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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12個小時的飛機,終于到達了這個與自己國家時差為7小時的坐落于歐洲西部的法蘭西共和國。下飛機的時候,是一切的陌生。這是他第一次出國,接機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華裔,說著經過歲月滄桑的不正宗的中文。

這個家伙是誰,他也不是很知道,既然是父親安排的,那就那樣應該裝出一副很熱情的樣子去接應他,只是見面的時候,他就湊過來要親自己臉頰的時候被自己喝止了。他還是沒有習慣一個異國的風俗,這里的一切他都覺得好陌生。

不過他還是對歐陽很尊敬,他說他TBOLL,打扮很時尚完全跟那張滄桑的臉和不搭,但是在他的話語里還是可以看出他的誠意。

「歐陽少爺,老爺說你不喜歡太吵鬧的地方,我已經幫你安排了住處在Giverny,我相信少爺您一定會喜歡上那里的……」

坐在車里,心冰冰的,天黑黑的,更是讓人覺得很是恐懼。慌亂了,看著同樣的一張鼻子一張臉就這樣全部換了一個樣子的歐洲人在路上兩旁經過,他不知道要怎麼去按捺那種因為陌生而恐懼的心情。或許,誰也不會明白一個離開自己家鄉的人,他的背井離鄉背後的酸。如今再次回憶書里寫的那些感覺都像空氣一樣,呼吸成自己的最深處的秘密。

但是夜晚的法國還是美麗的,讓自己空洞的心有了些許安慰。TBOLL開著車,在後視鏡里看到了歐陽臉上郁郁寡歡的愁雲,正匯集成雨,下不停。他打開車里的音樂箱,放的是張國榮的經典音樂。

「你知道這首歌是哪個人唱的嗎?」。

突然被他的突然打斷驚醒,把他從窗外的風景里抽離。突然被問這樣的問題,自己倒是有些驚訝。沒注意的這點時間段里,他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音樂,還是那種听起來就陳舊而且很憂愁的歌曲。

「你是在問我嗎?哦,這是張國榮唱的《沉默是金》啊,你很喜歡他的歌啊?」

「呵呵少爺,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很酷的人呢,沒想到你也知道他啊?我很喜歡他的歌,覺得很適合我的心境,來法國已經十幾年了,習慣了這里,也愛待在這里,只是自己家里的東西還是不要忘記的好啊,自己可是留著中國的血……」

「呵呵是,在這里十幾年了啊?十幾年~十幾年是個漫長的歲月呢~」

「少爺是第一次出國吧?怎樣,現在累了吧?要不休息一下,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走,你可以先睡下……」

「恩。好。」

他放松身子,閉上眼楮,緊緊的但是就在他要睡著的時候,他又忍不住睜開眼對著TBOLL好奇的問︰「TBOLL,我想問下,這里是哪里?」

「少爺,要不是飛機坐的時間太久了,我真想你看看這里的夜景。我們現在的車子是走在Ave.dos.Champs-Elysees,我們中文叫做香榭麗舍大街,平日里是一排排蒼翠欲滴的梧桐,還有街心花園在萬木叢中時隱時現,很是美麗;但是夜景也是很美的,你看,到處都是金黃色,很亮麗,繁華的樣子,一定也不會差過其他國家……」

「是啊,很美,只是……」

「你看起來不是很開心,不要有太多的包袱,老爺這次安排少爺出來也是很難得抉擇吧。記得當初我離開老爺的時候,少爺還小,當時夫人很照顧我們這些手下的,夫人是個很有氣質的女人,也是個稱職的媽媽。我很感謝夫人答應讓我走,現在我和妻子孩子都在法國定居,我們過得很幸福……」

「恩,我媽媽她……」

「夫人是個美麗的女人,也是個很友好的人。她很愛老爺,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想必夫人也很希望少爺有個美好的將來吧。」

「恩,她也會這樣想的……」

「少爺,要不我們聊點其他吧。看你今天不是很開心哦,到了外面就要適應下來,不然真的很容易有很多不開心。」

「謝謝,不是因為不適應,是覺得陌生~」

「當然會陌生……」

就這樣,一路上跟TBOLL聊著聊著,忘記了自己奔波的勞累心情,直到兩個人都笑得很開懷。TBOLL告訴自己很很多關于法國的事,說有很多美麗的地方叫歐陽一定要全部見見才回國,他說普羅旺斯有薰衣草海洋,聖米歇爾是基督教的聖地,還有著有「阿爾卑斯山的陽台」的安納西等等。

