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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夢里不知身是客 第七十章 一晌貪歡

概述

莊銘在禮部當上了司務小官,但心思還想著往海外跑,只是身家還不雄厚,天啟只賜了二千兩銀子,加上芸娘帶來的三千多兩銀子,一共也才五千多兩,如今大明又是海禁政策,也不知私渡要多少銀錢。最關鍵的是不曉得私渡的門路。便暫時將此念頭擱下了。

在京城他只與葉于清以及寧波進奏院的幾個人熟識,便時不時上門拜訪,有時也帶上芸娘,芸娘當時學的那些佛經也幫了她忙,竟又與葉于清的夫人交往極好。

不順心的事是他在禮部有崔主事這樣一個死對頭,總與他過不去。這種必然的矛盾芸娘與巧娘自然曉得,也多少為他擔心。芸娘提醒他要與禮部的高官多接近,搞好關系,有了硬靠山,崔主事也不能拿他怎樣了。

于是莊銘就想到要結交孫承宗(後來的天啟老師,袁崇煥的上級,1622年年初時任禮部右侍郎),便精心準備了一篇文章,闡述了「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的方針戰略,此在歷史上是孫承宗本人的主張。莊銘打算著伺機讓孫承宗看到此篇文章,(因他不久將去任帝師,又受天啟之遣去遼東視邊事,才提出了這個方針戰略),只要他想到這篇文章,自已在他心中就將被視為大用之材,哪怕再出什麼事,他都會保自己的。有了這樣一個帝師兼重臣,自己還怕什麼?

誰知還不等順利實施此計劃,崔主事已暗中勾結他人對他下手,竊了他所掌的重要公文印信,如此莊銘便有了失職之罪,崔主事又出了第二記重拳,讓人告莊銘詛咒大明的罪名(莊銘當時曾給過他一元的共和國硬幣,他竟在這上頭做出文章來,說是紫禁城之名得自紫微星,紫微星居中天,乃天帝之所居,紫微星正下方,即是紫禁城所在,乃地之中心。紫禁城上方對應的只有紫微星一顆星,如今這莊銘帶來的妖幣上承天門上方竟有五顆星,分明是居心叵測,又說背面的菊花乃秋日之花,指大明已是蕭索景象,國運不長。)

此時,王提督又與別個太監落井下石,大肆攻擊莊銘。莊銘被押入大牢,等著他的是三司會審(三司會審基本有兩種,一種是高級會審,即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個部門的一二把手主持會審,一種是由三個部門中下層官僚進行會審。此主要視案情或犯事官員的級別具體而定)

幸好葉于清想著救他,又有芸娘每日里到葉府向葉于清夫人哭求,葉于清夫人也催促葉于清盡快營救,最終葉于清通過一個御史上達天听,天啟听了御史的話,也覺詛咒大明的說法太過荒唐了些,便下令無罪釋放莊銘,但對他失職之過由吏部做了記過處分,依舊讓他任原職。

出來後,莊銘仍然找不到機會接近孫承宗,也就沒機會遞上那篇策論,退而求其次,覺得首先要提高知名度,才有機會認識更多能用得上的人,便在幾個場合中有意大展「詩才」,果然名滿京師。

因知他詩才,天啟又召見。為討好天啟,莊銘便畫了些現代家具的樣式,天啟很是喜歡,要照樣兒做出來。一時莊銘成了天啟常召見的臣子。如此莊銘便接觸到了魏忠賢。

後來,因擔心黨爭,不想處在斗爭的旋渦中,又想著私渡,莊銘便央魏忠賢向天啟進言,讓他去地方當官。魏忠賢原擔心莊銘與天啟太近,搶了自己寵臣位置,見莊銘提出到地方,那是再好不過。又接受了莊銘的重禮,便到天啟面前替莊銘大大美言一番,說他是可造之材,必得到地方歷練一番,再提撥到朝廷任要職。(注︰地方官經歷是重要官員必由之路,天朝也是如此)

因莊銘想去寧波,一來有黃有訓照拂,二來靠海,可隨時私渡。魏忠賢便按他的意思,向天啟進言,讓莊銘任寧波府同知(反正同知作為知府的副職,無定員,不拘一個兩個三個),天啟對魏忠賢自是言听計從,準了。

