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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記實實在在的下馬威,震懾了戰俘群體中的所有非分想法。

指望戰俘瞬間變成溫順的綿羊也是不現實的,因為這件事,戰俘營的監管必須加強。

亨舍爾宣讀完全部文件,他也得知新來的戰俘隸屬于第60師和第611師。他無權過問蘇軍的軍事行動,從戰俘的只言片語中,他得知蘇軍襲擊的西南方向的德軍,恐怕部分部隊還打進了烏克蘭。當地守軍根本那來自沼澤地的蘇軍毫無辦法!

新來的戰俘又吃了一些土豆,接著每一人被發放了稿斧和防毒面罩。

「先生們,我們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他們滿意。趕著我去挖礦吧!你們必須早點適應這一切。」

亨舍爾率先拿起工具,接著催促其他人照辦。

還是因為剛剛的事,誰能保證拿起了稿斧的戰俘,不會突然搞破壞?若是在古代,稿斧也算是一種武器!

軍隊一直押送著新的「礦工」抵達煙霧繚繞的礦場,戰俘們枯燥又勞累的生活正式開始了!

新來的戰俘被分成五個組,每個組分配了任務,組員獲悉只有完成了任務才有權吃完飯。沒有人敢怠慢,戴上防毒面具的他們開始奮力開鑿黃白色的礦石,一直到暮色降臨。

隨著一陣悠揚的軍號,老戰俘們條件反射般放下手中的工作,帶著工具離礦報道。

每天的工作完成後,礦場方面都會對各組進行評判,礦石挖得少要罰,挖得多要獎。多數情況下,各組都是超額完成任務,等待組員是是一頓舒服的溫泉浴,和數量驚人的土豆。

老戰俘早就習慣了這種生活,洗完澡吃完飯,骯髒的衣服由蘇軍負責清洗,自己換上一身便裝回到自己的營房倒頭就睡。生活艱辛又充實,他們知道自己挖掘的礦石將被俄國人拿取制造武器。哪有怎麼樣呢?自己不但活著,那些俄國人也落實了自己的諾言,現在的生活總體還不錯。

一些老戰俘因思想的劇烈變化,逐漸願意學習蘇維埃思想,蘇軍趁機印發一些小冊子,以供戰俘夜晚的思想學習。

薩林奇金不求能培養出一群德共,只要這群戰俘能安心的勞動改造就萬事大吉了。

新戰俘重復的是老戰俘的新路歷程,一下午的所見所聞令他們大開眼界。

忙碌了一下午,新戰俘的五個組都完成了額定任務,作為報酬,他們每人得到了超過兩公斤的煮土豆,另有一碗魚肉蘑菇熬的濃湯。

洗完溫泉又吃過飯,疲憊的他們只想休息。

首次來到營房的新戰俘,三觀又一次被震驚。只見作為營房的大木屋內,走廊兩側都是床鋪,床鋪分上下兩層,純木板結構。床鋪上鋪了一層干草,其上再鋪設上兩層毯子,一個做褥子一個做鋪蓋。

那些毯子新戰俘真是再熟悉不過,因為那完全就是德軍的制式毛毯。

想想今日一整天的遭遇,再在夜里撫著自己鼓脹的肚腩,看到舒服的床鋪,戰俘們非常詫異。

只是可憐了那個白天死硬的家伙,在被暴打一頓後就被一直關押著,直到次日天明。

……

八月十日,所有難民完成了回歸,同時撤回來的軍人也有多達八千人。疲憊不堪的人們需要時間休息,以為更繁瑣的根據地建設工作儲備體力。

經過會議後,興建七個新農莊的計劃被確定下來,接下來便是有計劃的完成落實。

要說七個農莊中哪一個能最早建成,楊明志稍稍撓撓耳朵就能想到,肯定是在硫磺礦周圍!

本身,硫磺礦附近的樹林里就有礦石集散地,因為鐵路線鹽場建設,集散地中還建成了一個小火車站。數百個工人在那里定居,若基于此對營地進一步擴建,集體農莊不就完成了?

