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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狹路相逢

沒有時間細想,水寒遁空而去,追向寒奴。

言盡呲著牙樂開了花。「水寒,這回可發達了」。

「哈哈哈!嘎」!言盡收起冰雕般的蟲軀,回頭發現水寒沒了影子,笑容憋了回去,嚇得臉都白。急忙遁入高空,眺望著四處聳峙的峰巒,險峻的崖壁。

幾座山頭,形狀奇特,巨岩壁立,層層煙嵐飄飄忽忽,刺目的強光從峰頭噴射出來,將白雲染成血色,青山染上血暈。

言盡傻了眼,靈識內沒有半點靈者的影子。滿眼都是血色的雲霞。這到那里去找水寒。

「水—寒—」!言盡扯著撕裂的嗓音喊著,峭壁危崖空洞的回蕩著幽長的聲音。

炎炎的烈日透過雲霞,高懸當空,紅色的光如燃燒的火箭般射到地面上,山林著了火,反射著沸煎的火焰。

言盡看著淡紅的起伏連山,沒有半點勇氣遁入。他不是不想尋找水寒,他用盡了秘術也無法窺視到水寒遁向何處,似乎因烈日的灼焰,燒盡了水寒的遁跡。

看著踴躍的紅色獸脊,言盡急得直跺腳就是沒有辦法。怎麼辦?瞪了半天眼楮,只有等了,或許水寒很快就會回來。

一直等到紅霞落盡最後一絲光點,陡崖像烏雲壓頂似的,陰森森、寒凜凜下來。

言盡不敢再等下去,夜色中的山域,比白天更可怕。做血務時,每到夜晚,心里如同懸著一柄利劍,寒戰連連。

萬里外,蒼黑色的起伏群山,一座疊著—座,像大海的波濤,無窮無盡地延伸到遙遠的天盡頭,消失在那雲霧迷漫的深處。

放眼望去滿山禿露的亂石,在淡明的月光下面更加顯得蒼老丑陋,仿佛生癩疤的禿頭似的。

水寒躲在淺淺的崖縫間,身前是幽幽的深澗,黑森森的顯得駭人的恐怖和陰冷。

白天時,水寒急速遁出,來到這片亂石山。冰怪蹤跡全無,被火紅的霞光藏匿起來。這時水寒才知道怕了,太沖動了。站在烈日似火,蒸籠般的石山上,竟然分辨不出來,從那兒遁來的,四域山峰被曬得滾燙滾燙的,著了火,熱得使人喘不過氣來。

突然,山林里晃動著熱旋,刮得石峰間乳白的紗淡了,重山間隔起來,只剩下青色的峰尖,那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得蒼白。

水寒躲入岩松下地崖中,隱去呼吸。稍刻,幾只黑褐色的大肚蟋蝸,彈簧似的蹦出微白的天空。

頓時,一陣腥風刮來,岩松拔了根似的顫抖起來。撕扯皮膚的痛,令水寒眉頭皺起。卻不敢絲毫的移動。

黑蟋蝸瞪著血瞳懷視著這片蒼白的石山,恐怖的嘴蠕動著吐出一股子綠氣,吱吱的叫著刺耳的怪鳴。

 噹噹!一道冰影從蒼白石峰中竄了出來,拉著骷髏頭鏈晶錘,一路狂奔而去。

黑蟋尖鋒刺足凌空劈下,將冰影身後的殘影斬的稀碎。血瞳一瞪,四只尖足在空中劃出長長的白光,追殺向冰影。

噹!千里處,爆起冰白的光芒。許久傳來尖粗的叫聲。「黑鬼,你刨我呀」!

另二只黑蟋沒有動,瞳影瞄著這片光禿禿的石山。

水寒耳邊嗡鳴,這黑蟲似乎感應到她的存在,但她不敢動,也只能以不動應萬變。黑蟲的氣息太可怖了,跟她做血務時遇到的那些「七彩靈雞」無法比擬。

嗡!凝空的一只黑蟋撩起刺足。水寒臉色鐵青,知道生死決戰的時候到了,可惜,花尊不在,她只能凝出花魂箭,卻無法幻化星辰箭。

正當,水寒要沖出石縫時,一道黑影沖出石峰急遁而去。那速度有些慢,在水寒看來就是個慢動作,一息三百里,這速度,在靈者看來能笑掉大牙,何況這麼恐怖的蟲者。

黑幽幽的刺足直穿黑影後心,眼看穿心而過,卻偏了那麼一點。黑影一閃,逃出刺足攻擊的範圍。黑蟋瞪著血目吱吱怪叫,刺足穿破虛空,追到黑影前側。唰唰!又是幾刺,就差那麼一點點,還是被黑影閃過。一個瘋狂的刺,一個東躲西藏,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水寒看愣了,這也能逃走,不能吧!如果是她,一刺就得心碎胸穿,怎麼可以逃得出去。只有一種可能,黑影是有意引走異蟲。

正驚愕時,一位頭戴青巾,身穿綠花戰袍,腰系銀帶,掛著數個靈袋,足蹬黑鱗靴,手中執著一把折迭扇子。

黑發飄飄,劍眉斜飛,細長的黑眸蘊藏著銳光,削薄輕抿的嘴唇含著淡笑。粉白的長臉,修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的站在空域,孑然間散發著傲視四野的強勢。

