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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五十六章 卡奴頓

阿蘭不管卡爾和矮人如何鬧,只在腦中將矮人的話仔細琢磨,可以得出這樣一條線索︰兩百年前矮人王是雷仁,因為無意間得到了【神典】而被殺死,後將王位傳給現在的矮人王。

雷電之錘一向是矮人王的象征,雷仁大帝教年方五十歲的雷迪學習雷電之錘的用法,想必原本打算將王位傳給雷迪,如此來看,雷迪本身一定有過人之處,不然雷仁大帝不可能單獨將他喊上山頂傳藝。

後來因為雷仁大帝暴斃身死,現任矮人王為了保護雷迪,才將他關在獸欄,悶了二百年,最近又派出了雷諾到多倫多大公身邊,和人類聯合做生意,想必是有所圖謀。

再聯想到雷仁大帝曾經說過,要造出大陸上最厲害的火銃,前不久又在聖羅蘭城看見十幾輛由矮人護送的地行龍大車,異常嚴密小心,阿蘭可以肯定,那車上的東西絕對和火銃有關,但為什麼要送到多倫多?

阿蘭一邊想著,試探在著問雷迪,「雷迪嘎嘎,你們的火銃最厲害的能有多厲害?」

雷迪眼楮一翻,一臉得意,「你們想象不到的,距離三百米遠,可以輕易地射穿普通制式鎧甲。」

「吹牛!」卡爾不知何時又從昏迷中醒來,還在為適才矮人揭穿他丑事的話語憤憤不平,「矮人的鳥銃我不是沒見過,打鳥還行,打穿鎧甲,那是做夢。」

「你放屁!」矮人見不得別人詆毀他,尤其是對卡爾有著極深的成見,當下就情緒激動起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鼻頭紅通通地抖動著,眼楮來回翻滾,似乎是在考慮要不要用斧子給神聖騎士理個發。最後想想還是不劃算,打又打不贏,還浪費體力,于是開口道︰「不跟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說話,多倫多國王可是拿了足夠矮人吃十年才能吃完的糧食才換了兩千條卡奴頓火槍,等到了多倫多,你見到他的私人衛隊,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矮人如此說,除了卡爾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阿蘭和聖子同時變了臉。阿蘭作為科技文明世界中的來客,自然知道成批量的大威力火器集中起來有什麼樣的破壞力。而聖子驚奇的是,卡奴頓這個名字。

卡奴頓在大陸上的名氣並不響亮,知道他的人很少,但在矮人國度里,他的大名卻如雷貫耳,他雖然不是矮人工匠,卻是矮人族中兵器制造專家,他能合理混合各類金屬,做出適合各種用途的合金,比如質地比較堅硬的烏金頭盔,抗震擊能力強的銀磷胸甲,柔韌度高的紫金靴底,以及鋒利異常的合金鋼刀刃。

聖子之所以听過他,是因為,卡奴頓和聖子一起接受的「天啟者」封號。同時,卡奴頓也是歷史上首位不具備任何實力而獲得「天啟者」稱號的地精。

沒錯,卡奴頓其實是一名人類眼中最骯髒丑陋如同動物般的地精。

這就是聖子最為驚奇的地方,一個地精,沒有任何實力,也能獲取神使的眷顧,這在外界看來,完全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火系大法盧森斯曾經放話出來,要求神使將他的天啟者稱號收回去,直到有一天,盧森斯踫上卡奴頓,他就再也不提那些話了。

阿蘭現在最關心的問題是,矮人口中說的那個卡奴頓火槍,到底有多厲害,如果真如他說,三百米內擊穿制式鎧甲,大陸以後的戰爭就要改變方式了。

幸好,卡爾在一邊插話說︰「卡奴頓火槍我見識過了,劍聖艾迪和我是多年的朋友,他就當著我的面用那玩意射下了一只鳥,用了三分鐘時間。」卡爾說完,挑釁地看著矮人,「你知道為什麼?他根本打不準,況且,填裝彈藥的速度太慢,若是真正在戰場上,不等你們裝好彈藥,精靈的弓手就已將你們的頭顱射穿了。艾迪和我一致認為,多倫多大公這次是白花錢了,有那麼多糧食,完全可以養活得起雙倍數量的精靈。」

卡爾一番話熱潮冷風,終于將矮人激怒,大喝一聲,「卑鄙的卡爾,你敢侮辱雷神諾丁的子民,讓你見識見識山丘之王的憤怒,我要打的你連你媽都認不出來……」

話一說完,矮人就和卡爾斗在了一起,聖子也不去管他們,依然安靜地坐在原地,閉目沉思著什麼。

阿蘭也坐在原地,用手摩挲那光滑的洞壁,心中一陣驚嘆,這通道到底什麼時候建造的,他們是用什麼方法造的?為何大陸上沒留下任何文字描述?況且,關于大陸神魔大戰時候的詳細事跡,怎麼會沒流傳下來呢?是人為地抹去那段歷史,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聖子坐在原地思索良久,忽而問阿蘭,「阿蘭閣下,神,是什麼樣子的?」

阿蘭愕然,「神?我沒見過,怎麼知道?」

聖子也驚奇,呆呆兩秒,壓低聲音道︰「你是大神派下來的,怎麼會沒見過神?」

「大神?那位大神?」阿蘭仔細思索聖子的話,想著他問這問題的緣由,就是想不通,自己怎麼和神扯上關系的。

聖子見阿蘭不像說話,便不再問,而是靠在洞壁上嘆息,「我作為神在人間的代言人,居然沒見過神,你說奇怪不奇怪。」

「有什麼奇怪?」阿蘭反問,在他心里,當然是沒有神的存在。那些所謂的神,不過是統治者虛構出來用來約束民眾的。可惜大陸上的人,沒有那個不信神的,不是此神便是彼神。

聖子听阿蘭如此言語眼中閃過一絲亮光,「這麼說,你不但沒見過神,而且也不信世間有神?」

「那當然,我不信鬼神,只信自己。」

聖子又道︰「那你出世之初,沒遇到過什麼神奇的,或者難以解釋的事情嗎?」

阿蘭不解,也輕聲詢問︰「比如……」

聖子道︰「我十六歲時,有鳳凰在我房內盤旋,並口吐人言,說我是神靈遺落在人間的靈氣所孕,適逢亂世,應運而生,日後世界平靜,便可返回神界。」

「鳳凰?」阿蘭眼珠一陣轉動,仔細琢磨了一番聖子的話,出口問道︰「這麼說,你原本是信神的,可看你的言語,又對神有所疑惑,難道,這其中有什麼隱秘?」

聖子微微點頭,忽而轉了口風︰「閣下可知道,是誰要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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