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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桃花莊弟子

三姨夫見莫小妖看到阿丑面目之後嚇得眼淚快要流了下來,覺得有趣之極,笑道︰「想不到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莫大小姐,竟然怕鬼!哈哈!有趣,有趣!哈哈哈哈!」

大姨夫也笑道︰「哈哈哈哈!小妖,莫怕,世上哪里有什麼鬼怪,此人只是長得丑陋,怪不得戴著面具!哈哈!」

莫小妖也不听大姨夫和三姨夫說些什麼,不停地扯著他們倆的衣袖,說道︰「這酒館甚是古怪,遇到的人也古里古怪。我們不要再待下去了,趕快離開這里吧?」她最後一句話竟然是用懇求的語氣。

大姨夫和三姨夫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哈哈大笑,大姨夫說道︰「好!走,這就走!不過,大小姐,我們要去哪里啊?」

莫小妖焦急地道︰「去哪里都好,只要離開這里就行!」

大姨夫又道︰「那就回家吧!怎麼樣?」

莫小妖也顧不得那麼多,滿口答應︰「好!好!回家最好!你倆說得算!只要不讓我看見他……」沒等莫小妖話說完,大姨夫和三姨夫架起莫小妖,哈哈大笑竄出門去,也不管什麼比試,更顧不得那綠衣少女,幾個起落,早消失的無影無蹤。

碧夏仙子看見阿丑的丑臉,也嚇了一跳,又見莫小妖嚇得快哭了出來,心中竊喜,可沒想到莫小妖他們說走就走,想去追趕,卻想到這丑少年,不忍一走了之。見大姨夫和三姨夫輕功了得,也追趕不上,只得留下,看看那丑少年還是否有救。

方縱一直在阿丑身邊,也顧不得旁邊發生什麼,這時忽然阿丑停止滾動,頭歪在一邊,一動不動。方縱嚇得愣在一旁,顫抖著說道︰「他…他…他是不是…死…死了……」碧夏仙子走過去伸手搭在阿丑的脈搏,說道︰「他還沒死,只是暈了過去,不過脈搏混亂異常,時有時無,身體滾燙,我看…也活不了多久了……」

方縱一听,頓時哭了出來,抱著阿丑,不知該如何是好。碧夏仙子心中也甚是沮喪,心想︰「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此事也算因我而起,如果我不與莫小妖比試,這少年也不會死于非命。我自小被師父撫養長大,不僅教育我如何做人,又教我醫術和武功,我不但沒有殺過人,反而救人無數,可今天我卻救不了此人,我學醫還有什麼用……」心中越想越不是滋味,想著想著竟然流下淚來。碧夏仙子本性善良,看著方縱抱著阿丑哭泣,心中更是難受,說道︰「你去倒一大桶涼水,把他泡入涼水之中,要保持水的冷度,不過這只能讓他恢復體溫,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的造化了……」話說完,碧夏仙子向酒館外走去。

方縱還想問問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但任憑自己如何叫喊,碧夏仙子好似听不見一般,頭也不回地慢慢離開了酒館。

酒館只剩下方縱和暈死過去的阿丑,還有那暈過去的綠衣少女,頓時,酒館內一片寂靜。方縱撿起阿丑的面具,把面具戴回了阿丑的臉上,剛拾起阿丑月兌下的衣服鞋子,卻從衣服里掉出一本深藍色封面的書,方縱也顧不得看是什麼書,撿起來揣入懷中,替阿丑收好,抱起阿丑準備向店內走去。

這時,從門外又沖進四名身穿綠衣的男子,沖在最前的那人年紀二十多歲,面如冠玉,眼若流星,氣宇軒昂,卻見他滿臉焦急之色,大叫道︰「桃桃!」沖向那綠衣少女,見她毫無反應,抓著她的肩膀搖晃著喊道︰「桃桃!桃桃你怎麼了?快醒醒!桃桃?」見桃桃還是沒有反應,伸手探她鼻息,看還有氣息,這才寬心。回頭望向方縱。

