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藍蝶夢（四十）
夜，來臨了，月亮升起，瀉下漫天的光華，灑遍大地。黑小虎悄悄出了房間，前去赴約。想起黑小虎與紫晨成了朋友，藍兔便覺得不可思議，越想越琢磨不透，睡意全消，便想去花園散散步。打開門走出去後，卻發現黑小虎施展輕功出了踏雪齋，藍兔頗感奇怪，心道︰「這麼晚了，他出去干什麼？」心中好奇，她忙跟了上去，與他保持一段距離，不致被他察覺。
黑小虎依約來到山林中，見到了早自己一步到達的紫晨，不禁歉然一笑，道︰「真是抱歉，在下來晚了。」紫晨忙搖了一下頭，道︰「不晚，在下只比你早了一步。首先，我還是要向少莊主表示感謝，多謝今日的救命之恩。」黑小虎卻捶打了一下他的左肩，語帶責怪道︰「我們不是朋友嗎？這點兒小事還謝什麼？」紫晨清朗一笑，贊道︰「少莊主果然是豪爽之人！」
想起自己心中的那個猜測，黑小虎遲疑了一下，道︰「紫晨，能否告訴我，貴幫幫主是誰？」紫晨微微一怔，旋即轉過神來，搖頭道︰「少莊主，說出來你或許不信，跟隨幫主這十年，我從未見過他的真面目，也未听他用自己的聲音與我們交談過，但無形中我們都對他十分畏懼。就是這種莫名未知的恐懼，讓我們對他敬若天神，不敢違背他的命令。我真的無法想象對抗他，違背他的下場。」
紫晨滿以為听了自己的話，黑小虎會很驚訝，不料那個少年卻只是「哦」了一聲，淡然道︰「我相信你說的話。你們幫主就是從我在玉蟾宮中毒開始謀劃一切的吧！」紫晨很是驚訝，點頭道︰「不錯，少莊主果然聰明過人！你在玉蟾宮中毒，的確是幫主派幼林所為，至于幫主從何處得到的冰消雪融散，我們也不清楚。」轉而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道︰「難道，難道你已猜出我們幫主是誰了嗎？」
想起自己推測出的答案，黑小虎心中便煩躁不安，難以相信；听了紫晨的話，他忙掩飾道︰「我怎麼會知道？我不知道。」自從推出幕後黑手是自己的義父，黑小虎心上如壓了一塊千斤巨岩，經常會感到呼吸困難；曾努力想把這種念頭從腦中驅走，卻做不到。想起這一切，少年忙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那種煩悶的情緒，問︰「你們幫主經常在總壇嗎？」
紫晨搖頭道︰「不是，幫主總會隔三差五地離開總壇，因為沒有設副幫主，大部分時間都有我暫理幫中事務。不過，從三年前開始，幫主加強了對幫里的控制，真的有點兒奇怪。」听他說了這個時間，黑小虎心中一驚，暗道︰「三年前？那不是義父將我救回龍隱山莊的時間嗎？自我身體復原後，義父便把莊內事務交托于我，而他則經常去江湖游玩，這樣推測，時間正好吻合。難道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真的是義父嗎？」想到這兒，他心中一陣苦澀，不敢繼續自己的推想。
藍兔追蹤黑小虎來到山林中，見他與紫晨在月光下並排而立，不知在說些什麼，不禁心中生疑，暗道︰「他們在干什麼呢？」想至此處，她忙輕聲向前走了兩步，躲在一棵大樹後觀看。這時，她看到兩人在一塊大石上坐了下來，繼續交談；傾耳細听，還是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不禁心中又是好奇，又是焦急，但又毫無辦法。
二人依然在交談，紫晨將幫主不準傷害黑小虎之事告訴了身邊的少年。听過之後，少年大驚，一臉愕然，道︰「他真的下了這樣的命令？！」言語之中，盡是不信。紫晨點點頭，出言撫去他心中的懷疑︰「不錯，幫主的確下達了這樣的命令，當時我就覺得奇怪，為什麼幫主明明知道會有人阻他大事成功，卻還不準我們傷害他。後來便猜測，恐怕是幫主看重的人才，所以才如此愛惜。後來听小澈說，那個人是龍隱山莊的少莊主，當時我就想和你好好打一場，卻到今日才如願。」听了紫晨的話，黑小虎心中百感交集，暗道︰「若義父是這一切的主謀，那他下達這樣的命令也就不奇怪了。這樣推測，義父還是很疼愛我的。」想到這兒，他苦澀的心里泛起些許喜悅，俊顏上浮出淡淡的笑容。
