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嘴中所說的大事居然就是要向自己道謝,順帶著還嚷嚷著說要給自己買首好詩應付濮山詩會,如果不是告訴他自己有好詩了,還指不定被他糾纏多久,賈寶玉拿這個活寶當真很無奈,後悔把這呆子的話當成了一回事,還當真出來跟他胡混了一回,寶玉搖了搖頭,帶著些醉意回了自己院子。
開門的是晴雯,賈寶玉瞟著醉眼,也沒分清楚是誰,一個踉蹌,就把手搭在了她的小肩膀上。晴雯輕呼一聲,小手兒要去推開二爺的手臂,但見二爺醉眼朦朧,踉踉蹌蹌,似乎站都站不穩的樣子,又有些不忍,一面伸出手攬在他腰上扶著,一面嗔怪道︰「喝成這個樣子才回來,也不知我們在家里有多擔心。」
晴雯的小手兒柔若無骨,攔在自己敏-感的腰間,麻麻癢癢的;晴雯的削肩膀精致細膩,盈盈一握,手心搭在上面,賈寶玉只覺一股溫溫的柔膩,說不出的心神蕩漾。
寶玉腦袋暈暈乎乎,也沒看清是誰,听她溫言細語,又和自己這般親昵,只當是襲人,便把嘴巴湊在她精致秀氣的小耳朵根下,笑道︰「擔心什麼?難道擔心我會冷落了你?」
晴雯小臉兒飛紅,扭了扭身子,想要推開他,可哪里推的動,只得啐了一口道︰「你這話只留著和花姐姐說去,我可沒這個福分。」
賈寶玉也沒听清楚她說什麼,還只當是襲人,一個和自己關系極其親密的嬌滴滴小美人兒在自己身邊嬌音女敕語,撒嬌般扭動著身子,小腰兒摩擦在自己身上的那種快感,讓賈寶玉徹底迷失,昏頭昏腦的就把嘴巴湊到了晴雯紅女敕的小臉兒上,親了一口。
晴雯立馬就懵了,這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幸虧眾丫鬟都在忙碌,並沒有注意到,要不然晴雯便是找個洞鑽進去,也不能緩解她的羞意。恨恨的轉頭瞪了這個可惡的二爺一眼,晴雯使出渾身力氣,咬牙切齒要把二爺推開。
賈寶玉這時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了,襲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野蠻了?不由睜眼一看,只把他驚了一跳,眼前這個可不是風流靈巧的小晴雯嗎?
只見晴雯推不開他,把那雙靈動的大眼楮狠狠瞪了過來,小嘴兒咬著牙兒道︰「還不放開,叫人看見成什麼樣子?」
賈寶玉可不敢得罪這個野蠻小丫頭,她口齒伶俐,最是不饒人的,別被她數落自己,趕緊放開了她。本想這丫頭肯定不會這般輕易放過自己,肯定要罵自己一頓了,可誰想今天的晴雯丫頭有些反常,掙月兌了之後,卻也不開口罵人,只是羞紅著臉,扭著她那盈盈一握的水蛇腰,婀娜多姿的翩翩逃去。
賈寶玉身子突然沒了支撐,一個踉蹌差點就摔了出去,勉強穩住了身形,看著晴雯逃也似離開的跳月兌身
影,不由搖頭笑道︰「這丫頭,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寶玉經這麼一鬧,腦子清醒了許多,自往屋里來,只見麝月和秋紋二人在下五子棋,卻不見襲人。寶玉笑道︰「好自在啊,襲人姐姐呢?」
麝月和秋紋下棋正專注呢,也不抬頭,只是指了指屋子里道︰「在屋里呢。」
寶玉這個氣啊,看自己把這幾個丫頭給慣的,心想得給她們些教訓才行。趁著她們下棋正專注,賈寶玉便先往麝月這丫頭旁邊坐了,伸手輕輕按在她頭上,在她那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上來回撫弄。
