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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道德批判的方式難以促使其懺悔,薩林奇金沒有更多辦法,干脆直接扭送到戰俘營算了。

介于其是一名師長,令其拎著稿斧去鑿石頭,只怕他會認為這是一種惡心的羞辱,說不定主動襲擊監工妄圖被殺以全名節。

聰明的軍官都知道,抓住敵人一個大官兒,不管怎樣首先得好生養著。無論其是否願意合作,俘獲這種人本身就有重大政治意義。

同樣,對于亨得利森,他做夢都沒想到,沼澤地中不但有一個巨大的硫磺礦,還有二百多名德軍士兵在充當奴隸!

他和戰俘們以見面,立刻擺出一副軍官姿態,大聲斥責︰「混蛋!你們是德意志軍人,豈能做奴隸?斯拉夫人才是奴隸!快去反抗!」

可惜,戰俘們無動于衷。

一時間,亨舍爾只是失望透頂無奈的搖搖頭,其他人皆是木著個臉,雙眼空洞地看著可憐的師長被押解走。

在這之後,已經沒有人相信會有友軍救援自己,友軍不再扔炸彈都燒高香了!俄國人居然俘獲了一名師長,這說明他們至少殲滅了一個步兵師,他們能做出這樣壯舉,是不是意味著德軍已經要戰敗了?

戰俘在宿舍中談論的多是些悲觀論調,當然,這種論調也被蘇軍竊听。就算戰俘表現出積極的合作態度,不能排除他們的所做作為是有意麻痹看守,為逃跑策劃行動。

更多的德軍戰敗消息傳來,自64師師長到來後,又一個被俘軍官被押解來。

新來的家伙不是別人,正是幸運又不幸的勞倫斯。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勞倫斯比亨舍爾更樂意合作,他不但招供了所知道的一切,更在被審訊時咒罵希特勒十多次。該舉動頓時引得審訊官員的好感,加上他的直言不諱,對于此人的處理,心情很好的薩林奇金決定故意提高此人的待遇。

勞倫斯可不是孤身一人來的,他曾良心發現救了一個女人,現在他將因這個善意的舉動給自己撈到好處。被他拯救的喀婭被賦予了新的任務,即以照顧勞倫斯起居的名義定居在礦場,並一直監視著她。

當然,勞倫斯也知道這個女人的監視任務。要讓俄國人絕對的放心,自己就必須順著他們的意圖來。

迎接勞倫斯的亨舍爾,兩人的厭戰情緒非常強烈,他們一拍即合,繼而影響了更多的戰俘。

再說了,自己每天有足夠的食物吃,幾乎不用做工,每天幾乎就是在戰俘營的鐵絲網里亂逛,夜里還有那個喀婭陪著,這種好日子若是一直持續到戰爭結束,不是很好嗎?

時間進入到八月份,戰俘們都獲悉蘇德兩軍圍繞戈梅利地區打了一場惡戰,結果蘇軍取得勝利。戰俘們原屬的部隊,不是重大損失就是被打殘。一些戰俘在參觀了堆積成山的德軍鋼盔後,確認德軍真的是戰敗了。

八月份後,戰俘的工作更加賣力,礦石出現量一天比一天多。

還有人抵觸合作嗎?已經沒有了。沒有人會對每天的五公斤土豆過不去!

戰俘們的作息是這樣的。

軍隊的晨號一般在本地時間早晨五點半吹響,戰俘也不得不準點集合。本著軍人的作風,他們的集結非常迅速,一番簡單洗臉後,肥碩的俄羅斯大媽會把煮好的土豆拎入戰俘營。

每人早餐四個土豆和一碗魚肉蘑菇湯,吃罷早餐,每人換上一件統一清洗過了衣服,排隊領取稿斧、粗布手套和防毒面具,繼續排著隊向礦場走去。

再沒有繩索的束縛,他們又荷槍實彈的武裝監工押運著,踏步走下露天礦場,開始了上午的工作。

與其說他們是戰俘,不如說是就是一群礦工。礦場執行的還是老一套辦法,即十個人分成一組,完成上午額定任務後,可以申請休息。如若繼續勞動,礦場方面會根據多挖的礦石數量給予獎勵。「勞動競賽」在戰俘間廣泛進行著,往往一罐牛肉罐頭的獎品,都能迫使多個小組拼命工作!

每天五公斤的土豆保證了戰俘近4000大卡的熱量攝入,加上部分魚肉和蘑菇提供的優質蛋白質,這群人的身體素質反倒比五月份好很多。尤其是一些戰俘獲悉,蘇軍士兵的伙食和自己差不多,頓時一種莫名的感動油然而生。

好待遇是針對德軍戰俘的,至于那些叛國者,蘇軍可沒有更好的臉色。

難道還有被叛徒更可恨的嗎?

