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藍蝶夢（三十九）
翌日，陽光燦爛，時而伴著陣陣清風。高手對決，任誰都不會錯過這場視覺盛宴。虹貓等人均想見識一下黑小虎與紫晨的真正實力，自然在旁觀戰；藍兔擔憂至極，早飯也食不知味；疏桐知道心上人與凌天幫大護法訂下比武之約後，也心下焦慮擔心不已，出閣觀看。凌天幫那邊，陣容也不小。小澈自然在旁助陣；羽影還有前來支援的幫內顯要均在旁觀看，想看看幫主不許他們傷害的人到底是何種厲害角色，同時也頗為擔心。紫晨的武功在四大護法中位居第一，若他被那個少年擊敗，一定會大挫凌天幫的銳氣。雙方都為這場對戰緊張萬分，但兩個當事人卻看上去氣定神閑，冷靜地站在那兒，淡漠地看著對方，似乎在挑戰對方的耐性。良久，二人同時說了一個字︰「請！」隨後閃電般飛身向對方攻去。虹貓等人大驚，這麼快的身法，實是讓人匪夷所思！若不是他們穿的衣服顏色相異，簡直就無法辨明到底誰是黑小虎，誰是紫晨！藍兔更是驚得睜大了雙眼︰他的武功竟達到了這種境界！這是他真正的實力嗎？與三年前相比，他的武功已更上一層樓。此時，若他要稱霸天下的話，直如探囊取物，輕而易舉！想到這兒，藍兔不禁暗自慶幸，幸好他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心念及此，她忙凝神去觀看戰斗中的他，暗自祈禱。
兩人開打之後，小澈雖表面鎮靜，但面紗後的眼楮已然出賣了她。那雙有神的大眼中，全是難以掩飾的焦慮，擔憂，恐慌，不安；黑小虎的武功讓她震驚難言，心道︰「想不到他的武功已達至化境！難怪幫主對他如此看重，不許我們傷害他！」轉而她又心下擔慮，暗道︰「紫晨，你千萬不要有事啊！」這時，只听錚然一聲，是熵魂劍出鞘的聲音。黑小虎伸手接住熵魂劍，與紫晨手中的短劍相擊，邊打邊贊道︰「好功夫！你是唯一一個在我手下過百招仍未落敗的人，不愧是凌天幫的大護法！」
紫晨邊打邊回贊道︰「少莊主的武功才真是讓紫晨大開眼界！那日你以‘龍嘯天下’一式，便打退了我們凌天幫四大護法，在下真是欽佩萬分啊！」黑小虎一腳踏在他的短劍上，隨即借他劍上的彈擊之力躍開一丈，道︰「那日你與七劍等人相斗時間很長，身心俱疲，在那樣的情況下打敗你不算什麼！今日我要讓你輸得心服口服！」說著，右手一緊，劍上銀光突亮，顯然是真氣凝聚。紫晨被他足上的真氣迫開一丈，道︰「能不能讓我輸得心服口服，還要用行動來說話！」說著，他握緊手中的短劍。黑小虎更無言語，舉起熵魂劍，俊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將劍拋向空中，令人驚異的景象發生了︰只見太陽的光芒集束射在熵魂劍上，讓劍身上的銀光更亮，刺人雙目。周圍好像變黑了一樣，只有這把劍在閃耀著光芒！看著這一切，藍兔震驚之下，月兌口叫道︰「這招是熵魂劍中的‘日月齊光’！真的，真的好厲害！」虹貓等人更是震撼，想不到這個昔日的對手，武功已達到能讓天地為之變色的境界！這是一種多麼強大的力量，又是一種多麼可怕的力量！幾個人互相對看了一眼，心中自嘆不如。
小澈看到這一幕，心下擔憂，不禁失聲叫道︰「紫晨，小心！」初步見黑小虎運使此招，紫晨心中一驚，產生了片刻的慌張，但隨即又冷定下來；听了心上人的呼喊，他對她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該怎麼做，旋即揮劍使出「流光漫天」一式，似有無數把短劍從他手中飛出，向對面的少年襲去。見紫晨已先出招，黑小虎心念一動，熵魂劍旋轉著落入他手中，忙飛身出擊。熵魂劍上的光芒罩著黑小虎的全身，那些短劍的幻影在他劍氣的沖擊下全部消散，藍兔心中暫松一口氣。