看著不遠處交談的兩人，藍兔心中更是好奇，繼續輕聲向前走去，靠近他們。不料，一根樹藤絆住了她的腳，讓她一聲驚呼，跌倒在地。暢談中的兩人立即警惕起來，起身過來一看，黑小虎驚道︰「藍兒？怎麼會是你？」帶著一臉驚訝，他忙去扶倒在地上的可人兒，扶起之後，關切道︰「摔疼了嗎？腳有沒有扭傷啊？快活動一下，讓我看看。」
藍兔行蹤暴露，很是尷尬，忙將頭埋在心上人懷中，活動了一下腳，低聲道︰「沒事。」黑小虎真是哭笑不得，柔聲道︰「藍兒，這麼晚了，你不在房間休息，跑這兒來干什麼？」藍兔俏臉通紅，好在處于樹影之下，沒被黑小虎發現，垂聲道︰「我睡不著，便想去花園散步，卻發現你出了踏雪齋，一時好奇，就跟了上來，我不是有心的，黑小虎，你，你別怪我！」
听清她的話，黑小虎真是無可奈何；但見她摔了一跤，又不禁心疼，忙安慰道︰「沒事，藍兒，我怎麼會怪你呢？走，我帶你去那邊休息一下。」說完，他將懷中的女子橫抱在懷，向剛才與紫晨就座的地方走去。紫晨長笑一聲，道︰「小澈，你還不出來嗎？」左側大樹後的女子暗叫「糟糕」，一臉尷尬地走出來，一直走到紫晨面前，垂首問︰「你，你怎麼知道是我？」
紫晨無奈一笑，道︰「方才藍兔宮主摔倒之時，你偷笑了一下，一听聲音，我就知道是你了。」轉而，他一臉關心，道︰「這麼晚了，你不在帳中休息，來這兒干什麼？」小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你說要和黑小虎在這兒見面，我擔心你，就跟來了。紫晨，你，你別生氣呀！」知道她是擔心自己才追至此處，他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生氣？于是，紫晨走到她身邊，伸臂攬她入懷，柔聲道︰「我們過去吧。」說完，兩人向黑藍二人走去。
走到大石邊坐下，黑小虎依然將藍兔抱在懷中，柔聲關切道︰「藍兒，你的腳真的沒事嗎？身上還摔痛哪些地方了？告訴我！」藍兔雙臂環著他的頸部，看著一臉溫柔，急切，關心的黑小虎，心中泛甜，輕聲道︰「我沒事，你不必擔心。」黑小虎暫松一口氣，說了四個字︰「沒事就好。」但隨即他俊臉微沉，用充滿磁性的聲音威脅道︰「以後不要這樣了，夜間私自外出，多危險啊！若讓我再次發現，看我怎麼懲罰你？」听出他語氣中的威脅，藍兔心中卻無半分氣惱，反而樂滋滋的，但表面上卻一臉委屈，噘著小嘴道︰「知道了。」
听了懷中人的回答，少年尚未答話，便被趕至身邊的紫晨搶了先︰「若藍兔宮主當真再犯，少莊主舍得懲罰她嗎？面對這麼一個傾國傾城的美女，你會怎麼懲罰呀？」言語之中，盡是取笑。黑小虎俊臉一紅，語帶微責道︰「紫晨，你敢取笑我！看我待會兒怎麼收拾你？」最後一句，他的話明顯帶有威脅成分。
紫晨正要回話，不料腰間吃痛，忍不住叫了一聲。黑小虎看了一眼痛苦的紫晨，正要開口詢問，卻掃見他身邊那位少女眼中燃燒的火焰，心中立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便不再發問，只是笑了一下，去看懷中的伊人。紫晨忙與小澈拉開些許距離，俊臉上帶著痛苦的神色，不解道︰「小澈，你打我干什麼？是我做錯什麼事，還是說錯什麼話，惹你生氣了？」小澈面紗後的眼楮里閃過一絲不滿，轉過身，側對紫晨，道︰「她是傾國傾城的美女，我不是，你找她去吧，別來找我了！」說完，俏臉上寫滿不悅，向前走去。
