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揚是我兄弟,你是我老婆,那奕揚也就是你的兄弟,你要幫誰報仇呢?」盧俊勝說。
「汝娃是我的閨蜜,你是我老公,那汝娃也就是你的閨蜜,你不幫她報仇,你要幫誰報仇呢?」伍嘉敏理直氣壯地反駁道,聲音很大,在音量上,她就比盧俊勝略勝一籌了。
「你都橫著講的,沒有邏輯可循!」盧俊勝似乎有點生氣了。
「你的是豎著講的唄,我也沒听出你的話有邏輯可循!」伍嘉敏也毫不示弱。
「不跟你講了,我說不贏你。!」盧俊勝扭過頭,不再看伍嘉敏,可手還是緊緊地牽著她的手。這對活寶,就是這麼有能耐,能吵得不可開交,可手還是緊緊地握在一起。
這時,衛生間的水聲停止了,秦汝娃拿著洗干淨了的保溫桶重新出現在了病房內。
一看到伍嘉敏,她眼中就出現了難以抑制的興奮。
「嘉敏,你來了!」秦汝娃說,隨即,他又看了看伍嘉敏旁邊的盧俊勝。
盧俊勝冷竣的目光,令她有些害怕。她只怯生生地跟他打了聲招呼,便快速走到了成奕揚身邊。仿佛離自己的丈夫越近,她就越安全了。
盧俊勝剛剛在伍嘉敏那里吃了敗仗,心里正憋得慌,而他又是一口咬定了秦汝娃是紅杏出牆了,並且把自己的兄弟害慘了。一看到秦汝娃出現,他便火冒三丈了。
「你還來這里干什麼?」盧俊勝對秦汝娃嚷道,「你都把奕揚害成這個樣子了,還好意思在這里嗎?」
「盧俊勝,你誤會了,我沒有對不起奕揚!」秦汝娃慌忙解釋道。
「還說沒有,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盧俊勝,你給我閉嘴!」伍嘉敏喝道,「你懂個屁呀,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們家汝娃做了對不起那臭男人的事?」
「別人說的!」盧俊勝哆嗦答道,也只有伍嘉敏,能隨時隨地,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他的氣焰了。
「別人還說你跟一群女人鬼混了呢,那我是不是應該把你拉去打靶啊?」
伍嘉敏一邊說,一邊雙手不停地擢著她老公的胸膛,擺出了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
秦汝娃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不是疼盧俊勝,她只是怕盧俊勝被擢壞了,她的嘉敏要成寡婦,到那時她不難過死才怪呢。
「嘉敏!」秦汝娃輕輕喚道,想要上前阻止他們繼續吵架,她的腳還沒有邁出去呢,只覺手心一陣溫暖。低頭一看,成奕揚的大手掌正用力握住她的手。
成奕揚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去勸阻。
秦汝娃順從地點了點頭,沒有上前阻止,只站在一旁看著,干著急。
「你鬼話連篇,不想再跟你講話!」盧俊勝生氣地嘟嚷道。
「我很稀罕跟你講話嗎?」伍嘉敏說著又用力推了他一把。
也不知是盧俊勝弱不禁風,還是伍嘉敏天生就力氣嚇人。她這麼一推,竟也把盧俊勝給推了個踉蹌。好在,旁邊是一張椅子,盧俊勝也只是倒在了椅子上,而沒有趴在地上。要不然,他就糗大了。
「你跟他!」伍嘉敏指了指床上的成奕揚,罵道,「都是一路貨色,一個字,賤,兩個字,很賤,三個字,非常賤!」
