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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五十七章 密封的歷史

誰要殺你?阿蘭感覺今天遇到的事情都是那麼的難以解釋,龍脊嶺下導彈發射井,媲美AK47的卡奴頓火槍,現在,身為聖靈之子的教廷聖子,接連兩次遭遇刺殺,卻不知道對手是誰?

世間任何事都是有因有果,究竟是誰要殺聖子,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聖子見阿蘭不語,兀自低語說道︰「是神要我死。」

「啊?」阿蘭也在腦中想過種種可能,包括是聖子家族內斗,或是教廷內斗,或是聖子身上有令人垂涎的寶物,等等原因,唯獨想象不出,居然是神要殺他。

關于神,阿蘭早就有自己的一番理論,首先,世間是不存在神的。那些神,也不過是一些強者,為了某種利益,使用一些常人無法解釋的力量,蠱惑世人。而為了在世人面前保持一定的神秘性,這些神自然不會親自出面和凡人溝通,于是就有了教廷這種人和神溝通的橋梁機構,而那些所謂的教皇聖子,則是神的代言人。

為了讓代言人更好的為自己服務,神自然會給予代言人一定的好處,使其盡心為自己服務。雙方的關系類似與老板和下屬,在利益的驅使下,老板可以教育屬下,可以批評屬下,但更多的,則是獎勵屬下,唯獨不會做的,是搞死屬下。

搞死屬下,那誰來替自己盈利?

阿蘭再往深處想,腦中一番轟鳴。老板要搞死屬下,只有一個可能,屬下在反水。想到這點,阿蘭盯著聖子,想看穿他的黑布下面,究竟有沒有一雙眼楮。

「神為什麼要你死?你不是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嗎?」阿蘭輕輕問。一旁正在打斗的卡爾和矮人,也停下手來,好奇地圍過來。

聖子淒慘一笑,「事情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我還有什麼好怕,反正都是難逃一死,我索性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好讓世人看看,所謂的神,究竟是怎樣的一副嘴臉。」說到後面,聖子咬牙切齒,滿是憤恨。

「在一萬年前,世間是不存在神的,只有一個自稱神族的種族,他們霸佔著整個大陸,奴役著其他所有種族。後來,出現了魔族,與之對抗,雙方大戰數千年,不分勝負,直到後來,地精的崛起。」

「地精崛起?」非但是阿蘭,就連神聖騎士卡爾,也發出驚呼。

眾所周知,地精是最為卑劣弱小的種族,在人類的眼中,地精甚至沒有豬玀的地位高。他們天生矮小,體質羸弱,且智力低下,甚至大多族人都不懂語言,和群居動物無異。這樣的一個種族,居然也配在神魔大戰的年代里,稱得上崛起?!

「沒錯,是崛起。」喬治聖子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你們以為,神魔大戰後,神族和魔族為何消失?數千年的大戰,他們都奴役著其他種族,僅僅數十年,神族魔族均自大陸消失,你們不覺的奇怪嗎?」

「是因為地精?」

「沒錯,萬年前的地精,和現在的地精沒什麼兩樣,所不同的是,他們有著無比發達的大腦,他們能利用各類自然物質,造出超強威力的兵器,這些兵器,使用方法簡單,不需要任何的斗氣或是靈力,任何生物都可以使用,但威力卻比一般的斗氣魔法高出許多,神族魔族,都是被這些兵器滅殺殆盡。甚至……他們後來開始造神。」

「造神?」阿蘭皺著眉頭,想起一路上的所見所聞,「你是說,路邊賣的那些野史小說,里面提到地精造神的故事,都是真的?」

「沒錯。」聖子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官方歷史記錄,想抹殺這些真相,而世間的智者,總是有他們的辦法來延續真相,歷史是由勝利者所寫,所有,我們不能相信官方歷史的記載。」