麝月被寶玉撫模著頭發,有些癢癢,扭著脖子躲閃,實在躲不過,這才只好回頭柔聲哀求道︰「好二爺你別鬧,我和秋紋可賭著錢呢,等我贏了她再服侍二爺喝茶。」
麝月和襲人一樣溫溫柔柔的,即使賈寶玉再怎麼欺負她,她也只是聞言軟語的相求,這倒讓賈二爺有些不好意思了,好吧,先放過這個憨憨的丫頭,再又到秋紋那邊去坐了,要欺負欺負這個比較潑辣的小丫頭了。
秋紋卻不像麝月那般老實,她可不會由著二爺欺負,賈寶玉在她身邊才坐下,立馬就伸出雙手來,把二爺的雙手抓住,瞪著他道︰「你要麼老老實實在旁邊看我們下棋,要麼就進屋去和襲人姐姐玩。」
寶玉的雙手被她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手兒抓著,享受著那光滑柔膩,卻也不掙月兌,只是笑著點了點頭道︰「我只老老實實坐著看你們下棋。」
秋紋不信他,依舊雙手抓著他的手,直到麝月催她快落子,這才轉過頭去,看了會兒棋盤,想是想到一手好棋了,臉色綻開笑容,剛要伸手去落子,卻又不放心放開賈二爺的手,便把二爺兩只手交叉在一起,用一只手握著他的兩個手腕,另一只手去拿棋子。
秋紋的巴掌小小的,握著自己的兩只手腕有些吃力,不過這個樣子賈寶玉卻覺得十分有趣,其實本來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掙月兌,但卻只是饒有興趣的看著。
秋紋落了一子以後,想是也知道一只手握不住寶玉的兩只手腕,忙又拿兩只手來分別握著。二人兩手相握,賈寶玉便故意把手蕩來蕩去,倒像是情人間牽手散步時握著手蕩啊蕩時的樣子。
秋紋意識到什麼,羞紅了臉兒,趕緊就把二爺的手給甩開了,嗔道︰「二爺在這里看著,我們可沒心思用心下棋,還是求二爺進屋去找襲人姐姐玩會子吧,等我們下完這局便進去服侍。」
這才一會兒工夫,賈寶玉就把晴雯、麝月、秋紋三大美婢的臉兒都給弄紅了,想想就好笑,不過都半天沒見襲人了,也怪想念的,暫時就先放過了這兩個美婢,又進去找襲人了。
寶玉進來一看,只見襲人和衣在床上睡著,訝
異了一回︰「怎麼這麼早就睡下了?」但隨即眼珠兒一轉,又想起逗弄她的法子來,便故意輕手輕腳湊了過去,輕輕在她耳邊叫︰「花姑娘,花姑娘」
襲人姓花,賈寶玉院子的婆子們都叫她花姑娘,這讓賈寶玉時常想起自己前生那個時代抗日戰爭時期的一個特有名詞,想想就好笑,所以經常就這麼叫她。襲人雖然不知道寶玉這麼叫自己是什麼意思,但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不知為何,二爺每回這麼叫她,都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襲人其實躺在床上並沒有睡著,不過是故意裝睡,引寶玉過來逗她玩耍。可真如她所願把寶玉那個活閻羅引逗了過來,襲人卻開始有些後悔了,二爺嘴里又開始胡亂叫自己了,襲人心里恨的牙癢癢,只想爬起來咬他一口,可那樣二爺更不會罷休了,于是干脆一直裝睡下去。
賈寶玉見襲人不理自己,便俯身在她耳邊,嘴巴靠在她的耳垂上,繼續輕輕叫著︰「花姑娘,花姑娘」
這可要命了,耳垂可是女孩兒非常敏-感的地方,讓賈寶玉嘴中的熱氣這麼一噴,即使是真睡著了的人都要被弄醒了,何況是裝睡的襲人?襲人實在忍耐不住,便假裝在睡夢中翻了個身,擺月兌了二爺靠在自己耳垂上的嘴巴,朝著里面繼續裝睡。
嘿嘿,想逃?賈二爺可不能讓她這麼容易得逞,又繼續追蹤而上,這回更狠了,直接整個人就壓在了襲人的身上,嘴巴放在襲人的臉上,舌頭不停伸縮著舌忝-弄,依舊叫著︰「花姑娘,花姑娘」