听了她的話，紫晨瞬間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誤，忙上前一步，抱住她，連聲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該夸她是傾國傾城的美女！我錯了，小澈，你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我的小澈才是一笑傾城的天仙，誰都比不上，真的！」見一向驕傲的他這樣手足無措地向自己道歉，听他說自己是「一笑傾城的天仙」，小澈心中的不滿一掃而空，在他懷中轉過身，看著他誠摯的眼神，心中已然原諒了他，但表面卻不輕易放過，道︰「看你這麼誠懇地向我道歉，這次我就饒了你，若有下次，……」話未說完，便被紫晨打斷了︰「不會有下次！」小澈這才滿意地笑了。看她眼中溢出濃濃的笑意，紫晨暗松一口氣，心道︰「下次說話時，可得千萬小心！」想到這兒，他忙抱緊懷中的可人兒，不敢松手。
這時，紫晨耳中傳入一個取笑的聲音︰「喂，你們有完沒完？」是黑小虎。紫晨松開懷抱，拉著小澈的手走回去，坐在黑小虎旁邊，道︰「怎麼，你有藍兔宮主陪著，還不知足啊？不過，你可沒資格說我呀，從剛才起，你就這樣抱著藍兔宮主，累不累啊？」听了紫晨的話，藍兔這才發覺，從方才黑小虎抱著她來這兒坐下直至現在，她都不曾離開過他的懷抱；此刻經紫晨一提醒，她不禁心中害羞，便想掙出心上人的懷抱落地。
不料，黑小虎卻把她抱得更緊了，語氣中充滿霸道，說了一句︰「乖乖呆著，不準亂動！」听著這麼霸道，近似命令的話語，藍兔不僅不生氣，反倒感覺心中歡喜，依舊表面上嘟著小嘴，一臉委屈地「哦」了一聲，乖乖听話。見她這副神情，身著灰白衣衫的少年邪邪一笑，俯首在她唇上輕咬一口，沉聲道︰「藍兒，看你這副模樣，似乎挺委屈的，是嗎？」
藍兔更是害羞，俏臉發燙，忙將頭埋在他懷中，用輕不可聞的聲音回了一句︰「沒有。」听了她的回答，黑小虎滿意地笑了一下，抱緊懷中的伊人。看他們這麼親密，紫晨無奈一笑，聳了一下肩，取笑道︰「喂，你們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啊？當著我們的面，還如此親密，我真的無法想象，只有你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們會怎樣？」話未落地，便听到兩個人充滿火藥味的質問︰「你胡說什麼？」是黑小虎和藍兔。原來，听了紫衣青年的取笑，二人均感害羞，一起對紫晨開了火。
紫晨忙起身，拉著小澈遠離危險區域，坐在他們對面的石頭上，笑道︰「連說的話都一樣，真是‘心有靈犀’啊！少莊主，你和藍兔宮主還真是人間絕配啊！」听了他最後一句話，黑藍二人更是羞喜交加。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黑小虎開口道︰「紫晨，你不要再取笑我們了，我尚未向藍兒求婚，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听完他的話，紫晨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原來他與自己一樣，都不曾向心上人求婚，更別說進一步的親密接觸了，難怪剛才他們會對自己發火。想清楚這層原因，他閉目一笑，隨即睜開眼楮，道︰「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听了他的保證，黑小虎才「嗯」了一聲，微微頷首，表示可以不追究他剛才犯的錯誤，轉而，他目光一冷，道︰「小澈，那次在藍月星湖行刺藍兒，是奉貴幫幫主之令嗎？你又如何得知藍月星湖的所在？」
听著他冰冷的問話，小澈俏臉一揚，「哼」了一聲，道︰「我憑什麼告訴你啊？你以為你是誰呀？」轉而，她恨恨地瞪了對面的俊美少年一眼，咬牙道︰「可惡！要不是你的突然出現，我肯定可以完成那次任務，都怪你！總有一天，我會洗刷那次落敗之辱！」听了小澈咬牙切齒的話，黑小虎俊臉一沉，本想發火，但想到她是紫晨的女朋友，便強行控住，沒有發作。
