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071 tou雞不成【手打更新】

晚宴的氣氛有些詭異,葉听雪回了自己的座位,眼含怨毒的瞅了錦書兩眼,她本是听雪國人人捧在掌心,高高在上的公主,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這個人落下了面子,瞥眼看了柳書卿看著他的眼神,不知為何,心底對他更是不喜。

陰沉著眼,看了錦書一眼,一抹冷毒惡意劃過眼底,嘴角是一抹不屑兼嘲諷的笑意,微勾的唇角配上妖孽的面容,竟是別有一番風華。

錦書抬眼間,恰好捕捉到那一絲惡毒的笑意,心底一陣拔涼,轉而被其妖孽風華的面容所吸引,居然看人家看的痴了。

底下,柳書卿拽了拽錦書的衣角,聲音中帶著一絲怒氣︰「他就有那麼好看?」

錦書回神,看著柳書卿面帶薄怒的面龐,心情沒由來的就是一樂,這就是傳說中的吃醋了吧?唔,她雖然談過戀愛,可是從不知吃醋是什麼感覺,書里倒是有說過。

錦書故作深沉的問道︰「現在是不是感覺胸口悶悶的,心里面酸酸的?」

柳書卿將頭撇向一邊,索性不置理會,嘴里還輕飄飄的‘哼’了一聲。

錦書婉顏一笑,這就是被人在乎的感覺,心里熱乎乎的,這感覺,真不賴!

伸出小手,拽了拽柳書卿的衣角,悄聲問道︰「生氣了?」

「沒有。」

「他沒有你好。」

柳書卿心里這才好受一些,轉過頭卻只听錦書惡作劇一般的補充道︰「可是人家確實比你好看……」

柳書卿一改剛剛的傲嬌行徑,沖著錦書咧嘴一笑,語若輕鴻的問道︰「是嗎?」

「呃……可是長得那樣妖孽,不安全,而且,他貌似看上的人是你。」雖然不願承認,但是葉听雪的眼神被她捕捉到了好幾次,都是在盯著柳書卿瞧,可嘆!

話又說回來,人家葉听雪長的不安全,你柳書卿也沒好到哪里去!名滿京城的玉面宰相,少女心中的理想夫婿,錦書覺著,跟他在一起,壓力著實不小,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就會竄出來一小三,關鍵你還知道人家是那個旮旯里面冒出來的,比如說那個李真兒!

「你們在說什麼呢?不讓我們听見?」南宮絕聲音清澈,沖著錦書玩笑的說道。

錦書睨了他一眼,「自然是我們師兄弟的秘密。」

長孫玉兒不知為何,總覺的很別扭,飲下一杯酒,竟然起身就往錦書這邊走來,在錦書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拉起錦書的小手,就往屋外跑去。

錦書還在愣神,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兩人在後院站定,錦書平復了一下呼吸這才看著長孫玉兒,想起那日她跟自己表白,臉色一紅,試探著開口問道︰「長孫小姐?」

「杜錦書。」

長孫玉兒的聲音听著很平靜,可錦書心里卻是突突的,輕聲一笑問道︰「長孫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當,我只問你一句,你跟柳書卿真的只是單純的師兄弟關系嗎?」

「呃……」這叫人如何回答?錦書心里很憋屈,我跟他什麼關系礙著你的事兒了嗎?可是想起那日她那大膽的表白,錦書對這個女子還是頗為欣賞的,太過分的話一時也說不出口,只好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感嘆著,月亮好圓……

長孫玉兒本以為外界傳言只不過是柳書卿強制的罷了,杜錦書一定是不情願的,那麼恣意瀟灑,風流若雲的人,怎麼可能有那種嗜好?

可是今日看著柳書卿與杜錦書之間的種種互動,分明就不是那麼回事兒!兩人之間流露的淡淡溫情,和別人難以插足的契合都讓她感覺怪異氣悶卻又沒有想象中的失落。

看著錦書的遲疑,長孫玉兒也算是明白了,人家那是兩情相悅,她就純屬沒事兒找茬!