不過也不是這麼簡單就能完成的。

楊明志可是知曉礦場那里的空氣中總是彌漫著一絲來自硫化物的臭味兒,若是大量民眾遷移那里定居,普通人的難受力不比民兵,他們會怨聲載道,對農莊的發展也是不利的。

「必須在礦場附近找一塊場地蓋房子,還要在定居點周圍開墾土地,雖然已經是八月份,突擊種些速成的蔬菜也有巨大積極意義。」

楊明志對薩林奇金和柳得巴廖夫非常放心,此二人當日下午就令鯰魚村的機關人員和全體共青團員,帶著工具南下測量去了。

針對礦場周邊區域的土地勘測工作在八月十一日展開,一支有二十人組成的隊伍負責該區域的工作。

隊伍人數少工作量可是巨大,要在礦場附近的區域找到一片合適的區域大規模興建駐扎,地區選址至關重要。土壤不能過于泥濘,周遭必須有足夠的樹木,定居點落成後,附近的區域能夠開墾大量農田。

要在南部找到能符合以上幾個標準的地方,真是個麻煩事。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這支隊伍更像是地質考察隊,借著定居點選址任務,順便被沼澤地南方的地質水文勘探一番,因為當戰爭勝利後,這些數據資料對戰後重建非常總要。

領隊的男人是土生土長的鯰魚村村民,他姓安東諾夫,一個過于常見的姓氏。他是領隊又是向導,其麾下隊員卻是一群年輕面孔。

戰爭爆發初期,大量共青團員和大學生,奉命滲透到淪陷區,幫助當地游擊隊展開行動。

滲透到沼澤地的年輕的共青團員們,他們在這里找到了組織,接著全部分配了非戰斗崗位。很多人安排在組織機關,作為游擊共和國行政方面的人員。又有一部分,根據其所學的才能,分配到化學實驗室、兵工廠甚至化肥廠這類重要部門。

隊伍里有三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他們從莫斯科來,大學所學內容是化學。他們一直在化學實驗室工作,整天調配危險的藥劑,甚至是配置水合 。

化學實驗室一直在鯰魚村,這兩位年輕人被借調到南下的考察隊,以利用其化學方面的知識,來判斷考察區域內的土壤結構。其實要做這類工作,農林專業的大學生是最合適的,介于游擊共和國根本沒有這種人才,不得已化學口派人客串一下。

除卻這兩位專業人員,老牌的隨軍記者別爾斯基,再度奉命出馬。

針對南方的考察,屬礦場區最甚。考察隊必須在兩三天內找出一個合適的地方以大興土木,別爾斯基也必須寫出文章,貼在各集體農莊的報爛上。

礦場區考察隊在下午五點,才陸續抵達鯰魚村,大家要在這里住上一夜,次日天亮後,扛著器材南下。

直到這時候,他們還不知道,未來的考察工作,這支人數區區二十人的考察隊,將為未來戈梅利地區的工業發展立下大功!

清晨的曙光來的很早,八月十一日又是一個晴朗的日子。

或許新的降雨正在趕來的路上,至少在可見的未來,天氣一片大好。

「八月九月,一旦下雨總是會持續多日。我們必須早點找到目標,必須快點把房子建好,否則就麻煩了。」隊長安東諾夫吃早飯的時候,還在向他的隊員們嘟囔,這番話也實實在在的加深了隊伍的緊張情緒。