他很感謝這個素未謀面卻像個朋友一樣的這個人,為自己講了那麼多的東西,讓他對這個國度好像多了幾分熟悉幾分情切。他的心也開始不再那麼拘謹,開始和TBOLL一起哼歌,一起看著車窗外的風景討論著中國和法國的差異,很是開心。可能是因為這個男人太過于友好的原因,他似乎可以忘掉為什麼會來這里,為什麼要離開那個人以及為什麼要轉身的原因。忘記一個自己喜歡的人,是不可能的。唯一淡忘傷痛的方法,就是不想見。等到思念超過了愛所能承載的重量,他們彼此就會釋懷。

TBOLL說,他們住的地方更是神秘,他就更是好奇,那會是怎樣的地方,那里有什麼,他的異國生活又該怎樣開展?他沒有準備好,但心里對自己來的目的卻是十分的堅定,這是一次鍛煉的機會,更是因為自己不小心知道那個秘密的懲罰和彌補。

守住財大集團,守住父親的愛。

路很亮,因為是在黑夜里,它沒有好好的下車看一下這個美麗的國家,法國,一直給人的浪漫和優雅,他只感受到了它像個美麗又陌生的少女,無意的探索,只會是不自主的緊張和慌亂。他會在這里呆多久?或許一個星期,或許一個月,或許一年,又或許,永遠也不要回去。這些,都是他可以決定的。只是,一想到黎曉在機場留著淚對自己欲所些什麼又沒有說出口,他覺得他懂,所以他不需要解釋,愛她,不是三兩天。

愛她不是三兩天。是,同樣是這樣的感慨,顧森林覺得自己也是一樣的糾結。他已經在高慧的衣櫃里找到了一件比較蓬松的寬大的睡袍,他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月兌去她的衣服,他不是那種趁人不備的小人,他更確定他不是個偽君子,只是看著她的,他的喉頭也不自主的咽著唾液,不可否認的是,高慧的身材真的很正點。

他拉上了高慧家所有的窗簾,好讓屋內的光線可以更暗淡,這樣,他看不見她的那些個什麼的,也就不是對她的玷污。只是邪惡的念頭還是會在每一個觸模到她的時候,蠢蠢欲動,只是他的本我控制了他混亂的思緒,他依然是個君子一樣的,非禮不視的幫她換了衣服。誰也不能感受他幫她褪下她內褲的時候,那種糾結和內心的沖擊。不是邪惡,而是覺得自己太多猥瑣,人家還沒有同意說好與不好。

但是他想他還是對的起自己對得起高慧的,他幫她穿好了睡袍,把她抱到了她的臥室,幫她蓋好了被子,還把衣櫃里的大衣服蓋上去,雖然是在夏天,他還是覺得自己身上冷意難驅,他不禁抖動了一子,雞皮疙瘩也全部滿自己的手臂和全身。

「原來,我還在流著血啊~」他模模自己的頭頂,染下一片的紅色。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頭痛不是因為下雨,而是剛剛被撞傷的時候,受了傷。說完這話,他覺得他反而一放松自己反而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是的,他倒下了,在高慧的旁邊倒下。頭發還是濕的,夾雜著還沒止住的血跡。他失去了力氣,也沒有了意識。

「高慧,你一定~要沒事~」最後還有一口氣的時候,他嘴里念著的人,是包裹著溫暖衣服和被子的高慧。

在睡夢中,是誰,伸出了溫暖的手,將她從雨中拯救出來?

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她終于跑到他的面前。

她哭著對他說她喜歡他,問他願不願意給她機會愛他,他推開她,她跌坐在地上,他卻無情的轉身擁抱另一個女生。

她跑過去抱住他,可是他還是狠狠的拽開她的手,牽著另一個女生走了。

她一直叫著他的名字,一直叫著他的名字,一直叫著,叫著……

而她呢?葉黎曉還是決定跟爸爸一起住。她想越是傷害越大的地方她越是想去,就要畢業了,她期待著自己的飛翔呢,她已經向各大報社和編輯部投去了簡歷,已經有很多家公司邀請她前去面試。但是她想她還是要等等,等一個人,等于一個她想要的地老天荒。只是在那之前,她必須讓自己強大,而不是那麼輕易的對一個人拿起,又丟掉。

「我同意跟你一起住,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黎曉,你知道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你,最重要的是,你是真心的想要跟爸爸在一起,要是你不是自由的,我是不會答應的。」

「不,我是自願住進爸爸家的。只是,我想要爸爸幫我隔出一個書房出來好不好?我要有我自己的空間。我知道,我可能沒有那麼快的融入你們我溫馨的家庭,所以我想把我的書,也一起帶過去好嗎?」。

「爸爸懂。那我回去,再叫他們幫忙整一個書房出來,真是太好了黎曉,你能跟我在一起,我真的很開心。看我,都開心到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葉慶生轉過臉,被女兒的懂事感動得抹眼淚。

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禮物,莫過于深深傷害了一個人的心,但是那個人原諒了自己。他想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有自己最愛最懂事的女兒。

是,一切要重新開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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