賈寶玉覺得自己太邪惡了,整個一個調戲花姑娘的太君嘛。
襲人這回可是當真受不了了,忙笑著睜開眼楮,嬌嗔道︰「快下去,大白天的像什麼樣子?」
賈寶玉卻不依不饒,口花花道︰「你親我一下就下去。」
襲人被這個混世魔王氣得咬牙切齒,還要罵他,卻忽听門外麝月和秋紋似乎要進來了,心中一急,只求寶玉快些下去,便只好飛快的在寶玉的臉上親了一口。
這可是襲人第一次主動獻吻,賈寶玉有些飄飄然了,本還待逗逗她,卻听到門外麝月和秋紋的聲音,便也只好慌忙從襲人身上下來。
說來也巧,賈寶玉才從襲人身上下來,麝月和秋紋剛好就進來了,也沒看到。麝月進來道︰「二爺我伺候你喝茶吧。」
賈寶玉點了點頭,便往自己床上坐著,由麝月伺候著喝茶。這邊秋紋過來,本要尋件衣服為二爺換上,卻忽然發現襲人躺在床上臉兒紅紅的,並沒有睡著,不由笑道︰「這是怎麼說的?都睡成個關公了?」
襲人聞言羞的拿被子蒙了頭,再不肯出來。
襲人並不是
賈府的家生奴才,只是當年她家沒飯吃,這才被父母賣進賈家,如今襲人的老子去了,家里就剩下一個母親和一個哥哥,卻也依靠著襲人,整了一份家業,就在離賈府不遠街上住著。襲人的哥哥叫花自芳,如今也成了親,家境漸漸殷實,見襲人也大了,該是談婚論嫁的年紀,就開始和母親商量著,要把襲人贖出來。于是這日,襲人的母親便進了賈府,接襲人回家去坐一回,順便向她通個氣。
在花家的隔壁卻是住著一戶姓徐的人家,有些家底,而且親戚是在京兆尹衙門當差的押司,雖說押司是吏而非官,但權利不可小覷,也可以說徐家屬于半吊子的官吏之家了,所以平時徐家在這一條街上十分跋扈,普通人家也不敢惹他,只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忍著。
這徐家有個獨子名叫徐經濤,年已二十,尚未娶親,可巧不巧,去年過年襲人回家的時候,徐經濤偏在門前遇到了一回,自此便念念不忘,茶不思飯不想。只是襲人是個丫鬟的身份,徐經濤的父母自然不同意,直拖了一年,可自己這個兒子卻鬼迷心竅,被隔壁花家那個做丫鬟的閨女給迷掉了魂魄了,怎麼勸也不听,徐家統共就這麼一根獨苗,徐父徐母沒了奈何,一合計,也只得同意上花家去求親。
徐經濤一听父母答應了,這才漸漸恢復了些正常,歡天喜地的只等著襲人嫁給自己。
雖說徐父徐母為了兒子,勉強答應了這門親事,但心里卻覺得以花家那樣的門楣,簡直就是辱沒了徐家,花家閨女那樣一個身份,根本就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兒子。二人一商量,都不願跌了自己身份,親自去花家求親,只叫了一個媒婆,自往花家去游說。
這媒婆來了花家,見了花自芳,便巧合如簧,只把徐家都夸上天去了,把徐經濤更是夸成了天上獨有地上無雙的第一美男子外加前途無量大才子。
花自芳自然知道徐家的家世,也見過徐經濤,確實是一表人才,听說是為他家說媒,自是怦然心動不已,連連答應。
那媒婆喜不自勝,卻也有些不放心,說道︰「那我可去徐家回話了,您說的可當真能作數?」
花自芳聞言便拍桌而起,豪言道︰「自古長兄為父,我的話妹妹自然不敢不听。」
「好了誒,我這就回話去。」這媒婆歡天喜地正準備告辭,卻見花母領著襲人正巧回來了。
那媒婆一見襲人的模樣兒,「嘖嘖」幾聲,贊道︰「這般俊俏的女娃兒,哪里尋去,徐家公子可也算有福了。」
襲人和花母一見這人,並不認識,便問花自芳是何人。花自芳笑道︰「妹妹有福了,這是來給隔壁徐家說親來的。」說著,便和媒婆二人都大笑了起來。
花母
一听是隔壁徐家,大喜過望,忙拉起襲人的手,笑道︰「那徐家可不比一般人家,可是咱們家高攀了。」
