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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棠藝比他會做人, 聞言只是笑著拍了拍他的手卻並沒有順著他的意思選擇沉默, 「當年我得知你要去刺殺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此行凶多吉少, 那是你不能卸下的責任和使命, 所以我不能阻止你,但又不能看著你去送死而無動于衷。」

「所以我請師父幫忙分出了自己的一道生魂融入了戒指中,這樣不論你去哪里我都能憑借和生魂的感應找到你,並且那陣法也會在關鍵時刻護你一命。」

「後來我果然找到了你, 只是那時」說到這里棠藝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她的神色染上了一抹落寞和悲傷,聲音也有些哽咽, 朱潤玉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對不起。」

千言萬語最終還是匯成了一句無力又蒼白的道歉。

棠藝搖了搖頭,聲音略啞,「你又有什麼錯呢。」人生在世, 身不由己者多矣。她調整了一下情緒, 繼續道, 「那個時候你已經沒有了心跳,只是身體還殘留著最後一絲余溫,你的父親不知從哪里找來了一個道士, 要為你施展續命之術。」

人死不能復生,逆轉天命是要付出代價的, 更何況那代價還是用另一條生命,朱潤玉要是知道自己的命是用父親的命換回來的,他一定會生不如死, 而且他醒來後還會繼續背負奪位之仇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與其讓他痛苦的活著,不如就此解月兌換一世安寧。

棠藝義正言辭的拒絕了建文帝,但他不知何時查出了自己的身份,用她師父和整個師門來要挾自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哪怕他不再是天下之主而是一個不能見光的舊帝,他手下仍然聚集著一批不容小覷的力量。

復國不夠,但覆一個寺廟卻是輕而易舉。

于是她妥協了。

建文帝以為捏住了她的命脈後她就不敢反抗,但他卻不了解她,棠藝骨子里就是一個執拗的人,認準了一件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所以在最後一刻的時候她撤去了法力,復活之術失敗,她自己也遭到了反噬受了重傷,而建文帝作為獻祭之人更是好不到哪里去,整個人突然間老了十幾歲,生命一下子走到了盡頭。

許是臨近死亡他突然看明白了生前的種種,恍然大悟,看向她的眼神充滿了溫和睿智,像是一個真正的歷經滄桑的通透老者,而不再是永遠眉峰銳利陰沉的失敗政治家,「姑娘,謝謝你。」

為皇者的自尊不允許他在人生的最後一刻低頭道歉,所以他只是用最溫和平靜的聲音娓娓的說,「這一生我無悔,卻不是一個好父親。」老人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努力挺直背脊,「這個地方山清水秀,鐘靈毓秀,是個難得清淨平和的好地方,就讓他長眠于此,享受難得的安寧吧。」

朱家的皇陵是進不去了,他也不想再讓他進去了,就這樣吧,這樣也很好。

「後來我幫你收殮關上了墓門後才從旁人嘴里得知,那座墓室其實是你父親為他自己準備的,里面陪葬了很多值錢的東西,最後都給了你。」

朱潤玉抿了抿唇沒說話,這點其實在他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只是因為無人解答所以按在了心底。

「那我父親他葬在了何處?」朱潤玉聲音沙啞,幽黑的眸子里閃著旁人看不懂的復雜,有釋然、有解月兌也有沉重,原來父親也是愛自己的啊,而不是把他當做一個復仇復國的工具人。

「我不知。」棠藝搖了搖頭,那會她離開墓室後不久也去世了,而且那位的消息本就隱秘,就是出了什麼事也不會弄的人盡皆知,所以她就更不知道了。

朱潤玉也想到了這點,面上並無多少失望,只是仍有幾許悵然縈繞心頭,「那我後來怎麼就成了僵尸?還有你為什麼還保留著前世的記憶?」

「你成為了僵尸?」本以為會得到回答的朱潤玉听到了女孩明顯的驚訝,棠藝看著身旁英俊高大的青年,視線一寸寸的劃過他的面頰,這才發現了異常。

他的臉色比正常人要蒼白許多,嘴唇沒有血色甚至透著幾分青色,體溫冰涼,瞳孔漆黑,幾乎看不見眼白。

最總重要的是,她的視線落在他的胸口,那里平靜的沒有半分起伏,也安靜的沒有半分聲音。

棠藝的手不由自主的模了過去,掌心下冰涼一片,感受不到絲毫的跳動,「怎、怎麼會這樣?」

她的聲音不穩,神色慌亂,不是懼怕,而是不能理解的擔憂。

「我以為你和我一樣,只是」後面的話她突然說不出來了,棠藝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她之前忽視了無數遍的問題。

以他們之間的牽絆,若朱潤玉真的轉世了,那麼她肯定能像這次一樣找到他,和他相聚,而不是自己一世又一世的經過無數人的人生,卻始終不能與他擦肩而過。

可他怎麼就成了僵尸呢?難道是建文帝後來又對他做了什麼?