偽軍士兵也成了礦工,他們的糧食只有德軍戰俘的一半,住處也更加簡陋。

德軍士兵可以聲稱自己身為軍人,明知是侵略戰爭也必須服從軍官的命令。他們可以如此狡辯,偽軍則不可以,偽軍任何的狡辯都是無比空洞的,如今遭罪也是罪有應得。

八月十日,又是一個平常的工作日。

大清早,勞倫斯吃了早餐,照例在戰俘營里抽著煙閑坐,亨舍爾照例準備領著其他戰俘下礦。

他突然被一名監工組長叫去。

「嘿!德國人,又有一群人要過來了,其中有五十個德國兵,你讓你的人做好迎接的準備。」

亨舍爾一怔,他想多打听提攜,監工組長沒有多言。

又有五十個弟兄被俘了,他們是哪個部隊的?

在結束了上午的工作,亨舍爾被留在戰俘營里。他本人將迎接新來的戰俘,並引領他們下礦挖掘。為此勞倫斯也不能再閑著,他身為一介少校團長,穩定新戰俘的情緒義不容辭。

戰俘營里氣氛變得有些微妙,在吃過午飯後,戰俘又回去挖礦,他們離開後,一群荷槍實彈的女兵進駐了戰俘營的鐵絲網里。

亨舍爾知道,這群斯拉夫女人戰斗力絕不比男兵差,幾乎每個女人都有殺人的經歷,最好不要惹到這群「亞馬遜」。

她們突然到來顯然就是增強安保,這就很令亨舍爾詫異,莫非新來的家伙數量驚人?

「我的上帝啊,俄國人在過去的戰役中究竟抓了多少我們的人?!」

帶著不安和疑惑,亨舍爾等到了那些可憐人。

德軍戰俘是要區別對待的,這五十號人步履蹣跚的抵達戰俘營,每一個人幾乎要虛月兌,不過比起偽軍的那群人,他們的情況至少要好一些。

他們走進網牆中,面對的本是未知的命運,不曾想他們剛剛抵達就喝上了干淨的水。

強壯的村婦拎來幾桶水,一度隊形完整的戰俘,看到水簡直發瘋般沖了過去,一番搶奪後,他們多多少少都喝到了水。

只是他們糟糕的模樣令亨舍爾很是堵心,同胞的舉動哪里還有德意志軍人的模樣?即便是做了戰俘,尊嚴都沒了嗎?

終究亨舍爾沒有憋住,大吼道︰「喂!德意志人,你們喝夠了嗎?都給我站起來像軍人那樣站起來!」

熟悉的德語嚇得坐在地上的家伙們統統站起身,眼神齊刷刷地瞪著說話之人。

本來,蘇軍是打算以鳴槍示警的方式迫使戰俘立正站好,他們幾人已經站起來,接下里也就好辦事了。

亨舍爾本就要做新來者的指揮,通過這番舉動,見面也不至于太尷尬。

五十名戰俘被超過五百名荷槍實彈的蘇軍士兵包圍著,此情此景何人不會戰戰兢兢?戰俘非常詫異于那個說德語的男人,乍一看去,此人金色的頭發和白皙的皮膚,和俄國的確有些差別。

不用多想,此人也是一個可憐的戰俘。

亨舍爾已經知曉蘇軍會怎樣安排新來者,天色尚早,他們將立刻下礦挖掘,就像老戰俘一樣迅速投入工作,中間根本沒有緩沖時間。

而亨舍爾的任務就是代表蘇軍向新來者宣讀戰俘營的政策,例行公事後,即刻發放食物和勞動工具。

于是乎,亨舍爾粗糙的雙手捧起一份蘇軍為他寫好的演講稿,照本宣科的念起來。

什麼戰俘營的伙食、勞動作息。什麼對試圖逃跑者、對違反命令者的處罰。還有諸如對超額完成任務的獎勵。

林林總總的說辭令新來的戰俘大開眼界,許多人本以為自己會被俄國人蓄意折磨死,難道還有這等好事?只要安心勞動,每天能吃上五公斤馬鈴薯?

因為後勤補給的問題,許多地方的德國駐軍的部分軍糧是就地補給的,因對蘇聯的正常農業的空前破壞,佔領區的平民開始大規模種植馬鈴薯,所以佔領軍伙食里的馬糧食比率居高不下。

戰俘最害怕的就是被餓死,因為許多人知曉,德軍對待蘇軍戰俘的態度就是蓄意的餓死。

這群沼澤地的蘇軍,真的會履行諾言?

不!一定不可能是這樣!

