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馬賊都被李元霸的力氣嚇愣了,那名拉曳李元霸的大漢,武藝不怎地,但雙臂抬起4000斤的大石視作等閑,是青湖幫有名的大力士。只是面對李元霸,就像小孩與大人較勁一樣,怎能不讓他們驚訝?
力氣不等于武藝,但是,李元霸露了這一手,二當家馬上收起笑容,從他的眼中可以看出他的穩重。
高手的冷靜、遇事不驚,通通在二當家的臉上展露了出來。
「哼哼,真人不露相,你是最近才住進黑風村的吧?你口出狂言,又傷了我的弟兄,我不得不讓你見識一下青湖幫第二把手的手段。」二當家跳下馬,從馬背兩側抽出雙刀。
兩柄刀,一黑一白,刀面分別雕著青白二蛇,活靈活現。
村長急了,連忙在獵人的扶持下走過來,躬身道︰「二當家,請恕這位小哥無禮。他是縣城富家子弟的下人,跟隨主人在黑風山狩獵,離開了大隊,才被我村的獵人帶回來暫住。他得罪了您,我向你道歉,那位兄弟的傷,我們會賠償醫藥費。」
獵人們唯唯諾諾,附和稱是。他們不想生事,更不想李元霸冒險。
「不行。」二當家冷冷地說︰「你們知道我的規矩,雙龍一出,必須見血。」他揚了揚手上的雙刀,獰笑道︰「要麼這樣,你們村中隨便找一個人出來讓我的刀見血,我就放過這個小子。」
二當家此言一出,所有村民嘩言一遍,戰戰兢兢。
「雙龍?雙蛇吧?你刀上刻著的不是蛇嗎?孔雀就算飛上枝頭也不會變鳳凰,區區地底蠕蛇,還想稱龍?哈哈。」李元霸嘲笑道。
二當家雙目一凜,目露凶光,殺氣溢出。他大刀一揮,刀光耀眼︰「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即使你現在說出從哪里得到我那位朋友的寶劍,我都會要你的命。」
村民們動容了,急忙上前求情,李元霸卻一揚手,大步邁出,皺著眉冷道︰「如果你勝得過我手上的鐵棍,我不僅將你想知的事如盤托出,更任你宰割,就不知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狂妄!」二當家一躍而出,雙刀化成黑白兩條蛟龍,在陽光映照下,化成黑白相間的漣漪,讓人分不清哪一柄是刀,哪一柄是影。
李元霸輕輕閃退,繞著側邊穿出村門,村外的馬賊馬上避讓,紛紛抱著圍觀姿態,欣賞他們的二當家大發神威。
二當家將黑白雙刀舞得虎虎生威,李元霸看得眼花繚亂。他戎馬一生,馬背上決勝負,武者一般使用勢大力沉的兵器,如錘、棍、 、槍,至于刀、劍等武器,一般是江湖草莽所用,打仗則毫無用武之地。現在數天之內,他不僅見識了諸如中年人那種隔空攻敵的招術,更目睹了青城山莫次風精妙劍技及眼前二當家的刀法,真是大開眼界。
李元霸的武技很簡單——以力破巧,憑著對十八般兵器的研習以及雙臂數萬斤巨力,足已無敵于天下。他不管二當家的刀技如何精妙,雙刀如何凌利,在陽光下如何閃礫,如何繚眼,他所做的,就是看準來勢,一棍敲下。
「當啷!」刺耳聲掩蓋著一切聲響,在村民與馬賊耳邊嗡嗡回響。
二當家盡管以雙刀招架,仍然被轟得雙臂發麻,虎口隱隱作疼。不過,他也絕非泛泛之輩,待李元霸來不及收棍的瞬息間,掄起右腿,直踢李元霸小月復。
「好!」李元霸大聲贊道,雖然現在手上的鐵棍如樹枝般的細小,無法承受他的力氣,棍子現在更是打彎了。不過他剛才的一棍,至少也有數千斤巨力,能接他一棍而兵器不月兌手的強者,寥寥可數。
二當家的實力當然不及黑風山脈上偶遇的中年人,不過比起青城山的莫冷風,無論臨敵經驗還是力氣,都強橫了不少。
李元霸大是興奮,想不到短短數天,連遇強者,讓他的熱血沸騰,讓他的殺意 升。
一旦李元霸迷失于殺意之中,他的戰力才會達到至高點。
李元霸提起左腿,格擋著二當家的迎身一擊,二當家借勢後躍,如閃電般退出兩丈,重振旗鼓。
「好手段!」李元霸大聲夸贊,他隨手將彎曲的鐵棍拉直,瘋狂地舞動,扇起一陣狂風,吹得沙塵四起,讓人不得不以手遮眼。
二當家的黑白雙刀,在李元霸舞動的鐵棍下,暗然無光,他被逼得連連退卻,李元霸步步進逼,將二當家封在自己的棍風當中,無論他打算如何反擊,李元霸都當頭一棍,讓他無法翻生。