棠藝看著他的臉,眼淚忽然就落了下來,無法言明的悲傷瞬間將她淹沒,卷入了深沉不見底的深淵。

朱潤玉一開始听到她的反問後身子就僵成了石頭,腦子里轉過無數個念頭,如萬馬奔騰——她會不會嫌棄我,要是嫌棄我怎麼辦,要離開她嗎?

一想到最後那個可能,他的心髒就一揪一揪的,像是有人用力的攥了一把,在上面劃出了無數道血痕。

直到女孩溫熱的淚水打在了手背上暈開了一朵朵熾熱的水花,他的心忽然定了下來,不再仿徨,不再驚懼,不再忐忑,然後伸出僵硬的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女孩。

她是棠藝啊,是這世上最愛他的人。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她都不會嫌棄他的,更不會離開他。

「沒事了,只要還能見到你,只要還能這樣和你相擁,我就心滿意足了。」上天對他已經算是厚待,不能太貪心,否則很可能連到手的這點幸福都留不住。

朱潤玉低頭親了親她的發頂,輕聲安撫,棠藝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他懷里傳了出來,「是、是不是當初我、我忽然中斷、斷了施法的緣故?」

想來想去,好像只有這個可能是最接近真相的。

朱潤玉想都不想的否認,「怎麼可能,一定是有別的原因。」說著,他求救似的目光落在了對面的女孩身上,冷漠疏離的眸子里第一次染上了祈求和脆弱。

杜若接收到他眼楮里的信號,沉默了片刻後掩唇咳嗽了一聲,棠藝身子一頓,這才想起來屋子里還有其他人,小臉一紅,默默的停止了哭泣。

「其實你能成為僵尸應該是環境的關系。」杜若看著從青年懷里坐起來低頭揉著眼楮卻悄悄豎起了耳朵認真傾听的姑娘,再看看青年一臉鼓勵的神色,繼續道,「南明山山清水秀本來就是靈氣豐沛之地,而他的墓地又是選在了風水最好的小龍脈上,氣息交匯,這才讓他的尸體在長年累月中發生了尸變,慢慢的成為了僵尸。」

「可是僵尸要像常人一樣有靈性,首先魂魄得在體內,只有這樣才能恢復神智,記得生前種種。」棠藝打了一個哭嗝,神色沮喪,「所以當初其實我們成功了一半,已經將他的魂魄從地府召了回來,要不是我中途停手,他說不定都活過來了對吧。」

杜若臉上的笑容僵了。

差點忘了,這姑娘也是同道之人,不好糊弄呢。

杜若對朱潤玉投去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攤了攤手,示意自己的媳婦自己哄,她是沒辦法了。

朱潤玉的表情也很僵,心上人邏輯太清晰了也不好,這樣他撒謊都沒有辦法,實話實說又會惹得她自責難過,一時間進退兩難。

于是他僵硬的轉移話題,「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話一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于是立馬補救,「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麼想起前世的事情的?」

要知道杜若他們一開始不讓他立馬去醫院找她,就是怕她不記得前世的事情而他的出現太過突兀會嚇著她。

沒想到她自己反倒比他先一步找上門來了。

棠藝多了解他啊,一听就知道他在轉移話題不想讓她繼續傷心,于是假裝沒察覺的順著他的話道,「我有記憶珠。」

「記憶珠?」杜若聞言眼神一閃,臉上露出了幾分錯愕,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多了兩分鄭重和審視。

記憶珠,顧名思義,就是保留記憶的珠子,這種珠子和神魂相連,通常用來保存比較重要的記憶,是佛修常用的手段。

注意到她眼神的變化,棠藝點了點頭,「對,我的師父是一位入世清修的佛門大能,記憶珠的提煉方法就是他教給我的。」

「因為我少了一魂,所以從小體質比較弱,特別受那些鬼怪的青睞,昨天晚上有一個鬼想要趁我昏迷奪舍,觸發了記憶珠的保護機制,同時讓我前世的記憶覺醒過來。」

所以她才能在出院後憑借感知找到了這里。

「那你現在有沒有事?身體有沒有哪里不舒服?」杜若張了張嘴還不等說什麼,對面朱潤玉就跟著了火似的跳了起來,他從無名指上拔下了那枚玉戒,想也不想的塞進了棠藝手中,「我現在已經不是朱文奎了,不會再做那些危險的事情,而且也能自己保護好自己,這個戒指你收回去,把你的魂魄取出來,不然、不然——」

