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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十四章 明槍暗箭

這是第二個人對阿蘭說他的臉與眾不同,莫名地,阿蘭產生一種優越感,「我的臉怎麼就引人注意了?因為我是暹羅人嗎?」

「暹羅人?」貝爾一臉迷茫,「我沒听過暹羅人,只是你的皮膚顏色和我們的不一樣,容易引起別人注意,作為刺客,最怕的就是別人注意,這個道理你都不懂麼?」

听從了貝爾的建議,阿蘭做了一張皮膚白皙的年輕人面具,又弄了一身伊特蘭教徒的長袍,扮作一位朝聖者。而貝爾則戴了一張灰白色的青年面具,將頭發散開披在肩上,又買了把豎琴,將長弓箭囊藏入琴內,成了一位游吟詩人。

他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是聖羅蘭郡,奧蒂斯帝國最大的伊特蘭教會所在地,若還是一身盜賊的裝扮,肯定會引起教中執法者的注意,不便行事。

阿蘭本以為貝爾會和自己一起出發,結果貝爾說要阿蘭先走,他尾隨其後。阿蘭不解,貝爾說道︰「聯盟的刺客隊伍有「明槍」和「暗箭」一說,「明槍」負責引誘迷惑敵人,「暗箭」才是真正殺手。我們兩人之間,你為「明槍」,我為「暗箭」,上次我已經失手過一次,對方肯定會有所防備,估計這次的行動會更艱難。」

阿蘭道︰「這里離聖羅蘭城還有五天路程,用得著這麼小心?」

貝爾道︰「你經驗太少,還不明白刺客的凶險,我們要防的,是暗夜舞者。」

「暗夜舞者?」

「是的,你以為刺客只有刺客聯盟一家獨大嗎?」貝爾一聲冷笑,「刺客聯盟只是在人類城市中名聲較大,可是和精靈族的暗夜舞者相比就差遠了。」提到暗夜舞者四個字的時候,阿蘭明顯感覺到貝爾的語氣有些激動,又帶著些怨恨,似乎和暗夜舞者之間有很深的芥蒂。

阿蘭還未問,貝爾自己說道︰「我有很多伙伴都是死在他們手上。」而後又解釋︰「我指的是小時候的伙伴。」

「那暗夜舞者有比較有名的刺客嗎?比如像流火之類的。」

貝爾奇怪地看阿蘭一眼,「流火不屬于暗夜舞者,但也不屬于刺客聯盟,他向來是獨來獨往,沒人知道他的任何信息。」

在最開始的時候,阿蘭的目標就是流火,本想依靠自己的實力盡快到達刺客界的頂尖,可後來听說有刺客聯盟的存在,就猜想流火會不會是刺客聯盟的頭目,後來經過對多多羅的一番試探,才發現流火不可能和刺客聯盟有關系,否則依照多多羅的個性,就會直接告訴他。現在又冒出一個暗夜舞者,當然要旁敲側擊的問一下,結果得到的答案卻是沒有任何信息。

在調查流火這件事上,阿蘭盡量的不動聲色,都是借著聊天的方式套話,因為老師不止一次地說過,在對手過于強大的情況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讓他感覺到你的敵意。

現在從貝爾口中知道流火不屬于任何組織,自然也不會有任何信息流出。沒有任何信息的刺客,才是最厲害的刺客。

想到這里,阿蘭不禁氣餒,若是一直查不到流火的消息,難道父親的仇就一直不報?阿蘭的潛意識中,一直回想著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幾個字。

貝爾見阿蘭不語,也猜出七八分,于是問道︰「你跟流火有仇?」

阿蘭心中一驚,忙矢口否認,「沒有,我只是仰慕他的本事,想跟他學習而已。」

貝爾見狀知道自己猜中了,也不點破,只是告訴阿蘭,流火雖然是刺客界的驕傲,卻並不受刺客的愛戴,因為流火的眼中人命皆是螻蟻草芥,刺客聯盟和暗夜舞者的頂尖死在流火手中的多如牛毛。刺客殺人也只是為一個財字,流火卻不同,他想殺就殺,沒有任何理由可言。貝爾告訴阿蘭,三十年來,刺客聯盟共計換了十六位盟主,其中有十一位都是死在流火手中。

阿蘭听到這里不禁奇怪,既然沒人知道流火的任何信息,何以見得那些人都是流火殺的。

貝爾道︰「流火的真實姓名是什麼沒人知道,第一個叫出這個名字的其實是一位死人。當時有一位頂尖的煉金師,被人發現死在他的私人實驗室中,身上的傷口和之前幾位知名人士的傷口一樣,都是一個手指粗細的血洞,傷口的肉成焦黑色,聞之有糊味。本來人們以為這又是一樁無頭冤案,誰知在那煉金師的身下卻用鮮血寫著兩個大字︰流火。估計是煉金師死前留下的線索,也就從那時開始,流火的名字才被叫了出來。」

手指粗細的**,傷口處一片焦黑,聞之有糊味。阿蘭在腦中細細思索,好像知道這種傷口是怎麼一回事,但就是想不起來,越想越有一種呼之欲出的感覺,急的阿蘭五官都擠成一團,口中急切自語道︰「傷口是怎麼形成的?是怎麼形成的?」

見阿蘭自語,貝爾答道︰「那樣的傷口的確是奇怪,大陸上除了流火,還沒人能弄出那樣的傷口,有人分析說是一種高級的火系魔法,利用法力將大量火元素凝聚成手指粗細,迅速射向人體,就會造成那樣的傷口。」

阿蘭本在腦海中思索,似乎抓住一點線索,答案就要揭曉,被貝爾這麼一打岔,又忘的一干二淨,嘆了口氣問︰「有人這樣試過嗎,傷口一樣嗎?」

貝爾道︰「只是猜測,目前還沒有任何一個火系魔法師這樣做過,因為無法將火元素凝聚成手指粗細,若直接召喚出手指粗細的火元素,對人體根本造不成那樣的傷害,頂多是灼傷皮膚。」

「這麼說,那位流火是個高超的火系魔法師?」

貝爾搖頭,「不確定,目前為止,還沒人能破解這個謎團。」

沒人能破解,阿蘭又仔細地回憶了下老師曾經說過的話,問貝爾,「你的意思是說,大陸上根本就沒人見過流火出手,所以就沒人能破解這個謎團?」

貝爾點頭,是的。

阿蘭一拍腦袋,「是了,有人見過,他絕對見過。」

貝爾聞言一驚,「誰?誰見過?」

阿蘭神秘一笑,「我的老師,他曾經說過,流火殺人是從手中放出一道流星火,能瞬間奪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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