見黑小虎的熵魂劍已逼至眼前，紫晨抬眼一笑，道︰「接下來才是我真正的出擊！」說著，手中短劍一抖，化為一道驚天長虹，避開熵魂劍的鋒芒，刺向黑小虎的頸間。少年大驚，忙側頭躲過，但垂散在頸間的頭發還是被他削斷了一截，飄落在地。看到這一切，藍兔剛剛放松的心情剎那間再度緊張起來，月兌口喊道︰「黑小虎，小心啊！」心中的焦急，擔憂，恐慌，不安在這六個字中展露無遺。虹貓心口一酸，看向她，只見她清麗絕倫的臉上全是對那個人的擔憂，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已經輸給那個昔日的對手了！但他心中仍然是如此不甘，藍兔，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回到我身邊呢？
听見心上人急切擔憂的聲音，一襲灰白衣衫的少年心頭一顫，自己曾答應過她，會平安回到她身邊，一定要做到！想起自己對她的承諾，黑小虎忙集中心神，在側頭躲開紫晨致命一擊之時，揮劍滑向他的頸部。熵魂劍似一條銀蛇急速襲向紫晨頸間，紫衣青年只感到頸旁有輕微的疼痛傳來，原來那個少年的一擊已滑入頸間皮肉一分，只要他手上加力，自己方才必死無疑，這其間分寸的拿捏，他竟把握得如此精準！震驚之下，他忙回手一格，擋開他擊向自己脖頸的寶劍。兩人同時感到虎口一麻，武器均月兌手而出，落在地上。黑小虎飛身落地，後退一步站定；紫晨被他劍上傳來的真氣激得氣血翻涌，短劍離手，不由得連退兩步，誰料腳下一空，一聲驚呼，掉了下去，原來他已被逼至山崖邊。
小澈大驚，叫了一聲「紫晨」，欲上前相救，卻已不能。紫晨心中長嘆一聲，閉上了眼楮，暗道︰「對不起，小澈，我食言了，未能平安回到你身邊！」本以為自己命必休矣，忽然，紫晨感到右手一緊，有人拉住了自己，睜眼一看，竟是黑小虎，大驚之下，似有不信。待他被拉上來之後，黑小虎松開手，運功彈起地上的熵魂劍，將其歸鞘，轉身欲走。
紫晨忙叫住他︰「等等，少莊主，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救我？」少年轉過身，看著一襲紫衣的青年，淡然道︰「沒什麼，你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對手，勝負未定，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再者，你們攻打軒楚閣，與我並無干系，我們之間更無深仇大恨，又何必因一場比武而使你喪命？第三，……」說到這兒，他看了小澈一眼，繼續道︰「那個女子是你的心上人吧？她擔心你的樣子，與藍兒有幾分相似。想起我曾答允藍兒，平安歸去，想必你也做了同樣的承諾吧。」話至此處，他笑了一下，道︰「真是奇怪，若在以前，我絕不會關心這些事。可能是藍兒影響了我吧，又或者我們處于同樣的境況，都努力不讓心上人失望吧！」
听了他這番話，紫晨一愣，隨即回過神來，輕輕一笑︰「看來江湖傳言有誤，今日我才知道，少莊主原來也是重情重義之人！這場比武，你已經贏了！有兩點證據︰第一，方才你的劍擊向我頸間時，已劃破我的肌膚；……」說到這兒，他伸手撫模了一下適才被劃傷的部位，已然流出少許鮮紅的液體；于是就用力按住傷口處片刻，才放下手，續道︰「第二，剛才我們的武器同時落地，你退了一步，而我卻被你劍上的真氣激得氣血翻涌，這才會身不由己地後退兩步。少莊主，你的武功果然是超然卓絕，紫晨甘拜下風！今日救命之恩，他日一定重謝！」身著灰白衣衫的少年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不用了。」之後，轉身欲走。
