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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大婚【文字版VIP】

大紅的嫁衣,用金線繡著的鳳凰栩栩如生,似乎要振翅高飛,夜月色看著鏡中的自己,雲袖翻飛,行雲流水。略施粉黛的容顏,比起以往清純清麗多出了一抹媚態,波光瀲灩的雙眸看著身後的娘親們,二娘拿著梳子,輕輕的梳理著夜月色的頭發。

口中念道︰「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

雖是喜氣萬分,但是站在不遠處的夜空亦是紅了眼眶,這次不比上次,就這麼個寶貝必定是風風光光的出嫁。只是,藏了多年的明珠,終究要交到另一人手中,她娘親在天上必定也安心了。

一行人心中喜慶亦是有些傷感,畢竟這麼多年她們是將她當做自己的女兒疼著,愛著。梳完頭,一行人便出去了。冬日的天亮的比較晚,但是時候亦是不早了,只待天一大亮,吉時一到。

夜月色坐在鏡子前,今日起得太早,此時此刻她還泛著困意,正準備趴在桌上補補眠,豈知外面突然響起了淙淙的琴音,恰似江南的一簑煙雨,溫婉纏綿。

青石板,油紙傘,煙雨蒙蒙留春駐;踏莎行,鳳蕭吟,一川煙草弄風絮;相思賦,賦相思,一往情深深幾許。

比起以往單純的相思,此時的琴音三分,二分相思,一分淒涼。

琴音縈繞不散,她知道就在不遠處。夜月色的困意頓時消散不見,從凳子站起來,推開門朝著微涼的夜幕望去,只是琴音雖在卻不見人的蹤影。

夜月色望著琴音傳來的方向,不確定的喚了一聲︰「阿雪……」

聲音不大,但是足夠讓撫琴之人听見,琴音微顫,不過是片刻的時間便恢復如初,一曲流暢的琴音不斷的盤旋在夜月色的耳邊。雖然她琴技生澀,會彈的曲子也就那麼兩首,一首是《鳳求凰》,一首便是如今奏起的《相思賦》。

她記得當初彈這首曲子的時候,雖然里面有著纏綿的相思,但是沒有哀愁。如今相思之意甚深,淒涼苦楚也多了不少。

夜月色見喚了一聲無人回應,再次喊道︰「阿雪,是不是你?」夜月色轉了一圈在茫茫夜色中尋覓,只是琴音裊裊,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卻是遍尋不見。

「阿雪,阿雪……」夜月色對著朦朧的夜色喚著那人的名字,她知道那日就和月月一起走了,他也必定是擔心的。心中有些歉意,一聲一聲的喚著藏在夜色中的人,「阿雪,阿雪……」

相見怎如不見,多情怎似無情?

回應她的終究只是那抹似遠似近,似有若無的相思賦。只是那個總是帶著溫潤的笑意,一身月白的人影卻是不肯出來相見,那纏綿哀婉的琴聲,將夜月色的思緒都撥得有些亂了。

情之一字,原本最不願傷人,奈何卻傷了人。

夜月色蹲在院子中,那些她不願想,刻意忽視的思緒再次漫上了心頭,他會對你溫柔的笑,會在你說「我們走好不好」便不管不顧的說「好」的人,如今去不願意在見她。

緩緩的琴聲,不緩不急,恰如那樣的人,給人的感覺沒有烈日的糾纏,只有怡人的春風。

琴聲響了一夜,知道破曉時分才漸漸隱去,而夜月色在院子中站了一夜。露珠沾在長長的睫毛上,然後凝聚在一起,最後無助的滴落在地上摔碎。

然而與此同時,隱在院中樹枝後的白影,陪著她守候了一夜。

月無觴眸色的雙眸此時已經看不出任何情緒,定定的望著站在院中的人,眸中的桃花沉寂著,軟軟的唇此刻抿成一條僵硬的弧線,不知為何,心口有一絲龜裂的痛。

院中的人動了動,月無觴的視線跟著那人動了動。

只見夜月色拂了拂身上的露水,听著漸漸淡去的琴聲,阿雪這是和她告別麼?那麼她便在這淒涼陰冷的夜里,陪著他的琴音,好好的告別。只盼從此他能好好的,不管在何方都安好,那麼她亦是晴天。