慢慢的走近錦書,長孫玉兒勾唇笑的魅惑,錦書看了心肝撲通撲通的跳的厲害,看著長孫玉兒越來越靠近的臉,錦書只感覺口干舌燥,腦子里拼命想著的就是,她想干什麼?

彎彎的眉眼,像月牙一般,明亮純淨卻又有著一股很少能在這里的女子身上看到的倔強不屈,嬌俏的鼻子,嚶嚶紅唇,臉蛋白里透紅,錦書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只是悲劇的是,腳下一顆小石子兒,毀了錦書的一世英名。

腳下一扭,身子一歪,錦書便要向後倒去,長孫玉兒本想逗逗他給自己出口氣的,可誰想將他嚇成了這樣,眼看著錦書就要跟大地來此親密接觸,長孫玉兒不知是有意還是條件反射的伸手就要拉著錦書。

長孫玉兒再彪悍,也是一嬌滴滴的女孩子,救美不成,反而將錦書這枚偽男子給撲到了!

錦書心里不住的鄙視加悲憤,這是救人呢還是殺人?沒被摔死也會被你給壓死了!

錦書也沒吱聲,就等著人家自己起來呢。

可是長孫玉兒卻是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驚恐的張大了嘴巴,半天沒有一個動作,只維持著撲到時的姿態。

錦書等待的頗為不耐,心想著您是千金小姐,可趴在我身上也調整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好啊?

「啊……!」

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叫,葉听雪實在是心里憋屈,就多喝了兩杯酒,酒喝多了自然就想排解,可是剛走到後院,入眼的就是這麼不堪的一幕。

不過,葉听雪是有被嚇到,卻不至于這麼吼叫出聲,那一聲吼,完全是她故意的!

果然不多時,客人們都被引到了後院。

地上的兩人被這一聲驚叫給驚醒了,長孫玉兒將手從錦書的胸前拿開,可心底的驚嚇還是沒能褪去。錦書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的手是往哪兒放的!

終于,還是露餡了嗎?

然後又輕輕睨了長孫玉兒一眼,不就是模出了自己是個女兒身,至于這麼驚訝嗎?雖然她用了裹胸,可是在靈水的調理下,她的這副十七歲的身子發育的還算是不錯,平時雖然看不太出來,可這手都搭上面了,還能不清楚麼?

還有葉听雪,叫什麼听雪公子啊?有你這麼大驚小怪的嗎?

看著門邊聚集了這麼多人,錦書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人家是故意叫的啊,為的可不就是讓自己被圍觀嗎?

「真是世風日下!」

「唉,有傷風化!」

「人倫綱常,豈容這般褻瀆?」

錦書不小心瞥了眼剛剛說這話的老學究,只見他一臉痛心疾首加鄙視的看著自己,前兩個錦書還能理解,世風日下,有傷風化她懂,人倫綱常她也知道,可是這老學究這麼看著自己是想干什麼?她貌似沒有招惹他的吧?

「天地分陰陽,天陽地陰,天在上而地在下,人有陰陽,男子為陽女子為陰,豈有男子在下之理?」

那老學究說完錦書就囧了!

合著,這人不僅年紀大了,身子不利索了,就連思維那也是跟別人不太一樣的!人家講究的是禮法,他卻看到了這麼深遠的地方!

錦書瞬間就明白那人為何要用那種痛心疾首外加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了,原來是在怪自己丟了廣大男性‘同胞’的臉面了麼?

長孫玉兒也听懂了那老頭的話,臉色通紅,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被氣得!

正在此時,喝的醉醺醺的王家嫡長孫王偉良手里捧著酒壺沖了出來,嘴里嚷嚷著︰「什麼男上男下?」

忽然眼楮一亮,瞅著錦書,色迷迷的笑道︰「杜、錦、書?我,我認得你,剛剛是,是,是在說你在下?哈哈,這個好,這個本公子喜歡,你,你以後就跟著本公子走吧?」

葉听雪心里想將這個不成氣候的王家的嫡孫拍死的心都有了!

你自己不著調便也算了,好歹你在屋里待著那便好好的待著,跑出來丟人現眼!

