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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10章 誘餌

「兄弟說笑了,既然我凌千山認了你這個兄弟,那麼兄弟的朋友,就是我凌千山的朋友。有我凌千山一天,黑風村不用再繳年錢,任何人惹黑風村的朋友麻煩,就是惹我青湖幫的麻煩。」凌千山呵呵大笑,非常慷慨,非常爽朗。黑風村的村民頓時喜形于色,差點兒大聲歡呼。

不用繳交年錢,甚至有青湖幫撐腰,黑風村將會過著平靜而豐足的日子。

所謂「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凌千山如此給臉子,李元霸心里很暢快,而且他與青湖幫無仇無怨,只要青湖幫不找他與黑風村的麻煩,他並不介意結交凌千山這個的朋友。

當然,李元霸並不是笨蛋,凌千山年紀輕輕,便震服整個青湖幫,絕非等閑之輩。

「那麼,我在這里代表黑風村的朋友向大當家道謝。」李元霸微微點點頭,以示謝意。他無敵于天下,除了向家人外,從不向別人示弱,現在向凌千山表示謝意,已經是破天荒之舉。

「嘿,兄弟別叫我大當家,就叫我凌千山吧。」凌千山豪邁非常,讓李元霸頗有好感。他同樣爽朗大笑,說︰「那麼我就稱呼大當家為凌大哥吧。」

「好,今天這麼高興,我們就痛飲一杯。」凌千山的笑聲充溢了整個村子,他向村長點點頭,說︰「曾老頭,我們就不入村了,請在村外擺些酒菜,我要與李兄弟痛飲三百杯。」

村長與村民恨不得向凌千山討好,村長馬上讓村民宰雞殺鴨,擺弄了一圍好酒好菜。

凌千山、李元霸、二當家以及村長、曾牛5人共坐一席,其余山賊,則遠離村子,在樹下休息。

客套間,李元霸得知,青湖幫二當家,姓薛名七,江湖人稱黑白雙龍。他的外號緣于他的雙刀上雕刻的雙蛇,不過龍與蛇,一個天,一個地,所以他最忌別人嘲笑他的龍是蛇,所以李元霸的嘲弄,讓他怒火攻心。

凌千山問起李元霸的師承,李元霸隨意撒謊,凌千山一笑了之,並沒有追問。

酒過三巡,凌千山才道出薛七這次騷擾黑風村的事由。

原來,青湖幫與青城山勢成水火,凌千山遠赴洛水郡,擺弄關系,重金招來一名高手,打算一舉殲滅青城山。這位高手,名叫凌三劍,煉氣境高手,曾經是武州數一數二的大幫派——凌宵城的高層,他犯下重罪,被趕出凌宵城,才答應凌千山的邀請,並將施養10年的妖獸——白蛟獸一同帶來青湖幫。

10數天前,薛七前往黑風村收年錢,凌三劍便帶著白蛟獸進入黑風山脈溜獸,結果一去不返。凌千山听聞青城山潛入他們的勢力範圍屠莊搶掠,結果反被某人屠殺,死了200余人,甚至連少主莫次風,也落荒而逃。他以為是凌三劍所為,便趕來查探,卻發現所死的人,全部都被人拍成肉漿,絕非凌三劍的手段。

凌千山正因為凌三劍的失蹤而打擾了他的布署,正郁悶,無意中看到薛七把玩著從李元霸手上搶來的寶劍。凌千山自然認得是凌三劍的兵器,便讓薛七趕來,他則帶著100馬賊到附近村莊打探消息。

凌千山臨行時,叮囑薛七尋得凌三劍的消息之前,一定要與村民以禮相待。不過薛七生性火爆,一怒之下,惹火了李元霸,幾乎命喪李元霸的鐵棍之下。

「原來如此,那確實是一場誤會。凌三劍的死,不能怪責李兄弟,不過他這麼一死,我再無把握將青城山一舉殲滅。」凌千山皺眉,一臉苦相。

李元霸微微一笑,他怎听不出凌千山的言下之意?他如此禮待自己,無非想自己協助他們去殲滅青城山。他早已看不慣青城山的殘暴,遲早也會找上青城山,不過他堂堂趙王,隋唐第一好漢,可不想就這樣被馬賊利用。

「凌大哥與二當家武藝過人,再加上青湖幫上千幫眾,只要慎重考慮,作好布署,不日必定可以殲滅青城山。」李元霸舉起酒杯,與眾人一干而淨。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絕對不會協助青湖幫對付青城山。

