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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會長要出國(3)

拾起被扔在地上的格子傘,就像拾起一地的心碎和悲傷。分開永遠都不是兩個人的事,還有更多的牽絆,無形的,看得見的,都是羈絆。只是想想,放開他的手,是為了什麼?不得而知,是自己的一時沖動犯渾了頭腦還是不甘卑微的迎合他同情的眼眸?她不知道,只是別人都在傷痛的時候,她只是看著別人的傷痛,自己卻不再傷痛如初。

高慧尋到了歐陽星辰,他正在學生會里安靜的看著書,她悄悄的走過去,又想引起他的注意的坐在他的面前,隔著一張桌子,那本《乞力馬扎羅的心雪》很奪目。她也不說話的看著他,知道他的眼楮無法再聚精會神的看著他的書,直到覺得他應該說些什麼。

「有什麼事,說。」

「你要走?!」

「這不明擺著嗎?怎麼,你想要留住我嗎?」。他合上那本書,頭稍稍的往椅子上靠。

「我是想留住你啊,你怎麼可以不說一句話就要出國了呢?你們也快要畢業了吧?為什麼不等完那一年呢?」

「高慧,學生會的所有事宜我已經全部交給副主席處理了,我想他的能力肯定是可以勝任的,你不用擔心我們部門的正常秩序,我不再,但是可能是照常。」

「我不是懷疑我們部門的能力!我是想說,你怎麼走得這麼突然?還有,那個葉黎曉怎麼可以對你的離別說得輕描淡寫的樣子,我真的很不爽,你就要這樣的離開。我還有話要跟你說,我說,你憑什麼是我的初戀?現在,我也是把這句話還給你。沒有別的了,一路順風!」

她踢開那張凳子,就往門外走去。歐陽不知道要怎麼去跟高慧說話,也許,自己連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問題他該如何應答。

——你憑什麼是我的初戀?!

對不起,高慧,我資格接受你對我的愛,我的心除了她還是她。不好意思,我的心不出租,愛不了你,請你原諒。

高慧剛走,也露頭又來電話。手機在桌面上震個不停。他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情和口氣去面對他。至少,他不知道,在這場愛情演變成這個地步的時候,他要怎麼去收拾。每當看到黎曉的號碼想要按下去的時候,都不知道下一句要講什麼才好。自己被壓抑的那些憂愁,想要訴說,卻只能憋在自己的心里面,不能再看到陽光。他很受傷。

他把書放好,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安靜太久而有點遲鈍的思緒,拿起電話慢慢的靠向自己的耳邊。

「喂,您好,我是歐陽。」

「葉慶生。早上好!歐陽公子。」

「老頭,你也是要來質問我的嗎?那麼,我現在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解釋~」

「小子啊~我懂。我不是來跟你較勁的。你父親叫我幫忙安排人在那邊接機,我只是想知道,你還會不會回來?你也知道,感情的事是忍不住距離的考驗的,法國的女孩都很優秀,我只是擔心,你不回來,我們家黎曉可能會空等~」

「老頭,我對不起你~」

「這小子,還沒變心呢就給我說抱歉,你是欠揍啊?」

「老頭。听我說,我們分手了~」他卻怎麼也想不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自己按捺的表情異常的難受,有一股刺刺的物體沖上鼻梁,險些就快痛苦到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了?不是好好的嗎?你小子說是怎麼回事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為難的說︰「是我做的不夠,給不了她想要的幸福,是我的錯!」

至于葉慶生怎麼罵自己,他已經听不清。

他看看頂樓窗外的天空,白雲流動,氣流緩緩。雖然是一年中最熱的時刻,卻不見蟬鳴。真的要離開嗎?或許不離開的這些時間是為了等待一個人叫你別離開吧?只是,這個時候,說愛,已經是精疲力盡。

他拉下窗簾,趴在桌子上,把頭埋了進去。他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要發生什麼,他也不想知道,誰還在意他的留與不留。閉上眼楮,是媽媽甜甜的笑,多麼溫暖。

其實,歐陽並不知道,歐陽雄找過葉黎曉,因為找過而且不讓他知道,黎曉才會那樣的自私,她沒辦法承受那些壓力,她就快要窒息。所以最後選擇了別離,她也沒有,再像丟了心一樣的在迷失的大霧里,找到不到回來的路。

那是一個如同往常的下午,西風徐徐。有一幫人馬到了黎曉的家,就這樣把她請了過去。

歐陽雄並不是不知道歐陽的牽掛,也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到底在做些什麼。只是不允許的是自己的兒子會跟著一個沒有辦法給與他任何幫助的女生在一起。星辰是要接管自己公司的,絕對不能讓一個不識人間事故的不懂禮節的小丫頭片子毀了他的前程。只是,歐陽雄也本著自己能夠理解人世間愛情的心,去接待這個讓自己兒子深深喜歡的女孩,畢竟內線拍下來的照片,陳訴得很清楚,無需再多問。