黑蟋血瞳直閃靈光,嗡嗡的抖起三根刺足。

「激動什麼,蟲友,是想卸掉只腿,還斬下只翅膀,你來選」。

嗡!一道翅光從黑蟋背上亮起,千丈之距,刺足已經刺近靈士前胸。

水寒嚇得捂住了眼楮。完了,完了,靈士必死無疑。

驚眸透過手縫,水寒驚得又捂住了嘴,差點喊出聲。只見一根尺長刺足掉落空域。異蟲身體猛的向斷足處栽去。

靈士在亂刺的刺足間,慢慢的穿行,動作極慢,又十分灑月兌,手中扇影青光閃閃。唰唰幾下,五根刺足斷落。

水寒看得心驚肉跳,為靈士捏了把汗。太驚險了,在五道骨刺間穿行,躲過十幾下攻擊。還這麼瀟灑,動作那叫個完美,簡直就是項公舞劍。

刺足已斷,黑蟋失去了狂勁,躺在空中,六足亂蹬,痛苦的扭動著身軀。

靈士一閃出現在蟲首前,抬腳踩住蟲脛,青光擊在蟲頭上。噗!一縷綠色血光爆起。靈士收了扇子,伸手從血光中抽出一縷蟲魂,打了幾個符光,將其收入袋中。撇撇嘴,從血淋淋的蟲頭里扣出顆綠珠子。甩了甩血氣,對著空域看了看,抬腳將血軀踢落石山。收了珠子,抽出扇子撢落身上的血氣。

水寒驚呆了。這是那來的靈士,不要靈血,不要蟲軀。只要蟲魂,那顆珠子很奇特,從前沒有見過。怎麼是從腦袋里取出的哪?

「主人,我回來了」。

冰光一閃到了近來,笑嘻嘻的站到靈士身後,輕輕一拉,無聲無息的收起骷髏頭。

是雪怪?水寒這回看清了冰影的樣子。小眼楮,大板牙,尖鼻子,身高丈許,冰盔冰甲。有多難看,就多難看。只有那高大的身軀,威猛的令人生畏。

唰!蟲影遁停在千丈外,蟲軀殘影未停,一聲尖鳴逃竄遠域。

靈士手中扇光凌空搧出青芒。這回水寒看清了靈士的術法,一道青色的光影扇子打著旋飛了出去,看似很慢,很飄。瞬間到了近前。

異蟲逃遁速度飛快,刺足向後刺去,一片虛空被刺的陷落。啪!小小的脆聲,斷刺停在空中。異蟲頭向前栽去,竄出百丈遠,撞到黑漆漆的山谷里。

「那里跑」。骷髏光落到谷內,雪怪遁入黑谷。不多時,拿著蟲魂、血珠遁了出來。

水寒看得頭發麻,感覺腦袋被劈開了似的,這樣的場景從來沒見過,太殘忍、太血腥、太離譜。看得她手腳冰涼,兩股顫顫。

見到雪怪,水寒還有沖出去,理論的沖動。如今一點想法都沒有了,這是要出去。被靈士發現。水寒打了個寒戰,不敢想。這比那日看到肖韌殺死靈女,還讓她毛骨怵然。身子向石縫內縮了縮。

靈士慢慢的轉過頭,瞄了眼黑淋淋的石崖。冷汗從水寒的面頰流了下來。

淡明的夜色里,黑影慢悠悠的遁了回來。身後那只黑蟋,瘋狂的舞動著三只刺足,數道刺光上下紛飛,每一刺都穿向黑影的後腦、後心。交錯的刺光里,黑影慢慢穿行,總是那麼險險的躲了過去。

靈士轉過頭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蟋。輕輕的搧著扇子,沒有半點緊張,反而嘴角凝著淡淡的笑意。

等到那只發了瘋的黑蟋到了近來。扇影向上撩起,青光打著旋的飛去。唰!三只刺足斷掉。黑蟋一個大前趴扎在空域,蟲頭都撞變了形。

黑影停住身形,抬腳踩住蟲頭,一片血光爆起,血淋淋的抽出蟲魂、蟲珠。

水寒看得牙齒驚寒,噠噠的響了幾聲。黑影轉過身,看了黑崖一眼。

天哪!是雙胞胎,這不是化身。

靈士看看天色,帶著一影一怪向遠域遁去。

三首靈影消失許久,遠天出現一點清明,兩個巨大的球體合在一起,星光變得更加的璀璨。

群山蒼黑似鐵,肅穆的令人寒戰連連。水寒化做黑影沖入山林,凝出大手,極速的收了三具蟲尸,連點數道符光,封印蟲尸的血氣。

水寒心里極其的怪異,靈士明明就是靈者,為何不收集精血,這可是混源精血,一滴可敵百滴同源精血。如此寶貴的精血,那位靈者見了都會發狂。

就因如此,水寒無法肯定靈士的來路,也不敢接近靈士,能在異域混成這樣,深夜敢斬殺異蟲的,化血境靈者都做不到,不然水寒早就結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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