睫毛怎麼可以那麼長，那麼密呀？還有他唇角的曲線，怎麼可以這樣優美呢？難怪他笑起來，比女子還好看！想起這一切，白衣少女心中不禁有些泄氣；然，她想到面前這個人可是自己的男朋友啊，自己居然吃他的醋，真是好笑！想至此處，她心中頗感好笑，忍不住無聲地笑了一下，松了一口氣；想到這麼完美的他心中只有自己一個人，藍兔心里不禁又是歡喜又是驕傲，又是幸福又是甜蜜，俏臉飛上兩片紅雲，燒得她的心都在微微發燙。她忙輕聲下床，點燃桌上的蠟燭，燭光搖曳，更增室內溫馨氣氛。
正在這時，一陣敲門聲傳入藍兔耳中，她忙回了一句︰「進來。」兩個婢女推門走了進來，至桌旁停下，將手中托盤上的飯菜及一碗參湯放在桌上，隨後，一個婢女行禮道︰「時候不早了，藍兔宮主請用餐吧。閣主吩咐說，少莊主身體虛弱，如需要什麼藥材或補品，請盡管開口。」藍兔微微頷首︰「請向江閣主轉達我們的感謝！」兩個婢女再次行禮，退了下去。
待兩名婢女退下後，床上的少年開口道︰「藍兒，扶我起來吧！」藍兔嚇了一跳，忙回轉過身，走到床邊，道︰「你什麼時候醒的？突然開口說話，嚇了我一跳！」說著，她扶床上的人起來，將軟枕壓疊，讓他靠在上面。黑小虎倚在軟枕上，懶懶道︰「我昏迷一天有余，睡眠早已充足，根本就不困，只是要陪你休息。」听了他的話，藍兔害羞一笑，柔聲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隨即她關切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傷口處還那麼痛嗎？要不要讓神醫來檢查一下？」
黑小虎試著調息了一下，不料傷口處卻猛然一陣劇痛，忙用右手捂住傷口處，皺眉道︰「不行！沒想到這次受傷會這麼重，當傷兵的感覺真是糟透了！」藍兔忙坐在床邊，安慰道︰「養傷這種事急不得，慢慢來。你好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先吃點兒東西，補充一下能量吧。」听心上人這麼說，黑小虎還真感覺有些餓了，于是點頭道︰「好啊，麻煩藍兒了！」藍兔故意俏臉一沉，道︰「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你卻跟我這麼客氣，如若再犯，我可要生氣了！」
看著故作生氣的伊人，小嘴微鼓，嬌憨可愛，少年怦然心動，忙道歉︰「對不起，藍兒，我以後不會再犯了。」說到「以後」這兩個字時，少年的心猛然一沉，暗道︰「‘以後’？我和藍兒還有‘以後’嗎？我的生命已不足百天，藍兒卻還有漫漫人生路要走，我們注定是不會有結果的！我該怎麼做，才能讓藍兒的痛苦降到最小呢？」想到這兒，他漂亮不可方物的眼中浮起一層淡淡的憂愁。看著他眼中忽現的憂愁，淒楚而迷離，想起他身中月離傷劇毒，白衣少女已猜到他的心思，心中悲傷突起；她忙強行壓下心中的傷痛，道︰「你不要亂動，我去幫你把飯菜端來。」說完，她快速站起，轉身走向桌旁。
吃過飯後，一個婢女送來藥，隨即將桌上殘局收拾干淨後，便退出了這個房間。藍兔端著藥走至床邊坐下，柔聲道︰「不要想那麼多，先吃藥吧。」說完，她用藥匙將湯藥舀起，輕吹了一會兒，送到少年唇邊，催促道︰「快喝呀！」黑小虎很是不好意思，道︰「藍兒，我自己來就好了。」
「不好！」藍兔小嘴一鼓，吐出兩個字，繼而道︰「你不要亂動，讓我來就行了，以免又牽動傷口，不利愈合。快喝！」看著一臉堅持的可人兒，黑小虎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感動，于是乖乖張口，喝下了送至唇邊的藥。喝下後，他不禁皺起了眉頭，叫苦道︰「藍兒，這藥好難喝啊！太苦了！」
看著他皺眉苦惱的樣子，藍兔既意外又開心，沒想到他居然怕藥苦，真像一個孩子！于是她笑著勸道︰「良藥苦口嘛，這樣更有利于你身體恢復啊，沒辦法，快把這藥全喝了，我是為你好啊！」听了最後幾個字，少年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對面的少女︰這句話好耳熟，在自己童年的記憶中，有一位自己至親的人曾說過這句話。小時候，母親不喜父親沉醉于稱霸天下，為了不讓自己重走父親的殺戮之路，便強迫自己喝藥來造成自己身體虛弱，不能練武的假象；若不是當年教內的那場叛亂，或許母親現在還活在世間。但母親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是在父親的強迫下，走上了練武之路，並在三年前差點兒死去。世事無常，不知九泉之下的母親見自己這副模樣，會有何感想？想起往事，不知何時，他的眼中竟起了一層水霧。