紫晨忙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道︰「少莊主，你我身上有太多相似之處，做個朋友如何？」听了他這句話，黑小虎的眼神微微亮了一下，朋友？！在他的記憶中，好像沒有這個名詞，因為他似乎沒有朋友；此刻听了紫晨的話，仔細一想，他與紫晨的確有許多相似之處，不禁劍眉輕揚，笑了一下，道︰「榮幸之至！」說著，伸手握了一下那只手，隨後松開。紫晨似乎已經忘了他是藍兔的男朋友，是他時刻都有可能對戰的敵手，英俊的臉上寫滿了興奮，道︰「好，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今晚，我想請你去那片山林中對月長談，你意下如何？」說著，扭頭向西，看了一眼那片郁郁蔥蔥的山林。黑小虎掃了一眼西邊的山林，頷首應約︰「一言為定！」
紫晨還未回話，這時，兩個白衣女子飛奔至他們身邊，將他們分別拉到一旁，急切地詢問著什麼。藍兔拉著黑小虎的手，急切道︰「你沒事吧？剛才真是把我嚇死了，還以為你會被他打傷呢！謝天謝地，幸好你沒事！」看著一臉急切，放松的心上人，黑小虎伸手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柔聲道︰「我說過，我會平安回到你身邊，當然要做到了！藍兒，你放心吧，有你在我身邊，我會平平安安的！」听了他的話，藍兔開心地笑了，撲到他懷中，抱住他。少年忙抱緊她，在她秀發上吻了一下，微微笑了，當然，這一幕讓不遠處的虹貓及疏桐心酸不已。
小澈拉著紫晨的手，急道︰「你受傷了嗎？剛才真是嚇得我魂飛魄散，你要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要我怎麼辦？」說到這兒，她眼中隱然有淚，道︰「我就說不讓你比了，你不听！幸好你沒事，要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說著，她小手成拳，捶打著他的雙肩，撲到他懷中，抱住了他，忽然推開他，關切之極，道︰「剛才你被他打傷了嗎？」紫晨右手運功，將地上的短劍激起，收入袖中，抱緊懷中的伊人，安慰道︰「是是是，是我不好，小澈，你就不要生氣了，好嗎？剛才我沒受傷，你不必擔心。」為了不讓心上人擔憂，紫晨只得撒了一個小謊。小澈察看了一下他的頸部，確定無甚大礙，這才放下心來，抽泣了一下，控制住眼中的淚水，掙出他的懷抱，與她背後的藍兔問了同一句話︰「你剛才和他說什麼呢？」話剛出口，兩名少女同時一愣，隨即回頭，怒視了對方一眼。黑小虎和紫晨忙拉回各自的心上人，齊道︰「沒什麼，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說完，兩人朝對方看了一眼，調皮地眨了一下眼。
兩個少女卻不依，追根究底問到底是什麼。最後，紫晨先投降了︰「好，我說，我宣布，從今天起，我與少莊主是朋友了！」「什麼？」兩個白衣女子同時大驚，又一次異口同聲︰「真的？」說完，均又是一愣，再次回頭恨恨地看了對方一眼。黑小虎忙拉回藍兔，道︰「是真的，藍兒。」得到他肯定的答復後，藍兔反應激烈，道︰「不行！她曾經在藍月星湖行刺過我，又是凌天幫的護法，你怎麼可以和她的男朋友做朋友呢？」小澈的反應同樣激烈，道︰「紫晨，你別忘了，他曾經打敗過我，至今我尚未洗雪落敗之辱；再者，七劍是我們既定的鏟除目標，他是藍兔的男朋友，你怎麼可以與他有交情，做朋友？不行，我不同意！」
看著反應激烈的心上人，黑小虎，紫晨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然後點點頭。黑小虎將熵魂劍負在身上，之後將藍兔橫抱在懷，全不顧她的話「放我下來」，走到紫衣青年身邊，說了一句︰「紫晨，你搞定她吧！」之後，繼續向前走去。小澈正要追上去找黑小虎算賬，卻被紫晨猛然橫抱在懷，不禁俏臉一紅，道︰「你放我下來呀！這麼多人看著，多不好意思！」紫晨邊走邊道︰「小澈，我會給你一個充分的理由，到時你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與他做朋友了。」小澈沒有辦法，只得任他抱著，向營帳走去。