「我的祖先,雷鳴•夏亞大帝,就曾經發掘過神魔大戰時的真相,他在一處地下洞窟里,發現了萬年前地精造神的基地,在哪里,他還獲得了一些地精文明時期的大威力武器。」

「魔導炮?」卡爾激動地說出了那些武器的名字,「亞歷山大家族的秘史,也提到過雷鳴大帝的魔導炮,那可是能一舉轟殺魔導師級別強者的武器。」因為激動,卡爾的臉色通紅,呼吸也變的急促,而後小聲道︰「听說這屆的聖子出自于夏亞家族,族長才命我去教廷做聖騎士考核,期望我能跟隨人皇傳人,再創亞歷山大輝煌。」

阿蘭看看聖子,再看看卡爾,為這樣的秘史感到震驚,再看看矮人,…….雷迪坐在地上,腦袋耷拉著,嘴角流出一溜可疑的液體,輕微的鼾聲,漸漸傳來。

聖子不去理會矮人,他不缺少這樣的听眾。繼續說道︰「沒錯,雷鳴大帝,就是靠著這些武器,蕩平天下。並且,當時頂尖的魔法師梅林,還研究出了這種武器的制造方法。」

「那這些武器為什麼沒流傳下來?」很自然的,阿蘭和卡爾心中都升起這個疑問,能媲美魔導師的武器,為什麼沒能繼續流傳?

「因為神,那樣的武器,對神的威脅太大,所以,無法流傳下來。」聖子很在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又將兩人的思緒呆到萬年前,「神族和魔族被地精趕跑後,此後的時代成為地精文明時代,地精成為大陸的主宰,奴役著其他種族。物極必反,任何一件事物發展到了巔峰,就開始衰落,地精文明也是一樣,長期的奴役,讓其他各族不堪忍受,大戰再次爆發,這次,不僅僅是單一的大陸種族大戰,當初被趕出大陸的神族,魔族也開始參戰。所有的勢力,分為兩個陣營,地精,非地精。」

說到這里,聖子的笑開始帶著陰冷,「驕傲自大的地精,過于輕視他的對手,在戰場上連連失利,最終,地精文明滅亡。這段歷史,你們都可以去看野史,那上面寫的無比詳細。我要說的,是地精文明滅亡後的大陸,當時的人族,精靈,矮人,獸人以及已經滅亡的龍族,都被神族欺騙,當了炮灰。當各族的強者在和地精的戰斗中隕落後,神族又開始奴役大陸各族,不過,這次他們換了手法,不再使用武力,而是欺騙。」

「神最擅長的,就是欺騙。」聖子語調逐漸低沉,「我不知他們用了什麼手法,使各族對他們鼎力膜拜,我只是自己猜測,在本質上,他們並不比我們高級多少,只是利用一些手段,讓我們感覺神秘,心生畏懼罷了。」

「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阿蘭沉聲問出了自己的疑問,這是一個值得推敲的問題,任何人為制造的事件都會有一個目的,神族欺騙大陸子民對其信仰,總有一個目的,或者說,對他們有利的因素。

聖子搖頭,「他們的真實目的尚不清楚,但根據我的推測,他們是想重回亞特蘭蒂斯。每隔百年,魔族都會大舉入侵大陸,而神族因為某種不知名的原因,無法出面抵抗,只能依靠大陸各族,若不能很好的控制大陸各族子民,恐怕會被魔族鑽了空子。」

聖子解釋道︰「神族和魔族實力相當,不論是他們其中那個進入大陸,大陸各族都會陷入再次被奴役的命運,對于他們來說,大陸就是一塊無比美味的點心,誰先吃到嘴里就是誰的。但因為某種原因,他們無法快速的征服大陸,只能采取欺騙迷惑的手段,讓大陸其他種族對他們產生信仰,為他們重返大陸做準備。神族有伊特蘭神教,魔族有暗月神教,他們的目的都是一樣,讓大陸生靈信仰。就目前的局勢來看,神族略佔上風。」

听到這里,阿蘭明白過來,宗教之爭,也是利益之爭,最終目的,都是想統治大陸。忽而醒悟,難怪聖子說是神要殺他,知道這些秘聞,神能容他?