旁邊的兩個小妾忙拉著王偉良,小聲的勸誡道︰「公子,您喝醉了,婢妾扶您進屋里去吧?這里風大,容易著涼。」

王偉良卻是一把將兩人甩了開去,瞪著眼楮不悅的說道︰「你們兩個給本公子滾一邊去,本公子現在就要這個杜錦書!」

柳書卿黑著一張臉,看著王偉良的眼神刺骨冰寒,當事人雖然混了點,做事渣了點,可是感覺還是很好的,當下就是一哆嗦,四處看了看,掃到柳書卿那雙足以凍死人的寒眸時,酒已經清醒了一大半!

這個杜錦書可是柳書卿的師弟啊!說不定還跟他柳大相爺有一腿,自己這是在跟柳相爺搶人嗎?

雖然,他平日里覺著自己貴不可言,王家若是上位成功了,他就是太子的命,可到底那威勢跟柳書卿想比,那就不是一個等級上的!見著柳書卿黑著一張臉,冷著眼盯著他瞧,他這心里頭就發毛……

被柳書卿一嚇,酒清醒了一大半,然後被冷風一吹,酒就徹底的醒了,瞄了眼葉听雪那張妖孽但明顯臉色也不好看的臉,他很明智的拉起兩個小妾就往屋里去了,留下一堆人,感慨著世風日下。

錦書不甚在意,理了理衣冠,沖著長孫玉兒討好一笑,然後隨著眾人回了大廳。

葉听雪瞥了眼長孫玉兒,看似隨意的問了句︰「長孫大小姐剛剛是出了什麼事?」

長孫納海在一邊想拍死她葉听雪的心都有了,剛剛大家都很有默契的閉口不提剛剛那事,你還來問,問就問吧,還偏要擺出一副我是關心你的惡心人的表情,長孫納海此時心里就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

長孫玉兒卻像是沒听到一樣,舉著酒杯還向錦書敬酒道︰「剛剛本想救你,結果反而累的你受傷更重,實在過、意、不、去、啊!」

說話間,頗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意味,讓錦書有些無奈,加之陰寒。

「呵呵,沒關系,我這身子骨弱,看來得好好鍛煉鍛煉了。」

「沒關系就好,省的你我生分了呢!」

听著長孫玉兒陰陽怪氣的調調,錦書笑的比哭還難看!

「怎麼會,跟誰生分,也不會跟你生分了去。」

長孫納海不知道兩人出了什麼事,但總覺得這倆人之間的氣氛有那麼些為妙,似乎兩人有什麼不得不說但是他又不知道的事兒,看著兩人眉來眼去的樣子,無憂公子煩了,愁了,準確的說,是八卦之火燃起,內心煎熬了。

見沒人搭理她,葉听雪如此被人忽視,心里氣到不行,眼底閃過冷芒,嘴角勾起扯出一抹惡毒的笑意。

南宮嫵見此狀況,只以為是好友得償所願了,便沒有多說話。

接下來是獻舞時間,舞者全是出自晴雪樓的姑娘。錦書權當什麼事兒也沒有發生過,眯著眼楮做享受狀,手里拿著酒杯轉著,偶爾淺嘗一口,那模樣慵懶中透著一絲邪魅,讓人移不開眼,身旁的柳書卿就這麼直直的盯著她瞧,本以為是她身上那與眾不同的氣質吸引自己,還有那滿身的書卷味,可偶爾流露出的小調皮也是可愛非常,如今見到她慵懶邪魅的一面,只覺得喉頭有些干澀,錦書長相不算美艷,頂多算是個清秀佳人,這個他一早就知道,可是她這樣的一面卻美得驚心動魄,若不是時間地點都不對,他想他會把持不住……

回頭看了眼眾人的反應,南宮絕和長孫納海的眼底均是劃過一抹驚艷,這讓柳書卿心底很憂傷,真不該帶她出來參加這勞什子的晚宴!現在腦子里唯二的兩個想法就是,將之打包拖走,然後吃掉!

不遠處,王偉良的兩個小妾眼楮直勾勾的望著錦書,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伺候王偉良,不過王偉良如今也已經醉的分不清白天黑夜了,哪里還能知道自家小妾的不對勁?反正這晴雪樓在他王偉良的眼中,已經算是他們王家的私產了,在這里他就是老大,喝點酒算什麼?

