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嫂子,快來,這邊有蘑菇。」
秀秀在村子里就經常上山挖野菜,擅長找蘑菇。很快就發現了松林下有幾株牛肝菌,招呼遠處的葉桑過來。
「我這邊也有。」
葉桑也在松林下發現了幾棵雞樅,沒想到這個海拔,居然還有雞樅。
「嘎 、嘎 。」
朵朵雞樅被拔出,發出清脆的聲音。不一會兒時間,葉桑就撿了一大把。
「秀秀,采完了來這邊,很多……」
可此時,四周卻沒了秀秀的蹤跡。
趙大娘家的趙瑩跟趙芳姐妹也在不遠處,趙瑩采了不少蘑菇,見趙芳找的野菜極少,不由得癟嘴。
「三姐,家里供你吃,供你穿,不是讓你在林子里放風的。」
葉桑聞聲望過去,看到趙芳眼中閃過一絲驚嚇。
與此同時,趙芳也看到了葉桑,她手戰戰兢兢指著遠處的林子。
「葉桑,秀秀被趙大麻拖進……」
「又是他。」
葉桑聞言,雙眸一垂。
秀秀是她帶進林子的,如果是有什麼意外,她良心上會過不去。
「幫我看下籃子。」
葉桑將籃子放在樹下,拔出身上的匕首,沖著趙芳指的位置跑去。
「都分家了,憑什麼讓我們家給你看籃子啊。」
趙瑩想教訓葉桑,可在看到葉桑籃子旁的那一窩菌子時,笑出了聲。
既然幫葉桑看籃子,那她就順便幫葉桑再采點蘑菇吧。
……
「秀秀啊,堂堂正正嫁給我當小老婆不好麼?」
葉桑追了很久,終于在林子深處,听到了趙大麻低沉的笑聲。
「你說你,非要偷偷模模跟我苟且。等你成了我的人,我可就一斤糧食也不用給你家了。」
趙大麻這一下午越想越氣,越覺得臉上沒面子。
他垂涎秀秀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打算直接生米煮成熟飯,讓田寡婦必須把女兒嫁給自己。
「嗚嗚嗚。」
秀秀拼命的掙扎著,可她早已被趙大麻五花大綁,此時只能惡狠狠瞪著趙大麻。
「放心,等你過兩年給我生個孩子,我肯定會對你好的。」
趙大麻說著一邊動手解褲子,一邊揮動自己那紅色的腰帶。
可就是他那紅色腰帶剛丟出去,就被葉桑一腳踹在地上。
「誰!」趙大麻想從地上爬起來看清楚來人,不想又被人從背後踹到。
趙大麻那丟出去的外衫,也不知怎麼蓋到了頭上。只覺得眼前一黑,被人一腳接著一腳的痛踹。
「哦!我的老腰啊!我的腿啊!」
趙大麻痛呼,背上的力氣卻沒有變小,反而似乎是多了一個人。
直到他痛暈過去,背後的兩人才住了手。
原來是秀秀剛剛見葉桑痛踹趙大麻,很自覺地加入了隊伍。期間兩個人也很默契,都沒有喊彼此的名字。
「秀秀,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
葉桑還是叮囑了秀秀,因為她實在不想因為救秀秀,而跟趙大麻沒休止的糾纏。
「好,葉桑嫂子,今天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秀秀十分感激葉桑救了自己,她抿著唇,斬釘截鐵的答道。
趙大麻想辱她清白,說出去會被村里人痛斥排擠,甚至趕出村子。所以趙大麻不會主動說,「被打」這件事也只能當吃啞巴虧。
「嗯,跟著我,原路返回。」
天已經黑了,葉桑讓秀秀緊跟身後,仔細盯著林子里的一舉一動。
忽然,她的身後傳來撲騰撲騰的聲音。
葉桑快速轉身,將匕首快速從腰間拔出,只見一個灰色的影子快速從空中劃過。
「咕咕咕咕!」居然是一只野山雞。
葉桑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快速蹲下去,撿起地上的石頭,朝著那只野山雞砸去。
「啪!」
瞬間,那只山雞居然被擊中,筆直的落在地上。
距離山雞頭偏了幾寸,打到了脖頸。若是有弓箭,她必定一舉擊中。
「葉桑嫂子,你太厲害了!是誰教的你啊?」
見葉桑一石頭打暈了山雞,秀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楮。
就算是村子里最厲害的獵戶趙大爺打野物,都要借助弓箭。可是葉桑,居然只用一塊石頭……
「……」
葉桑頓住,功夫她可以說是源于外祖父,可是這打獵……
「是不是你相公趙宸教的你啊?村里打獵這麼厲害的,只有趙大爺跟趙宸哥兩個人了。」
秀秀猜測道,她只認識村子里的人,自然而然覺得葉桑打獵是趙宸教的。
「嗯,我們回去吧。」
葉桑回去後,將那只野山雞照舊交給了大哥趙大滿。
「葉桑,你也太厲害了吧。」
見葉桑打到了野山雞,趙家眾人看葉桑得目光都是欽佩。
趙三蘆跟趙四谷也看到了那只野山雞,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小嫂嫂,你居然會打獵!」
趙四谷的聲音帶著一些小驚訝,更多的是興奮。
小嫂嫂好像什麼都會,她好喜歡小嫂嫂。
「功夫,打獵……」
趙三蘆站在一旁,黑漆漆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學功夫需要拜師,可是打獵應該不用吧!
「小嫂嫂,我可不可以跟你學……」
趙三蘆微微抬頭,小心翼翼開口,生怕葉桑會拒絕。
「你只想學打獵?」
葉桑蹲子,听出趙三蘆那女乃聲女乃氣里的小心翼翼,反問道︰「不想學功夫麼?」
趙三蘆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好似空中的星辰,明艷耀眼。
但瞬間,那雙如黑曜石耀眼的眼楮又垂了下去,趙三蘆開始猶豫。
二哥哥曾給他講過一個故事,師父教徒弟的故事。師父把自己所有的技術都傳給了徒弟,最後師父卻餓死了。
那小嫂嫂如果教他,小嫂嫂會不會被餓死?
「別猶豫,只說你說想不想。」
葉桑拍了拍趙三蘆那小小的肩膀,厲聲道︰「想我就都交給你,但你會吃很多的苦。」
「我想!我不怕吃苦!但小嫂嫂你不可以全部都教給我,我怕我都會了,會超過小嫂嫂!到時候小嫂嫂沒有吃飯的手藝,會被餓死!」
趙三蘆的話,讓葉桑跟趙家二房都笑出了聲。
她原本以為趙三蘆在糾結什麼,誰想到,居然是怕她沒有了手藝,會被餓死。
果然,也只有這六七歲的孩子,才會單純到為他人考慮。
「這只山雞,照舊炖湯如何?」
婆婆李氏提著那只已經拔了毛的野山雞,認真的詢問葉桑的意見。
這是葉桑捉回來的,怎麼吃,理應由葉桑說了算。
「我剛剛撿了很多雞樅,一半蘑菇炖雞?一半花椒炒雞?」
說起如何吃這只野山雞,葉桑才想起自家的筐子丟給了趙瑩趙芳兩個姐妹照看。
按理說,這籃子也該送過來了。
「二叔二嬸,葉桑,我來送葉桑的籃子了。」
也就是這時,趙芳提著葉桑的籃子走了過來。
「我記得我只采了半籃雞樅。」
葉桑望著趙芳送回來的一籃雞樅,上邊多了一些蘑菇,還放了一些野菜。
那些,不是她采的。
而且那些多出來的蘑菇,很有問題,是鵝膏菇。
那蘑菇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