他想放狠話,但又不忍心,只能自己獨自著急,跟個陀螺似的在原地轉圈圈。

「好了你別轉了,我取出那道生魂就是。」棠藝被他轉的頭暈,心頭卻甜絲絲的,跟喝了一口蜂蜜似的,拉著他的手坐了下來。

「嗯。」听到她肯取出生魂,朱潤玉心情好受了許多,嘴角不自覺的向上翹起,意識到之後又努力壓平,做出了嚴肅的面癱臉。

杜若悠悠嘆了口氣,感覺今天都不用吃飯就飽了,為了自己的胃口著想,她決定揮手趕尸,「棠藝,你現在自己住還是?」

「我自己住。」棠藝道,「這一世我是個孤兒,今年剛買了一棟小公寓,上個月裝修好了,近期打算搬進去。」

「那你肯定需要人手吧。」杜若熱情的建議道,「而且女孩子一個人住太危險了,必須得有一個護花使者呀。」

她沖她挑了挑眉,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我看你旁邊的青年高大有力,一看就很有安全感,不如就他了吧。」

棠藝︰「」

雖然這速度發展有些快,但是她居然該死的心動,無法拒絕。

「這個——」最後的一點矜持使她勉強維持住了理智,看向了旁邊的青年,青年被她看的耳朵一紅,目光閃爍游移,「我們未曾成親,這恐怕」

「白龍,最近單身獨居的小姑娘遇害的案件是不是越來越多了?」話還沒說完,杜若帶著擔憂和沉重的聲音就響了起來,「這世道真是越來越危險了。」

白龍十分盡職的捧哏,神色認真,「人心不古,越是漂亮的女孩越是容易招惹罪犯的注意。」

朱潤玉後面的話就這麼咽回了肚子里,他看著旁邊妍麗秀美的女孩,仿佛看到了她身後伸出的無數罪惡之手,「我跟你一起。」

他理直氣壯的道,像是承諾,又像是保證,「這一世,換我來保護你。」

棠藝高興的笑了,杜若滿意的笑了,悄悄的和白龍擊了個掌,「那給我一下你的地址,等他的證件下來後我給你寄過去。」

終于把這個白吃白喝的包袱抖掉了,筆芯。

為了慶祝這個好消息,也為了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冷漠無情,杜若決定請他們吃了午飯再走,她親自下廚。

海市臨海,這個季節正是海鮮盛行的旺季,所以她決定做一桌海鮮大餐。

新鮮的河蝦剝出蝦仁、蝦子和蝦腦,蝦頭煮熟後剝殼取腦,蝦子漂清瀝水後加曲酒、蔥、姜片炒熟,起鍋倒入盤中,最後和處理好的蝦仁一起加蔥末、料酒、醬油、綿白糖、鹽和雞清湯燒沸,最後淋入熟豬和麻油盛入盤中即成。

這樣做出來的清炒三蝦肉白腦紅,三色艷麗,清香鮮女敕。

新鮮的河蝦搭配清明前後的龍井新茶,則是另一道頗具情懷的名菜——龍井蝦仁,清新碧綠的茶汁中,蝦仁潔白晶瑩,有種瑣事盡消,詩酒趁年華的風雅。

某檔著名美食節目里有一句出名的旁白——新鮮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樸實的烹飪方式就能發出出食材本身的鮮美,這話尤其適用于海鮮。

熱熗鱸魚就是恰到好處的火候保留住了鱸魚細女敕鮮香的肉質,而辣椒和花椒則進一步激發出了更深層次的鮮香,最後配上用鹽、料酒、高湯和生抽調好的湯汁,吃起來清爽可口鮮女敕多汁。

蝦蛄肉質鮮美、細女敕,放入加了鹽和姜絲的清水中煮三分鐘後撈出裝盤,只需稍微用一點蔥末點綴,一道美味的清煮蝦蛄就成了。

魚蝦都有了,又怎麼能少得了螃蟹呢。

螃蟹肉白鮮女敕,黃膏腴美,無論是清蒸還是翻炒,都別有一番滋味。

有了螃蟹,再來一道色澤紅亮、麻辣鮮香的香辣小龍蝦,最後加一盆細膩滑女敕、色澤鮮艷、多汁鮮美的酸辣魚羹,這一桌海鮮大宴就算齊全了。

新鮮的食材,多樣的調料,豐富的烹飪方式再加上廚師精湛的手藝,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海鮮大宴饒是吃慣了山珍海味炊金饌玉的朱潤玉也吃的停不下筷子,香味更是勾的外面大廳里的食客頻頻抬頭張望,想要來一份一樣的菜肴。