以徐家家世,徐經濤模樣人品,他們本來以為襲人也會歡喜的答應,可不曾想,襲人聞言登時就放下了臉來,說道︰「至死也不會答應。」
花母勸道︰「傻孩子,你是做過丫鬟的,徐家那般家世,也算看得起你了,你怎麼就這麼糊涂,反倒鬧起來?這事就由我做主了,明兒就去和太太說贖你的事,早早便把這婚事定下來。」
襲人聞言反而鬧得更凶了,哭道︰「當日原是你們沒飯吃,就剩我還值幾兩銀子,若不叫你們賣,沒有個看著老子娘餓死的理。如今幸而賣到賈家,吃穿和主子一樣,也不朝打暮罵。況且如今爹雖沒了,你們卻又整理的家成業就,復了元氣。若果然家里還艱難,把我贖出來,再多換幾個錢,也還罷了,其實又不難了,這會卻又想著把我贖出來,好給你們結一門好親?你們打得如意算盤,這回我卻是怎麼也不肯依的。權當我死了,再不必起贖我出來嫁人的念頭」
花自芳一听這話就有些來氣,大聲喝道︰「妹妹說的什麼話,徐家那樣的家世,徐公子那樣的人品倒辱沒了你了?我告訴你,長兄如父,我既然答應了,你就必須得依從。」
花自芳要使強,襲人偏偏不依,一時爭執不下。花母自來活泛,一听襲人這話頭,好像有那麼一點其他的意思,便不好再說襲人了,反過來勸花自芳道︰「既然你妹妹鐵了心了,我看就算了,就是可惜了一門好親事。」
花家之前可是一直靠著襲人在賈府的月例銀子過活的,花自芳自然也不敢過于強迫襲人,見襲人死活不依,也無可奈何,只得回那媒婆道︰「我看此事還是算了吧。」
那媒婆立馬就變了臉了,冷言冷語道︰「一會兒答應,一會兒又反悔,你們這話我可都要告訴徐家的,你可要考慮好了,徐家豈是好惹的,恐怕他家不會善罷甘休?」
「你個老貨,他家罷不罷休與你何干,要你來多嘴多舌,我看你最好早些走了,別叫我罵出好話來。」襲人平時都是溫溫柔柔的,想不到發起火來這般伶牙俐齒,把那媒婆堵得面紅耳赤,怒極反笑道︰「好,好,這話可是你說的,我都回去說了,你們家好自為之。」說著便氣沖沖去了。
那媒婆一走,花母又有些後悔了,後怕道︰「那徐家可別真與咱們家不罷休?」
花自芳道︰「徐家近親可是在京兆尹衙門做押司的,平白無故都要欺凌人,你說他們會不會干休?」
花母一想,嚇得不行,忙又來勸襲人,道︰「我看你還是依了吧。」
襲人不听,花母和花自芳還要再勸,卻忽
听門外一陣吵鬧,原來是那隔壁的徐家找上門來了。
「你個破落戶人家,算個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我們家濤兒看上你們家閨女那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一個做奴才的,還反了天了?」徐家就在隔壁,那媒婆幾步就到,添油加醋說了一回,頓時把個平日里就跋扈慣了的徐父徐母氣得七竅生煙,又經不住兒子的哀求,他們便豁出去了,就是依勢強逼也一定要將花家那姑娘娶回來,好出了這口惡氣。
花母和花自芳一听是徐家人找上門來了,嚇得不行,忙出去軟語求道︰「徐夫人息怒,徐夫人息怒,我們正在說自家那丫頭呢,且寬限些時日,我們定能說服她同意嫁過去。」
徐父徐母領了家里的幾個下人過來,本是要大鬧一陣的,一見花家服軟了,便只是用鼻子「哼哼」了幾聲,一臉高傲道︰「你們可要搞清楚,你家姑娘嫁過來,那是花家高攀了我們徐家,別弄錯了。」
花母和花自芳連連點頭應是,剛要送徐父徐母出去,不想襲人卻沖了出來,哭著說道︰「你們便死了這條心吧,你徐家門楣太高,我們花家高攀不上。」
一時花母和花自芳都驚呆了,這還是自己家里那個平時一向溫溫柔柔的姑娘嗎?