成奕揚饒有興味地看著眼前的這位「潑辣」的女子,握著秦汝娃的那只手,不知不覺地又加重了了力度。他沒有覺得伍嘉敏的性格有什麼不妥,只是習慣了被服從,被崇拜,。他覺得自己很幸運,自己的妻子,不說,對自己千依百順,言听計從,可她傻傻的溫柔,笨笨的愛,讓他無法自拔。
他同情地看著盧俊勝,而盧俊勝又恐懼地看著自己的妻子。
別看盧俊勝與伍嘉敏總是吵吵鬧鬧,他們可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他們只會為了別人的事情吵架,絕不會因為彼此的開戰。因此,每每見他們吵完架,第二天,甚至,有時是一個小時後,又能看見他們親密的羨煞旁人了。
此刻也這樣,兩人之間似有劍拔弩張之勢,實則也只是替友抱不平,抒發一下心中的悶氣罷了。
不過,每次的戰爭,都以盧俊勝的失敗而告終。今天,這場還沒有結束,可氣勢上,伍嘉敏已佔據了上風。她雙手插腰站著,則盧俊勝則癱坐在椅子上,居高臨下的感覺,在她臉上寫滿了勝利的光輝。
氣勢上的差距,沒有擊倒盧俊勝不服輸的態度。即使輸是最後的結局,可他也要掙扎到最後一刻。
「嘉敏,你能不能,能不能,公正一點?不要盲目,袒護一個人,就算她是你的好姐妹?」盧俊勝懇求道,似乎很委屈似的。
「閉嘴!」伍嘉敏正言厲色道,「我就是公正嚴明,鐵面無私,才覺得你所謂的兄弟是孬種!」
「嘉敏,不要這樣說!」秦汝娃插話道,可她的聲音太小了,一出口,便逃月兌不了被其他聲音淹沒的命運。
「你明明就是在包庇秦汝娃,所有人都知道了她跟那個杜什麼的,有染了。你自己也知道的,奕揚都被戴綠帽了,你還說他是孬種,這不是很傷人心嗎?」盧俊勝說著,往成奕揚身上投去了同情的一瞥。
「你扯蛋!」伍嘉敏說,「誰說我們家汝娃紅杏出牆了,是成奕揚他自己總是疑神疑鬼,造謠中傷我們家汝娃的。再經你這種頭大沒腦,有沒只會長草的人散播開來的。我還沒怪你們毀壞我們家汝娃的名譽呢,你們還好意思責怪起汝娃來,真是找死了!」
「什麼造謠?那可是鐵證如山的!」
「閉嘴,再敢說半句汝娃的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收了你!」伍嘉敏恐嚇道,然後,又疾步走到秦汝娃身邊,拉著她就往外走。
「走,汝娃,別在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呆著。會污染我們的呼吸系統,損壞壞我們的神經系統的。看到這兩個衰神,還會刺激到我們的視覺神經的!」伍嘉敏認真地說道。
回頭的一瞬間,她看到了,好友的一只手,還牢牢地地被成奕揚握在他的手里。便氣憤地上前,一巴掌打了下去,不偏不倚,剛好落在成奕揚的手上。成奕揚是疼得馬上把手縮了回去,臉上卻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
「最可恥的就是你這種人了!」伍嘉敏指著成奕揚罵道,「把人傷得死去活來,還想盡辦法揩人油!不知廉恥!」
對于伍嘉敏的謾罵,成奕揚是始終不慍不怒,面帶微笑,不是做作,也不是虛情假意。只是打從心底感激她,至少,除了自己,在危難時刻,還是會有人替秦汝娃出頭,維護她,愛護她,他由衷地感激,雖然被罵的那個人是自己。
「賤人」
伍嘉敏又罵了一句,才拉著秦汝娃走了。秦汝娃可不想現在就走,好不容易她與成奕揚的感情開始加溫了,她要不趁熱打一下鐵的話,她怕剛剛的努力又要付諸東流了。
「嘉敏,我不走,我要留下來陪奕揚!」秦汝娃一邊回頭看成奕揚,一邊向伍嘉敏乞求道。