剛剛被柳書卿的冷氣吹醒的酒就著桌上喝了酒杯,後勁又上來了……

錦書酒喝得不少,但也只能算是微醺,半眯著眼楮,瞧著那些舞蹈的女子微微淺笑,便足以讓她們芳心萌動,霎時間,女子們步伐虛軟,臉色酡紅,這一切看在王偉良的兩個小妾眼中,便覺得刺眼無比!

那些舞娘算什麼,那個笑容應該是給自己的才對!

錦書輕啄一口小酒,搖搖晃晃的起身說道︰「听雪公子花血本了,這些女子當真是人間絕色,恰應了那句‘美人如花隔雲端’啊!」

「禮行果然才氣過人,連夸人的話都說的這麼唯美動人。」

「哪里哪里。」

錦書的聲音不大,卻是足以讓這里的每個人都听到,那些舞娘听後顯得更加嬌羞了。

「禮行,看不出來啊,以前我們這些人自詡風流,卻不知你才是真風流啊!跟你一比,我們那些個手段可真是不夠看的。」

南宮絕也學著錦書的樣子,半眯著眼,裝著微醺的樣子飲下一杯酒,然後帶著些笑意的說著,完了看了一眼自己繼續道︰「看看,我剛剛學你就沒有獲得這麼多的矚目,還是你行啊!」

錦書輕輕睨了南宮絕一眼,南宮絕便感到渾身有些酥了,趕緊甩頭將這種感覺甩去,只听錦書道︰「你們這些京城名士,自命風流,可確實裝的有些過了,顯得不自然。」

「受教了。」

而那倆小妾卻將錦書的話牢牢的記在了心底,美人如花隔雲端啊,眯眼陶醉的想著,便也愈發的看那群舞娘不順眼了。

兩人相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堅定,接著,就看到王偉良的兩個小妾旋轉著步子來到了大廳的中央,跳起了她們最擅長的飛天舞。

王家那邊一起來的人看到王偉良的小妾私自上去獻起了舞,臉色頓時變的黑了,看了眼王偉良,心里均是無力加上暗恨,若你不是王家的嫡長孫,哪兒還有你蹦的地兒?如今自己的小妾上趕著給人獻舞,真是臉丟大發了!

這個世界的禮教雖說沒有明清時期那樣嚴厲,可說起來到底是注重女子名聲的社會,未出嫁的姑娘家還好些,嫁了人的那更是一點錯都不能有,否則丟的可不是你一人的臉面,而是你夫家的臉!

這兩個小妾如此作為,真真是打了王家一巴掌!

若是受了王偉良的吩咐,為眾人獻舞這還可以,畢竟是兩個小妾,主人家拿出來獻舞取悅客人也是可以的,可偏偏這倆沒長腦子的是自己蹦出來的,這意義可就不同了!

葉听雪臉色已經黑的渾身冒著冷氣了,偏偏那丟人的貨還醉的不知人事!

錦書饒有興趣的看著場上獻舞的女子,此時其她的舞女都已經撤了下去,只剩下兩個王家小妾在上面。

不得不說,這兩個小妾,那身段都是好的,一個回轉一個回眸,都足以牽動人心,只是回眸間,卻頻頻朝著錦書拋起了媚眼。

錦書渾身顫栗,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不得不說,真是,太惡心人了!

可是為了讓王偉良更加丟人,錦書還是站起來說道︰「舞秀翻飛,縴腰弱柳,盈盈不堪一握,真是妖嬈足風流。」

兩人停了舞步,端著酒杯來到了錦書面前,低頭齊聲說道︰「奴家多謝公子盛贊,還請公子飲下此酒。」

「美人相邀,自當從命!」

見錦書沒有猶豫的喝下了她倆的敬酒,兩人心里開心的就跟喝了蜂蜜似的。

不過,酒既然喝了,兩人也就沒什麼理由好繼續留著了,抬眸給了錦書一個幽怨的眼神,然後依依不舍的走了!

回到了王偉良的旁邊,王家眾人均是用眼刀子招呼著這兩個小妾,兩人心里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何會這樣對自己?