商陸和林源一行人就是在這個時候進來的。

因為今天下雨,最近又沒有什麼緊急的案子,所以他們刑偵大隊難得沒有出外勤,而是在辦公室處理了半天的公務。

到了飯點兩隊的人在電梯前踫頭,林源隨口問了一句,「商隊,去哪吃?」

商陸︰「五味館。」

林源「哦」了一聲,被那些文件折磨的腦子有些遲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里後頓時來了精神,「就是你昨天請我們吃的那家?」見對方點頭後,他臉上也綻開了笑容,「那正好,一起去,我現在還對昨天吃的回味無窮呢。」

于是一隊的人加上二隊的人一共十個人就這麼齊整的出現在了五味館的門口,黑壓壓的一片還引來了不少食客的關注。

朱八娘看了一眼他們的人數,果斷的將人往二樓包間領,入座後遞過去一份菜單,指了指右下角的二維碼道禮貌的笑道,「掃碼後可自動下單。」

商陸將菜單遞給了林源,林源也不客氣,掀開後張嘴就點,「羅鍋魚片、麻婆豆腐、地三鮮、炒蟹黃油。」考慮到在座的還有女同事,他極有紳士風度的將後半部分的點菜權傳到了宋瑾妍手中,宋瑾妍接過菜單後看了一下,繼而點了一道三絲萵筍卷和女乃湯銀絲,最後將菜單又遞到了商陸手中,于是商陸又加了四個菜,分別是梅菜扣肉、撥絲山藥、水晶肴蹄和油燜大蝦。

十道菜最後上來的是十二道菜,多了一盤香辣蟹和麻辣小龍蝦。

「最後那兩道是我們老板友情贈送的,各位打擊罪犯維護治安辛苦了。」朱八娘柔媚的聲音響起,像是三伏天喝了一碗綠豆湯,清爽又熨帖。

話落的時候著重在商陸身上停了停,隨即才微微躬身退了出去。

林源一開始還覺得是這老板豪橫大氣,後來眼尖的注意到朱八娘的眼神後頓時就不這麼想了,他單手模了模下巴,拿起筷子敲了敲身前的碗碟,戲謔道,「商隊,有情況啊?」

商陸神情淡定,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答非所問又意味深長的說,「這店里的老板是岑局特意囑咐要關照的人。」

一句話,成功的止住了他後面的打趣,卻再次勾起了他的好奇,做警察的,總是喜歡刨根問底,他張張嘴剛想說什麼,卻見商陸拿起筷子開始吃了起來,其余人見他開動也紛紛動起了筷子,一時間包間里只剩下了碗筷交踫和咀嚼飯菜的聲音,就是林源也顧不得方才的好奇開始埋頭大吃。

等到吃完飯之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屋外的雨下的愈發大了起來,已經從毛毛細雨變成了瓢潑大雨,呼啦啦的像是有人在上面拿了一個大盆往下倒。

林源攤在座位上打了一個飽嗝,看著外面的大雨忍不住問道,「你們都誰帶傘了?」

二隊的人紛紛搖頭,來的時候只是毛毛雨,打在身上跟沒下一樣,一群大老爺們誰還因為這點小雨娘們唧唧的帶把傘啊。

一隊的人也紛紛搖頭,除了宋瑾妍。

「隊長,我看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不如我先回警局,一會將傘給大家送回來吧。」

宋瑾妍看著一屋子的大老爺們,說道。

林源聞言客氣的拒絕,「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冒雨回去呢,周平,你跟著小宋回去把傘帶回來。」

周平站了起來,宋瑾妍目測了一下他的身高體型,在比對了一下自己那把袖珍小傘的容量,覺得這位一出門就得成落湯雞,于是委婉的推辭,「沒事,就幾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林源不同意,還想再說什麼被商陸先一步打斷,「我去問問杜若,看看她這里有沒有多余的傘。」

「杜若是誰?」這個問題在林源腦子里剛冒出頭,身體快過腦子做出了反應,他起身,一把摟住了商陸的肩膀,「我跟你一起去。」頓了頓,他笑的一臉八卦,「正好也去認識一下岑局特意關照的人是何方神聖。」

商陸舌尖頂了頂下顎,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走啊。」林源仿佛沒注意到他的異樣,見他站著不動還回頭催了一句,精明的眼楮里閃著狡黠的微光。

商陸抬步朝著後院走去,林源朝著身後的同事比了一個手勢,跟著下了樓。

因為這場大雨,棠藝和朱潤玉吃完了飯後也沒有離開,而是回到了客房休息準備等雨停後再走。

杜若看著外面的大雨,心血來潮的掐了一根院子里種著的梅樹的枝條,然後催動法力,讓它抽枝發芽,開出了一簇簇的梅花,最後插進了涂魅送給她的梅瓶中。

很多年後,每當想起這一天的時候,她都恨不得穿越回來拍死這個時候的自己。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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