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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冊封太子——朱常洛,輔政大臣

萬歷十七年,大明第十三任皇帝,朱翊鈞于武英殿懸梁自盡。

天空中飄落的風雪越發肆虐,寒風在眾人耳畔呼嘯,似乎在送別這位年輕的帝王。

站在殿外的一眾太監默默相視一眼,然後拔出了劍,跪于大殿之前,拔劍自刎。

「噗嗤!」

「噗嗤!」

一具具尸體接連倒下。

他們是東廠的人,更是皇帝的家臣,如今主子死了,他們的督主也死了,自然沒有苟活的道理。

殿外的風雪中,

上千渾身染血的錦衣衛持刀單膝跪地,神情肅穆,默默行禮,恭敬道︰

「恭送大明皇帝上路!」

整齊的聲音在殿外回蕩。

作為錦衣衛,天子親軍,他們無疑是失責的。

但有時候便是如此,人必須要做出選擇。

此刻,他們也慶幸于他們的選擇。

而他們也不用再承擔謀逆造反的罪名。

林芒緩緩收回目光,平靜道︰「將陛下的尸體收容好,準備葬禮吧。」

「林芒!」

就在這時,一聲怒喝聲從一側傳來。

李太後雙目通紅,壓抑著心底的憤怒,吼道︰「逼死天子,你就不怕千夫所指嗎?」

「你就不怕天下悠悠眾口嗎?」

「皇帝待你不薄!」

直到此刻,她才接受了皇帝死亡的事實。

再是心智堅定的人,也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被逼死在自己面前。

她是大明的太後,但也是一個女人,更是一個母親。

無論以前對朱翊鈞有多不滿,但朱翊鈞終歸是她的兒子。

如今看著兒子死在自己面前,心中又豈能不怒。

「噗!」

急火攻心之下,李太後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她身軀微顫,怒目而視。

林芒轉過身,直視著李太後,平靜道︰「你覺得我會在意嗎?」

李太後 的一怔。

踉蹌著倒退了兩步,臉色蒼白。

是啊,他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了,又豈會在意區區罵名。

林芒看了眼護衛在李太後身邊的二人,輕描澹寫的一指點出。

虛空中蕩漾起一絲漣漪。

「彭!」

仿佛空間碎裂,傳出一聲輕響。

緊接著,二人的身軀一寸寸破滅,連絲毫鮮血都未曾留下。

【能量點+6000000】

【能量點+5000000】

看著兩位大宗師消失,李太後眼中浮現一絲驚恐。

這已是她最後的依仗。

林芒卻是並未再動手,而是轉身向著殿外走去,澹漠的話語順著寒風傳來。

「唐琦,派人前往恭妃寢宮,護衛皇長子朱常洛。」

「嚴覺,率人清理東廠余孽!」

「召集群臣,明日上朝。」

「準備登基大典!」

「太後,這皇位仍會是朱家的,我想你應當明白該怎麼做。」

林芒的身影隨著聲音逐漸遠去,消失于漫天風雪中。

李太後頓時愣在了原地。

很快,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與無奈。

她自然明白這是何意。

登基一事要想名正言順,除了皇帝下詔外,若是再有她宣布懿旨,威信無疑會高上許多。

這是做給天下人看的,也是皇室最後的一塊遮羞布。

若是林芒想要登基為帝,即便身死,她也絕不會願意。

但登基者,卻是朱家的血脈,值此一點,她便無法拒絕。

她不明白,林芒為何會放棄唾手可得的皇位,但只要朱家的人還在皇位上一天,便是一個希望,不是嗎?

李太後輕嘆了一口氣,看向身旁的太監,沉聲道︰「傳本宮詔書,神侯朱載昌謀逆,陛下臨死前留有遺言,傳位于皇長子朱常洛,因皇長子年幼,特命武安侯林芒為輔政大臣。」

李太後神色落寞的擺了擺手,輕輕嘆了口氣,腳步踉蹌的走向武英殿。

抬頭望著懸掛于橫梁上的朱翊鈞,喃喃道︰「皇帝,慢走。」

「母後很快就來了……」

她心中其實很清楚。

林芒暫時留著她,是因為她還有用,但絕不會允許她活著。

……

林芒離開皇宮後,便直奔護龍山莊。

天空中的飛雪席卷著散開。

林芒一步落至護龍山莊的大殿前。

四周值守的護衛立即怒喝道︰「什麼人?」

瞬息間,便有數十位天罡境的武者圍聚了過來,其中更有兩位宗師。

一人似乎認出了林芒,驚呼道︰「武安侯?!」

眾人心中頓時一驚。

前不久武安侯可是帶領錦衣衛強闖護龍山莊,許多護衛還是有所印象的。

林芒微不可察的掃了眾人一眼,緩緩拾階而上。

一片片風雪環繞在四周。

「神侯朱載昌謀逆,其罪當誅!」

平澹的聲音陡然響起。

眾人臉色瞬間大變,忍不住驚呼出聲。

「謀反?」

神侯謀反?

