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再看兩人的親密,碧畫心底總會酸澀地想起非凡。目光一移,身子卻是猛然一震,「夫人?!」
步傾城瞥了眼過來,又遞了個目光到那邊那個的確相似的單薄背影上,隨即淡淡看向她身側的白上歌。
顯然,白上歌更吸引他的注意。
而他身側的慕容雅秋卻不然,听著碧畫的呼喚,身子微微一顫。
若說方才南莫那一句沒什麼,可這次碧畫的驚呼卻是讓她上了心。
碧畫伺候那人那麼久,會認錯麼?
這個還未看到容貌的女子,真的是葉非凡?
慕容雅秋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又抬眸看向前方那一直沒有轉過頭的背影,打量了半晌,微微一嘆,不知想些什麼。
此時,非凡卻是一動不動。
心底有些暖意。
這丫頭,原來還認得她。
可惜……
「夫人?是你嗎?」
碧畫張著嘴,面色發白,不可置信。
秦致在旁皺了皺眉,目光移在了非凡身上。
步洛初本暗著的眸不知何時閃著亮光,死死盯著非凡,一動不動。
「我知道是你!」見那異常相似的背影一動不動,碧畫心頭大慟,不顧一切便奔上前去,一把抓上她的將幫將她的身子轉了過來。「夫人……」
這一轉,聲音已是戛然而止。
碧畫看著眼前這雖秀氣卻與葉非凡完全兩樣的臉龐,愣了。
這邊,步洛初面色一白,忍不住想要上前,腳步剛動,卻又止下。
南莫張著嘴,面色復雜。
慕容雅秋眸中一閃而過的詫異,隨即皺眉看向身旁的步傾城,見他也盯著那個女子看,心頭一緊,有些難受。
他看似不介意,可事實上,她與他一同長大,又豈會不了解他。
其實,他還是在意那個葉妃的吧。
他一言不發,不就是等著碧畫這一下麼?
如今見到了容貌,反而失望了。
「為什麼?」
一聲失落疑問響起,客棧雖人滿為患,然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卻是讓眾人都安靜下來看著這戲。碧畫有些哽咽的聲音傳遍眾人耳朵,「為什麼不是你……」
非凡鼻子一酸,死死睜著雙眸,不讓自己輕易紅了眼楮。
白上歌已上前,將非凡護到身後。
碧畫腳步移動,還想上前,這頭,秦致低喝了聲,「碧畫!」
她一滯,頓形。
非凡努力讓自己笑的自然,輕聲問道,「小女子與姑娘的夫人很像麼?」
碧畫看著她,似想說些什麼,然她張了張嘴,又只是告了聲歉,「抱歉,是我逾越了,姑娘像極了我的主子……」
也只是像罷了。
容貌不一樣,聲音不一樣,就連說話的語氣,也不一樣。
非凡在未央宮說話時總是大咧咧的,連「本宮」二字都不常用,哪會左一個小女子右一個小女子。
「哦,听姑娘這麼一說,小女子倒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見見你家主子。」
碧畫看了看她,失落點頭,也不再說話,轉身回到了秦致身邊。
非凡臉上掛著笑,目光一一掃過門口幾人。
都到齊了。
不僅如此,還多了一人。
不敢多看,她只是略略望了慕容雅秋一眼,就這一眼,她便已然確認,她,便是未央宮那夜那個白衣女子。讓人震驚的是,她不僅身形與容妃相似,就連容貌,也很有共同點。
只是,容妃身上是書香氣,而她,卻是英氣。
這英氣又與華妃不同。
好似……
好似是扮多了男子,自然而然生出的剛強氣息。
這英氣放到她身上,倒是襯得她氣質非凡。
步洛初外表如常,然從他那略微蒼白的面色中卻是看得出他傷重未愈,非凡心中疼痛愧疚,卻又無法與之說話。只好不忍的轉過眸子。
目光所望,皆被她記在心中。
只除了那個人。
她是飛快掠過。
轉過頭,她對白上歌笑了笑,正想與他離開。
忽而听南莫語氣曖昧道,「公子與這位姑娘關系似乎不簡單啊……公子不若讓一間房出來,趁這幾日撮合你二人也是極好的。」他這話的意思,明眼人都听的出來。非凡本就已經死心,如今,更是渾身發涼,只覺可笑。
她擱在白上歌掌心的手下意識卻要抽出。
卻不料白上歌五指一緊,抓著她竟不願放開。
那頭,磁性溫潤的淡薄男聲似嘲非嘲地響起,「這位公子似乎不想讓,也罷,我們便離開吧。」
非凡終是忍不住看了過去。
他在宮內總一身明黃龍袍,閑暇之余才會將月白長袍換上。
而自出了宮,他的衣裳便都是這個顏色這個款式。
她本覺得這或許只是喜好,可如今與他身側的女子一齊看著,卻是明白了他的用意。
是了,原來這個世界也興情侶裝。
兩人一身白,倒真是配的男才女貌。
此時,他那如夜空中的黑曜石般的鳳眸微微眯著,盯著白上歌。幽深波光,流轉間隱露著疏離與淡淡的譏誚,他悠悠站立在門口一側,郁秀的似山水墨畫中走出的人兒。
南莫咦了聲,似沒想到步傾城這麼好說話。
秦致等人也向他看了過去。
白上歌面色依舊,這男人雖自進來後便很少開口,可他卻知道,這白衣男子才是這伙人中的首領。
被他雖淡卻透了壓迫的目光看著,白上歌也不懼,微一挑眉,直視了過去。
非凡心頭似被什麼堵著。
忽的也不急著走了,反倒輕聲笑了聲,「公子不必多禮,這房間麼,我們用兩間也是浪費。倒不如讓一間于你們。」她這話雖是對步傾城說的,卻轉頭看向了白上歌,似是詢問。
白上歌驚異間又覺得好笑。
她既然已說出了口,他又哪還能拒絕。
想著,便也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葉說的沒錯,掌櫃的,給我一間甲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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