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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黑藍蝶夢(三十八)

黑藍蝶夢(三十八)

吃過午飯後,兩人來到花園前的空地上練劍。二人劍招不同,練起來卻十分和諧,時飛時落,寶劍幾乎同時指至一個方向。這種默契讓兩人欣喜不已,練起劍來更是得心應手。後來,藍兔感覺有些累,便收招停下,坐在垂柳下的長凳上看黑小虎練,一臉欣賞,贊嘆,欽佩。練劍的黑小虎身形如風,劍招變幻多端,速度奇快,讓人眼花繚亂,分辨不清。練到後來,人影劍形,渾然一體,難以辨明。熵魂劍上銀光閃閃,無形劍氣環繞黑小虎周身,若此刻有人偷襲他的話,不死也必身負重傷。這時,只听錚地一聲,熵魂劍歸鞘,站在那兒的是氣定神閑的少年。他走到垂柳下就座,只听身邊的少女充滿激賞,道︰「黑小虎,你真是太厲害了,能夠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

黑小虎側過頭,對身邊的天使笑了一下,道︰「如果不厲害的話,如何能保護好我的藍兒呢?」听了他情深意切的話,少女俏臉一紅,見他額上有細密的汗珠,忙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為他擦汗。一股似有似無的熟悉的味道傳入鼻中,黑小虎忙拉下她為自己擦汗的手,奇道︰「這手帕的味道怎麼與我所用手帕的味道相同?藍兒,你怎麼會有這塊手帕?」藍兔慌忙抽出手,看著手里的那方絲帕,低聲道︰「這,這是你為我治病時留下的,我把它收了起來。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可以看著它,想起你,這樣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听了她的話,少年釋然一笑,隨即又十分感動,拿過她手中的方帕,打開一看,「哦」了一聲,訝道︰「藍兒,你把這首詞補全了?!」藍兔紅著臉點點頭,道︰「當時,我看這首詞只有上闋,沒有下闋,總歸不算完美,便補全了整首詞,並繡了上去。」黑小虎輕輕一笑,垂聲念道︰「

清平樂

紅箋小字,說僅憑生意。鴻雁在雲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

斜陽獨倚西樓,遙山恰對簾鉤。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念完之後,少年激動不已,猛然在藍兔臉上吻了一下,道︰「想不到,我的藍兒不僅武功高強,心地善良,還精通詞賦,真是一個才貌共備,文武齊全的奇女子啊!在下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听了他的夸獎,藍兔一把奪回手帕,重新折好,紅著臉,輕嗔道︰「就會耍貧嘴,不理你了!」

黑小虎猛然擁她入懷,壞壞一笑,道︰「藍兒,那塊手帕是不是該物歸原主了?」藍兔「啊」了一聲,俏臉上頗有不願。看透她心中的不舍,少年劍眉一揚,眼中狡黠的笑意一閃而過,道︰「跟你開玩笑的,這方手帕你收著吧,反正我的東西就是你的。」白衣少女露出笑容,將手帕收入懷中,雙臂環住他的脖頸,道︰「好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听明白了嗎?」听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少年調皮地略有不滿地「啊」了一聲,柔聲道︰「藍兒,你這可是強盜邏輯啊!不過,我曾說過,你是我的女王,女王有令,小人又怎敢不從?」說著,微微俯首頂住她的額頭,笑了,隨即將她抱緊,不想放手。風吹過,拂起柳條依依,恰似樹下的情意濃濃。

不久,藍兔叫了一聲︰「黑小虎。」少年疑惑地垂下眼,迎上她熱切的眼神,疑道︰「藍兒,你怎麼了?」藍兔掙開他的懷抱,語含期待問︰「我想用熵魂劍練劍,可不可以?」黑小虎遲疑了一下,道︰「這個,當然可以,只是我擔心,你不是熵魂劍的主人,很難駕馭它!」听出他語氣中的擔心,少女燦然一笑,道︰「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嗎?你就讓我試試吧!」言語之中,躍躍欲試;俏臉上更是寫滿了期待,興奮。黑小虎笑了一下,將熵魂劍遞給她。