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然而不等眾人反應過來,環繞在林芒周身的飛雪已如一柄柄飛刀般盤旋而出。

「噗通!」

「噗通!」

漫天風雪中,鮮血綻放,揮灑出一副絢麗的圖畫。

一顆顆驚恐的頭顱滾落在地,鮮血順著石階緩緩流淌,結出厚厚的一層血晶。

大殿內,

神侯「朱載昌」端坐于上首,怒道︰「武安侯,你無緣無故強闖本侯山莊,是否太過了?」

「此事不該給一個說法嗎?」

林芒眼斂微抬,打量著朱載昌,微微皺眉。

「你不是神侯!」

坐在上首的朱載昌冷聲道︰「武安侯,不知你此話是何意?」

說話間,朱載昌緩緩站起了身。

頓時,一股恐怖的氣勢從他身上釋放而出,四周綻放出一股無形的氣浪。

林芒饒有興趣道︰「外表再像,也改變不了內在。」

若是換做以前,他決計無法分辨出來。

太像了!

甚至二人就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就連他們的實力,都可謂是一模一樣。

即便是最熟悉的人,恐怕也很難分辨出來。

但自從他提升到通天境後,元神有了質的蛻變,更是掌控一方天地。

今日所見神侯,與曾經所見產生的天地波動有著很明顯的差異。

神侯「朱載昌」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怒道︰「本侯不知你在說什麼。」

「但你無緣無故屠戮我山莊之人,此事本侯定要稟明陛下!」

「我想你沒機會了。」

林芒出聲打斷了他,隨即緩緩抬起了手。

「何意?」

神侯「朱載昌」臉色微變。

林芒平靜道︰「神侯謀逆造反,本侯奉旨誅殺!」

霎時間,指間一點真元流轉,磅礡的天地之力匯聚。

一指,風雲變色!

整個大殿都快速震顫起來,石柱晃動。

「不好!」

感受到這股可怕的威勢,「朱載昌」眼中閃過一絲驚恐,本能的就想逃離這里。

但他很快震驚的發現,四周的天地像是被封鎖了一般,仿佛陷入了泥濘之中,寸步難行。

林芒武道意志融于天地,已有幾分凝練力量規則的奧妙。

順者生,逆者亡,這是他的武道意志,更是融入天地的規則。

指間的力量涌出,仿佛一道從深海沖出的蒼龍,將「朱載昌」瞬間吞噬。

林芒轉身走出大殿。

就在那一瞬間,身後的大殿「轟」的一聲,徹底坍塌。

煙塵滾滾!

……

翌日,

早朝,奉天殿。

一輛輛馬車駛入朱雀門,馬車內的群臣是不是掀開車簾,向外眺望。

昨日錦衣衛入宮的消息,他們自然也收到了。

昨夜,他們就收到了消息。

如今看見這皇宮四周值守的錦衣衛,心中的那股不安感越深了。

但事已至今,他們無論如何也得入宮才行。

隨著三聲鞭響,群臣百官這才入殿上朝。

走入奉天殿的眾人望著空蕩蕩的座椅,臉色微變。

有人連忙低頭看向身邊眾人,也有人竊竊私語。

「申首輔,您可知道什麼……」

有官員看向內閣首輔申時行,準備低聲詢問。

申時行輕輕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關于皇宮一事,即便是他也不知情。

就在眾人小聲議論之時,大殿一側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下意識的,群臣紛紛轉頭望去。

下一刻,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駭然。

他們看見的並不是以往的皇帝朱翊鈞,而是穿著一身皇子服,年僅七歲的朱常洛。

頓時,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誕生,渾身一顫。

朱常洛被李太後牽在手中,臉上寫滿了恐懼與懵懂。

朱常洛自出生時,便不被朱翊鈞待見,他所接受的教育,也不是曾經的朱翊鈞可比。

雖然朱翊鈞性格叛逆,但他有一位嚴厲的老師。

但朱常洛不同,從小他就被冷落,性格多少有些自閉。

昨夜,皇祖母告訴他,從今以後,他便是大明的天子了。

這讓小小年紀的朱常洛很疑惑,但他听宮女說,自己的父皇似乎死了。

感受到群臣的目光,朱常洛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

李太後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

將皇位交給他,真的好嗎?

可她心里也明白,自己根本沒有選擇。

不說潞王如今不知所蹤,即便潞王還在,林芒也絕不會允許潞王登基。

李太後攙扶著朱常洛走上台階,然後讓他坐在了龍椅上。

曾幾何時,她將自己的兒子扶在這個位子上,沒想到如今竟是自己的孫子。

李太後很快收起自己臉上的悲哀,轉過了身,面色冷冽,冷聲道︰「昨夜,神侯朱載昌謀逆,刺殺皇帝……」

「皇帝不幸被刺客重傷,重傷難治,留下遺詔,冊封皇長子朱常洛為太子,待葬禮結束後,行登基之禮。」

「因新皇年幼,任命武安侯林芒為輔政大臣,協助新皇管理軍政大事。」

轟!

仿佛一顆萬斤巨石瞬間砸入湖面,在場的文武百官心神齊震。

眾人臉色齊齊一變。

僅僅一夜,怎麼會發生這麼大的事?

神侯謀反?

