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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9章 白色結晶體

忙活了一上午,三個有著干燥土壤的區域被探索發現,這就是勘察隊上午的成就。

通過工具測量,可被開墾的面積至少在四平方公里!

隊員在這三個區域狠狠杵上一根木棍,並系上一塊紅布以確定方位。

另一方面,隊伍已經在荒野中搭建了營地,所有隊員做好了在野外過夜的心理準備。鐮刀和鐵鏟清除了營地的野草,因為營地所在地本身就是一塊營地,未來這里也將變成一塊農田。

加上營地的區域,勘察隊上午成就頗豐。

負責護衛的女兵排,她們熟練的挖出土坑,並將攜帶的鐵鍋支上,以唾手可得的蒿子稈作為燃料,給勞苦功高的勘察隊員們做午餐。

空氣中根本不存在硫磺的臭氣,只有菜湯的香味,以及草木燃燒時的煙燻氣息。

就著備好的面包塊,大口喝著菜湯,再在鋪好的毯子上休息一陣,難道不是愜意的野餐嗎?

因為已經是八月份,氣溫的降低使得螞蚱大規模的減少,最討人厭的蚊子幾乎銷聲匿跡。一年一度的氣候巨變有了預兆,自然界已經提前開始了迎接寒冷冬季的降臨。

正午的氣溫上升到二十度,因工作而出汗的隊員月兌掉外套,突然一陣風吹來,不禁一陣涼意。

「笨蛋,把衣服都穿好!若是生病了,醫院為了節省藥物,會逼著你去喝野草熬得湯!」

在安東諾夫的囑咐下,月兌衣的人不情願的再把外衣套上。他們坐下後,順便在吃飯時撤些話題,比如「喝野草湯」的事。

「嘿,你們都知道醫院那里吧!別列科娃醫生認為蒲公英是藥,一般的感冒病人,醫院就讓我們喝這種湯。」

「據我所知,中國人認為蒲公英是藥。既然他們很久以前就這麼認為,顯然它的確有療效。」

「算了吧,我看一劑磺胺下去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謝苗,你的想法沒錯。只是我們現在藥品全依靠上級空投,如果有草藥能治療一些疾病,我們有必須大規模采草藥。」

「那麼蒲公英也算是藥?」

「誰知道呢?據說司令還把這東西當做蔬菜,醫院采集的蒲公英,總有一部分送到指揮部,最後進了司令的肚子。這種苦味的草,真不知道司令為何喜歡。」

……

閑聊令枯燥的野外勘察增加了些許趣味,別爾斯基匆匆吃完午飯,連忙拿出筆記本開始寫些稿子。上午發現了一大片可開墾土地,想必下午還有更多發現。隊員們閑聊時還提及了司令夫婦對美麗蒲公英的執念,並解讀出「司令在困難時期主動吃野菜」,這也是可以宣傳一下提高士氣的。

別爾斯基有意在問些關于蒲公英好不好吃的事,最後換來一句「好不好吃問司令去」,這個話題也就不歡而散。

下午工作依舊。

為了能取得更好的勘察成果,隊長給全隊人員分成三組。一組去森林勘察,一組繼續找尋適合開墾的農田,一組把夜晚住宿的營地搭建好。

隊伍里女兵的數量很大,她們是合格的士兵卻不是勘查高手,部分女兵臨時編如考察組外,剩下的二十人留下來營建夜晚營地。

「好了,去森林的同志跟著我,其他人去南邊繼續找徒弟。姑娘們,你們一定要把營地建好!」

囑咐一圈兒,背著槍的安東諾夫率先走向森林。

「如果能在森林中獵殺一頭鹿,今晚就能開葷了。如果是擊斃一頭熊,熊肉也是能吃,就是味道比較糟糕。」安東諾夫可不知會在森林里遭遇什麼,既然司令曾偶遇一群凶猛的野豬,若是自己遇到類似的,手里的步槍就是救命的手段。

男人們各有各的工作,只有別爾斯基一個人留在營地里,盤腿坐在毯子上,繼續著文件撰寫。

「嘿!年輕人,難道不打算幫我們搭帳篷麼?」女兵排長故意用甜甜的聲音招呼埋頭工作的別爾斯基。

「很抱歉女士們,我要先寫完這個稿子!」

「好吧!你可一定要把我們女兵的辛苦寫上。」

「那是自然。」

一個強壯的男人不做體力活確實令她們不爽,如果能在張貼的報紙上位她們美言兩句,這事兒就算了了。

她們在喬舒雅的步兵團里都是老兵,兩周以前還參與過阻擊德軍第100軍第71師的作戰。

喬舒雅和薩沙諾娃的部隊是所有女兵部隊的標桿,有著教導部隊的性質,兩支部隊在戰爭中確實立下赫赫戰功。

她們接受的都是正規步兵的訓練,《步兵操典》集中研習,又根據游擊戰的特殊性,她們學到了一些全新的戰術。但在日常生活,尤其是布置野外營地方面,《步兵操典》提供了非常好的規範,這方面她們就照本宣科的落實下來。