抽出熵魂劍,少女一臉興奮,拿著劍走到空地中間練了起來。一開始感覺還好,不料,不到一刻,藍兔便感到手中的劍越來越重,自己越來越吃力。到後來,熵魂劍竟月兌手而出,落在地上。見自己駕馭不了這把劍,藍兔又是無奈又是氣惱,俏臉上全是無奈,震驚,氣惱,站在那兒,小嘴一噘,很是委屈。這時,一只修長的手拾起熵魂劍,重新放入藍兔手中,道︰「藍兒,別急,我陪你練。」是黑小虎。原來,藍兔駕馭不了熵魂劍,此事在他的預料之中;但見她一臉委屈,無奈,氣惱地站在那兒,他也于心不忍,便起身走了過去,拾起寶劍,放入心上人的手中。

藍兔復握住熵魂劍,看著身邊的少年,奇道︰「黑小虎,為什麼你能駕馭熵魂劍,而我卻不能呢?你是怎麼做到的?」黑小虎嘴角輕揚,笑了一下,伸出左手讓藍兔看,手心里有一道愈合的疤痕,認真道︰「當時,我用自己的血祭了熵魂劍,才成為這把劍的主人。它已成為我生命的一部分,隨我的心意而動。」「是嗎?」藍兔似有不信地吐出這兩個字,伸出左手輕輕撫模著他手掌里的傷疤,忽而心疼道︰「那你祭劍時,一定很痛吧?」她指尖的溫度傳達著內心的疼惜,讓黑小虎欣喜若狂,不知覺中俊臉泛紅,呆呆地看著專注撫模自己手心的女子,心潮澎湃。

這時,藍兔抬起頭,見他一臉痴呆地看著自己,忙用左手推了他一下,問︰「你在想什麼呢?」痴迷中的少年轉過神來,忙掩飾道︰「哦,沒事,來,藍兒,我陪你練劍。」說完,他走到藍兔身後,握住她的右手,揮舞熵魂劍。在他的幫助下,藍兔練起劍來如魚得水,連貫流暢。這一切都讓她欣喜不已,側頭去看身後的少年,語調中充滿了愉悅,道︰「哇,黑小虎,我好開心!我也能駕馭熵魂劍了耶,真是太好了!」看著開心如孩童的少女,黑小虎心中比她更歡喜,能讓自己最愛的人開心,難道不是世上最好的事嗎?

約過了半個時辰,藍兔停止練劍,將手中寶器還給黑小虎,用手帕拭過汗後,一臉喜容,道︰「我今天好開心!我也能用熵魂劍練冰魄劍法了耶!黑小虎,謝謝你!」說完,雙臂勾住他的頸部,在他精致俊美的臉上啄了一口,隨即松開雙臂,開心地奔進花園之中,活躍在花叢之間。被心上人吻過的黑小虎呆在那兒,腳如生根一般,再也無法移動分毫。良久,他才恢復神智,抬手模了一下被她吻過的部位,依然燙得灼手,讓他全身熱血沸騰,心中狂喜難抑,暗道︰「藍兒,藍兒又一次吻了我?!這是她第三次主動吻我了吧?不對,是第四次!天啊,我不是在做夢吧?!」想到這兒,他完美的臉上浮出開心的傻笑,如同一個孩子從父母那里得到了珍貴的禮物。他努力平定好心態,伸手運功,長凳上的劍鞘被一股看不見的氣流激起,飛入他手中。黑小虎還劍歸鞘,想起藍兔一人在花園中,不知何時會遭到疏桐的暗算,心中一凜,忙走進花園去找那個讓他掛念于心的傾城少女。

在那片燦爛的花海中,黑小虎找到了一襲白衣的藍兔,明媚的笑容如天上耀眼的陽光,讓他徹底驚呆了,沉醉了︰若不起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世上會有如此清新月兌俗,靚麗絕倫的女子?!對其他事漠不關心的黑小虎,心中也不由得驚嘆造物主的偉大;同時他更慶幸,自己可以與這個傾城少女相遇,相知,相戀,乃至相許!面前這個女子,是武林中傳奇一樣的人物,美麗,溫柔,善良,堅強,可愛,嬌憨,擁有她做自己的女朋友,自己還有什麼理由不為她付出一切呢?想起這些,他更堅定了心中的信念,眼中閃出堅毅的神情,看向那片花海中的仙子。