緊張也是一種動力,尤其是對于隊伍里那些血氣方剛的年輕人。

隊里年輕的共青團員,他們敬佩在前線作戰的勇士,對于自己在後方安穩的工作,總有一種莫名的愧疚,如今得到一個重大任務,必須出色的完成。

吃罷飯,全隊抵達鯰魚村火車站。

每天早晨蒸汽車頭都會拉著空載車廂駛向南方,以拉回連夜生產的污濁氨水。將所有裝滿氨水的鐵桶拉回後,火車直接開到礦場區,拉滿礦石後直接開到鐵匠村。

徒步走到礦場區將浪費兩個小時,乘坐火車卻只有區區半小時。全隊扛著數量不多的工具坐上了平板車廂,迎著晨霧和車頭噴出的黑煙,嗚嗚叫著沖向化肥廠。

不一會兒,忍受著顛簸的別爾斯基嗅到了空氣中的糟糕惡臭,頓時整個人流露出痛苦表情。

「記者同志,覺得很難受嗎?我們已經到化肥廠了,我們要在那里下車!」隊長安東諾夫大聲吼道。

「好吧!讓我們趕緊到礦場。」

隊伍終于開始了徒步行進,隊員扛著木質的測量儀器、皮尺以及長柄鐵鏟。因為此處有野豬、棕熊等野獸出沒,自保用的槍械也是必備的。

對于沿著被馬車壓出深深車轍印的土路前進,不會兒就遇到一輛滿載黃色礦石的馬車。

火車確實很大程度改善了硫磺礦場的物資運輸,要快速把挖到的礦石運走,傳統的馬車運輸也不能荒廢。

馬車剛過,一種新的惡臭又鑽進別爾斯基的鼻孔。

「看來硫磺礦也不是個好地方啊!上級真的要在這種地方建農莊?有誰能忍受這種惡臭呢?」

他的抱怨引得全隊人的共鳴,隊長無奈的說︰「所以我們被賦予了光榮使命!新的定居點要在礦場附近,還要盡量避免硫磺惡臭的襲擾。」

「那麼您有什麼建議?我們很快就該開始工作了。」

「繞到礦場以南,我們就在那里尋找!」

隊長有自己的考慮,所謂夏季多刮東南風,新的農莊在礦場以南,臭氣一般不會被吹到定居點中。秋冬掛北風較多,但冬季時硫磺的臭氣不會過分彌漫。

隊伍確定了一個大概的搜索方向,他們在和礦場守軍接洽後,又得到了一個排的女兵作為行動護衛。

這里有硫磺礦,有溫泉,還是戰俘營的所在。兩個月前這里還是遭遇德軍瘋狂轟炸!

別爾斯基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他能清楚的看到戰爭的痕跡。部隊曾經建立了露天澡堂,它們卻在轟炸中毀于一旦。沒想到露天澡堂再度建成了,若是和平時代,這里的確是個療養的好地方。

隊伍中突然增加了三十多名女兵,她們都是些年輕的姑娘,戰爭爆發前有些人是城市里的職工,有些則是純粹的農婦。戰爭已經一年了,柔弱的女人已經被磨練為優秀士兵,瞧瞧她們胸前掛著的勛章,別爾斯基一眼看出,她們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

被一群女人護衛,隊伍中的男人們五味雜陳。倒是也有顯得很興奮,居然主動和她們閑聊起來。

隊長安東諾夫因為任務艱巨而心情緊張,隊伍在繞開礦場後繼續向南,前方就只有半米高的蒿子稈,以及一些淺塘了。

每個人都穿著皮靴,那是從敵人死尸上扒下來的,優秀的皮靴能很大程度的防水,用于野外行動真是再合適不過。

「同志們你們注意!還有女兵同志們!我們現在人手多了,大家就要睜大眼楮,在這片廣大的無人區中找尋堅實的土地,一經發現立刻匯報!記住!堅實的土地就是我們未來的農田,給我仔細尋找!」

安東諾夫發布完命令,隊伍分散開來,愣是排成寬達兩千米的搜索網,向著缺乏樹木的沼澤荒野探索。

和其他地區一樣,礦場以南的地區樹林也是成團的分布,而在靠近河流的區域,樹林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極其松軟的濕地淺灘,那里蘆葦叢生河道密集。

普里佩特河與第聶伯河終將匯聚一處,流入下游水電站蓄水而成的湖泊。

兩條河的中間區域,這里的部分土地是非常堅實的,大量松樹也于此地生長。

新的集體農莊必然要依托森林掩護,森林好找,就是適合開荒的曠野難找吶!

別爾斯基站在沒腰的蒿子稈中,他的皮靴已經沾滿黑泥。以為長期待在化學實驗室的共青團員告訴他,他寫上沾著的全都是腐泥,接著又簡述了一些從腐泥變成無煙煤的漫長過程。

「真是不可思議,難道許多年後,整個普里佩特沼澤會變成一個巨大的煤礦?」想想那個共青團員言之鑿鑿的說辭,別爾斯基認為這都是必然的。

大量蒿子稈腐爛後形成了這些黑色的泥巴,在其下層泥巴因為重力被壓實成為腐泥,再經進一步的壓實逐漸形成為泥煤。

白俄羅斯的戈梅利的礦產資源是豐富的,尤其是驚人的泥煤儲量。這類熱值不高雜質多的燃料簡直到處都是,游擊共和國當然是第一時間展開利用。

但富含這類燃料的土壤並不是發展農業的好選擇,它缺乏諸如氮和鉀,戰爭時期想要改善土質根本沒有時間,于戰爭中掙扎的人們只好利用這類糟糕土壤種植生命力極度頑強的馬鈴薯。

關于開墾新的農田,游擊共和國給予的最低標準只有一個——水分不要太多。

馬鈴薯在低氮低鉀的環境中生存,自然會嚴重影響其根睫膨大。通過使用氨水和人畜糞便是改善土質的手段,不過土壤水分大,真是毫無改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開墾土地前,確定這地方干燥到不會把培育過的馬鈴薯塊睫活活溺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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