根據操典規定,野戰步兵若有能力,就該在營地中挖出一個散兵坑,並在散兵坑上搭建帳篷。

這樣做的好處顯而易見,即當營地遭遇不測,諸如偷襲和炮擊,士兵能迅速蜷縮在散兵坑中躲避襲擊,也為反擊提供工事掩護。

女兵們要挖掘大量土坑,她們的舉動令剛剛結束寫作的別爾斯基一陣迷惑。

「喂,你們在做什麼?難道是在挖墓穴?!」

「呸!別說晦氣的話!」生氣的女兵排長擦一把汗,批評說︰「我給你挖個坑,你晚上就睡在這里。」

「我……我可不想睡在墓穴了。」

「笨蛋!這是休息坑,你可真是個幸運的年輕人。如果你是個一線是士兵,恐怕軍士長會訓練你,最終挖坑技術比我們還要高超。」

意識到誤會的別爾斯基吐吐舌,為了擺月兌尷尬,他干脆找到一桿長柄鐵鍬︰「我的坑還是由我來挖吧!這樣我夜里睡覺能踏實一些。」

營地里,充滿了歡愉的嗤笑聲。

別爾斯基怎麼說也不是四體不勤之人,他沒上過戰場,散兵坑怎麼挖掘了解有限。一把鐵鍬在手,瞧著女兵們的動作,似乎只要向下挖掘即可。

此處土質比較松軟,尤其是挖掉表層蒿子稈的根睫後,繼續向下挖掘相當容易。

只是別爾斯基也很擔憂,繼續深挖難道不會挖出地下水?這里的沼澤月復地,難道過夜時非得挖坑,露宿平地上不也是很好嗎?

為了彰顯男人的力量,他擼起袖子奮力挖土,不一會兒愣是挖出了近一尺深的大坑。他知道僅僅這樣還是不夠的,如果這是在前線,散兵坑怎麼著也得挖到一米,若是打算長期駐守,坑道必須挖到兩米!

地下水滲出,這是大家最關心的,不過這一惡心的情況並未發生。

營地里所有人都在向下挖掘,女兵排長給部下的命令是挖到半米即可,之後的工作就是搜尋一些樹枝搭起帳篷支架,最後鋪上篷布即大功完成。

突然間,一個女兵放下鐵鍬,一臉驚訝的爬出土坑大呼小叫。

「姐妹們!我這里有情況,你們都過來看看!」

她的呼喊果然把營地所有人吸引過去,在好奇心驅使下,別爾斯基也扔下鐵鍬湊了過去,心里念叨著︰「那個女人該不是挖到了土撥鼠的巢穴?」

二十余人圍在出事的土坑前,一名女兵拉著她的排長,指著坑,緊張的說︰「我……我想我挖到鹽了。」

「什麼?鹽?」排長一陣恍惚,拍拍部下的臉,「你腦子很清醒嗎?你說你挖到了什麼?鹽?」

「是的!一定是鹽!我的舌頭不會欺騙我的腦子。」

別爾斯基抱著胳膊,目視那個女兵跳下土坑,接著蹲抓起一把土又興奮地爬上來。

土壤有什麼好看的?結果女兵聲稱土壤中存在一些白色顆粒。

「白色顆粒?」好奇的別爾斯基干脆也跳入這個不大的土坑,隨手抓一把黑土,狠狠擠一下眼楮,真的看到了所謂的白色晶體。

他將鼻子湊過去嗅了一下,腐爛的氣息中似乎夾雜著一種特殊的氣味,這氣味熟悉又陌生。

他又小心的剝離出一些晶體,伸出舌頭試探性的舌忝一下,頃刻間一種咸中帶苦的感覺侵徹全身。

「啊!這東西就是鹽,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比起那個女兵,別爾斯基表現的更加亢奮。他如猴子般竄出土坑後,毫無顧忌的僅僅攥著女兵排長的手︰「同志!快!你快派人去通知隊長,告訴他我們發現鹽了!我懷疑,我們正站在一處巨大的鹽礦上!」

被一個男人突然攥住手,哪個女兵會淡定呢?比起發現鹽這間大事,攥手什麼的已經無所謂了。

兩個女兵接手傳話的緊急任務,她們輕裝向著隊長安東諾夫正勘察的森林區跑去。

對于安東諾夫來說,考察隊已經找到了一些可開墾土地,自己的任務完成了一半。接下來再針對一片樹林考察一番,把建築區選址定下任務就徹底完成了。

為了能立下更大的功勞,考察工作要繼續進行。在森林中蓋大量房子純粹是為了得到植被掩護,但森林同樣能給予很多饋贈!