可伍嘉敏不理會她的請求,只一個勁地把她往外走。還一邊走邊回頭罵,「你們兩個就是同類,蛇鼠一窩,臭味相投,死變態,臭爺們!」
伍嘉敏只顧著朝身後的兩個男人泄氣,卻忘了自己是朝前走的,眼楮應該盯著前方才對。
「小心∼」秦汝娃提醒道,可惜來不及了,伍嘉敏的頭,已經重重地吻上了那扇門。隨著,「呯」的一聲悶響。一陣劇烈遙疼痛感,襲上心頭,緊接著,伍嘉敏便雙手捂住頭,蹲在了地上。
「嘉敏,你有沒有怎麼樣啊?」秦汝娃緊關切地問道。
盧俊勝就更是嚇壞了,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伍嘉敏的身邊,緊張的問道,「怎麼了,怎麼了,撞哪了?」
對于自己老公的關心,伍嘉敏並不打算領情。只見她忍著痛驕傲地站了起來,一把推開盧俊勝,大聲說。「盧俊勝,你給我記住了,是你害我撞門上了的,今晚,你就別想回家了。你要有能耐,你就從窗口爬進去,窗我給你開著。你要是沒能耐,你就睡大街吧。今晚別想從正門進屋,哼!」
伍嘉敏說完,就拉著秦汝娃,頭也不回地走了。
盧俊勝追了上去,可被堵在了電梯門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電梯門被關上,自己卻被擋在了外面。
不一會兒,就見他垂頭喪氣地回到了病房。在門口的時候,他還在擔憂,自己的消極情緒,會不會影響到成奕揚。可當他的目光,落在成奕揚的臉上時,才覺自己的擔憂是多余的。成奕揚正嘲笑著自己呢。
「喂!」盧俊勝遠遠地對成奕揚喊道,「笑什麼呢?」
「笑你呢,看不出來嗎?」成奕揚毫不吝嗇地嘲笑道。
「知道你沒良心,可沒想到,你竟如此沒有良心。虧我還如此仗義,替你抱不平,還把自己老婆氣走了。你倒好,過河拆橋,感謝都沒一句,還敢在這里嘲笑我?」
「我不是在嘲笑你,我是在嘲笑們夫妻兩個。想當年,我還為我家的豬腦袋的幼稚與不成熟苦惱,如今見了倆們兩人,我心里可是舒暢多了,也平衡了不少。你們啊,可是經典,不可超越。」
「去,去,去!」盧俊勝笑罵道,「我是經典,你是極品,你那才叫不可超越。」
接著倆人就圍繞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討論開來。成奕揚這剩下半天,就是在盧俊勝的嘰嘰喳喳中度過的。
直到成爸爸與成媽媽的出現,盧俊勝才停止了他的滔滔不絕,回家去了。
離開了,秦汝娃就沒有再出現。或許是伍嘉敏在監督著她,阻攔著她,不讓她來見成奕揚。秦汝娃又不敢違拗她的意志,所以才不敢前來。又或許是她猜到了成媽媽會在此地,為了避免尷尬,而有意避開。
有人說,生病的人最怕寂寞,也怕安靜,牽掛的人也多。這是真的。也往往是這個時候,他才發覺哪些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有可無,誰又是自己心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自住院出來,成奕揚就很怕一個人呆著,雖然有時候病房的吵吵鬧鬧會令他有些心煩。可一旦安靜下來,他又心生害怕,住院的每一天,他都希望,他心中所牽掛的人,都能來看看他。
這天,在這里呆了一天的成爸爸與成媽媽又要走了。成奕揚雖然有點不舍,但還是沒有出聲挽留。
好在,成爸爸離開後沒多久,秦汝娃就出現,要不然,成奕揚興許又要鬧情緒了。