她們本是親姐妹,出自舞坊,後被王偉良收做小妾,以前也曾被王偉良要求給旁人獻舞,幾日不過也就是獻了場舞而已,兩人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些人的眼神像是要將她們吃掉!

「大小陳氏,你們給我滾回去。」葉听雪氣的臉色發黑,卻也不能將這二人如何,如今這王偉良可算是丟盡了臉面卻還醉的人事不知,加之是王家的嫡長孫,她也不能打罵。

若不是如今還不能同王家交惡,她早就一巴掌扇死那沒用的人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大小陳氏立馬淚眼朦朧,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瞧著葉听雪,柔弱的問道︰「奴家真不知犯了何錯,听雪公子要如此對我姐妹二人?」

「不知犯了何錯?那就回去好好想想,究竟犯了何錯!能夠想得出來,還能證明你們倆不算蠢得無藥可救!」

話剛說完,那邊已經來了三四個看著就很彪悍的嬤嬤,架著大小陳氏走了,另外又來了幾個小廝,將爛醉如泥的王偉良的也抬回了王家。

南宮絕看著這宴會沒什麼好繼續下去的了,便起身說道︰「天色已晚,不如就此散了吧?」

「既然如此,那便散了吧,今日招待有所不周,還望各位海涵,下次听雪再給眾位陪個不是了。」

錦書還是沒明白,這場第六感告訴她明顯是針對她杜錦書的晚宴,到底是怎麼針對她的!

就說她名不副實?這種小打小鬧的詆毀,怎麼看也不像是王家能做的出來的。跟長孫玉兒鬧了一場?那完全就是個誤會,他葉听雪早先可算不到會是這樣!

最後的大戲還沒有上場,怎麼就直接散場了?

錦書郁悶了,心里毛毛的。轉念就覺得自己整個丫就一受虐狂!人家沒怎麼自己反而渾身不舒服了!

可是,這沒發生什麼事兒,這也著實讓人不安啊!難道,這重頭戲是安排在散場之後的?

轉頭瞥了眼葉听雪,看著她眼中得意的光芒,心下已然確定,可不就是散場之後麼?

「杜公子。」

晴雪樓門口,葉听雪叫住她,錦書停了下來,連著跟她一起的幾人都停下腳步看著葉听雪,等待著他的下文。

錦書眼皮微抬,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玩味的問道︰「怎麼?听雪公子這是害怕在下走夜路會被打劫嗎?」

葉听雪一對上錦書的玩味的笑容,心下一個咯 ,莫不是她都知道了?想想又暗自好笑,自己真是被杜錦書刺激的什麼都分不清了,這件事他怎麼可能知道?

「杜公子才德滿京城,怎麼可能會有人打劫你呢,在下只是想要告訴你,春風得意,莫忘困苦之時,省的到時候被人恭維的慣了,一下子失去了高高在上的地位,會一時之間適應不了,苦的可不還是你自己?」

錦書抱拳沖著他一笑︰「听雪公子不愧是才子名士,隨便說出的話都這麼具有警示作用,禮行定當謹記在心,莫不敢妄,不過我想既然听雪公子能夠說出這樣的話,自然也是時刻謹記著的,在下就不將它送返給你了。」

葉听雪也是朝著錦書嘲諷一笑,繼而回了晴雪樓中。

看著葉听雪的背影,錦書和柳書卿對視一眼,看來前面的路真的有問題。

「柳三柳五,你們去前面查看一下,有事速來稟報。」柳書卿冷著冷意吩咐道。

南宮絕和長孫納海看這個情況,腦子在不開竅也不知道事有不對,更何況,他們的腦子,還算好使,立馬開口問道︰「出了什麼事嗎?是不是葉听雪他……」

「沒事,一只兩只小跳蚤,本相還沒放在眼里。」

「不需要我們幫忙嗎?」南宮絕有些擔心的問道,在他看來,錦書已經是他的朋友,朋友若是有事,他不可能坐視不理。只是如今有此一問,實在是身邊還帶著一個妹子,他得顧及到自家妹子的安危。

柳書卿知他的想法,沖著他笑了笑道︰「不用,你們先回吧。」

「如此,告辭。」

「不送。」

看著錦書強自鎮定,可眼底依舊閃過不安,柳書卿大手一握,將錦書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里,溫聲說道︰「不要緊張,萬事有我在。」

「我知道,我沒緊張。」

柳書卿也沒反駁她,只是寵溺的笑著,緊握的手還是沒有放開。

錦書心尖囧然,這麼大晚上的,王家又是有勢力的,月黑風高夜,殺人興起時啊!她一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這個平安穩定時代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不害怕?