聖子一聲苦笑,「現在,你們都明白了,神為什麼要殺我?」

「你心里這些推測想法,神是如何知道的?」作為一名刺客,阿蘭的心思要更細密,考慮的要更全面一些。

「在聖山上。」聖子又陷入回憶,「我遇見了卡奴頓,那個矮小的地精,他居然造出了熱動力飛艇。」聖子露出寬慰的笑,「卡奴頓是個奇才,他邀請我進入飛艇,我們飛上了萬米高空,他告訴我,世界是圓的。」說到這里,聖子搖了搖頭,發出一聲嘆息,「我沒有多想,回來後,我把這事告訴了神使,就是那時,我為我自己,埋下了禍根。」

「世界是圓的,並不稀奇,怎麼說是埋下了禍根?」

「哼哼,你沒讀過伊特蘭經吧,這世界是伊特蘭大神創造的,天圓地方,怎麼會是圓的呢?」

「原來如此!!」阿蘭驚呼連連,「你身為伊特蘭人間代言人,竟然懷疑伊特蘭!」盡管阿蘭自己是無神論者,但他也知道宗教的嚴肅性,聖子是除了教皇以外大陸最有召喚力和影響力的伊特蘭代言人,現在這個代言人居然說伊特蘭是不存在的,教義上寫的都是騙人的,伊特蘭如何容的下他?

卡爾面色則是一副迷茫,想了許久才小聲問︰「世界是個怎麼個圓的?像餅一樣嗎?」

聖子沉吟少許,輕聲答道︰「像球一樣。」聖子伸出自己的拳頭,指給卡爾看,「我們的大陸,也是圓的。」

「不可能!」卡爾大呼起來,震的一旁正在打呼的矮人瞬間驚醒,第一時間握了斧子,眼楮四下亂轉,沒見到有敵人入侵,才怨恨地剜了卡爾一眼,身子一滾,靠著洞壁繼續睡。

卡爾繼續激動,「如果是個球樣,那麼,處于球下面的那些江河湖海怎麼辦?大地山川樹木可以依附在土壤上,水總沒辦法依附,肯定會漏光。還有,站在球下面的那些人怎麼辦?他們會掉下去的。」

對于這個問題,聖子沒有回答,只是說道︰「等到了多倫多,見到卡奴頓,你就會明白。」

阿蘭本想對卡爾解釋一番地球引力,想張口還是忍住了,卡爾目前情緒激動,未必听的進去。

听聖子說卡奴頓能解釋這個問題,卡爾不再糾纏,卻問出另一個問題,「聖子的意思是說,伊特蘭是假的,並沒有神,對嗎?」

聖子點頭,「是的,並沒有神,我們都被欺騙了。」

「那麼。」卡爾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左手伸出,一把黃色光劍憑空形成,「請聖子解釋,神聖騎士的光之劍,是怎麼形成的?」

聖子略微沉吟,開口答道︰「反正不是你的力量。」

「那就對了。」卡爾激動異常,收起光劍,坐下說道︰「我修煉了二十三年,吃過許多靈丹妙藥,不過是個高級劍士,可被選中為聖子扈從,一夜之間,我就成為聖騎士,在聖羅蘭城,只是眨眼間,我就再次晉升,成為神聖騎士,你說,如果不是伊特蘭大神的祝福,我如何能獲得這些力量?」

對于卡爾的提問,聖子無從回答,只是問他,「如果要你背叛伊特蘭,舍棄這些力量,你肯麼?」

卡爾一愣,立即回答,「當然不會,我是不會背棄伊特蘭的光輝。」說話之間,已經握了騎士劍,似乎下一秒就要發動攻擊。意思很明顯地寫在臉上,他不會舍棄這來之不易的力量。

的確,別說卡爾,換了任何人,都不會舍棄這強大無比的力量。

聖子哈哈一笑,指著卡爾對阿蘭道︰「現在,你明白了神是如何控制世人的,賜他力量。」

阿蘭也在思考,這世界上的魔法實在神奇,若用那個世界的科學去解釋,根本無法解釋。不說出現在這個世界,即便是那個世界,能讓死人復活,肌肉重生,也會被尊稱為神。想著,阿蘭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自己就沒有他們說的那種斗氣,或是靈力感應?自己和這世界的生物,有什麼區別?

