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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武俠 24、風塵異人隱市井 訪武俠名家秦紅

風塵異人隱市井

——訪武俠名家秦紅

一九三六年生於台灣彰化的秦紅,本名黃振芳,是武俠名家中少見的本省籍人士。他的筆名秦紅亦是采台語諧音,為「很紅」之意。作為台灣兩大主流通俗文學的武俠小說與言情小說,在作者的性別、身份上有著極明顯的對比。武俠小說幾乎清一色地皆是外省籍的男性作家,言情小說則大抵是外省籍的女性作家。作者的性別與主要讀者群的性別相應,顯示出這兩個文類皆有某種程度的性別化傾向。至於外省籍的比例偏高的現象,而讀者的分布遍及各族群並不僅限於外省籍,就武俠小說而言,則似乎說明了武俠小說的江湖世界其實隱含了某種馳騁神州與對中原文化的想象模擬的替代性滿足,並且顯示了某個族群的文化中心性的優越性的建構過程。

秦紅的父親從事燈籠業,家境小康。他在家排行第八,早年曾受日本教育至小學二年級,三年級後舉家遷至台北,始轉而接受華文教育。小學畢業後,秦紅到台灣菸酒公賣局工作。一九六二年,推出處女作《無雙劍》開始了武俠小說的創作生涯。直至秦紅五十歲左右停筆為止,其間皆為專業武俠作家,未再從事其他職業。重要作品如《九龍燈》、《傀儡俠》等皆甚受讀者喜愛,名重一時。

提起從菸酒公賣局的工人到武俠小說專業作家此一生涯上的大轉變,秦紅回憶地說︰「大約在民國四十九年左右,報上刊出當時名武俠作家蕭逸的一件誹聞事件。當時記者問他寫武俠小說一個月可以賺多少錢,他說有一萬多元。我看了感到很震驚,因為當時我的工資一個月才九百元,所以就興起寫武俠小說的念頭。加上我本來就喜歡寫小說,於是就嘗試去去寫,一開始是利用下班和休假時間,第一部《無雙劍》寫了八個月,十幾萬字左右,大概只有一半,就拿去家附近的大美出版社,五天後出版社給我答覆,答應我一冊(約二萬餘字)六百元,討價還價後改為八百元,我接受了,然後就一路寫下去了。大約寫了五、六集後,我就辭去工作,專事寫作了。」

對於文學,秦紅始終有著濃厚的興趣。除了從事武俠創作外,他也曾寫過一些文藝作品︰「在寫武俠小說之前,我曾寫過現代文藝小說,風格偏向幽默諷刺,投稿在當時的大明晚報上發表過。開始寫武俠小說後,就沒再寫過這一類的小說了。」因為對文學的興趣,未曾受過正式文學訓練的他,選擇了函授的方式︰「我曾參加過李辰冬教授所開的文藝函授班,內容包括文學創作和一些文學理論,不過都不是很深入。這些非正式的文學訓練對於我的武俠小說創作有一些影響。像我特別喜歡莫泊桑的短篇小說,所以我自己寫小說時也就特別注重結構和那種出人意料之外卻又合情合理的結局。因此我寫武俠小說就不喜歡太長,大約二十萬字左右就覺得差不多了,而且我會先想好整個故事的大綱結構再下筆,不像有些武俠小說作家只開個頭,就隨興地寫下去了。」

雖然喜歡文藝,但秦紅對於武俠小說的文學性也是頗感質疑的︰「一般對於文學的功能或意義有二種說法,一是文以載道;一是純粹娛樂。我覺得兩種說法都很有道理。至於武俠小說,就像一杯楊桃冰,有需要就去喝一杯…它主要是讓讀者精神苦悶時,可以透過武俠投入另一個世界,忘記現實生活的痛苦。而且講究快意恩仇,雖然和法律沖突,可是給人一種刺激快感。其次,武俠小說講究忠孝節義,也是有意義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現在又覺得如此了,我認為忠孝節義這些東西都是不合時宜了,大概除了節義,其它的我都覺得可以改變了。」

這樣的看法並非只有秦紅才紅,幾乎所有武俠作家面臨武俠小說的文學性的質疑時,都會產生這樣的自我否定的念頭。即使大家如古龍,對於武俠小說處於文學邊緣位置的尷尬情形,也一直都是倍感焦慮的。

秦紅一生的武俠創作量雖不多,但在質方面卻明顯地有著屬於他自己的獨特風格。大抵而言,秦紅的武俠作品對於結構、布局頗用心力,文章隨情節發展而止於當止,並不刻意求長,人物亦不刻意求多,線頭亦少有流於煩瑣之病,但也因此而偶有格局偏狹之議。所以秦紅個人自認為最得意的作品《俠缽》反而未受好評,這其中已經牽涉到了武俠小說的模式化現象與讀者的閱讀習和接受能力等復雜問題。

此外,可能受西方文藝小說的影響影(如他自承最喜歡莫泊桑的短篇小說作品),秦紅的武俠小說有一種難得的喜劇效果與幽默諷刺性。特別是在人物描述和對話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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