如此,莊銘反而連升了數級,到了地方。(在去地方之前,因有一次面見天啟時,孫承宗也在場,莊銘便與孫承宗談了那方針戰略(那篇備好的文章倒是用不上),孫承宗此時剛從遼東視邊回來,頭腦里正有一大堆想法,還不及梳理,听了莊銘的話,登時大為佩服,從此對他印象深刻,又知他是名滿京師的詩人,連他的才女小妹都十分喜愛莊銘的詩,便也在天啟面前替他美言,說他是大才。)

到了寧波,當了一年的官,又有錢又有勢,也早模清了私渡的門路(想著先去台),只是一時舍不得走,心想眼下如此富貴,反正韃子入關還得二十來年,自己再享上幾年富貴再說。

哪知黃有訓調到戶部任侍郎去了,來了一個新知府。此知府得知他得罪過王提督,又是魏忠賢向天啟進言調到地方來的,心想王提督是魏忠賢自已人,豈有向著外人的,雖然這姓莊的下調地方升了幾級,焉知不是魏忠賢煩他經常出入宮廷,變著法子打發他來,以後再收拾他。

如今魏忠賢已是權勢燻天,這新知府正是個閹黨人士,便設計害莊銘,要向閹黨高層示忠,便與仍在寧波的王提督商議,設下毒計。

辦法如下︰先讓莊銘與另一名同知換了個工作,莊銘原是分管江防水利等事務的,現在改為管鹽糧。隨即利用莊銘業務不熟,做下了手腳,向上級告發,查辦他貪污公糧。

因數目甚大,這相當于是死罪了。于是莊銘被押解入京,再次面臨三司會審。芸娘獨自一人進京,住在葉于清家里,一面打探消息,一面央葉于清解救。葉于清明確表示此番無能為力,又替她出主意,說听聞莊銘與孫承宗有些往來,若能走通孫的門路,或能救得莊銘一命。

芸娘便又央他引見孫承宗,葉于清說孫眼下在遼東任經略,雖有時回京述職,卻不知是何時,只能一有他回京消息便說與她听,也為她引見。

也是莊銘命大,三司會審期間,孫承宗回京了,葉于清托人求見,孫卻因事忙婉拒。芸娘听說,再顧不得什麼,為了莊銘早日月兌離大獄,她跪在了孫承宗府前三日三夜求見,顆米未進,終于驚動了孫承宗。一問方知是為了莊銘之事,他這時因公事繁忙,也不知莊銘的事,何況他與莊銘只見過兩回面,一回是在天啟面前,一回是莊銘專門到府上拜訪他一次,如今隔了一年有余,邊事又忙,哪里還記得起來?

但他對莊銘當時的策論主張印象實在深刻,又兼他的才女小妹深愛莊銘的詩,又加深他的印象。如今芸娘一提起,他便記起了莊銘這個人來。

于是,便承諾救莊銘。

芸娘喜不自禁,便每日到他府中打探消息進展,後來听說因他在天啟面前求請,天啟決定從輕發落莊銘,不降死罪,只是要削職為民,更是一顆心落了地。孫承宗向芸娘道,如此也好,你大哥軍事才干不錯,出來便跟我干,過了些時日,再以其立功為由上疏,重新起復。便以文職在軍中任要職,做我助手。

芸娘听他為大哥考慮得如此周全,又再三跪謝,孫承崇也深喜她聰穎過人,又做出千里赴京,又是三日三夜跪于府前這等感人之舉,對她亦是敬重非常。

他因與莊銘沒有過多的接觸,不知他家中情形,亦不知芸娘與莊銘的關系,只道倆人真是單純的表兄妹關系(芸娘自稱的),一日他忽問起莊銘娶妻否,得知沒有,他便道他那小妹甚是仰慕莊銘,若能結為百年之好,倒是一樁良緣。

這也是隨口聊天而已,芸娘又不是長輩,哪里是請她做主,孫承宗想的是莊銘出獄後,央合適之人上門撮合此事。

PS︰此後將不間斷的每日發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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