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靈珠」。
暈!原來是這事,烏桓還以為什麼大事,這麼神秘。「那東西踫不得,當年‘百花亭’亭主就是因此被蟲族所殺」。
「是這樣」?花達想起當年與之交情不錯的百花亭主,他一直奇怪亭主的死因,原來如此。
「你是說,望天城與蟲族有勾結」。
烏桓心神一緊,知道剛才說漏了嘴。「誰說的,我沒說過」。
「哦!哦!對對沒說過」。花達急忙變了調子,問了幾問修煉的事。
烏桓含糊答了幾句,匆匆的告辭。
金鱗背著手,笑呵呵的擺了過來。「怎麼樣,老花頭」。
「此地不能久留,今夜回景寒宮」。花達饒有深味的低吟。
「老家伙,這是在玩什麼」?
血紅的夕陽,在霞片中徐徐下沉,暮色從遠山外暗暗襲來,薔薇色的斜暉,像黑夜的魔手慢慢的向遠天延伸。
黑色的山林里,古舊的庭院在老態龍鐘的榆錢樹影下隱藏著蒼黑的深赭。
院內樹影里,幽長的影子在黑暗中凝固,一動也不動。
院外的大片黑翠欲滴的竹林,嘩嘩的響著,竹葉的清香凝固了空氣。一道黑影出現在門前。
「見過特使」。
門前的黑影沒有說話,信步走進院子。「準備的多少」。
「二十萬」。
「這點,族主看上眼的」。黑影嚴厲的聲音令氣氛變得凝重。
「這是最高的上限了」。低三下四的聲音回道。
「本源精血哪」?
「這事關系太大,本靈做不了主」。
「望天城,本蟲也做不了主」。黑影轉身離開,留下古院里愣愣的身影。
滾滾黑雲遮住了繁星,密集的鎏光從天空傾瀉下。遠處的天空出現一道道蛇形光影,巨大的轟隆聲如同山崩地裂,大地被震得顫動起來。
「異族攻城了」。
望天城一片混亂,驚恐萬狀的靈者盯著天空交織的閃電,防御大陣上濺起一朵朵銀色的光花,如煙如霧地籠罩著一切。
「擋住,不要讓蟲族攻擊大陣」。
萬計戰尊飛上天空,光罩上的銀光弱了,嗡鳴聲不在刺耳。
飛鴻長出了口氣,還好防御大陣擋下第一波進攻。
「副城主,為何不沖出去以攻代防」。
「放肆!這是城主令,目的是消耗魔蟲族的銳氣」。飛鴻呵斥道,他何嘗不想殺個痛快,無耐城主嚴令過。
「對以逸代勞,看它能攻多久」。眾靈者士氣大振,凝術防御蟲者每一次攻擊。
魔蟲族攻擊雖然凶猛,大部分攻擊都被阻住,只有少部分落在防御大陣。這點破壞力不足已破開防御。
飛鴻巡視後,滿意的點點頭。這麼攻擊下去百年千年都不會有效果。
「副城主,城主詢問戰況」。一位弟子跪拜空中。
「回城主,望天城固若金湯,百年無憂」。飛鴻聲音有意的提高八度,捻著胡子呵呵的大笑。
「這是城主令」。弟子將令牌高高的舉起。
飛鴻接過令牌,漫不經心的點開,眼神猛的亮起。「這就對了」。
嘩啦!合上令牌。「烏桓令各城門守衛出城,在防御大陣內抵近擊殺蟲族,要突然襲擊」。
烏桓掃眼防御大陣。望天城防御大陣如同大鍋倒扣在城上空。防御光罩距離城牆有十里,這片空地足可以布下數萬靈者。
「是」。烏桓凝出三道光信,發送到三域光門。
幾息後,數十萬弟子涌出城去,瞬間接近防御光罩。
「放」。無數的戰尊飛上空中,陰暗的夜空中亮光閃成一片,沒來得急後退的蟲者被撕裂的天空吞沒,緊接著,「轟隆」聲響徹整個天上人間,震耳欲聾聲嚇得人心驚跳。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天空,瓢潑似的血雨從天而降,像一片巨大的瀑布,從空中遮天蓋地卷了過來。
嘩啦!防御光屏內的靈者亂成一片,顧不上收回戰尊,蜂擁上空中,搶奪著漫天落下的蟲血。
「哈哈哈」!異族就是木腦袋,竟然敢臨近攻擊防御大陣。飛鴻仰天長笑,這個痛快。這次偷襲少說擊殺上萬蟲者。
「可惜了,血源掉到了防御大陣外」。烏桓連連嘆惜,卻擋不住心中的快意。
「早晚都是靈族的,讓那些花花草草也飽食一頓」。飛鴻說的那個豪氣,背著手凝視著戰果。
黑壓壓的蟲族退了一息,又黑壓壓的攻上來。
「撤」!飛鴻一聲令下,數萬靈者退回城內。
銀光在防御大陣上爆開,整個城池顫栗起來,光罩上飛濺著蛇形的光紋。
飛鴻臉色沉了沉,漸漸的緩和。望天城的防御大陣果然不錯,如此凶猛的攻擊都能擋下來。
「烏桓適時再次攻擊,我就不信,魔蟲能接下幾次」。
離望天城最近的通靈山,懸崖峭壁,雄奇險幽。墨黑的崖岩上站著數位魔玄老,巨大的戰圖鋪在身後的岩石上。
「魔駝,這種打法是不是太愚蠢了」。
「呵呵呵,靈族都這麼想」。魔駝呵呵的笑道。這著還是跟魔邪學的,只是運用的不太自如。
「你,腦子讓驢踢了」。幾位魔玄老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心里暗罵,又不敢明說,必竟魔駝是攻城的總督蟲。
一道綠光出現在空域,眾蟲愣了下,急忙拜在空中。「見過魔宗」。
「嗯!魔姑在何處」?
