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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兒歡喜自己得了名與字,總是拉著巴雅斯護朗讓他對自己以自相稱,喊了幾遍他仍舊不知足,問了巴雅斯護朗的字,還學做外頭那些相公們見禮的架勢,對著巴雅斯護朗喚一聲︰「睿寧兄。」
巴雅斯護朗也覺得挺有意思的,在軍營里大家都叫的粗俗,直接都是喊他老巴或者是小巴,要不就是喊他蒙古人,刀疤為他起的字還真沒用過。
棄兒同巴雅斯護朗玩了一陣子又跑出去,抓到一個人就問︰「兄台怎麼稱呼,小字為何?」文縐縐的讓那些兵丁很不奇怪,一個二個的奇怪地看著他。
棄兒卻不當一回事,自顧高興,心念著明日上學後一定要跟同窗顯擺,那些人都無字呢。
正高興著,只瞧著那邊過來個軍校,走到他面前問道︰「崔大人在哪?」
棄兒有些懵了︰「崔大人?我不認識。我今日才來。」
軍校朝帳篷走了幾步,對著里頭喊︰「巴老弟,你在麼?你知道咱們這有個崔……紹江大人麼?」軍校對這個陌生的名字還有些繞口。
帳篷的簾子被掀開了,刀疤從里頭走出來,對著軍校點點頭︰「有什麼事?」
軍校略微吃驚的看著刀疤。他?崔紹江?他叫這個名字?以前都是刀疤刀疤的叫的,叫到最後,他真名喚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刀疤又道了一聲︰「我就是崔紹江,請問有事麼?」為了表示自己真是,刀疤把自己的腰牌都遞過去讓軍校看。
軍校還是識幾個字的,況且這種事誰沒事冒人玩啊。他忙將手中的帖子送上,退了一步道︰「外面有人來尋崔大人,說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崔大人的府上的家人,讓把這個送來。」軍校說著,面上露出羨慕的神采,翰林院啊,雖然他是個當兵的,但也知道當宰相的必從翰林院選,這些翰林每幾年都會外放到地方做學官,有無數做官的學生。這樣的個顯貴任務來請刀疤,真是讓人羨慕,刀疤跟京城的官員有聯系?是了,那一位大人也姓崔,莫不是本家。哎,真是有些事羨慕也是羨慕不來的。
刀疤剛開始听到翰林院侍講學士崔大人的時候面上露出一抹微笑。棄兒在旁邊瞧得真真的,他從來就沒見過師傅笑成這樣,比任何一次都要柔軟。可是笑容只是展開了一瞬間,很快他又沉下了臉。
棄兒不明白。
刀疤掂了掂帖子問了軍校︰「來人可還在?」
「在,就在營門口等著呢。」軍校忙回答。心想要不自己也巴結巴結,這次擬放換個好地方?不用再回西北那鬼地方了。
刀疤點點頭對著棄兒道︰「本來還說今日領你到外頭逛逛,可是我有事要急著去辦。真是不好意思。待會讓巴雅斯護朗送你回去吧。」
棄兒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是人家都說了有事要辦,總不能攔著,便應了︰「不用,我自己認識路。師傅,您的事要緊。」
刀疤揉揉棄兒的腦袋笑笑︰「過兩日我再帶你出去逛逛好了。」
棄兒用力的點著頭,甚至要同刀疤擊掌為約。
刀疤又一笑,伸出手同他擊掌,又回頭喚了巴雅斯護朗同他交待了幾句。自己反身回了帳篷。等他再出來時,大家眼前具是一亮。這還是那個刀疤麼?
藍芝麻地褂,腰間束著黑色的腰帶,青緞鞋襪,甚至還掛了玉佩、荷包在腰間。很普通,但是那些料子又顯得不普通,整個人變了。就他這樣出去,說他是個讀書人也不為過。這是那個同他們在大營里待了三四年的刀疤麼?