黑小虎抱著藍兔走向軒楚閣，一路上，他懷中的少女不停道︰「黑小虎，你沒發燒吧？怎麼會答應與他做朋友呢？他是凌天幫的大護法我們必須與他兵戎相見，鏟除凌天幫，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還有，你今天為什麼要救他一命？」听著她疑惑不解的話，少年卻只是但笑不語，不顧其他七劍傳人可以殺人的眼神，以及疏桐仇恨的目光，只是一直走，直到他房間，才放懷中的女子落地。
落地後，藍兔拉著他的手，急道︰「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黑小虎取下背上的寶劍，放在桌上，看著一臉急切，不解的藍兔，悠閑一笑，道︰「藍兒，紫晨說得對，我與他身上有太多相似之處，成為朋友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那也不行！」藍兔堅定地吐出這四個字，繼而說道︰「將來我們必會與他殺個你死我活，你若和他成了朋友，定會處于兩難之地，黑小虎，我不想讓你為難！」看著一臉矛盾的心上人，少年忙擁她入懷，連聲道︰「我知道，我知道，藍兒你是為我著想。」說到這兒，他松開懷抱，嘆息一聲，道︰「不過，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真正的朋友，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與我實力相當，性情相投的人，我真的想與他做朋友。藍兒，在今天他提出要與我做朋友之前，我的記憶中似乎沒有朋友這個名詞。現在想想，連我都不敢相信，自己一個人孤獨地生活了那麼多年，之所以沒有感到孤獨，是因為我早已習慣，習慣性地去適應一切孤獨的環境。」話至此處，他精致的臉上流動著傷感，無奈，轉身，背對著心上人，像是自言，又像是在對藍兔訴說︰「當我第一次遇見你們的時候，我認為自己可以和你們成為朋友，但是我錯了！你們是俠名遠播的七劍傳人，而我則是人人唾棄的魔教少主，像我這樣的人，似乎不應該有朋友，所以我依然是一個人，背負著父親對我的忽略，以及你對我的冷漠。或許你曾經拿我當朋友，是我沒有好好珍惜，所以我們最後走到那麼對立的地步。今天，我遇上了對手，也找到了朋友，我真的好開心，藍兒，你不要勉強我，好嗎？」
听完他這番話，白衣的仙女早已呆了，原來這麼多年來他是這樣生活的，沒有朋友的關懷，唯一的親人還忽略他，心中只有自己稱霸天下的偉業；而自己卻對他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想起這些，她心中一陣內疚，瞬間淚盈于眶，從後面抱住他的腰，語氣中充滿了自責，道︰「對不起，黑小虎，我不應該反對你與他做朋友，不應該限制你交朋友的自由，是我太自私了，只顧為七劍著想，完全忽視了你的處境和感受，對不起，你原諒我！」說著，淚已無聲滑落，浸透了他的衣衫。
黑小虎暗嘆一口氣，扳開她的手，轉過身，看著她滿面的淚痕，不禁心疼地伸出手，用手指幫她輕輕拭去淚痕，柔聲道︰「傻藍兒，我又沒有怪你，你向我道歉干什麼？再者，……」話至此處，他揚眉一笑，意氣風發，道︰「我與他成為朋友，他日你若再與凌天幫的人交手，說不定紫晨會對你手下留情，這不是一件好事嗎？」藍兔一怔，細想之下，好像他說得有道理耶，便回過神來，深吸一口氣，之後撲到他懷中，笑了。黑小虎忙抱住她，知道她不再反對自己與紫晨做朋友，心里一陣舒暢，放松，臉上浮出精美的笑容。屋外，陽光燦爛，普照大地。
紫晨將小澈帶回自己帳中，放她落地。小澈一落地，便走到一旁，小嘴鼓著，氣道︰「說，你為什麼要與他做朋友？」看著她寫滿委屈的雙眼，紫晨忍不住笑了︰「小澈，你這個樣子，可真不像以往淡漠鎮靜的你！」說著，他走過去，從背後環住她的縴腰，擁她入懷。小澈在他懷中轉過身，嗔道︰「你還有心思說笑？！快回答我的問題！」