見對面的少年眼中隱然有淚，藍兔一陣心慌，忙將藥碗放在床邊茶幾上，小心地問︰「黑小虎，你怎麼了？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黑小虎回過神來，見面前的伊人一臉擔憂，忙深吸一口氣，將眼淚逼回去，強笑一下，掩飾道︰「沒，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你不必為我擔心。」
見他不對自己吐露實情，藍兔也不勉強，嘆息一樣舒了一口氣，道︰「黑小虎，你剛才想起你母親了，是不是？」听了這句話，黑小虎再次愣住了，眼中是不可思議的震驚的神色，問︰「你怎麼知道？」見他這副神情，藍兔便知自己所猜不錯，道︰「你不必這麼驚訝，在你昏迷的過程中，你不停地叫‘娘’，所以我才會猜中你的心思。」話至此處，她謹慎地問︰「黑小虎，可以給我講一下你母親的事嗎？」听了這個問題，少年怔住了，想起為自己而死的母親，悲從心起，淚水再次涌上眼眶；他忙回過神，倔強地別過頭去，不讓心上人看到自己的悲傷。
見他這副模樣，藍兔忙轉移話題︰「不說了，等你想說的時候，我會洗耳恭听。藥已經涼了，黑小虎，快把藥喝了！」說著，她去端茶幾上的藥。黑小虎回過頭，看著一臉溫柔的少女，忽而強笑了一下，輕聲道︰「藍兒，你知道嗎？剛才你喂我吃藥的樣子，好像我娘！」藍兔心中暫松一口氣，听了最後一句話，不禁淺淺一笑︰「好啊，那你叫我一聲‘娘’吧！」
床上的人略有不滿地「啊」了一聲，道︰「那怎麼行？你是我的至愛，難道還想增長輩分嗎？」藍兔一臉爛漫，道︰「跟你開玩笑的。現在你只需做一件事，那就是乖乖吃藥，把身體養好，知道嗎？」說著，白衣的仙女舀起一勺湯藥，送至他的唇邊。聞著湯藥的苦味，黑小虎下意識地往後一撤身子，皺眉道︰「藍兒，這藥真的好苦，我可不可以不吃啊？」
「不行！」少女語氣中的堅決粉碎了少年心中的希望，隨即藍兔柔聲相勸，像在哄一個倔強的孩子︰「黑小虎，你先吃藥，待會兒我去幫你拿些蜂蜜，好不好？」看著心上人一臉期待，溫柔，耐心，堅決的神色，少年心中不忍，忙道︰「好，我吃藥，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多苦的藥我都可以吃下。」說完，他先喝下那口送到嘴邊的藥，之後他伸手拿過藍兔手中的藥碗，一口氣全喝了下去。這倒出乎藍兔的預料，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喝完藥，黑小虎將藥碗放在茶幾上，見藍兔手拿藥匙，俏臉上寫滿了驚異，不禁揚眉笑了一下，將她手中的藥匙取下，放入碗中，之後靠在軟枕上，懶懶道︰「你怎麼了，藍兒？這麼驚訝！」藍兔回過神來，收住自己的驚訝，但語氣中仍有流露︰「黑小虎，你，你把這碗藥全喝了？！你不怕苦了？！」少年在床上坐好，看著一臉驚詫未消的白衣仙子，湊上前去，靠近她，邪邪一笑，道︰「當然怕苦了，不過，我已經找到解決藥苦的蜂蜜了。」說完，就要去吻藍兔。
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事，藍兔忙扶住他的雙肩，阻止他的進一步行動，道︰「黑小虎，你听我說，為了讓你的身體早些恢復，傷口快速愈合，所以我決定，在你身體未好之前，暫停你第二項專利的使用。」少年一驚，與心上人拉開些許距離，不解中帶著少許不滿道︰「為什麼？」藍兔心中害羞，俏臉緋紅，垂下眼簾，不敢看他，聲音也降低了高度︰「因為，因為剛才你吻我時，我不小心觸到你的傷口，讓它再次破裂，而你則因失血過多，身體虛弱再度陷入昏迷，那一刻真是嚇得我魂飛魄散！我不要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也不要再次體驗那種即將失去你的恐懼！」說到這兒，她抬眼看著臉色蒼白的少年，道︰「黑小虎，你明白我心中的感受嗎？我只要你好好的，而不是品嘗即將失去你之痛！所以，我決定暫停你使用第二項專利，一切等你身體完全康復之後再說，好嗎？」
听完她的話，黑小虎既意外又開心，沒想到她是這麼在乎自己，這麼害怕失去自己，正如自己曾經以及現在的感受，為了不讓她擔憂，他妥協了︰「謹遵台命。」話至此處，他帶笑的臉上跳躍著危險的氣息，充滿了邪氣，語調中更是充滿了曖昧︰「藍兒，是不是我的身體康復之後，就可以任意使用第二項專利了？」悟出他話中的意思，藍兔心中大羞，俏臉通紅，忙垂首下去，避開他溫柔似水的眼神，低聲道︰「我不是說，一切等你身體完全康復之後再說嗎？」