跟現代一比,這個時候對錦書來說,完全是比野蠻人部落稍稍好上那麼一點兒啊!

「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你該相信我。」

溫潤卻堅定的聲音,讓錦書有了些安心,心跳漸漸變得平緩,回過神來,手心里卻滿是冷汗,心里一直在給自己催眠,是他的手太熱了,是他的手太熱了……

不一會兒,柳三騎著馬嘟嘟的跑了回來,看了眼兩人緊握的手,艱難的撇過頭去,心里忍不住月復誹,相爺主子啊,您不知道你這樣跟杜小姐兩手相握,是有多麼的怪異啊!

「發什麼愣,那邊什麼情況還不快說。」

柳書卿見到柳三一個人跑回來就知道那邊肯定是有情況了,見這人跑回來什麼也不說,只顧著瞧著自己跟錦書握著的手,心里感覺一陣別扭,便愣是開口問道。

柳三被柳書卿這麼一吼,立馬回過了神,稟告說︰「前面不遠處發現了大片百姓聚集在那里,嘴里都在說著什麼杜錦書褻瀆神靈,要求處以火刑,不然天降災難,沒有人可以承受,還說杜錦書欺世盜名,總之話說的很難听,還有許多百姓手里拿著鋤頭,看樣子情緒很是激動。」

錦書心底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她心底其實還有著一絲慶幸,慶幸王家人沒有去蓮山縣將她的資料調查一番,否則不僅連她是個女子的身份都要調查出來,若是查到她在被宮家的馬車撞到之後,性子就變的與之前不一樣,還不知會傳出什麼來,說自己是精怪附身,然後趕緊燒死了了事?

想想,錦書就一陣後怕。

不過,她也不能去蓮山掩藏什麼,既然王家人沒想起來去調查自己,那麼自己更不能做些什麼惹的他們懷疑!

如今,只能暗自祈禱,王家人永遠也別想起來去調查自己!

握著錦書的手,又緊了緊,「怕嗎?」

錦書點點頭,比遇上瘟疫還要害怕,那時候自己對這里沒有歸屬感,可是如今,她的牽掛越來越多,有錦濤,有魏老曾老,有在京城認識的這麼多可愛的人,還有你,柳書卿,心有牽掛,便無法做到無欲不懼。

「是害怕你若出了事,會連累我?」

錦書猛然抬起頭,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只听著柳書卿又接著說道︰「還怕你若出了事,就再也無法與我牽手了是嗎?」

絲絲感到縈繞心頭,他為何會如此懂自己?

她自問,自己沒有如他懂自己一般懂他,看著柳書卿的眼神,多了絲復雜。

「這些沒什麼值得你害怕的明白嗎?也不需你去面對,我知道,你不是那種只會躲在人後尋求保護的女子,可是,這樣的情況,不該你去面對,不然還要我做什麼?」

「我信你。」

柳三從不知,自家主子居然還能說出這麼煽情的話來,自己跟這主子多少年了?見過主子陰險的一面,冷酷冷血的一面,笑里藏刀殺人不見血的一面,獨獨這溫情的一面,只有在杜小姐出現之後,他與柳五才有幸得以見到。

「柳三,去護城司屬下的巡衛營,調動一隊人馬過來,維持秩序,必要的時候采用武力鎮壓。去告訴柳五,讓他揪出煽動這場鬧劇的帶頭者,本相這就過去看看。」

「是,主子。」

錦書心靜下來,忽然也想明白了,這些百姓不可能因為這些就跑出來做這些的,就算是褻瀆神靈,無憑無據的,百姓們也不會相信,這些人中,定然都是王家的家丁或者王家找來的一些人,其中定然有領頭者!