見黑小虎追了上來,藍兔又羞又喜,想起方才發生的事,不禁俏臉泛紅,穿過花叢向他飛奔而去。黑小虎只感到眼前白影一晃,緊跟著懷里陡然多了一人,他忙回過神來,抱住懷中的伊人,微微垂首,看著她亮如秋水的眼楮,眼神柔得醉人,用溫柔得可以讓藍兔陶醉其中的聲音道︰「藍兒,你好美啊!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你怎麼可以這麼漂亮?你明明知道,在你面前,我的自制力不堪一擊,還長得這麼美,引我犯罪!」最後一句話,溫柔中帶著些許的曖昧,輕微的挑逗,以及頑皮的不滿。

見他如此傾倒備至,失魂落魄地稱贊自己,藍兔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又是得意;悟出他話里的危險成分,少女忙掙出他的懷抱,退了一步,做了一個防御姿勢,臉罩紅暈,道︰「這是在軒楚閣的花園,你,你可別亂來啊!」

听完她的話,黑小虎忍俊不禁,精致的臉笑得令人目眩。看著他純淨的臉上浮出這麼唯美的笑容,藍兔在驚嘆陶醉的同時,又有些嫉妒,一個男人笑起來,怎麼可以這樣好看?簡直是太沒天理了!見對面的少女一臉驚訝,沉迷地看著自己,一襲灰白衣衫的少年收住笑容,上前一步,抱住她,俯首靠近她,語氣中充滿了曖昧,道︰「藍兒,你干嘛這樣看著我?你這樣看我,會讓我產生一種錯覺,你……」話至此處,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續道︰「想佔我便宜哦!」

被他的擁抱拉回神,听了他最後一句話,藍兔瞬間俏臉通紅,心跳加劇。她忙努力平定住澎湃的心潮,小手成拳,在他胸前打了一下,嗔道︰「好啊,你個壞蛋,看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她猛然奪過他手中的熵魂劍,滑出他的懷抱。黑小虎以為她要用熵魂劍對付自己,不禁笑道︰「藍兒,你應該很清楚,沒有我的幫助,你根本駕馭不了熵魂劍,更別說用它來對付我了!」

誰知,藍兔卻小臉一揚,看著他,道︰「誰說我要用它來對付你了?現在,本宮主累了,我要你背我回房休息!」「什麼?」听清她的話,少年大驚,道︰「背你回去?!」見他一臉吃驚,白衣女子小嘴一噘,不滿道︰「對呀,背我回去,怎麼,你不願意呀?」黑小虎忙收住他的驚訝,連聲應道︰「願意,願意,求之不得!」轉而他邪邪一笑,道︰「只是,我更喜歡抱你回去。」說著,他轉過去,微微蹲,道︰「來吧。」藍兔俏臉飛上兩片紅雲,躍上他的背,雙臂抱住他的頸部。果然,他的背好寬厚,好溫暖,讓她感覺好安全,忍不住將臉貼在他背上。感覺到伊人在背上的舉動,少年心中大喜,俊美的臉上浮出傾倒眾生的笑容,繼續向前走去。

就這樣走著,忽然,背上的少女嘆息一聲,語帶擔憂道︰「黑小虎,明天你就要和紫晨比武了,你告訴我,你有幾分勝他的把握?」黑小虎邊走邊答道︰「藍兒,說句心里話,我心里並沒有多少勝算,因為他的武功與我在伯仲之間,很難分出勝負。」听他這麼說,藍兔很是著急,憂慮,道︰「啊!他的武功這麼高啊?!黑小虎,要不明天你就別和他比了。」

「那怎麼行?」黑小虎立刻語氣堅決地反駁道,「既然已定下預約,我又怎能失信?」他背上的女子更是著急,道︰「萬一,萬一你受傷了,怎麼辦?我不想讓你受傷!」這時,二人已走到藍兔房間門口。黑小虎放下藍兔,一起推門走了進去。進去後,藍兔將熵魂劍,冰魄劍放在桌上,急切地勸阻道︰「黑小虎,我們不比了,好不好?」

「藍兒!」黑小虎叫了一聲,溫柔但又堅決道︰「我答應你,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平安回到你身邊,好不好?紫晨是難得一見的對手,是他引爆了我體內與他人對決的休眠已久的火山,我不能失去這個機會。藍兒你,你明白這場比武對我的意義嗎?」

看著一臉溫柔,堅定的心上人,藍兔已知他的決心無法動搖,猛然撲到他懷中,抱住他,低聲道︰「那好吧,你答應我,不管輸也好,贏也罷,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答應過我,要永遠陪伴我,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哦!」感受著她對自己的依戀,黑小虎心中一陣狂喜,忙承諾道︰「我答應你,一定會平安歸來!有這麼牽掛我的藍兒,還有誰是我搞不定的?」說完,他松開懷抱,俯首下去,吮了一下她的唇,柔聲道︰「藍兒,給我力量吧!」說完,他完全霸佔了那兩片軟軟的唇瓣,舌信沖開她的牙關,盡情享受著她口中的甜美。面對這樣的柔情攻勢,除了舉白旗投降,白衣少女無路可走,這一生,她要與他在一起!不僅這一生,來生,還有生生世世,她都要與他在一起,任何人都阻擋不了!