听清這句話，少年的笑容更是充滿了邪氣，柔聲道︰「在我養傷期間，你中斷我第二項專利的使用權；傷好之後，當我再次使用那項專利時，可能會做得比較過分哦！藍兒，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呀！」听出他話語中的危險，藍兔抬頭看了他一眼，心跳加劇，臉上羞紅加重，微微發燙，忙站起身，走到一旁，努力平定住澎湃的心潮，之後轉過身，看著臉色雪白，卻一臉邪氣的微笑著的少年，小嘴一鼓，語帶威脅道︰「你敢？！難道你不擔心我會生氣嗎？」
看著小嘴凸起，羞色滿面的仙女，黑小虎調皮地不滿道︰「藍兒，你這個樣子好可愛！真是的，你為什麼要這麼美呢？是不是又要引我犯罪啊？」藍兔「啊」了一聲，一臉無奈，啞口無言，但心里卻樂滋滋的，眼中溢出濃濃的笑意，怕被床上的人看穿自己的心思，她忙走到窗前，讓吹拂的晚風來降低自己臉上的溫度。過了一會兒，她才走回床邊坐下，輕聲道︰「無論如何，目前你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為了你，也為了我，請你早些好起來！」
看著俏臉上寫滿認真，溫柔的藍兔，黑小虎收住邪邪的笑容，換上對她特有的認真，點頭道︰「你放心，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的！」听了他的保證，白衣女子放松地笑了，一臉笑容，燦爛無比，讓床上的少年陷入痴迷之中，暗道︰「藍兒，只要你開心，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這一生，我再也離不開你了！」此時的黑小虎仿佛完全忘了，虛弱的自己的生命已進入倒計時。生命，一種好奇妙的東西，正是因為它的有限，所以才更顯寶貴；因為它的珍貴，才更促進自身的努力奮斗！
兩人正在閑談之際，一道紫影從窗口飛了進來，落在地上。黑小虎沒有絲毫驚訝，待來人落地站好後，才淡然開口，叫了一聲︰「紫晨。」藍兔只是微微一驚，隨即恢復以往的神態，起身為紫晨讓出位置，道︰「請坐。」紫晨微微頷首，回了一句「多謝」後，便坐了下來，關切地問床上的少年︰「少莊主，你的傷怎麼樣了？傷口可還疼痛？」黑小虎輕輕一笑，道︰「我沒事，你不必擔心，謝謝你專程來看我！」忽然，他仔細看了看紫衣男子的臉色，微感驚訝，道︰「紫晨，看你的臉色不太好，你受傷了嗎？」
紫晨神秘一笑，道︰「我是故意的。當時你重傷昏迷，若得不到及時治療，只恐無力回天。為了幫你，在應對虹貓他們六劍合璧時，我因未出全力而受傷。不過，我的傷沒什麼大礙，休養幾天就好。」听了好朋友的話，黑小虎心中雪亮，立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禁感動萬分，同時還有些責怪，道︰「謝謝你，紫晨！但你那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萬一你們抵擋不住六劍合璧怎麼辦？你完全可以尋求別的途徑助我，又何必如此冒險？」
紫晨依然神秘一笑，不過這次的笑容中帶有幾許苦澀，道︰「你知道原因，何必多問？今晚我前來，只是來看看你是否已平安月兌險，僅此而已。」一旁的少女听了紫衣青年的話，心下感動；但想起自己的他只有不足百天的生命，而眼前這個人極有可能有解藥，于是她飽含希望地叫了一聲︰「紫晨！」
紫衣青年回頭看了一眼白衣女子，便知道她想說什麼，于是語帶歉然道︰「藍兔宮主，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對不起，我沒有‘月離傷’的解藥，解藥只有幫主才有，所以在下萬分抱愧。」藍兔一怔，心中所有的希望全部落空，瞬間淚盈于眶，道︰「那黑小虎怎麼辦？你和他是朋友，為什麼還要在箭頭上喂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紫晨正要說話，卻被黑小虎搶了先︰「藍兒，我不是說過嗎？紫晨有自己的苦衷，不要勉強他。」見意中人眼淚滑落，虛弱的少年心疼萬分，道︰「你過來。」藍兔抹了一下淚水，走到他身邊坐下。黑小虎伸出右手，輕輕撫上她的臉，幫她拭去臉上的淚痕，柔聲道︰「藍兒，你放心，我沒事。」這句話更是讓藍兔淚如雨下，忙拉下他的手，別過頭去，不讓他看見自己眼中的悲傷。看著悲傷的藍兔，紫晨長嘆一聲，道︰「藍兔宮主，請你不要怪我。少莊主武功太厲害，罕有敵手，未和他成為朋友之前，我們四人便一致通過了除掉他的計劃。那場比武讓我們成了朋友，也讓我鏟除少莊主的決心有所動搖，但為了助幫主奪得天下，我們必須消滅一切可能阻止我們成功的人！我心中也十分矛盾，既不願傷害少莊主，又不能背叛幫主。幼林提議說，箭頭上要喂‘雪祭荒原’這種見血封喉的劇毒；為了少莊主，我下令將‘雪祭荒原’換成‘月離傷’。這樣的話，若他不幸中箭，還有百天時間可活，這是我所能做的唯一的事了。」