紫晨依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抬起右手摘掉了她的面紗，溫柔地看著她，直到她在自己的注視下微微垂首，這才吐出了他的答案︰「小澈，我不是說了嗎？黑小虎是一個真正的對手，一個真正的王者，今天比過武後，我發現他還是一個值得相交的朋友。你知道他今日為何救我嗎？」听到這兒，小澈抬起頭，疑惑地搖了搖頭，表示不知。紫晨松開懷抱，拉著她走到軟榻邊坐下，道︰「他給了我三個理由，其中一個理由就是你擔心我的樣子，與藍兔宮主有幾分相似。他的眼中是洞察一切的漠然及淡定，今天他完全可以不救我，若我墜崖而死，藍兔宮主不是少了一個極大的威脅嗎？但他還是救了我，他說我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對手！不錯，我們兩人實力相當，功力悉敵，身上又有許多相似之處，不成朋友才怪！所以，小澈，你就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听了他的答案，小澈心中怒氣全消，但轉而她語帶擔憂道︰「可是，我們已經決定要除掉他，以助幫主大事成功。在這關鍵時刻，你卻與他成了朋友。紫晨，你要除掉他的決心是不是有些動搖了？」小澈最後一句話點出了紫晨心中的矛盾，他顯出少有的猶豫，道︰「或許吧。」隨即他低頭下去，在小澈耳旁輕聲道︰「你說對了，我確實有些動搖了，他的優秀連我都自嘆不如，難怪幫主不讓我們傷害他！不說了，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讓他死。」他呼出的熱氣通過耳膜傳遍小澈全身，讓她心跳加劇，難以自控；她側頭看了紫晨一眼，俏臉飛上兩片紅雲，更增嬌麗。
看著可愛美麗的心上人，紫晨怦然心動，伸臂攬她入懷，抱緊她，在她耳畔呢喃道︰「小澈，你這個樣子好可愛！」說著，便去親吻小澈的側臉，之後是朱唇，不知覺中他已擁著小澈倒在軟榻上。只有在小澈面前，紫晨才會釋放他所有的柔情；只有在紫晨面前，小澈才會輕松地卸下所有的偽裝，不必掩飾。突然，紫晨松開他的唇，看著懷中羞色滿面，嬌喘微微的伊人，忍不住全身生熱，熱血沸騰，口干舌燥，呼吸也有些急促，眼神柔得醉人，俯首在她耳邊輕聲道︰「小澈，我，我好想……」話未說完，小澈便已明白，忙推開他，與他拉開些許距離，紅著臉，道︰「紫晨，我們，我們暫時不做那件事，好不好？」說著，她垂下眼簾，不敢看他。
這時，她感到雙眼上有熱度傳來，是紫晨的吻。紫晨吻過她那雙漂亮不可方物的眼楮後，柔聲道︰「傻瓜，我還未向你求婚，怎麼會提前做那件事呢？只是，只是剛才我有些控制不住，不過現在好多了。」說完，他起身，順手把小澈也拉起來，自己走到一旁，順了一口氣，努力平定好心態，暗呼「好險」，心道︰「幸好控制住了，要不然，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小澈坐在軟榻上，順了順披散的秀發，微微垂首，默然不語，俏臉泛紅，自己那顆小小的心似乎還在狂熱跳動，難以平息。愛情的力量好奇怪，好偉大！想起剛才的事，她不禁羞喜交加，唇邊溢出一抹醉人的淺笑。
二人均感覺有些尷尬，最後還是紫晨坐回她身邊，再度擁她入懷，道︰「小澈，今晚我出去有些事，你自己一切小心！」小澈疑惑地抬起頭，看著他，問︰「什麼事？」紫晨輕笑了一下，道︰「我約黑小虎月下長談，就是這件事，你以為呢？」小澈秀麗的小嘴一撇，道︰「那是你的私事，我才不干涉呢！不過，你要小心啊！」紫晨俯首在她唇上印下一記，調皮地一眨眼，道︰「遵命。」小澈忍不住嫣然一笑，垂首下去。紫晨抱緊她，心道︰「黑小虎，你也把事情解決了吧？！」想到這兒，他忍不住輕松一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