深深長吻後,看著俏臉似火,滿面羞紅的可人兒,少年不禁邪氣一笑,在她耳垂上輕咬一口,道︰「藍兒,你這個樣子,讓我的心跳得好快,真想現在就要了你!」听了他的話,藍兔臉上羞紅加重,猛然推開他,轉過身去,垂首低聲道︰「你,你又胡言亂語了!」不料,黑小虎從後面抱住她,俯首在她耳畔輕聲呢喃,語調中全是認真︰「我沒有胡言亂語,藍兒,如果我現在想要你,你會答應嗎?」

听著他這麼認真的話,藍兔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在他懷中轉過身,抬頭看了一臉認真的少年一眼,心中大羞,俏臉通紅,不禁垂首下去,語氣堅決地低聲回道︰「黑小虎,我不是說了嗎?現在不行!等這次江湖紛爭結束,我們,我們再說那件事,好不好?」好像黑小虎早已知道她的答案,听了她的回復,沒有絲毫失望,只是溫柔地回了四個字︰「一切依你!」說完,他抱緊懷中的少女,想起明日的對戰,似乎有了足夠的信心。

不僅藍兔擔心黑小虎,小澈也同樣憂心紫晨。與黑小虎定下比武盟約,紫晨下令暫停進攻。回到帳中,小澈失去了以往的冷靜,關切道︰「紫晨,你與他約于明天比武,你有幾分勝算?」看著一臉憂慮的心上人,紫晨淡淡地說出了一句讓她更擔憂的話︰「我心中沒有勝算。」

「什麼?」小澈更是吃了一驚,急道,「沒有勝算?沒有勝算你還與他定下比武盟約?!你瘋了嗎?」紫晨忙擁小澈入懷,抱住她,讓她冷靜下來,道︰「我沒有瘋,不僅沒有瘋,反而比任何時候都清醒!小澈,黑小虎是一個真正的對手,一個真正的王者!他的出現,喚醒了我體內與別人對決的休息良久的猛獸,這場比武無論勝負,我都要參加!」

「不!」小澈叫了一聲,抱著紫晨急切道︰「紫晨,我們不比了,好不好?他的武功太厲害,我擔心你會敗在他的熵魂劍下,更擔心你會被他所傷,我們棄權,好不好?」「小澈!」紫晨叫了一聲,堅定地柔聲勸道︰「我不能棄權!棄權就意味著認輸,尚未比試,我又怎能輕易服輸?我答應你,不會因為一場比武去拼命,會平安歸來,行嗎?這場比武對我而言,意義重大,我絕不會輕言放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見他決心已定,再難更改,小澈心知多言無濟于事,只得妥協道︰「好吧,但你一定要平安歸來。紫晨,我好擔心會失去你!」「傻瓜!」紫衣青年寵溺地叫了一聲,在她額上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道︰「你永遠不會失去我的,因為紫晨永遠只屬于小澈一個人!」說完,他抱緊懷中的伊人,明天的比武,會是怎樣的情形呢?黑小虎,你到底是何方神聖?你的武功又達到何種境界了呢?明天,讓我們一見高下吧!

無論輸贏,黑小虎與紫晨都很期待第二天的比武。江孤月明白黑小虎在軒楚閣,並不是要護衛軒楚閣,只是要保證心上人的安全;同時,他也擔心疏桐會做出什麼傷害藍兔之事,于是便很體貼地安排黑小虎住在藍兔隔壁的房間。在晚上休息前,藍兔千叮嚀,萬囑咐,在第二天的比武中,千萬小心。听著心上人的叮囑,少年在頗感歡喜的同時又深感無奈,忙答應她說,這次比武,他一定不會去拼命,點到為止。紫晨也面臨同樣的情況,小澈緊張兮兮地讓他萬事小心,無奈之下,紫晨只得承諾她,平安而歸。第二天,到底會面對什麼樣的情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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