魔駝等互看一眼。「魔宗,魔姑未來過陣前」。
「嗯!戰事如何」?
「望天城內還有大靈者,我族久攻不下」。魔駝瞄到魔宗身後的魔邪,立即喜出望外。
「你說的是防御大陣嗎」?
「是,魔宗,我族一時還拿不出更好的辦法」。魔駝搖搖頭,嘆了口氣,向魔邪擠著眼楮。
魔邪瞪著黑眼仁,咧咧嘴。
魔嬌斜眼魔邪。「小子听說你有勇有謀,說說吧」!
魔邪慵懶的走了兩步,凝視會戰圖。兩族你攻我退,你近我攻,玩著游戲。
「魔祖,兩種方法,一個是你親自破陣,另一個是破了他的陣眼」。
魔嬌瞪了眼魔邪。心里罵道︰「屁話」。
以魔嬌戰力攻破防御大陣只是一技之間的事。如今兩族只是化血境之間的打打殺殺,魔玄級都沒有出手,她怎麼會破了規矩。不過,這第二計有些意思。眼神瞥過魔邪,魔嬌呵呵的樂了起來。
「既然,你有勇有謀,這第二計由你來辦,辦好了,我保你重回魔蟲族」。
「我拷」!魔邪差點給自己一大嘴巴子。他是有意難為老家伙,死魔蟲女竟然把球踢了回來。
「嘶!魔祖,我只是說說,我進不去呀」!
「這麼說,你進了城就能破了陣眼」。魔嬌心里呵呵兩聲,小家伙和我玩路子。
「六層把握」。魔邪咬咬牙,我還真不信,你能把我扔進去。
「好,如果不成,你就死在城中吧」!魔嬌拿出一塊令牌扔向魔邪。
「這是」。魔邪接在手中,眼神爆開了花。只見令牌山印著一座雄偉的山峰。
刀削般的峰勢拔地而起,上頂雲天,危峰兀立,雲霧繚繞期間,猶如一把利劍,聳立在雲海之間。
「拿著它,去羅浮崖」。又一道晶軸落在魔邪手里。
魔邪握著令牌和晶軸,心里納悶。老魔蟲女就不怕他跑了。
「是魔祖」。
魔邪猶猶豫豫離開,想不出這老魔蟲女玩的什麼把戲。
魔駝看著魔邪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魔宗,這是不是太危險了」。
「集中所有魔玄,防御大陣破去,擊殺城外所有靈者」。魔嬌早已成竹在胸,嬌聲說道。
魔駝鎖著眉頭。魔邪這是去送死,十有**有去無回。
月影西斜,樹藤纏繞枝杈上。魔邪背靠著**的樹干,拄著下巴,盯著手中的令牌。
他始終想不明白,這里面有什麼貓膩。這麼多的魔玄不用為何選擇他?如果此令真能進入望天城,那不就等整個城的靈者命運都掌握在他的手里。這可是喪盡天良的事。
一陣微風拂過,陣陣香氣沁人心脾。
魔邪跳了起來,將令牌揣進蟲袋,閃身遁上空域。
山谷清溪猶如玉噴珠濺,滴水擊石。在月光下,一片流動著的水銀,閃著銀色的碎光,漂著黑色的發絲。
黑發揚起,無數碎星灑滿空域,嘩啦啦的碎了一河的星光。黝黑的瞳影里凝著火星,狠狠的盯著遁來的黑影。
這影子太熟了,近些日子就像揮之不去的魔爪,抓弄著她的心。
「謝天謝地,你真在這里」。魔邪揉著鼻子憨笑著。
鈍鈞梳著水淋淋的黑毛,瞥了眼空中的魔蟲士,沒答理他。不是看在他救過秦姬,還做了幾件對靈族有利的事,早就揮劍斬了他的腦袋,剜了他的眼楮。
魔邪張著嘴看著黑發下半截白花花的白肩,落了幾滴水漬,慢慢的流下。竟然忘記了說下面話,痴痴的瞪著黑溜溜的眼楮。
「魔蟲族沒有美女嗎」?鈍鈞梳著秀發突然問道。
「啊!」。魔邪呵呵兩聲,有,很多,可是不知為何,只有看到靈女時他才如此的激動。也不對,被殺的靈女也有呀!說白了,魔邪也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