夜月色突然一笑,朝著房中走去,坐在鏡子前,一如沒有出去的時候的樣子,仿佛那一場如夢如幻的琴音不過終究只是南柯一夢。

院中光禿的樹枝一顫抖,白色的人影消失不見,徒惹樹枝上的露珠顫顫巍巍的掉落,撒了一地。

天色漸漸的大亮,壓抑了許久的京城開始活躍起來,大紅的地毯從錦月王府一直撲到了相府,紅毯上鋪滿了不屬于這個冬季的桃花。

風起,卷起無數的桃花瓣,漫天飛舞。

吹吹打打的鑼鼓聲喧天,鞭炮聲,以及路旁人們的祝賀聲,此起彼伏。相府門口,夜月色穿著大紅的嫁衣,頭頂蓋著同色的鳳凰于飛的蓋頭,手被她爹握著,夜空此時激動的手都在輕輕的顫抖。蓋頭下的夜月色只是微微的笑著。

相府的鞭炮不斷的響著,炸裂的聲音直沖雲霄,裂開的紅色綢紙在相府門口對齊了厚厚的一地。鞭炮一撥接著一撥的響著,吉時似乎已經到了,但是今日的新郎卻沒有露臉,夜空微微的皺了皺眉,眼神掃向一邊的管家。

管家示意一個家丁去王府看看,高聲的繼續喊道︰「鳴炮……」

只是不斷的放鞭炮,即使是相府嫁女,熱鬧奢華一點也無可厚非,只是遲遲未來的新郎,讓眾人不禁開始心中狐疑。

夜月色似乎也感覺到了此時額氣氛頗為怪異,听著旁人小聲的嘀咕︰「莫不是錦月王爺,突然想悔婚吧?」

夜月色頂著蓋頭發了個白眼,身家財產都交到她手中了,她才不會擔心他悔婚。

只是月無觴此次未來,喜娘在一旁絞盡腦汁的說著喜慶的話,鞭炮禮樂聲不斷,原本是極為熱鬧喜慶的聲音,此時听來都有那麼一分勉強尷尬。

夜空更是氣得胡子一翹一翹的,莫非這月無觴想要給他家色色一個下馬威不成?哼,惹火了,女兒不嫁了。

周圍觀看這場盛世婚禮的人,心中狐疑,多話之人大有人在,下邊開始嚷嚷道︰「莫非是上次的花轎被換,其實錦月王爺本意是不想去夜小姐的?」礙于夜相的婬威,不得已才答應再娶一次?

听著下面傳來的聲音,夜月色心中一個激蕩,一把掀開蓋在頭上的蓋頭,頗有氣勢的朝著前方扔去,只是紅蓋頭終究沒有落在地上。

一只修長白皙的手將紅蓋頭握住,夜月色一雙有些怒意的雙眸掃向那人,只見一身同色禮服的月無觴,柔柔的笑著看著她。沒有迎親的隊伍,沒有花轎,沒有隨從,就只有那麼一個他。

不過,這些夜月色都不在乎,畢竟都是她的錢,自然節約一點比較好。

相府的喜娘看著如此前來的新郎,這還是頭一次,接下來的話該當如何說?夜空更是不滿的看著月無觴,他就是這樣來娶他的寶貝女兒的?

還不等喜娘說話,夜空發怒,月無觴緩步走到夜月色的跟前,柔聲說道︰「色色,如今都不能後悔了……」怎麼都不能後悔了!月無觴將手中的蓋頭重新蓋在了夜月色的頭上。

夜月色只覺眼前突然一暗,下一秒,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他就那樣,打橫抱起她,踏上了,那鋪滿桃花瓣的路上,通向最幸福的殿堂。

頗為不合時宜的婚禮,一路上只有他和她,剩下的只是漫天飛舞的桃花,桃花為證,清風為媒。

他們的婚禮,再多的旁人那都是點綴,只有她和他便好。

雖然沒有花嫁,沒有迎親的隊伍,但是在男尊女卑的世界,一個男人願意抱著一個女人,漫天的桃花點綴,亦是別出心裁,曠世奇觀。

「月月,我很喜歡……」夜月色在月無觴的懷中說道。這樣的迎親比無聊的干坐在花轎中有趣了很多。她很喜歡,夜月色往月無觴的懷中靠了靠,听著那人第一次亂了的心跳,蓋頭下的臉上泛起了歡喜的笑意。

「色色,如今你沒機會後悔了……」月無觴輕輕的念到,似乎在對懷中之人說道,也似乎在對自己說。輕輕的聲音被路旁的歡呼聲、鞭炮聲掩蓋,以至于夜月色沒有听見。

夜月色在月無觴的懷中拱了拱,小聲的問道︰「月月,你剛才說什麼?」

月無觴抱著她不急不緩的在桃花瓣上行走,被腳步踏起的花瓣在空中凌亂,然而月無觴雙眸中的桃花此時卻沉寂起來,黑眸深處,那翻滾的黑雲頗有瘋狂滋長的趨勢,最終都歸于了平靜。那人嘴角一勾,此時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常態,柔柔的說道︰「無事……你喜歡就好!」