面對卡爾的怒容,聖子仍以笑容面對,開口問道︰「你以為,世間的修煉,除了大神賜予力量之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

卡爾不再發怒,仔細想想,平靜答道︰「也有,不過所需時間會很長。」

聖子嘴角再次冷笑,「是啊,我們不依靠神的力量,一樣會強大無比。拿我來說,我自己只會治病救人,沒修煉過任何攻擊法術,可我一成為聖子,就立即掌握了七種攻擊神術,不需要冥想,不需要吟唱很長的咒語,甚至不需要浪費我體內的靈力,我只需要準確地讀出伊特蘭大神的名字,就能使用這些神術。強大如大預言術,我也只需要一句口訣,就能施展。而雷電裁決者菲利普斯,即便是簡單地一個雷電光球,都需要他冥想五個小時,施展時也要吟唱十三句咒語,听上去是不是很弱?可我們再想想,一旦大神遺棄了我,剝奪了我聖子身份,我還能使用大預言術嗎?可是菲利普斯,大神能把他如何?不需要大神,他一樣可以唱出咒語,施展雷霆風暴,這樣的威力,不比神術差嗎?」

「呃!」卡爾一時語塞,而後說道︰「話是如此,只要我們不背棄伊特蘭,大神又如何會遺棄我們?」

「哼!」聖子這次是冷哼,「如果,大神要求將你的未婚妻納做聖女,你還是會保持你的忠心嗎?」

「啊??」卡爾臉色瞬間變的尷尬,聖女和聖子不同,聖子只是傳教,聖女則要侍奉神,說白了,是給神當性|奴。而傳說中的神,並不會顯現真身,只會采用降臨的手段,依附在某位主教或是侍奉身上,和聖女歡愛。

據說,那位被流火刺死的奧里克斯大主教,曾經被神降臨過六次,享受了六個純潔無比的處|女身體。教廷內部,都在傳言,神根本沒有降臨,是奧里克斯大主教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

面對聖子如此尖銳的一個問題,卡爾無法回答。歷史上,並不是沒有神聖騎士背叛教廷的先例,究其原因,就是因為愛情。

身為一名騎士,忠誠,不僅僅是對教廷,更多的,則是對自己良心。

「一邊是至強的力量,一邊是嬌弱的心上人,卡爾,告訴我,你選擇誰?」聖子的話語,透露出一股威嚴,這是來自于千年人皇血脈的威嚴。

「沒有人,或是團體,能夠逼迫我,違背自己的良心。」身為一名騎士,這是最基本的宣言,卡爾,當然不會忘記他的宣言。神聖騎士對教廷的忠誠,開始動搖。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做一名赤足牧師,去救助那些弱小群體,而不是成為教廷的聖子,成為他們的傀儡工具。」喬治聖子,終于說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但是,僅憑這些,也不足以證明,就是伊特蘭大神要殺你。」卡爾小心翼翼道︰「大神那麼強大,要殺你,只要剝奪了你使用神術的權力……」

阿蘭明白卡爾的意思,神要殺凡人,恐怕動動指頭就辦到了,何苦鬧出如此陣仗?

聖子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如果是十惡不赦之徒,神可以降臨,替天行道,像我如此虔誠的教徒,又是神親自篩選出來的,並未做過任何惡事,他怎麼能殺我?剝奪我的神術?他又什麼借口?大陸強者林立,各自都模到神的邊緣,如果被世人發現,神親自對他的信徒出手,數千年積攢下來的信仰,恐怕就會毀于一旦。況且,世間不是伊特蘭教一家獨大,自然神教,奧丁神教,暗月神教,雷神部落,還有眾多小教會,都在找機會攻擊伊特蘭神教,這種情況下,大神怎敢明目張膽地要我死?」

「就算這樣,你也不能證明是大神要殺你,在聖羅蘭,神使都現身來救你了。」神聖騎士,還是不能接受光輝的伊特蘭,會做出那樣的齷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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