凌千山眼珠一轉,扯開話題,說︰「李兄弟力撥千斤,不過怎麼使用那樣幼細的鐵棍作為兵器?」

一提起兵器,李元霸便沮喪了,一杯悶酒下肚,沉吟說︰「那只不過是我隨手拿來防身的鐵棍,並不是什麼兵器。我慣用400斤的擂鼓甕金錘,只是這里比較貧瘠,想來難以購買純金與鐵礦,煉制兵器。」

「400斤?李兄弟果然神勇無敵,江湖人稱我力扛千山,因為我使用的銅錘,足足有200斤重。不過,近日我有所突破,隨著以氣入道,越來越覺得這件兵器毫無用處。現在我精研刀法,打算塑造一柄足以承受我的力量的大刀,可惜,我青湖幫地處偏僻,無財力購買珍礦。」凌千山嘆氣道。

「銅錘為什麼毫無用處呢?你的力氣,是我所見的人中最大的,雙錘齊出,絕對少有敵手。」李元霸奇道。

「沒錯,煉氣境以下,少有敵手,不過如果對手出招太快,又或者攻其不備,我們使用大錘,總是難以抵敵。何況,」凌千山苦笑道︰「煉氣境一旦達到御力階段,可以卸力于無形,四兩撥千斤,我們僅憑力氣,簡直就如一個不懂武藝的匹夫。」

「煉氣境?那是什麼?對了,我也听凌三劍提過,他是煉氣境入微階,那是什麼意思?」李元霸疑惑地問。

「這個……嗯,沒錯,對于我們武州來說,煉氣境強者已經是一流高手,足已開拓宗派,稱霸一方,所以尋常武者,一般不太明白境界的劃分。」凌千山友好地拍拍李元霸的肩膀,笑道︰「我與凌宵城有些關系,在前輩的指點下,最近總算入道。」

「請詳細解釋。」李元霸來勁了,境界的劃分,即使他的師傅紫陽真人,也從未提過。

「我所知也只是皮毛。」凌千山喝了一口酒,幽幽說︰「練武之人,只要練出內勁,則統稱為武人境,凡是入道,不管以什麼方式,統稱為武道境,再往上,則是煉氣境。煉氣境分三個階段,分別為入微階段、御力階段與極致階段。凌三劍是入微階,真氣滲外攻擊,萬人莫敵。」

「武人、武道、煉氣?我搞糊涂了,能解釋得詳細些嗎?」李元霸追問道。

「這個……我與李兄弟平輩相交,實在不方便詳細解釋,而且李兄弟武技超群,居然將煉氣境高手擊敗,我怎能夠……」凌千山言語閃爍,臉有難色。李元霸愣了愣,當即明白。

所謂「師傳徒」,他與凌千山平輩相交,而且剛剛認識,怎麼說也不可能勉強他指導自己,何況李元霸自視甚高,不願意求人,見凌千山為難,便不再追問。

凌千山想了想,說︰「說回之前的話題吧,兵器,是衡量武者實力的重要因素。境界越高,對兵器的要求也越挑惕。我們武州的武者只是井底之蛙,據說萬里外的皓天大陸,存在著更高境界的強者,他們可以爆發百萬斤氣力,轟破山頭是等閑。他們煉制兵器的材料,除了稀礦,還有各種奇珍,甚至妖獸的尸首。」

「百萬斤?那需要怎樣的兵器呀?妖獸的尸首也可以煉制兵器?」李元霸大是驚訝,凌千山的話,讓他聞所未聞。不過轉念一想,之前他吃掉的白虎的獸骨,的確比鐵堅韌了數倍,的確可以用來煉制兵器。

「當然可以了,特別是妖獸的氣海,我們稱為妖核,如果妖核加上青城山的珍礦,我甚至可以幫你煉制一柄稱手的兵器,將你的武藝完美地發揮出來。」凌千山的話,引誘著李元霸,使他欲罷不能。