听了紫晨的話，藍兔啞口無言，垂首下去，淚落不止；黑小虎心中震驚他的坦白相告，更感動他為自己所做的事，于是開口道︰「謝謝你，紫晨！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在我有生之年，銘感五內，不敢相忘！」紫晨勉強一笑，無奈道︰「人生有許多的無可奈何，迫不得已，我們只能盡力去做到最好，但很多時候卻還是無法阻擋悲劇的發生，做不少違背本心之事。少莊主，若你身上劇毒當真無法得解的話，在下願以死相謝。」
洞悉了朋友的無奈，黑小虎心中清楚他的感受；听了他最後一句話，少年忙道︰「不，紫晨，你的所作所為均已證明我沒有看錯你，你有那份心就夠了，不要付出行動；況且你還有小澈需要照顧保護，絕不能因為我而斷送了你自己的幸福！」話至此處，他轉向身邊的少女，輕聲道︰「藍兒，你不要難過，更不要怨恨紫晨。我早已說過，今生能得到你的愛，我死而無憾，真的！」
藍兔抬起頭，看著一臉認真，溫柔的意中人，心中依然作了決定，于是她拭去臉上的淚痕，認真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你放心吧。」見她一臉認真堅定，黑小虎心中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又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只得回了一句︰「那就好。」紫晨站起身︰「少莊主，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若被虹貓少俠他們發現，恐怕我就不能全身而退了。」黑小虎點點頭，道︰「好，一路上多加小心！」紫晨頷首答應，隨即走到窗前，施展輕功而出，很快消失在夜空中，不留下絲毫痕跡。
紫晨走後，黑小虎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藍兒，這兩天照顧我辛苦了，天色已晚，你先回房休息吧。」看著俊臉蒼白的少年，藍兔心痛莫名，伸手撫上他的臉，道︰「黑小虎，上天對你真是不公平，讓你承受這麼多苦難，而我卻無法與你分擔，真是沒用！對不起，是我不好，害你受傷，讓你這麼痛苦，你原諒我！」說著，眼淚再次滑落臉龐，接連不斷。
黑小虎輕輕拉下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無限溫柔道︰「傻藍兒，我心甘情願為你付出一切，又豈會在乎這點兒小傷？我曾說過，愛意味著永不說抱歉，你又何必因此事向我致歉？你的平安幸福，是我心中的信仰；而讓你平安幸福，則是我的責任和義務，你明白我的心嗎？」看著一臉用溫柔寫成的認真的他，藍兔心中涌起一陣巨大的幸福感，眼中歡悅流動，似乎要溢將出來，俏臉泛紅，更增嬌麗。她忙垂首下去，並無言語，享受著這份愛情所帶來的甜蜜。
看著俏臉緋紅，嬌羞不勝的藍兔，黑小虎心跳加快，好想吻她；但想起她剛才的話，忙深吸一口氣，控住那種沖動，柔情無限，道︰「藍兒，你該回去休息了。」藍兔抽出手，抬頭看著一臉溫柔的他，臉上紅暈未消，嬌俏可人，柔聲道︰「你也要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說完，她起身，忽然俯在他側臉上吻了一下，隨即快速離開，留下怔住的黑小虎，說不出一句話來。
回到自己的房間，想起他方才說的話，藍兔心跳速度加快，俏臉發燙，眼中光彩充溢，唇邊泛起一抹難以掩飾的笑意。她走到床邊坐下，想著那個全心全意深愛自己的少年，心中翻涌著歡喜的浪潮，暗道︰「上天，你是不是太恩賜于我，把他派到我身邊？我真的好喜歡他，好愛他，謝謝你讓我可以擁有他！」想到這兒，她安心了許多，很快，這兩天缺乏的睡眠便找到她，促使她躺在床上，投入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