既然不是京城的百姓們,錦書心也安定了下來,對著柳書卿說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好。」

等錦書他們到的時候,柳三已經將護城司巡衛營的人馬都帶了過來,錦書不得不感慨一聲,權勢這玩意兒,的確好用!

而柳五也已經將兩個叫囂的最凶的人給揪了出來。

因為沒有人帶頭,聲勢便不如之前那般大了,但還是有不怕死的在那堅持著。

「杜錦書,你欺世盜名,得罪神靈,就不怕神靈怪罪嗎?」

「你就應該以死謝罪,你自己犯下的錯,可不能連累到我們小老百姓跟著受苦。」

錦書冷笑,看著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哪里像是老實的莊稼人,那一臉的橫肉,倒像是殺豬的!

「你們真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我怎麼看著不像。」

「胡說什麼呢?你要血口噴人!」錦書那句話說完,便有人急的跳腳,趕緊爬出來對著錦書憤怒的叫囂著。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怎麼得罪神靈了?」

「你在天將的隕石上面動了手腳。」那人已經面紅脖子粗了,礙于旁邊虎視眈眈的巡衛營士兵,愣是不敢有什麼大的動作。

錦書笑的跟只狐狸一樣,問道︰「我做了手腳?那我是做了什麼手腳?那塊隕石早已經被皇上收藏起來,常人難得一見,你是怎麼知道它被動過手腳的?我倒是不知你一個普通的小老百姓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夠見到我都難得一見的隕石,還能看出它被動過手腳!」

眾人之中除卻鬧事的,還是夾雜著一些百姓的,此時那些百姓具是面面相覷,不知該信誰的話好了。

錦書接著說道︰「再說,這種事情,就算隕石被人動過手腳,出來說明的人也應該是深受人們愛戴的國師出來說明,你一個小老百姓,憑什麼讓大家都相信你?」

柳書卿默默的站在錦書的背後,含笑看著錦書神采飛揚的發飆的模樣,這丫頭,不是說好了,萬事有他出頭的嗎?不過,她既然如此做了,他也樂得縱容著,再怎麼囂張都沒事,惹下爛攤子總有他收拾著就對了。

「嘿,你個臭小子,沒什麼能耐文采,就只知道靠著一張臉蛋迷惑皇上和柳相爺,還敢在這兒大放厥詞!」

「連大放厥詞都知道,看來你背後的主子爺認得幾個字啊。」

兩邊的氣氛已經是劍拔弩張了,幾乎是一言不合就會打起來,夾雜在其中的老百姓也都紛紛要退出,他們本是覺得得罪神靈,到時候降下災難他們的日子又要水深火熱了,所以才過來的,其實,誰又不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看到氣氛不對,而且也不知究竟誰對誰錯,他們還夾在里面做什麼?

那幾個大漢看著要退出的百姓,眼中凶光一露,拔出腰間的大刀就朝著一人砍去,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柳書卿眸中冷光一閃,給柳三遞了個眼神,柳三心領神會,一聲令下,巡衛營的人便與那些凶神惡煞的大漢打到了一起。

而柳三和柳五卻是搭上了弓箭,將距離那幾個百姓比較近的大漢一一射殺!

錦書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太血腥了,臉色頓時變得煞白,柳書卿溫柔的將錦書的身子扳著面對自己,摟入懷中,「別怕。」

「我沒怕,就是有些惡心。」錦書的聲音听起來有些悶悶的。

沒過多久,柳三便提著賊手的腦袋過來了,不過還沒有靠近,便已經感受到柳書卿那凌厲的眼神,生生的止住了腳步,將賊首的腦袋一扔,前來復命。

「主子,這伙人中,有一些是王家的家丁,還有一些看樣子應該是王家養的死士,剩下的除了一些百姓之外還有城西的強盜。」

「強盜?人數如何?」

「有百多人,不過,再有半個時辰,就能夠全部伏誅。」

「好,本相要明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王家跟城西的匪徒勾結,行不義之事,知道嗎?」

柳三生生打了個冷顫,點頭道︰「屬下明白。」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