旁邊那三人看向方縱,不知他懷中抱著何人,「刷刷刷」三人抽出寶劍,方縱見這些人拔劍,抱著阿丑身子斜側,盯著他們。只听那美少年對拔劍的三人道︰「不得魯莽,問清楚再說。」然後又對方縱說道︰「我們是‘桃花莊’弟子,我姓花,雙名上近下南,不知閣下屬何門派?為何在此?我師妹又為何受傷?」

方縱見此人氣度不凡,又听是桃花莊門人,心中稍寬,回答道︰「在下血劍幫方縱,此事說來話長,先救得我朋友再說。」說完,轉身向店內走去。

花近南見方縱抱著阿丑走進店內,向另外三人使了眼色,那三人跟著方縱也進入了店內,花近南抱起桃桃,跟在眾人後面。

穿過酒館,卻不見一人,不知那掌櫃的和伙計都躲去何處。來到後院,見旁邊有口水井。方縱在水井旁放下阿丑,轉身又回店內。花近南幾人跟著方縱來到後院,卻見他放下那人,又往回走去,不明所以,花近南派其中兩人跟隨方縱而去。

方縱回到店內,來到廚房,看見有口大水缸,臉露喜色,上前慢慢放倒水缸,把水缸的水全部倒了出去。然後慢慢向外移動,跟隨而來的兩名桃花莊弟子走到跟前,見方縱推著口水缸,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麼,但看方縱推的吃力,也一起上手去幫忙。合三個人的力氣,沒一會兒,就把水缸抬到了後院。

花近南等人在一旁看著方縱抱起阿丑,將他放入水缸內,又到水井邊打水,灌入水缸,直到水缸的水淹至阿丑的脖頸為止,方縱才坐下來休息。

花近南雖然滿心疑惑,但始終沒有發問,這時見方縱滿頭汗水坐下休息,才開口問道︰「方少俠,現在是否肯相告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方縱見花近南彬彬有禮,也有些愧疚,說道︰「花兄,真是對不住,因為我朋友身中劇毒,我內心焦慮,多有怠慢,請花兄見諒。事情是這樣的……」方縱把進入酒館吃飯後,如何遇到莫小妖等人,莫小妖如何跟碧夏仙子比試,桃桃如何暈倒,阿丑如何為桃桃舍命食毒,雖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花近南等人,但唯獨阿丑面目丑陋沒提,莫小妖離去也是幾句話概括。

花近南听得仔細,他與師妹自小要好,听到師妹受些苦難,甚是心疼,說道︰「我這師妹偷跑下山,恩師甚是著急,派我們五人前來尋她,不想被妖人劫持,幸得二位少俠相救!」說著跪倒在地,雙手作揖道︰「大恩不言謝,先受我一拜!」方縱忽然見花近南跪拜自己,連忙上前攙扶,說道︰「花兄,快快請起,我怎受得起。」扶起花近南又道︰「況且,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正是我等正派人士所為。只是…只是苦了我這兄弟……」方縱提到阿丑,心中悲傷,又要落淚。

花近南勸道︰「這位…這位少俠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方少俠不必擔心,我這就飛鴿傳書,告知恩師,恩師必能相救。」花近南一直沒听方縱提過阿丑的姓名,只听方縱稱呼他為‘阿丑’,又見阿丑戴著面具,以為不便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也不多問。但卻不好意思直呼‘丑少俠’,所以只得稱呼‘少俠’。

方縱稱謝後,花近南又一一給方縱介紹了其余四位師弟後,抱起桃桃,和師弟們回到前房,找了間干淨的客房,把桃桃安頓下來,然後便給桃花莊莊主寫信。

後院只剩方縱一人照顧阿丑,他回到水缸旁,為阿丑重新更換冷水。

阿丑在冷水侵泡多時,渾身熱度慢慢退去,頭腦頓時恢復清醒,睜開雙眼,看見方縱靠在一旁默默發呆,說道︰「方縱,我沒死嗎?我這是在哪里?」這時發現自己身在水缸中,剛要起身,卻四肢無力,又坐了回去。

方縱忽然見阿丑醒來,高興不已,見阿丑要起身,連忙勸阻,說道︰「阿丑,別動,在冷水里泡著會舒服些!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你死定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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