遂在亨舍爾照本宣科朗讀文件時,一名排長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

「嘿!那個俄國人的走狗,你是哪個部隊的?你給他們當狗過的很滋潤吶!現在又在蒙騙你的同胞,你有何臉面面對自己的誓言?!」

戰俘中絕對不乏桀驁不馴的人,此人嗷嗷了兩句,一旁蘇軍中的翻譯人員立刻明白了其叫囂的意思。接著兩個腰里別著棍子的武裝監工,死死掐著那人胳膊,將其架出隊伍。

亨舍爾一驚,對一名藍帽子的政委說︰「你們不用對這個人太粗暴……」

「夠了,那個人辱罵了你這個我們定下的管理者,就是在挑戰我們的權威。新來的家伙們有些高傲啊,我們需要揪出一個典型以儆效尤。」

「這……你們……你們該不會處死他吧。」

政委不屑地說︰「這就要看他的表現了,不過抽幾鞭子是少不了的。」

以往的有反抗意識的家伙,這群俄國人都是這樣對付的,包括自己。亨舍爾可是知道被抽鞭子的滋味,不過自己向俄國人說情,只怕自己也沒好果子吃。

他咬了咬牙,索性不管了。

亨舍爾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有一個男人看不下去了。

一直旁觀的勞倫斯,他知道自己是被蘇軍的將軍特殊對待,那麼他們的底線究竟如何?勞倫斯走上前,故意攔著押解著可憐人的監工,以俄語說︰「當了戰俘誰心里會痛快呢?你們不要對他動粗。」

見狀,政委趕忙走去︰「嘿!勞倫斯!此事和你沒關系,你趕緊走開,否則我會給上級寫報告,可能你的好日子就此到頭。」

「你以為能嚇到我?我不想打仗不代表我就是孬種!」勞倫斯被激怒了,直接推開那兩位監工,活生生的抓緊戰俘的衣領,又以德語質問︰「士兵!你是哪個師的?怎麼會被他們俘虜?」

「呸!你也是德國人,你也是他們的走狗!」

戰俘掙扎開,向後退了兩步,繼續憤怒地咆哮︰「你們給俄國人賣命對得起元、首嗎?為什麼要向俄國人合作?我誓死也不會合作!」

一時間,勞倫斯也不知該如何對付這樣棘手的問題。

他頓了一會兒,苦笑說;「你的覺悟竟然這麼高,怎麼不戰死呢?」

「我……」戰俘剛想辯解,又被武裝監工按在地上。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也都給步槍插上刺刀,以防其余戰俘的騷亂。

勞倫斯無奈的搖搖頭,苦口婆心的說︰「屬于我們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德國已經沒有可能取得勝利!你想要活著回家嗎?現在就听從俄國人的安排,只要你老實工作,他們不會要你的命。」

「呸!我不想看到你這個惡心的嘴臉。俄國人,你們殺了我!同胞們,我們不要做俄國人的奴隸,去反抗吧!把他們全部消滅!」

此人繼續破口大罵,顯然就是蘇軍定義的「死硬派***」。勞倫斯和亨舍爾都非常詫異,這群人不是走了很遠的路嗎?他們在一個村莊還吃了許多馬鈴薯,剛剛有喝了水。莫非是吃飽喝足後,終于有力氣謾罵了?

不過勞倫斯和亨舍爾都沒弄清楚問題的答案。

「喂,你等一會兒再罵?我告訴你,我是第707師少校團長,比你這個排長高級許多,對待我必須放尊重。現在告訴我你所屬部隊的番號。」

「什麼?707師,就是蠢貨的代名詞?你們707師是德意志的敗類,你們只會打敗仗,現在還學會做俄國人的狗!」

「別廢話,告訴我你的番號!」

「我們都是611師的部隊,我們主體駐扎在烏克蘭!現在你這個叛徒滿意了吧。」

勞倫斯點點頭不再廢話,接著對早已眉頭緊皺的政委說︰「你們隨便吧!就是把這個男人打死,我也不會再說什麼。我只希望,不要因為一個人的原因,遷怒其他人。我相信大部分人都是願意合作的。」

政委長出一口氣︰「唉,我們一直以為在養一個閑人,關鍵時候你這個閑人也挺有用的。」

等待那個戰俘的是在小黑屋里遭受皮肉之苦,並作為實例以震懾其他人。那人先是雙腿挨了幾棍子,整個人老實後被架走。

繼續宣讀文件的亨舍爾因此借題發揮︰「先生們!你們都看到了,千萬不要無事生非!你們不要听信那人所謂的反抗動員,我告訴你們任何試圖反抗的後果就是被打!你們想要活著回家,就必須听我的命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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