等到坐在一個豪華的游艇上時,她還是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只是心會在低低地告訴自己,這次,應該不會那麼愉快。那時,有歐陽在,所以她什麼都不怕。前來的人說他們是歐陽老爺派過來的,想必,也不會是那麼愉快的事了。早在之前爸爸說漏嘴的時候,就已經猜到幾許,現在莫名其妙的被什麼來也請到這里來,還是豪華的游艇,可想而知。

心里有一點恨,有一點氣憤,也有一點好奇。一個富家公子,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他,可是他從來都沒有跟自己說過自己是什麼富二代富三代,也從來不表露出自己的意圖。她不是什麼都沒有嗎?卻奢望著可以與他簡單的愛一場。

歐陽雄叼著雪茄走了進來,海風很愉快,吹在自己的臉上很舒服,她竟然驚訝地發現,這個男人跟歐陽星辰有天合的相似。當然了,是他的父親,歐陽也就長的跟他相似了。但是,他這麼富貴之人,為什麼脖子上不是掛著金銀鏈而是一個用紅線穿過的子彈似的一個掛件。她也有點好奇起來。

說實話,她很緊張。電視劇她不是沒有看過,兩個人相愛,如果對方父母不答應的話,那就注定要經歷一場浩劫。她很擔心,歐陽雄會對她說什麼,讓她沒辦法下台。

她向歐陽雄點了一下頭︰「您好,很想問,我做錯了什麼了嗎?您把我請到這里來~」

然後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又是一陣茫然。只見對面坐著的他一臉正經,然後就笑了出來。他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一個男人,估計是個保鏢。兩分鐘之後,空空的長桌上就堆滿了美味的食物。她不是吃貨,卻被這突如其來的待遇嚇到了。

「你就是葉黎曉吧?」

「您好。」

「你可知道,星辰是我的兒子?」

「他沒說過。但是我也猜到了。只是伯父你今天請我來,是為了什麼事?我只想听你說重點,我知道,不管你說什麼都是不愉快的,但是你要是要拆散我們,我一定會反抗的!」

「你這丫頭還真有個性。好。先喝杯咖啡吧。其實,我確實不喜歡你進入我們的世界,怎麼說星辰不承認自己是富家子弟,也無法阻止他是富家子弟的命運。我知道他一直都在怨我,一直束縛著他,但是我也是心里緊張,我多想他可以快點成熟起來……你們這些膚淺的愛情,我也早就不放在眼里,竟然是他想要的,我也沒有做什麼阻攔,只是我想跟你說的是,如果你真的愛他,你就更應該讓他自由。我已經想過要怎麼安排他高飛了,就看你怎麼選擇。我相信星辰看上的女人一定是睿智的女人……」

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說這番話。他明明就是在勸退自己,可是卻沒有一句讓人听起來不愉快。健如鯉魚的快艇在海上自由的穿梭,呼吸著海風的味道,咸咸的,卻叫人很放松很舒服。

——星辰是我的兒子,我希望他可以展翅高飛不讓任何人羈絆。如果你真的愛他的話,請讓他發展得更好。其實不瞞你說,我的肺出了點問題,我想要他可以快點接手我的事業,請原諒一個父親的自私。如果你真的懂的話,請你,離開他。但我不是拆散你們,我只是想要跟你說︰是真愛,就能經得起所有的風雨。看到我胸前的這顆子彈了嗎,這是我的夫人為我擋的那一槍……她走了……只留下兩個孩子和我。我對星辰的嚴格,是因為,我真的很愛他,他的前途應該很廣闊,要是因為你,他放棄了這些,你甘心嗎?你忍心嗎?

回家的時候,黎曉想了好久好久。她不可能放棄歐陽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但她到了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們真的是在不同的世界里,她有她的平凡,他也應該有他的富麗堂皇,她不應該自私。

直到有一天,她受盡了屈辱,被那個搶了自己父親的女人面前,被羞辱得無地自容的時候,又听到歐陽要離他而去。也許這一切不是偶然,她真的到了做決定的時刻,選擇,不是你痛就是我痛。那麼黎曉想,就讓她自己一個人背負所有的傷痛,就讓他往更高的地方飛。

她從來沒有提起過她見過歐陽雄的事,這是他送給歐陽星辰的長大禮物嗎?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星辰長大了,他也已經病到沒辦法再等了嗎?

想了很多。決定分手。她受不了那麼多的壓力,她不想要太沉重的愛情。關于愛情,要是他離開後不會再回來,那就讓愛冬眠在永遠的季節;要是他還會愛自己,那請上天不要再捉弄,她要跟他一起天涯海角。

學生會會長要出國,她終于明白,她已經愛上了歐陽,這種愛,讓她似乎也開始成長。她明白,愛到盡頭,依然會是愛。讓他走吧,帶著愛,展翅高飛。

黎曉看著那輪太陽,刺眼的光線爬進她的眸子,有一滴淚掉了下來︰歐陽,我願意等你回來!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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