像前幾次一樣,秦汝娃到了門口,總要在那鬼鬼崇崇地窺伺一番,才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明明病房里就只有成奕揚一個人,而且成奕揚也正坐在床上,睜著眼楮看著她,她也還要輕手輕腳地走路,細聲細語地講話。
「奕揚,我來了!」秦汝娃壓低聲音說道,仿佛是怕吵醒了這其中的某個人一樣。可事實上,屋內只有她與成奕揚兩個人。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講話?」
當秦汝娃走近的時候,成奕揚忍不住問道。
「我現在不正常嗎?’」秦汝娃詫異。
「正常人是這樣的嗎?鬼鬼崇崇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要干些偷雞模狗的事呢,要下次還這樣,不小心有人報警了,把你拉走了,我就不會去贖你回來的,我警告你啊!」成奕揚強忍住笑,擺起臉嚇唬道。
「我這還不是因為怕吵到別人嘛!」
秦汝娃一邊嘟嚷,一邊給成奕揚盛湯。剎時,香味四溢,湯里飄出來的香味,迅速將病房內的酒精味給蓋住了。成奕揚忍不住深呼吸了幾下,頓時感到一陣饑餓感沖擊著大腦。
還沒有等秦汝娃把湯盛好,就伸手要去奪了。但沒秦汝娃推開了。
「給!」秦汝娃把一碗湯遞給成奕揚,然後很自然地在床邊坐了下來。
湯不燙,溫度剛剛好。成奕揚一口氣就喝完了一碗。
「喝那麼快干嘛?沒有跟你搶!」秦汝娃笑道,一手接過碗,又要給他再盛。
成奕揚接著又解決了一碗,兩碗下肚後,他只覺倍感滿足。他把空碗,遞回難秦汝娃,然後吩咐道,「不喝了,先擱那,給我倒杯開水晾著,等一下要吃藥了!」
秦汝娃笑了笑,接過碗,接他說的去做了。
「你前天跟伍嘉敏去哪了,怎麼一去就不復返了呢?」成奕揚問。
「被她拉去她的舊房子那里了!」秦汝娃答道。
「就是你每次離家出走的後的避難所?」
秦汝娃笑著點了點頭。
「那昨天呢,怎麼也不見你來,還是被她囚禁了?」
「沒有了,」秦汝娃回答說,重新坐回到了床邊,「我們去狂街了?」
「買什麼了?」
「我沒買,嘉敏買了很多!」
「你又做陪逛啊?」
「嗯,她在瘋狂地買嬰兒用品!」
一听到「嬰兒」這個字眼,成奕揚的臉色又變得暗淡下來。手緩緩地抻到了秦汝娃扁平的月復部上,喃喃說道,「這里,什麼時候,才能鼓起來呢,盧俊勝與伍嘉敏比我遲那麼久結婚,可伍嘉敏卻已經懷孕了!」
對于這個問題,秦汝娃除和感到羞澀,更多的就是愧疚了。以前,她是擔憂自己的婚姻不會長久,才不敢要孩子的。後來,又因為彼此間的爭吵,而忽略了此事。回頭想一想,倘若有了孩子,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或許,就沒有機會出世了。
越想秦汝娃就越懊悔。只覺得自己不止欠了成奕揚一個孩子,還欠了他一條腿,更是欠了他的下半生的點點滴滴。他的眼眶又紅了,蒼白臉上也飄上了幾片烏雲。
秦汝娃雖然是低著頭的,可她的憂傷還是準確無誤地映入了成奕揚的眼簾。他後悔了,後悔講了這麼一句,他無心要害她難過,只是不經意表達了自己的渴望。
「別這樣,好嗎?我沒有要怪你!」成奕揚柔聲說,一只手輕輕地撫模上了她的臉。
秦汝娃抬眼,感激地望著他,感激的不僅僅是他的溫柔,還有他的包容。
「肚子會鼓起來的,孩子也會有的,只要我們努力!」成奕揚動情地說,伸手想要秦汝娃擁入自己的懷里,然後才好好的親吻她一番,懷念一下許久沒有享受過了的溫存。可他沒有成功。
門,「吱」的一聲,發出了笨重的聲響。接著,門就開了。
倆人齊刷刷地望向門口。成奕揚把雙手放回到床,秦汝娃則下意識地端坐起來。