沼澤地的樹林中主要分布著松樹和櫸樹,部分地區是成片的白樺林。唾手可得的松脂是兵工廠喜歡的,而到了秋季,又是一年一度的采集松子的時節。各種大樹之下還往往萌生各類蘑菇,在食物品種匱乏的當下,采集蘑菇也是非常必要的。

「很好,在這片林子蓋房子完全沒問題。書記員,就在地圖上標注這里吧!」

「好的,隊長同志……」

安東諾夫點點頭,隨性地掏出一支自己卷的煙,舒服的吞雲吐霧。其余人等繼續對著大樹工作,例如用皮尺測量樹干周長,尋思著木材加工的前景。

突然間,一陣女人輕柔的呼喊傳到大家耳畔。

安東諾夫側目,看到有女兵向自己這邊跑了,她們的表情急切中帶著笑,莫非營地那邊出了什麼事。

女兵匆匆抵達,開門見山的說︰「隊長同志!我們在營地……在營地里發現了鹽。」

「什麼?鹽?」安東諾夫一听這個,表情和剛剛那位女兵排長如出一轍。「我沒有听錯?你們說發現了什麼?鹽?」

「是的!我們都在猜測,我們過夜營地的下方,會不會是個鹽礦?我們排長希望您能親自去看看!」

「好的,我們這就回去。」

安東諾夫稍微安排了一下,自己帶著一位從化學實驗室借調來的隊員,向著營地匆忙跑去。

兩人是帶著懷疑與好奇回到營地的,他們歸來後,驚訝的看到留守的人們全體都在挖坑,就如同一大群土撥鼠一般,每一個土坑邊挖出的土壤堆積成了小山。

就趁著女兵去找隊長通報發現鹽的時候,別爾斯基和其他人可沒有閑著。誰能知道土壤之下到底有什麼?

別爾斯基仗著自己是男人力氣十足,他寫文件的任務擱置一邊,操持著鐵鍬以挖井的態度,愣是向下挖掘了兩米!

隨著深入挖掘,黑土中的晶體比重越來越多,而且土壤也愈發的干燥,就仿佛被鹽腌制了似的。

隨著安東諾夫的歸來,針對土壤中晶體鑒定後,得出它的確是鹽的論斷。不過這種鹽絕非是傳統意義上的食用鹽,它一定還混有諸如鉀、鎂、鈣等物質。它的組成成分,和海水鹽分構成非常相似!

安東諾夫再也按捺不住興奮,他還不知道繼續挖掘還有何發現,僅就土壤中存在有大量岩鹽結晶,把這片區域的鹽提取出來,就能很大程度解決游擊共和國用鹽問題。

食物可以少吃一些,鹽可是必須吃的,而且長久以來鹽的獲取渠道極端的有限。

當前,德軍佔領了白俄羅斯的所有鹽礦,他們正在瘋狂的掠奪的同時,能給予佔領區百姓的鹽非常有限。

即便如此,同情游擊隊仇恨侵略者的平民,也想方設法把有限的鹽送到游擊隊手里。這種行為非常危險,一經發現必被佔領軍殺害,即便如此,偷送鹽的行為一直存在著。

在這方面,游擊共和國因為是淪陷區規模最大、實力最強的抗德力量,自然得到上級的重點對待。所有的空投行動中,僅食鹽投放就超過五噸,這些鹽客觀上保證了士兵的戰斗力。

五噸食鹽,就是精打細算的用,也是難以供應十萬人消耗的。它終將用完,在那之後最可怕的問題就不是饑餓,而是因為士兵開始罹患低鈉血癥,如此的病人越是訓練越是疲憊,最後導致戰斗力暴跌。

長久以來艱苦卓絕的沼澤地生活,這里的軍民早已被鍛煉出了強烈的憂患意識。日常的物資消耗,能節約就盡量節約,很多人把司令吃蒲公英的事當做節約的典範。

安東諾夫真是太知道鹽對于人民的重要性,僅僅的現在發現的夾雜多種雜事的鹽結晶就令他激動的發抖。

他強壓著內心的激動,眼神瞥了一下營地里那口已經洗干淨的鐵鍋,頓時靈光乍現……(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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