紫衣青年感覺到對面那個少年身上迅速積累起來的不快，忙出言緩解緊張尷尬的氣氛︰「少莊主，小澈，你們不要這樣，我們各為其主，處于不同的立場，為自身的利益而戰，過去的事就算了，又何必因此而生氣呢？」听了紫晨的話，黑小虎微微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嘴角一揚，自嘲地笑了一下，心道︰「紫晨說得沒錯，立場不同，所作所為自然不同。小澈與藍兒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她會去行刺藍兒，自然是奉人之命。只是想通過這個方法來查出莊內監視我之人，行不通了。算了，我再另尋途徑吧。」想到這兒，他心中暗嘆一口氣，垂目看向懷中的女子。
察覺到他心中的煩悶，藍兔以為是小澈所致，忙柔聲勸慰道︰「黑小虎，你不要與她一般見識，她打不過你，才會落敗，說說狠話不過是發泄一下罷了，不必放在心上。」听著懷中人的溫言安慰，少年心中的不悅煩悶一掃而空，對她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沒事。見他對自己展露笑容，藍兔大喜，知道他已放下心中負擔，臉上不禁也浮出傾國傾城的笑容。
不料，听了藍兔的話，小澈怒火頓生，猛然站起身，向前走了一步，道︰「你說什麼？讓他不要與我一般見識？！我怎麼了？你給我說清楚！」藍兔掙出黑小虎的懷抱，落地站好，迎著對面女子憤怒冷傲的目光，毫不示弱，冷冷道︰「我說錯了嗎？你的確不是他的對手，這是事實，怎麼，還不讓別人說了？你的武功有紫晨高嗎？連紫晨都敗在他的劍下，你想雪恥，再回去練幾年吧！」
听完她的話，小澈更是生氣，道︰「誰說紫晨敗了？你胡說八道！所有的人都看見了，黑小虎與紫晨的武器同時落地，他們是平手！」說著，她右手一動，手中陡然多了一樣東西，月光下銀邊一閃，是百步奪命鎖。藍兔冷笑一聲，鎮靜回答︰「不錯，所有的人都看見了，他們的武器同時落地；可所有的人也看見了，是黑小虎救了紫晨一命。說到底，還不是紫晨敗了！哼，還不服氣！」說完，伸手拔出冰魄劍，便要迎戰。
黑小虎與紫晨慌忙起身，拉回各自的心上人，道︰「你們這是干什麼？說著說著竟要動起手來，快把兵器收好！」兩名絕美少女不服地收好各自的武器，拉著心上人的手，一臉委屈。藍兔小嘴噘起，委屈道︰「早就說你不能和他做朋友了，你看看他女朋友那副冷酷野蠻的樣子！」小澈也委屈地抱怨道︰「你非要和他做朋友，你听听他女朋友那張利嘴說的話，再看看她那副凶悍霸道的樣子！」
听了對方給自己的評價，兩名女子一愣，同時回過神來，怒視著對方，齊道︰「你說誰冷酷野蠻？！」「你說誰凶悍霸道？！」說著，又要沖上去攻擊對方。黑小虎與紫晨忙抱住各自的心上人，讓她們冷靜下來。待兩名女子冷靜後，黑小虎無奈一笑，道︰「紫晨，今日會談就到此結束吧，改天有機會我們再相會交談。有她們在場，我們都成勸架的了。」
紫晨同樣無奈，只得同意黑小虎的建議︰「好吧，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下次再見面時，千萬不能帶她們來，以免又兵戎相見。」說到這兒，紫晨看了懷中伊人一眼，道︰「不過，小澈今晚所表現出來的可愛一面，我已經期待好久了。自從踏入江湖，小澈活潑可愛的一面便被她掩藏起來，很少表現，今晚卻表現得淋灕盡致，對我來說，真的好珍貴，好難得！這一切都要歸功于藍兔宮主，謝謝你了！」