進來的是一行人,說是一行人,其實也不過是三個,可他們的嘴臉,他們的氣息,卻像是千軍萬馬般,讓人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可以說是陌生人,也可以說是熟人。最準確的說法,就應該是,最陌生的熟人。他們就是許久沒有在成奕揚與秦汝娃面前出現過了的秦家人。
自從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並非是眼前倆位老人後,秦汝娃對他們的恐懼,就不勝從前了。再听完他們的惡劣事跡後,心里對他們的尊重,也就不再依舊。還有她那位「漂亮」的姐姐,秦汝娃也已經勇敢地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可今天,他們又出現了,她還是忍不住打哆嗦。
「爸,媽,姐!」秦汝娃生硬地依次喚道。除了恐懼,並听不出她的語氣里還飽含著其他的感情。
或許是她聲音有點飄渺,迎面走來的三個人,竟沒有一個人應了她。
成奕揚對他們的突然到來,原本只是感覺到有點意外,有點不適應,但看到他們對自己的妻子如此漠然,心里就冉冉升起了一股怒火。
「奕揚!現在好點了嗎?」秦夢妮熱情地問道,並順手把抱來的一束花插到了花瓶里。
「沒死(事)」成奕揚淡淡答道,那兩個字,似乎很艱難才從牙縫里擠了出來。听不清楚,他是說「沒事」,還是「沒死!」只知道,他的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
「奕揚,」秦夢妮說,很自然地緊挨著成奕揚,在床邊坐了下來。「我們都有听說你的事,只是一直都在忙,所以今天才來,你不會怪我吧!」
「從來就沒有希望過你們會來!」成奕揚在心里嘲笑道。可嘴角只是淡然一笑。
「對呀,奕揚,我們可都惦記著你!」張亞昕夸張地笑道,那雙三角眼,眯成一條逢。高高的顴骨,就算笑的時候,也還是給人皺凶巴巴的感覺。
對于他們的熱情,成奕揚只是勉強地笑了笑,並沒有吱聲,更沒有以同樣的熱情回報他們。
成奕揚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秦夢妮的神經。她可是有備而來的,當然不會就此罷休。既然在成奕揚身上,不易下手,那就只好在秦汝娃身上開涮了。
「汝娃,原來你在這啊,我剛剛還以為是誰呢,我現在才發現是你!」秦夢妮故作驚訝。「你不是跟那個杜宇走了嗎?怎麼還在這呢?來辦離婚手續的嗎?」
「我沒有,姐,我跟成奕揚沒有要離婚!」秦汝娃小聲答道。
「汝娃,我本來,是不想說你什麼的,好歹母女一場,!」張亞昕說,「小時候看你都挺听話的,以為你嫁了人會老老實實,遵守婦道,沒想到唉!」張亞昕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說,「你竟然如此不知廉恥,竟然到外面勾引男人,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我就算是你媽,我也不好意思替你說話了,這回!」
「媽,我沒有!」秦汝娃怒喊道,終于,她敢在那對無情的父母面前發脾氣了。也是第一次,她也這麼大聲地在跟他們講話。
對于秦汝娃的這一舉動,成奕揚先是一愣,隨即就向她投去了,贊許的目光。
另一邊的三個人,也著實吃了一驚。這只曾經的小綿羊,如今,也敢在他人面前抓狂了,他們能不驚訝嗎?