月無觴將懷中的夜月色摟得更緊,穩步向著王府而去。夜月色側臉貼在月無觴的胸膛上,听著那怦然有力的跳動,那般強烈的跳動,似乎將她的心也引得共振,一聲一聲,兩種不同的跳動最終和諧的融合在一起,更加有力。

晨迎昏行的習俗,月無觴抱著夜月色繞了京城一圈,步步走的穩妥,直至黃昏時分。終于到了王府,王府中所有人站在門口,看著月無觴就那樣將新王妃抱了回來,雖然覺得于理不合,但是當事人高興,哪里容得了他們置喙。

一直到了大堂,月無觴將懷中的夜月色放了下來,結果旁邊管家遞過來的同心結,一人握一端。

月無觴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不知何時來的太後,還有觀禮人群中一個異族裝扮的中年男子。想著管家示意婚禮開始。

禮樂聲響起,外面的鞭炮聲不斷,主婚人開始主婚。

拜完天地,便是拜父母,理應說太後撫養了月無觴成人,拜父母拜她亦是無可厚非之事。可是當主婚人念到︰「二拜高堂」之時,場中的氣氛突然變得微秒起來。

身邊的月無觴沒有動靜,夜月色自然只能跟著站著,但是場上兩道極為強烈的視線,同樣的冷,同樣的銳利,讓主婚的司儀戰戰兢兢的將詞改成了︰「二拜太後!」

兩人終是彎腰行了一禮,直到拜了夫妻,夜月色被人牽著送進了洞房。掌心溫熱有力,極有安全之感,夜月色緩緩一笑,和他並肩走向了新房,只是心撲通撲通的跳著,有些緊張。

……

夜月色有些無聊的坐在床上,在院中站了一日,此時有些疲憊不堪,趴在床頭睡著了。

夜色漸暗,初冬的京城晚上也是寒風凜冽,雖然房中放著不少的炭盆。但是夜月色還是被小月復處傳來的一陣斷斷續續的疼痛弄醒的,皺著眉頭,睜開睡意惺忪的眼楮,一手掀開蓋在頭上的蓋頭,一手捂著肚子,慢慢的站起來。

房中並沒有其他的人,因為新房在九曲長廊里面的閣樓,一般的人進不來,同樣一般的人也出不去。

房門突然被推開,一股清幽的桃花香夾雜著絲絲酒味飄進了夜月色的鼻尖,迷迷糊糊的抬起雙眸,看著一身大紅的月無觴此時已經關上門,朝著她走過來。

周身的大紅將他的皮膚稱得更加雪白,一雙含情的雙眸如江南的水將夜月色包圍其中,夜月色就那樣愣著,直到落入了桃花香夾雜著酒香的懷抱。

就這樣抱了許久,不見月無觴說話,夜月色皺著眉頭輕聲的喚道︰「月月……」雖然她沒結過婚,但是這樣抱著也不是個事啊。

月無觴將夜月色推開少許,一雙迷情的桃花眸,望著夜月色的雙眼,似乎想要透過她的雙眸看到她的心里。

如今她是他的妻子,不管過程如何,但是此時此刻她終于使他的,只是……月無觴的眼眸漸漸的幽暗,就那樣的望著夜月色,也不說話。

這樣有些沉默的氣氛,讓一向多話的夜月色被月無觴看得有些不習慣,只覺得今日的月無觴好奇怪,弱弱的開口︰「月……」

然而另一個月字還沒說出口,紅唇便被人攫住,急切的親吻好似狂風暴雨的侵襲,沒有間斷的襲向夜月色,鋪天蓋地的親吻讓夜月色腦中的唯一一點清明很快消失。雙手無助的抓著月無觴腰間的衣衫,仰著頭承受著他的親吻。

吻順著嘴唇,臉頰,耳垂一直來到脖子間。夜月色只覺得此時的月無觴與平時的他大不相同,吻很急促,很迫切,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月無觴雙臂抱著夜月色往上一提,然後拖著她的臀部,讓她恰好能夠和他等高。突然只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懸空著,本能的將雙手纏上月無觴的脖子,慢慢的睜開雙眼,雙眸望進月無觴墨色的雙眸,輕輕的問道︰「月月,你怎麼了?」