藍兔一愣，怎麼也沒想到紫晨會向自己道謝，一時之間啞口無言。黑小虎忙充當藍兔的代言人︰「不用了，我的藍兒心地善良，最喜歡幫助別人，這點兒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听了紫晨的話，小澈心中的情緒一陣波動，瞬間不知所措，說不出一句話來；但听他向藍兔道謝，心中又生不滿，道︰「難道我平時不可愛嗎？！」聞出心上人話中的火藥味，紫衣青年忙不迭道︰「可愛，可愛，當然可愛，我的小澈是全天下最可愛的人！」說完，他將小澈橫抱在懷，道︰「少莊主，我就先行一步了，後會有期。」黑小虎點點頭，吐出兩個字︰「小心！」紫晨邊走邊回道︰「你也是。」話音落地，他已施展輕功，奔出好遠，不見人影，只留下黑藍二人站在那兒。
紫晨，小澈走了之後，黑小虎抬頭看了看天，道︰「藍兒，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藍兔回過神來，回想一下與小澈的爭吵，不禁心生愧疚，低聲道︰「對不起，黑小虎，我讓你為難了。」少年猛然將她橫抱在懷，沿路走回，道︰「傻藍兒，你何曾讓我為難？不過，你的這張嘴還真厲害，竟把凌天幫的二護法氣得不行，連我都佩服得五體投地！」藍兔不好意思地垂首下去，道︰「以後我不會再跟你來了，以免見到小澈又跟她爭執起來。」
「沒關系。」黑小虎回了一句，續道︰「你與她爭吵時，樣子好可愛，我真的好喜歡！」听了他的話，藍兔害羞一笑，抬頭看著他，道︰「你可真會說！」黑小虎卻認真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我都喜歡得不得了！」感受著他發自內心的鐘情，少女收住笑容，雙臂抱緊他的頸部，認真道︰「我也是。你的霸道，你的溫柔，你的善良，還有你時不時流露出的邪氣，我都好喜歡，好喜歡！」
听了她的話，黑小虎揚眉一笑，笑容中帶著些許邪氣，道︰「哦？我時不時流露出的邪氣你也喜歡？不害怕我在這邪氣的牽引下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麼？」說著，黑小虎施展輕功，劃過夜空，落在踏雪齋藍兔房間門口，放下懷中的天使，柔聲道︰「藍兒，時候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我不害怕。」藍兔堅定地回了一句，看著他的雙眼，繼續道︰「我不害怕你會在那些許邪氣的牽引下做出什麼壞事，因為我相信你做事自有分寸，三年前，我不了解你，才會用所謂的‘正邪’來判斷我們之間發生的一切；現在，我了解了你，愛上了你，才明白一個道理︰正邪本是孿生體，相互矛盾又相互依存，每個人身上都有正邪兩方面的特質，只是哪一方面表現凸出罷了。你對歡歡那麼疼愛，就表明你很善良，雖然你喜歡他的理由是那麼簡單；再者，我相信自己的判斷力，更相信現在的你！」
看著她眼中對自己無法動搖的信任，黑小虎好感動；她的話更讓他心中一陣震撼，不禁猛然擁面前的女子入懷，垂首在她耳邊低聲道︰「謝謝你，藍兒，有你這番話，我真是死也值得。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真是天上下凡的天使，愛上你是我這一生最驕傲的事！無論生命再輪回多少次，我依然祈求上蒼，可以讓我們相遇，讓我守在你身邊，保護你，讓你一生無憂！」
听著他情深意切的話，藍兔心中好感動，推開他，伸出右手撫上他的臉，柔聲道︰「黑小虎，你對我真是太好了！若真有來生，我們就不要再以三年前的身份相遇了，以免讓我了解你，愛上你的時間又往後推遲三年。這個時間太長了，它讓你受了好多苦，而我卻無法與你共同分擔！」听完她的話，少年溫柔一笑，拉下她的手，握住她的雙肩，俯首下去，尋找心上人的唇。皓月當空，瀟灑西行，把自己最美的光華灑滿人間，送給人間幸福的情侶。世界是如此美好，但在美好的同時，又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