徐父徐母怒極發笑,指著襲人道︰「好,好,好,你很好,你最好不要後悔。」說罷,便憤憤而去。
花母立馬過去拍著襲人,罵道︰「你個死丫頭,徐家豈是好惹的,你是要害我們花家啊?」
花自芳也道︰「徐家這一去,再回來可就是帶著人的了。」
花家雞飛狗跳,急了一回,正無法可想之時,那徐家人果然便又帶著一般潑皮混混們去而復返了。
花自芳嚇得面如土色,結結巴巴道︰們別亂來,我妹妹妹可是賈府的丫鬟。」
徐父徐母便笑道︰「賈府會為這樣一個低賤的丫鬟出頭?恐怕賈家的主子們認都不認識她吧?我卻不信了,你少在這里拿著蔥頭當棒槌,唬我們,告訴你,我們徐家可不會怕你花家。」說著就叫身邊的混混潑皮們沖進去,要砸了花家。
這徐家是押司家的親戚,自然認識許多鋪快衙役之類的,通過他們又自然認識了一些地面上的混混潑皮,他們徐家經常欺負人,靠的也就是這些潑皮們,闖了大禍才會去求自己那個押司親親幫著擦。
那些混混是得那押司庇護的,自然要幫著徐家,他們平日仗著押司撐腰,囂張慣了的,一听押司家親戚都吩咐了,自然沒了什麼顧忌,一個個摩拳擦掌就要進去將花家掀個底朝天。
花自芳和花母早嚇得躲在了一旁,襲人也是滿臉慘白,流著眼淚,想攔也不敢攔。
卻在
這時,門外忽然沖進來幾個小廝,大嚷道︰「做什麼,做什麼,花姐姐家也敢來搗亂,你們活膩了是吧?」
徐父徐母和眾潑皮聞聲一愣,回頭去看,卻見是幾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不由一樂,都笑道︰「哪里來的黃毛小子,竟然也敢來管大人的事,趕緊滾回家去吃你母親的女乃。」
那來人卻是茗煙領著幾個小廝,賈寶玉不放心襲人自己回家,便吩咐他們跟著來看看,不想果然就看到這樣一件事了,茗煙哪里還按捺的住,早吩咐一個小廝道︰「去請芸二爺叫人來,我們在這里拖著。」
徐家人和眾潑皮聞言更加笑的歡了︰「芸二爺是誰?我們可沒听說過。」
徐父徐母不管茗煙,依舊催促著眾潑皮快些進去把花家給咂了,眾潑皮應命,沖進去就「乒乒乓乓」、「 啪啪」將花家亂砸了一通,花家瞬間就被砸成了一灘爛泥。
襲人又怕又氣,身子都在顫抖,茗煙護在襲人面前,說道︰「花姐姐不要怕,且讓他們砸,等會兒可有他們好看的。」
花家被砸了個稀爛,那徐父徐母可就得意了,趾高氣揚來到襲人面前,陰陽怪氣的笑道︰「現在可知道我們徐家不是好惹的了吧?你要是現在反悔」
「我反你母親的悔」
卻不想徐父徐母話還未說完,門外就沖進來幾個壯漢,大叫著就先給了徐父徐母幾腳,只把他們踹飛了出去,趴在地上再爬不起來。正是賈芸領著一群黑手黨來了。
賈芸本來在家悠閑悠閑,正愜意,卻忽听賈府的小廝來說賈二爺的貼身丫鬟家里被人欺負了,這還了得?賈芸又氣又急,趕緊召集了一隊人手,一路跑著就來了,還好只是砸了家,二爺的貼身丫鬟並沒有事,要不然賈芸就是殺了這幫不開眼的心都有了。
正砸花家的一群潑皮見外面沖進一群人,剛想按照江湖慣例,報下自己的來路靠山,可不想這幫沖進來的人可是真真的狠角色,根本問也不問,一上來就把這群徐家叫來的潑皮給打了。
兩撥人的實力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只幾分鐘,徐父徐母和他們叫來的潑皮已經都被打得再也爬不起來了。
賈芸忙向襲人請了安,告罪道︰「賈芸來遲,讓姐姐受驚了,賈芸該死,賈芸該死。」
襲人此時卻是一臉的茫然,她除了茗煙,這些人都不認識,一時倒不知所措了。
賈芸見襲人不說話,還以為是被這幫人給嚇的,那便更火了,立馬吩咐眾黑手黨人道︰「再給我打,繼續打,打得他們娘都不認識他們,直到讓姐姐出了氣為止。」
眾黑手黨成員應了一聲,又開始對著徐父徐母和他們叫來的那幫潑皮拳打腳踢起來,這回可比方才打得更狠了
,只把他們打得頭破血流,面目全非。
那徐父一開始是被打懵了,這時反而清醒了一些,忙高聲叫了起來︰「我可是京兆尹徐押司家的親戚,你們你們」
「徐押司,哼哼」徐本來以為搬出自己的靠山徐押司來,他們就會怕了,不想那個領頭的听了徐押司反而不以為的譏笑了兩聲,又命人打得更狠了。
「你們等著徐押司不會放過你們啊哎喲」
花自芳和花母在一旁見了這個情景,早嚇得不行,不知這幫人為什麼要幫花家,但又不敢問,又怕他們打狠了徐家人,日後還要算在花家頭上,便過去拉襲人道︰「叫他們別打了,別鬧出人命。」
