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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三章 一記耳光打醒愛

「請不要說好嗎?森林。是我欠你的太多,對不起,我……」

「不,黎曉,謝謝你。謝謝你讓我這麼痛……我該感謝你……」

「森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疼你,但是~請不要靠近我,我感覺我現在就像要融化的冰欺凌,只有冰冷才能讓我冷靜…我不是故意,但我就是不能不去抗拒你的好,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

說不出口,卻十分的疼痛。

「不,你是對的。是我不對。就在的手掌甩過來的那一刻,我好像看到了什麼。謝謝你,是你讓我明白了,原來,那才是我想要的……」

「森林……」

「對不起了!」

顧森林,他終于面對了自己的內心,找到了他最想要的那個人,那就是高慧。就在臉頰熱辣辣的發燙的時候,他看到的想到的想見到的,都是高慧。此時,他只想在高慧面前,他只想要高慧。他也跑進了雨里,在雨里痛苦卻帶著大徹大悟的欣喜和快樂狂奔著,就是一刻,他也等不及,要對高會說出自己的心聲。

這些日子,一直在自己身邊的是高慧,會讓他擔心的也是高慧,最讓他惴惴不安的也是她,是她高慧。他竟想起了高慧激動到擁抱他的那個時候,一向乖張的高慧傻里傻氣的羞澀,就在那一刻,他的眼里,高慧這個女生就不一樣了。他想,他真的是愛上她了,如果不是的話,他就不會在傷痛里看得清透,最擔心他的人,原來是,高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失去了靈魂,森林放自己一個人在雨里。雨好像越下越大,心也滴滴答答亂個沒有節奏。

——這是一場,很讓人費解的大雨。落在愛情發生之前,也落在愛情結束之後,卻給在愛的時候,明媚和煦的陽光。獨行紅雨中,伊人如夢。這是在告訴自己要劃上句號的時候到了嗎?還是,我還願意為一個人去等待?不知道……累了,好累……

雨下個不停,沒有傘的庇護,她一個人,踉踉蹌蹌的,不醉卻不清醒的,走在雨里,漸漸遠去,沒有人給她再多的牽絆,她漸漸走去,消失在雨里。

跑在雨里。終于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終于明白,為什麼看到高慧離去時候的身影自己是那麼痛,終于明白為什麼黎曉對自己拒絕的時候他想到的一直是她。高慧,我愛上你了,怎麼辦?我愛上你了!

帶著一身的悲傷,冷得刺骨。前方是什麼?怎麼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只听見砰的一聲,高慧暈倒在地上,緊緊地攥著拳頭,握著那把,一個人的寂寞鑰匙。

還在風雨里奔跑,不顧前方是什麼,只想要到達她的身邊。誰也阻擋不住他突如其來的堅定的決心,他要說,他不想再錯過。

他跑著,一束紅燈向他照過來,飛奔的汽車就要撞上他,他來不及躲閃,忘記了自己已經跑出了人行道。情況十分的緊急,他已經被強烈的把光線迷惑了眼楮,那個司機好像看到了,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做了急撒車,一聲尖銳的呼嘯拉得很長……現場的路人都停住了腳步,被這一幕嚇到魂飛魄散的傻掉。

顧森林,飛出去兩三米,整個人伏倒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森林的身上,他的額頭有被雨水沖下來的血跡,看起來那麼猙獰,又是那麼恐懼。

路邊有人在尖叫,他隱約听到,車主下車來冒著雨驚慌失措的表情如被風吹路的樹葉,全部失去顏色。車主是個地道的本地人,說著本地的方言,大概是發出感慨和同情的話語,他想要去扶森林。誰知道他竟然掙扎著,似乎要站起來。

劇烈的疼痛襲來,他沒事,只是覺得腦袋有一點暈眩,他似乎听到了高慧在他耳邊嘲笑著他,又不像是嘲笑喲反而像是在鼓勵他,那樣的笑臉,那樣的語言,是高慧獨有。他努力的想要抓住高慧的笑,卻好像有失去了力氣,他知道,他要站起來,他要對高慧說,說……

「你還好吧?我已經叫救護車了……誒你等等……」

車主還在身後拼命的想叫回被自己撞傷的這個男生,可是他卻從來不在意一樣,直直的在雨中不穩的走去,似乎要尋找什麼。那個車主一臉錯愕,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突然他覺得很是神奇︰「這個人真怪啊……誒,你要不要緊啊……誒……」

他真的覺得他可以的,可以走到高慧的面前。就算是冒著這樣的雨,他還是想要在他最清醒的時候,表露他的真心,他想,他已經找到了,他最想要保護的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離當初自己離開的她的家不到兩里的路了,他的頭有點沉,膝蓋有擦傷的疼痛感,雖然是雨水,但是他還是可以感覺得到頭上留下來的血,但是他都不顧。