在一旁如侍酒一般的村長,突然張大喉嚨叫道︰「喜兒,過來添酒,別讓大當家與二當家的酒杯空著。」他的話,打斷了李元霸與凌千山的話題。

曾牛趁著敬酒之時,向李元霸猛地擠眼,李元霸自然明白他們倆的好意。

凌千山由始終至終,都在想方設法給出各種誘餌,引誘李元霸對付青城山,這一點李元霸何嘗不知?不過他高傲自大,目空一切,完全不將青城山放在眼內。

相比之下,他更關心他的兵器。

曾喜兒一奔一跳地拿著酒瓶走過來,給眾人添酒,

「珍礦或者奇兵價格昂貴,而且如果不是度身訂造,無法完全發揮自身的武力。我青湖幫有技熟的煉兵師,可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們既無珍礦,也沒有更加昂貴的妖核。」凌千山干了一杯酒,表現得相當遺憾的模樣,繼續說︰「方圓300里,只有青城山蘊藏著上等鐵礦,那種鐵礦,名叫黑鐵礦石,經過淬煉,可以煉造比鐵堅韌5、6倍的黑鐵。可惜,這種鐵礦非常稀少,昂貴無比,而且我們與青城山勢成水火,無法奪得。如果……咦?」

凌千山驚訝地望著正在給他倒酒的曾喜兒,眼珠一轉,哈哈大笑說︰「原本李兄弟已經奪得白蛟獸的妖核,如果再尋得百斤黑鐵,我們的煉兵師,一定可以大顯身手,為李兄弟治煉可以承受10萬斤力氣的兵器。」

「10萬斤?」李元霸大喜過望,他雙臂擁有數萬斤力氣,如果全力轟擊,也只有數百斤的實心鐵錘,才不至被崩壞。如果凌千山所言非虛,這個世界的確擁有挪移力量的強者,那麼他的數百斤錘器只會成為累贅。

換兵器,研習武技,是李元霸攀上武道巔峰的唯一出路。

所以,如果輕兵器也可以承受10萬斤巨力,那麼李元霸就既可以保持力氣優勢,也可以重修武道,不至于面對劍、刀等飄忽兵器,依然硬接硬架,像莽夫一樣。

不過,李元霸眉頭緊皺,說︰「可是,我哪有妖核呢?要麼你們說說哪里有妖獸,我現在就去捉來挖出妖核。」

「哈哈,在我們武州,妖獸只存活在洪荒地域,而且只有寥寥可數的強大妖獸,才擁有妖核。你之前挖了白蛟獸的妖核,不是送給了你的小情人了嗎?如果她願意割愛,再加上百斤黑鐵,你就可以夢想成真,擁有一件稱心如意的兵器。」凌千山凝望著曾喜兒,大笑道。

「妖核?小情人?」李元霸循著凌千山的目光,盯在曾喜兒的胸前。曾喜兒臉一紅,嚶的一聲,正要跑開,李元霸一手將她拉到懷中,指著她胸前掛著的玉石說道︰「你是說,這就是妖核?我還以為是白虎體內生出的珍珠呢。」

曾喜兒將李元霸給她玩兒的玉石,用蠶絲套著掛在脖子上,凌千山眼利,見多識廣,一眼便認出這顆玉石便是白蛟獸的妖核。

曾喜兒一听這顆玉石是李元霸從妖獸體內挖出的妖核,嚇得「嘩」的一聲,扔下妖核,飛撲到一村婦懷中。李元霸撿起妖核,重新打量了一番,說︰「這顆石子,再加上百斤黑鐵,真的可以冶煉神兵?」他略為沉思,雙眉一展,拍台叫道︰「好,凌大哥,我就助青湖幫一臂之力,殲滅青城山。」

「好兄弟,既然這樣,我就與兄弟結為八拜之交,以後,青湖幫就是你的家。」凌千山打蛇隨棍上,不待李元霸答應,便命馬賊協助村長與曾牛擺弄香桌,進行結拜。

李元霸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經進入了另一個時空。這里沒有中原大陸,沒有隋唐,沒有軍隊,只有江湖草莽爭奪地盤,只有更強的對手,只有持強廝殺。

既然如此,李元霸也不再以趙王自居,至于「隋唐第一好漢」的身份嘛……這個時空強者如雲,雖然他暫時還未逢敵手,不過如果凌千山所言非虛,世間真的存在著可以爆發百萬斤力氣的強者,那麼李元霸絕非他們的對手。

李元霸興奮不已,好戰的心,再次蠢蠢欲動,他有信心,總有一天,他會再次戰敗群豪,成為這個異世界第一好漢,第一強者。

攻打青城山,只不過是李元霸邁向武道巔峰的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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