夜月色只覺得他托住她的手,慢慢的滑動揉捏,那掌心的溫度,灼熱的似乎透過了厚厚的衣服,也將她整個人炙烤得有些發熱。

月無觴將臉湊到夜月色的耳邊,柔軟的唇含住那瑩白的耳垂,聲音暗啞,帶著一絲誘哄,一絲蠱惑,輕輕的在夜月色的耳邊響起︰「娘子,叫夫君……」

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因為說話而停下來,夜月色軟軟的攤在月無觴的懷中,一雙翦水的眼眸越發的迷離,周身的力氣也完全被抽走,腦子更是一點思考的能力也無。

月無觴見夜月色不說話,手上微微加重力道,一聲婉轉的呢喃,那人微熱的呼吸噴在耳洞中,讓夜月色整個身體一顫,雖然如此那人的話依舊在耳邊響起,很蠱惑,很誘人︰「娘子,叫夫君……」

夫君?!雖然她們已經成親也有了夫妻之實,只不過突然要改變稱呼,夜月色只覺得很不習慣,一雙可憐巴巴的眼楮望著月無觴,咬了咬下唇,她知道每當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他都會妥協。夜月色承認,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因為他都會讓著她寵著她,所以她才會是無忌憚的對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奈何這樣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失效的時候,月無觴的手漸漸地向里面挪了些許,像談曲子一樣撥動著著她脆弱而敏感的神經,輕攏慢捻抹復挑,直到夜月色化成一灘水,那溫柔得能溢出水來的聲音依舊堅持不懈的響著︰「娘子,叫夫君……」

夜月色咬了咬下唇,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可憐巴巴的望著月無觴,他又欺負她!然而他手指的撥動,讓她整個人酥麻、酥癢的難受極了,然而這個該死的男人,就一味的對著她誘哄般的說道︰「娘子,叫夫君……」

該死的男人,就不能痛快點!

夜月色雙手一用力,將月無觴的俊臉勾到了眼前,雙唇狠狠的撞上去,噬咬著那抹軟的像果凍的雙唇,勾引人,她也會!雖然那日只翻了幾頁圖,但是貌似也學了不少。

學著那人如同羽毛一般的觸模,軟弱無骨的小手,來到月無觴的胸前,捏住那凸起的位置,狠狠一捏,某人措手不及,一聲悶哼溢出喉間。

于是乎,夜月色報復的在月無觴身上點了一簇有一簇的火苗。看著月無觴越來越暗的雙眸,夜月色只覺得突然有些後悔,弱弱的說道︰「月月,我是開玩笑的……」

回應她的就是「嘩啦」的一聲,周身的大紅色的嫁衣瞬間破成了碎片,連同月無觴身上的一起,紅色的碎片落了一地,隔開了夜月色望著月無觴的視線,夜月色只知道月無觴的眼神很火熱,很炙烈。

而下一秒,整個身體被撐開,他與她融合在了一起。

妾自無力,任郎馳騁。

夜月色只覺得像是在飄搖的小船上凌亂,又好似在急騁的馬車上顛簸。那人一聲一聲的威脅利誘的喃喃自語︰「娘子,叫夫君……」

變著花樣的甜蜜的折磨,夜月色昏昏沉沉之中好像只覺得這些場景那麼熟悉,不就是她壓在枕頭底下的圖上的場景,原來是被他順走了,夜月色心中激憤,準備問問,奈何語不成調。

然後所有的思緒又被迎面而來的風暴掩蓋,只能無力的承受著越來越急促的顛簸,整個人蜷縮成小蝦米的模樣掛在月無觴的身上,聲音沙啞︰「月月,別……」

「那叫我夫君,叫我夫君……」回應他的就是沒人不穩的呼吸。

「夫,夫君,別……停下……」夜月色臉紅的像煮熟了的蝦仁,經不住太劇烈的風暴,終于是妥協了。

別停下?!月無觴眸子更暗,暗啞的聲音在夜月色的耳邊響起︰「如你所願!」

……

昨夜雨疾風驟,興盡晚回舟。

第二日的午時過後,夜月色懶懶的睜開雙眸,第一件事便是抓住某人不安分的手,渾身無力,周身酸疼,依然氣急敗壞的大罵︰「你這個大騙子!」

「我何時騙你了……」月無觴神清氣爽的繼續在那滑膩膩的肌膚上劃動。

夜月色臉色更紅,她以為昨日只要叫他「夫君」就會安生,豈知是沒完沒了!月無觴看著嬌妻嬌羞的模樣,不以為意的將手往下一探,然後伸出手來一看,邪魅一笑,然而剎那間臉色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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