要到了,要到了,他的心突然亮了起來,頭重得厲害,但他心里抱著高慧,溫暖的感覺讓他忘了這所有的痛——一定,我一定,要找到你……高慧……我終于知道,我,原來,我已經……

也許這樣說出來有一點的遲疑和一點好笑,但是是什麼擱在我們之間,讓我們的心沒辦法真正的感覺到對方?我曾經看著你一個人穿越孤獨的街,帶著失落的渴望,那背影是那麼的讓人心疼;我也曾凝望過你靜靜睡著的臉,那麼甜美,好像要把這整個宇宙的恬靜都包進你的溫暖的懷里。那個時候,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我不得不承認,我真的被你的出現整的有點糟糕。死丫頭,你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從此把那些空虛驅逐,把甜美的夢留在我的長夜里,還讓我得到了照顧。誰沒有脆弱的時候,是你,在我最需要幫忙的時候,守護在我的身邊。

種種的種種。

事實告訴我,是,我听見了它對我輕聲的訴說著那纏綿的細語,那些不小心散落在無人知的港灣里的瑣碎的情絲,在偷偷地作祟,猖狂地念著︰愛就在身邊!

如果這是上天的意思,我接收到了。

雨小了些許,他的意念卻更加的濃烈。不顧,什麼都不顧。

就在前方,轉角就到了……

他覺得頭有點疼,視線有點模糊,但是他的腳還是沒有听話的,往前走著,他可以知道自己現在的意識是多麼的清醒,對高慧的好感是多麼的真實和擋不住。

「高慧?高慧?」突然看到前方就在高慧的家的樓下,有個人倒在哪里,沒有聲息,他跑過去,認出了那是高慧。

他拍打著高慧的臉,手一觸模到她的臉就感受到她的身體燙的厲害,她已經失去了意識,加上雨水把她的衣服和頭發都弄濕了,她的臉上都沾滿了倒在地上水流過沖過來的泥土,把她好不容易變白的臉,弄得很髒。他抖動著高慧的身體,很本能的把她扶起來,他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勇氣。

從對一個人的思念轉換到另一個人的身上,自從,她的吵鬧打破了他一貫的安靜,從……一個一個的細節里——高慧,我明白了。

他把高慧抱起來,雨還是下著沒有停,打在她不再囂張卻令人憐惜的臉上,他轉身想要把她帶回家,就在這時,高慧手中的鑰匙掉了下來,咚的一聲掉進了雨里,他不敢放下高慧,深怕弄疼她。手騰不出來,就在這時,他沒有想什麼,直接跪進雨里,好讓自己的身體可以更靠近地面,那樣才能把跌在地上的鑰匙拾起來。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勾到了那把鑰匙,他兩只手抱著高慧,就像是自己最真愛的寶貝一樣,他一點兒也不敢破壞這神聖的感覺。只是腦袋還是疼得厲害,不知道自己的血流了多久流了多少,他只知道,現在,高慧是最重要的。

「黎曉,跟爸爸回家吧!」

等到了家里,葉慶生開著車到了黎曉的屋子,請求著黎曉跟自己回去。她全身都是濕漉漉的,貼在她單薄的身子上,冰冷入骨,奪去她唇上的那莫朱紅,顯得蒼白不不堪。外面的雨是小了嗎?怎麼不見得在這個難以抉擇的時候,狂風大作,擾亂所有人的頭緒?

看到黎曉這個樣子,葉慶生心疼萬分,他月兌下自己身上西裝,欲用自己最直接的方式給予自己孩子一片庇護的綠蔭。

她的眼楮里竟是空洞與虛無。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想好要不要跟自己的爸爸在一起,有一些人,你一直想念,一直想念,等到有一天,你的想念可以到達盡頭的時候,你會慌。這種感覺不好受,卻很令人討厭到想要結束自己的苦去接受它。

他的西裝在自己的身上,不再冷。

「孩子,跟爸爸回去吧。你的房間我們已經準備好了……要是你不喜歡和我們在一起住,我也已經幫你安排好了另一個房子就在市中心,離這不遠……孩子,跟我走吧……」幾近哀求。一個爸爸在自己的面前,竟然讓自己那麼難以啟齒說任何一句話。

她懂,她一直都是懂的,爸爸,是愛她的。既然他愛著自己,那為什麼,她要遲疑?只是百般折磨下,那個女人的輕挑的聲音又在耳邊如雷敲響。她要愛?還是要尊嚴?還是,她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力和力氣?她很迷茫。

她的唇抖動著,要對這個人說些什麼……她也下定了決心。她要保護的,就是她最不願意失去的,她已經有了答案。

好不容易,把高慧抱上了樓,不行,她現在燒的厲害,但是自己要做什麼?絕對不能讓她的濕衣服把寒氣和濕氣襲她的,她的衣服必須馬上更換,可是,就在自己這樣想的時候,他的手又抖著,遲遲不敢動她的身體,甚至一寸,吹彈可破的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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