「還說沒有!」沉默已久的秦勝厲聲喝道,「全部人都知道了,你還好意思狡辯,我這張老臉都要被你丟盡了!」
「我∼∼∼」
「我什麼我!」秦夢妮說,「做了錯事,還敢不承認?」
「就是!」張亞昕附和她女兒的話,「真是個小妖精,表面斯斯文文的,內心卻放蕩不已,真是看走眼了,真替你老公感到恥辱!」
「真不害臊!」
「就是因為你,我都不好意思跟姐妹們出去了,全部人都在笑話我!」
「不明白,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婦兒,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真不該讓你嫁人!」
「∼∼∼」
「∼∼∼」
這仨人,你一句我一句,說著一些難以入耳的話,秦汝娃是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只有哭得份。
剛開始,成奕揚還只是把他們當作是耍酒瘋的。以為只要不理他們,他們就會識趣地離開。可事情並不像他想得那樣簡單,秦家人並不僅僅是來刁難秦汝娃的,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成奕揚,而非秦汝娃。
他們話飄到了秦汝娃的耳里,逼出了她的眼淚,可到了成奕揚的耳里,便成了怒氣的發動機。
在那仨人還在喋喋不休地指責秦汝娃,詆毀他最愛的女人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要開口了。
「這,好像是我的家事,」成奕揚冷冷說道,「你們能否不要插手!」
「奕揚!」
秦夢妮一改之前的潑辣,嬌聲嗲道。一只手同時伸向了成奕揚的臉。可她的手才沒踫到成奕揚的臉呢,就被成奕揚狠狠地推開了。
成奕揚的厭惡沒有打擊到秦夢妮的熱情。她繼續說道,「奕揚,你的事,也就是我的事,也就是我們家的事,我知道,我妹妹,出軌,是她對不起你!」
「是堂妹!」成奕揚糾正道,臉上沒有一絲溫度,冷冽的雙眸,透露出他十分的不耐煩。
成奕揚的糾正,仿佛給了那仨人當頭一棒。那一張張被嚇到的臉,扭曲得厲害。被說穿的慌張赫然出現在他們仨人的臉上,顯然,他們並不知道秦惠貞回來過。
可天生心性不善的人,演戲天份往往不低。雖然秘密被揭露,讓他們有點措手不及,可幾番眼神交流之後,他們就能掩飾過去了。
「堂妹也好,妹妹也罷,她都是我的家人。對于她的可恥行為,我這個做姐姐的都有責任。只怪我們太寵她了,害她恃寵而驕,盡做一些丟臉的事。奕揚,本來當初,我們就應該告訴你,她與杜宇的事的,這樣,也許你就不會娶她了,她也就不會你害成這個樣子了!」
「姐,你能不能不要誣蔑我?」秦汝娃憤憤說道,一直在默默流淚地她,終于忍不住想要為自己辯護了。
「不許說話!」成奕揚向秦汝娃命令道。其實,他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出于保護她的**,不想她受到更多的傷害罷了。因為他清楚得知道,只要跟人爭論,無論是對是錯,秦汝娃都只有輸的份。
縱有千言萬語,此時,秦汝娃也只能深埋心中了。更讓她感到害怕的是,她傻傻地腦袋竟以為,成奕揚那張黑著的臉,是擺給她看的,他們的感情將要再次破裂,因為自己家里人的到來。她不禁開始在心里痛恨自己的家人了。
「想不到姐姐你還真有心啊!」成奕揚轉向秦夢妮,嘲諷道,「妹夫,我都不要知道要如何感謝你了!」
「你也不用再叫我姐姐了,你也不會是我的妹夫了。出了這樣的事,我想,沒有哪個男人能吞得下這口氣。再說了,秦汝娃與杜宇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能如此寬宏大量,忍了她那麼久,都不知道她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啊!」
「我還真不知道,我們家豬腦袋跟杜宇的事有多久了,還請姐姐詳細道來!」
「奕揚,你能听到胡說,我跟杜宇真的沒有什麼的!」秦汝娃焦急地喊道。
「站一邊去!」
同樣是一道命令,封住了她的口,也差點擊破了她的心。
秦汝娃的痛苦,難過,在秦夢妮的眼里,成了勝利的預兆。也更讓她覺得勝利遙遙在望了。**也變得**果了。她的多情,她怕嫵媚,卻讓人看覺得惡心。
對于她大膽的賣弄風情,成奕揚是打從心底討厭。而那兩個所謂的父母,直挺挺地站著,板著張永遠看不到真正笑容的臉,讓人看著就覺得難受。