二當家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得如過街老鼠,眼臉盡丟,不過,現在他的腦海中再也容不下這等小事,因為他從李元霸的雙眸內看出他的殺意,他的瘋狂。
他終于相信,李元霸所言非虛,白蛟獸以及他們請來的高手,很有可能死在李元霸的手中。
「死吧!」李元霸高舉鐵棍,他手上的鐵棍,就像參天巨柱,一旦砸下,任何生物,都會被轟得粉碎。
二當家在李元霸的鐵棍下,就如一只正被人踩踏的蟑螂,生死已由不得他們。
「棍下留人。」一聲吶喊,有如晴天霹靂。
人聲未止,「嗖」的一聲,一團黑影越過馬賊上方,直轟李元霸。李元霸一棍掄下,正中那團黑影。頓時,鏗聲彌漫,直刺眾人耳膜,讓人的听覺久久未能回復。
那團黑影,原來是一個大銅錘。錘寬尺余,至少有200斤重量。如此重物,再加上飛墜之力,李元霸手中如手指般粗的鐵棍怎能承受得了?「咧」的一聲,呈90度曲折。
「轟隆!」銅錘墜地,砸裂了地面,也震憾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靈。
李元霸見到銅錘如見珍寶,眼前的銅錘雖然比他的擂鼓甕金錘小得多,也輕得多,不過,一錘在手,二當家之流,怎能擋他3個回合?他不驚訝是誰偷襲,而是第一時間伏子,撿起銅錘,舞了一圈,臉露喜色,就如與多年不見的知心好友相會一般。
村民、馬賊再度嘩言,那麼巨大的銅錘,李元霸拿在手上,就如無物一般,這哪是人的力氣?
「好力氣,好手段。」馬賊外面,一把精壯的聲音徐徐傳來,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大當家……」所有馬賊,甚至連剛剛在生死之間撿回一條性命的二當家,他們戰敗的頹喪都一掃而光,並重燃戰意。
青湖幫大當家,終于到來了。
不過,李元霸依然繼續把玩著手中銅錘,愛不惜手,對青湖幫大當家視而不見。他的輕視,讓所有黑風村的村民擔心,也讓青湖幫的馬賊怒火攻心,紛紛吆喝與責罵,對于二當家的戰敗,他們就像喝了黃泉路上的孟婆湯,忘記得一干二淨。
馬賊紛紛讓開一條路,整齊地站在兩側,恭敬之情,形于臉上。
青湖幫大當家,只不過是一位年過30的青年漢子,他身材高大,卻並不像二當家那樣 肉橫生。身披薄衣,步法穩健,神態飄灑,就像文謅謅的書生,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座騎——黑毛追風馬的馬背上掛著另一柄銅錘,任誰也不會將這個漢子與剛才砸擊李元霸的銅錘聯系到一起。
「大當家,來得正好。快快幫我教訓這個鄉巴小子,讓他見識一下我們青湖幫的利害。」二當家像見到救星一樣,向大當家迎了上去。他的年齡比大當家大得多,不過神態恭敬,就像小孩面對老人一般,不敢越禮。
「你閉嘴。」大當家雙目一凜,射出精光,掃了在場所有馬賊一眼,頓時,所有馬賊低下頭,就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大當家的凝色一閃即過,向著李元霸拱手笑道︰「在下青湖幫大當家,名叫凌千山,人稱力扛千山,請問少俠高姓大名?」
李元霸面對文謅謅的問候,殺氣頓消。他的宗旨是「人不惹我,我不惹人」,而且他的兄長親人,全部都是文人雅士,他對文人,總是敬重三分。
青湖幫大當家,絕對不是文人,只是他那有禮物的客套話,讓人無法產生敵意。
「我叫李元霸,因為迷路,所以暫時在黑風村作客。」李元霸客氣地說。
「李兄弟請恕罪,我的幫眾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尊駕,在下在此謝罪。」凌千山拱手躬身,表示歉意。
二當家以及眾馬賊,雖然滿臉怒意,卻仍然恭恭敬敬地站在凌千山的身後,不敢插嘴。
「既然大當家這麼說,那麼之前的事就此揭過吧。二當家的問題,我已經如實回答,他不滿意是他的事,我稍候也會離開黑風村,如果你們覺得不爽,大可以找我麻煩。黑風村的朋友待客熱情,讓我賓至如歸,希望你們不要為難他們。」李元霸的話,充滿威懾力,既與黑風村月兌離干系,又讓別人知道,誰惹黑風村,就等于惹著他,會吃不著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