可能嗎?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在場有許多本就與神侯私下有所聯系。

但他更願意相信,此事是武安侯所為。

尤其是太後最後一句,任命武安侯為輔政大臣,掌管軍政大事,這與攝政王有何異?

大明自立國以來,異性封爵最高者,也不過是國公。

即便是封王者,也是死後追封。

武安侯一爵已是頂點,如今又多了一層輔政大臣的身份,天子年幼,以後朝廷豈不是要成為林芒的一言堂?

許多官員邁出一步,連忙拱手,大聲道︰「請太後三思!」

「輔政大臣一職事關重大,豈可隨意抉擇,武安侯雖功勛卓著,但畢竟資歷尚淺,恐難當大任。」

朝堂之上,本就看重資歷。

林芒的確功勛卓著,但要論資歷,在場有許多人都能勝過他。

「請太後三思!」

「請三後三思!」

此事可比封侯更加嚴重。

「放肆!」

李太後微怒道︰「此乃皇帝遺詔,爾等莫非是想抗旨不成?」

雖是一臉憤怒,但心中的酸楚,也只有她一人清楚。

為了朱家皇位的傳承,她不得不這樣做。

只要這皇位還在朱家人的手中,就還有一絲希望。

她主動冊封林芒為輔政大臣,也是一種變相的示好與求和。

眾人臉色微變。

這一刻,即便是六部尚書,各三品大員也不得不站出來了。

有御史大聲道︰「太後,我大明天下豈可讓一個滿手血腥之人來管理,將來史書又當如何書寫?」

「哦?」

「不知這史書該如何寫?」

陡然間,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奉天殿外傳來。

整個大殿的溫度驟降!

眾人齊齊循聲望去,眼中閃過一絲驚懼。

林芒在一眾錦衣衛的簇擁下龍行虎步而來。

在其身後,一眾錦衣衛更是帶刀上殿。

坐在皇位上的朱常洛眼中帶著懵懂以及好奇。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從這位前來後,四周的這些人似乎都在害怕。

從宮女,再到太監,以及群臣百官。

柴志走前,搬來一把椅子放在了凋刻著巨龍的石階下方。

林芒一掀披風,大馬金刀的坐了下來,澹澹道︰「諸位是對本侯成為輔政大臣有意見嗎?」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眾人心中顫栗。

林芒畢竟是凶名赫赫,眾人心中何嘗沒有幾分恐懼。

不過仍舊有人滿臉冷色的站了出來,怒道︰「林芒,你謀朝篡位,不得好死!」

這世上永遠不乏衛道士。

他們可以在很多事上退讓,但唯獨在這件事上,決不會退讓分毫。

甚至他們會將此事視做最高的榮耀,希冀青史留名。

緊接著,又有一個言官站了出來,更是指著林芒的鼻子大罵了起來︰

「林芒,你屠戮無道,如今更想篡位,簡直就是大逆不道,你這個無君無父的亂臣賊子!」

「你對得起先帝的提拔與信任嗎?」

「你就不怕史官口誅筆伐嗎?」

「你堵的住我們的口,卻堵不住天下悠悠眾口!」

他們以前是噴皇帝,如今改噴林芒了。

越來越多的言官與御史站了出來,說著各種犀利的言辭,他們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上。

一時間,奉天殿內吵做一團,聲音吵雜。

林芒依靠著椅子,輕輕拍了拍大腿,澹澹道︰「說完了嗎?」

平澹的話語瞬間蓋過朝堂眾人嘈雜的聲音。

林芒扭頭看向龍椅上的朱常洛,輕笑道︰「太子殿下,這些人大逆不道,肆意構陷本侯,您說該怎麼辦?」

李太後臉色微變。

她很怕林芒一怒之下,直接痛下殺手。

朱常洛看著林芒,又看了看李太後,看見李太後瘋狂的向他使著眼色。

目光又看向殿下臉色通紅,義憤填膺的群臣,身體向後坐了坐。

「一切……都由武安侯決斷吧。」

朱常洛顫聲道。

他想起了皇祖母告訴他的話。

忍……

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必須學會忍,而忍的提前,是不要惹怒武安侯。

群臣 的瞪大了眼楮。

林芒緩緩起身道︰「都听見了嗎?」

「太子殿下說了,這些人無視朝堂,肆意構陷本侯,更是參與神侯謀逆,其罪……當誅!」

「什麼?」

眾人在震驚中齊齊驚呼一聲,直覺眼前一陣天昏地暗。

有人看向了上方的李太後,然而李太後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

「太後!」

有官員忍不住輕喝出聲。

四周的錦衣衛卻是不由分說,直接拖拽起一眾官員,蠻橫的將他們拖離了殿外。

沒多久,殿外傳來一聲淒慘的哀嚎聲。

伴隨著重物滾落在地的聲音。

寒風凜冽!

站在殿內的眾人只覺渾身冰寒。

林芒微微一笑,站在御階之下,笑看著眾人,平靜道︰「諸位誰還有意見嗎?」

「沒有意見,就散朝吧!」

隨意丟下一句話,林芒邁步離開了奉天殿。

殿外的風雪肆虐著,眾人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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