「請問?」成奕揚冷笑道,「你們要告訴我什麼呢?」
「奕揚,我們並不是說要挑撥離間,真的只是為了你好,才不得不來這,跟你說清楚一些事。」說到這,秦夢妮突然嬌澀地低下了頭,許久了,才紅著臉開口說,「奕揚,你看看我,仔細地看看我,是不是比她漂亮多了!」秦夢妮指著秦汝娃問道。
成奕揚冷哼一聲,一臉的不屑。
「我比她漂亮,這是公認的。所有人都這麼說!」秦汝娃興奮地講道,並不理會有沒有要把投反對票。
「我就沒有這樣說過!」成奕揚在心里嘲笑道。
「我還有事業!」秦夢妮繼續說,「我很能干,在你的工作上,肯定是個好幫手,我們家的花場,以後也是要歸我的!」
一時興奮,秦夢妮就將放在心中的話講了出來。無論她是有心還是無意的。總之,秦勝听了就很不舒服。別說他現在還健朗,就算他不能干了,生意上的事,也應該是交由他還在國外的兒子接手,絕不會交到秦夢妮手上。
秦夢妮的口出狂言,激怒了她的後盾。倘若不是張亞昕在一旁阻止,秦勝肯定要忍不住當面喝斥他那個不懂事的寶貝女兒了。
秦夢妮是一直背對著她的父母的,此時她的世界里只有成奕揚,也並沒有去顧及不應該說什麼。也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暢所欲言,會有什麼後果,只想著要把成奕揚收入囊中。
成奕揚眼觀四方。病房內,每個人的表情變化,他都仔細觀摩著。
「奕揚!」秦夢妮說,「其實,我今天來,是想向你表達我的心意的。自從第一次見著你,我就覺得你是我的緣分,可是當時,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縱然你們很不相配,我妹的行為也很齷齪,可作為姐姐的我,也不能搶她男人啊。總以為她結了婚後,就會檢點一下,會改邪歸正。可沒想到,我們的包庇,卻縱容了她的劣行,讓她愈演愈烈,從而演化成今天的地步!」
面對姐姐的惡意詆毀,秦汝娃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哪里對不住她,竟然要遭到她的誹謗,如果說,秦夢妮的話,讓她火冒三丈,那麼成奕揚的表現,則讓她心灰意冷了。
看不出成奕揚是什麼表情,可他的嘴角明顯帶著笑意。
「我很想知道,」成奕揚輕笑道,「秦汝娃這麼一個笨蛋,她能有什麼惡行!」
「多著呢,玩弄男人了,還經常帶男人回家過夜了!」
「秦夢妮!」秦汝娃怒斥道,「玩弄男人的是你,不是我,我什麼時候∼」
「閉嘴!」張亞昕喝道,「有你這樣跟你姐姐講話的嗎?沒大沒小!」
「你就算在那喊破喉嚨,我也得把你的事說出來!」秦夢妮挺了挺身子,「正義凜凜」地說道,仿佛她真的不是在捏造事實,而是在揭發一個犯人的滔天大罪。
「我也想听听秦汝娃的事,你說她玩弄男人,她是怎麼玩弄男人的,不是說,第一次,有個男人送她回家,你們就把人給轟了出來嗎?」成奕揚嘲諷道,嘴角勾起的一絲笑意,分外妖嬈,卻又冷的穿心。
「因為,那個,他∼∼」秦汝娃吱唔道,「他,他,那個人太壞了,坐過牢,又吸毒,我們家才不歡迎這種人!」
「是嗎?」成奕揚說,「據我所知,這人當時只是豬腦袋的一個同事而已,也就是說是一名老師。他父親可是的當時AAAA集團的董事長,就是說,那是AAAA集團的接班人,而母親是XX餐廳的負責人,他能坐牢,能吸毒,嗎?」
「這個,」秦夢妮一慌張,亂了神,不知要如何回答了。
張亞昕忙幫她把話接了過去,「我們當時也只是听別人的說的,別人這麼說,我們也就這麼信了,然後也就這麼跟你講了∼」
「對呀,對呀,我們也只是听別人講的!」秦夢妮忙附和道,感激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母親。
「別人,是你們自己吧,」成奕揚冷冷說道,臉上笑意早已裉去,他們丑惡的嘴臉,實在讓他沉不住氣了。「拜托,我有眼楮!」成奕揚指了指自己的眼楮,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也有耳朵,我是會看的,還會听!」
「可是你的腿斷了呀,外面有很多事,你是不知道的」秦夢妮漫不經心地答道,並不知道「斷腿」這個詞,對成奕揚意味著什麼,要知道的話,打死她也不會這樣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