襲人這時也從茫然中驚醒過來,忙向茗煙道︰「叫他們別打了。」
茗煙點頭哈腰,恭敬的道了一聲「是」,而後又向賈芸喊道︰「花姐姐吩咐不要再打了。」
賈芸這才叫人住了手,過來恭敬的打了千兒,滿臉諂笑問道︰「姐姐可出氣了?若是還沒出氣,我一人廢了他們一條胳膊?」
這賈芸混了一陣子黑社會,說話倒也漸漸狠了起來,只把襲人嚇得花容失色,忙搖頭說︰用了。」
賈芸忙點頭道「是」,隨即便欲叫人把這群人扔出去,別髒了花姐姐家的地,可卻在這時,外面又沖進來一伙衙役,只听為首一人大喝道︰「干什麼,干什麼,造反啊?通通給我抓起來。」
躺在地上本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的徐父一听這聲音,立馬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忙大喊起來︰「吳捕頭救我,吳捕頭救我。」
那吳捕頭卻原來是徐押司一路的,見徐押司的親戚在自家地頭上出事,他面子可不好過,忙叫人攙起徐父徐母,說道︰「二位放心,有我在,今天打你們的人一個也跑不了。」說著,便吩咐手下衙役,要賈芸一伙人都帶走。
襲人一見官差都是徐家一伙的,早嚇了一跳,就怕自己給二爺惹什麼麻煩,本想上前去說明原由,大不了自己家陪他們些銀子便是了,不想卻被茗煙攔住了,笑道︰「花姐姐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人去告訴二爺了,想來馬上就會到,二爺一到,可叫這幫人吃不了兜著走。」
茗煙這話聲音雖輕,可卻被那吳捕頭听到了,轉過頭來盯著茗煙大笑道︰「黃毛小子,人不大,膽子倒不小,我還就在這里等著你的那個二爺,我倒要看看你說的那個二爺是何方神聖,看他能不能叫我吃不了兜著走。」
「是嗎?」
那吳捕頭話音剛落,後面就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問道。
「二爺。」
吳捕頭見茗煙喊二
爺,知道正主兒來,也不以為意,笑著轉身,就要看看這到底是何方聖上。可這一轉身一看,吳捕頭立馬就嚇得嘴巴張著,話都說不出了。
這位爺可不就是上回去過京兆尹衙門的賈府二爺嗎?
上次賈寶玉因柳湘蓮打了薛蟠一事被抓去京兆尹衙門,這位吳捕頭可是見過的。
當下吳捕頭嚇得面如土色,急急上前打千兒請安,嘴巴哆嗦著道︰二爺,我可不知是您啊,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說著吳捕頭就自己對著自己扇起了耳刮子。
這一幕,讓在場除了賈芸茗煙一伙知道賈二爺能力的人以外,所有人都驚呆了。
尤其是那徐父徐母,他們可是知道這個吳捕頭和自己家的親戚徐押司也是稱兄道弟的,可面對著這個十幾歲少年,卻怕成了這樣,他們臉色瞬間慘白下來,知道這回是惹到大人物了,趕忙往地上一趴,想裝死混過去。
襲人的母親和哥哥也是吃了一驚,不知這少年是誰,竟然這麼大能量,都不約而同的望向了襲人。襲人此時卻是一臉的小幸福,興奮得有些發抖的聲音道︰「是賈二爺。」
「啊」襲人的母親和哥哥都驚喜得大呼一聲,再看襲人時,眼神就再和從前不一樣了,倒不像是在看晚輩,倒像是在看長輩一樣。
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賈寶玉都不用自己動手,吳捕頭為了將功贖罪,倒反而幫著花家整治起徐家來。又有黑手黨整日里騷擾,徐家簡直度日如年,實在熬不下去了,灰溜溜離開了京城,想出去避個幾年再回來。誰想他們這一出去,就再不能回來了,在半路上遇到一伙強人,一家人都被沉入了一個大湖里,做了水鬼了。至于這事到底是不是賈二爺做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徐家那位做押司的親戚,後來卻不知為何就獲了罪了,被賈雨村發配充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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