不止是他們,但凡從這經過的人都被刀疤的煥然一新所吸引了,大家都站在那瞧著他,甚至有人道︰「刀疤,你穿得那麼好,難不成要去提親?相媳婦去?」
這話一出,圍觀的人哄堂大笑,刀疤也只是笑笑,卻不應他們,只是請軍校為了自己帶路,去尋來人了。
好事的都跟著去了,在那瞧著個管家打扮模樣的人對著刀疤又是請安又是問好的,還抹起眼淚來了。接著又請了刀疤上轎,藍呢子大轎,四人抬的,多威風,多氣派。一時大家都對刀疤好奇起來,揪住巴雅斯護朗問到。可是巴雅斯護朗哪里能回答出來,他雖然跟著刀疤好些年了,可是卻不知道他同京城的人有聯系,甚至連刀疤的真正來歷都不知道。
棄兒也是相當的好奇,不過他一直忍到眾人都離去了,巴雅斯護朗送自己回去的路上才開口問。
巴雅斯護朗被問急了,真摯的道︰「我們蒙古人是不隨便說謊的。我們倆那麼熟悉,我知道的肯定會告訴你的。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好像是那麼一回事,棄兒搖搖頭,算了,反正以後也會知道的。
回到家,葉草根還是沒有回來,巴雅斯護朗也請了棄兒在外面吃東西,棄兒干脆點燈念書,他念的很認真,也很起勁。要想改變自己,要想做大官只能靠讀書,只是坐下來讀書,可比干體力活強多了。
讀到二更時分葉草根回來了。乍看到屋里亮著燈,還有那讀書聲葉草根不禁一愣,那孩子總說點燈費錢,從不在晚上念書,如今卻開始讀書了。她不禁感到欣慰。
勞累了一整天的疲倦瞬間消失,她笑著大步進屋,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歡喜勁兒︰「兒子,快看,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一整只烤雞,動都沒動。快吃。」
棄兒站起身迎著葉草根︰「娘,你坐,我給你倒水喝。」
每日最舒暢的時候就是棄兒倒水與她喝,再泡個熱水腳,葉草根沒有婉拒,而是等著棄兒倒水端洗腳水過來。
棄兒將洗腳水端了來,請葉草根洗腳,又道︰「娘,您猜我見到誰了?」
「誰?」葉草根原本還是很輕松的同棄兒說話,一听到這個心中不禁一咯 ,「他又來了是不是?」
「才不是呢。」棄兒示意葉草根不要激動,只要提到那個人,娘就這麼的激動。
葉草根糊涂了︰「那是誰?」她還真想不起來他們究竟還認識些什麼人。
棄兒道︰「那人雖說娘很熟悉,可是娘一時半會也猜不到他來。」他雖然這麼說,可是還擺出副你猜的架勢來。
葉草根也懶得猜,只是道︰「你快說了。我明兒還要早起,洗洗就睡了。」
棄兒不再賣關子說道︰「是師傅,他跟巴雅斯護朗進京了。就在豐台大營那駐扎呢。」
「他們來了?」這到是熟人。這些日子她也听說西北前線的幾百名軍士進京,也想過在那得刀疤同巴雅斯護朗,卻沒想過他們回進京,「怎麼樣?你明日去請他們來家里坐坐。我一早就去跟霍媽媽請假。」
「嗯。師傅跟巴雅斯護朗都做官了。師傅是四品,巴雅斯護朗是八品,我今日還到他們駐地去逛了一日,還當了一日的兵,跟著他們操練。可把我累壞了。」棄兒說起今日的事情,又道,「師傅讓我好好念書,還給我起了官名與字呢。娘,我的官名叫葉淇,字本清。都是水字旁的。」
「葉淇,葉淇。」葉草根在口中咀嚼著,「到是跟你名兒同音,你寫出來讓我瞧瞧,我以後也曉得那是你的名兒了。」
棄兒拿了紙筆認真的寫下自己的名,將字也寫在了一邊,再遞給了葉草根,指著道︰「這是我的名兒,就是這個淇。這是我的字,本清。」
葉草根指著那個本字道︰「這個是本字,我當然認得,比木多了一橫。」她認真的看著那個淇字,高興的道,「這個字好。看著你好看。」她還伸手在紙上上照著棄兒寫的比劃了好久,末了閉上眼又回想了幾遍,這才睜開眼,「總是記著心里了。我一定牢牢的記住。」
她能認識字,卻是不多,能寫的就更不多,不過既然是兒子的名字,她一定要記得牢牢的。他看著棄兒又坐回了桌邊看書,開口道︰「多點只燈吧。這也太暗了,傷眼楮。」
棄兒抬頭笑笑,很快又低下頭︰「不用,我看得清。多點只又要浪費油錢。」
葉草根笑笑︰「是你的眼楮要緊還是錢要緊?反正那每日要點不少蠟燭,我又不拿完整的,只揀了那剩下的小頭不用的來,也沒人說的。蠟燭到底比油燈要亮,你又看書了,我還能沾光做點針線。」
棄兒點了頭,卻又擔心起來︰「那可不能叫人說什麼。」雖然是剩下的不用的,但是也不能被人稱為賊。
葉草根自然是點頭︰「這我曉得。」她看著棄兒認真讀書樣,覺得這次應該是認真讀書了,一開始听他說讀書,她覺得這小子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又是三分的新鮮,怕又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不過現在瞧著跟以前不一樣,應該是認真了吧。
只要他能認真讀書自己再辛苦又如何呢?雖然男人不可靠,可是她還有兒子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