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規蹈矩……鉤子是真牛掰。
無論是它龐大的市值，還是它的爹，都讓一些‘小知識分子’奉若神明。
方威是其中一員。
他能細數洋鬼子十大優勢，也能掰著尾指，怒噴大夏落後三千里。
但……呼，方威長出一口氣，厚著臉湊到了趙子川身邊，「趙先生，我想問一下，您是不知道鉤子、山本的底細麼？」
「知道啊。」趙子川笑道。
嘿，方威笑了……這牆頭草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他搓著手，然後說，「感謝趙先生款待，我還真想知道，四五年的康帝，是什麼滋味。」
「謝趙先生。」
只有謝，沒有道歉，甚至連‘渴望’都含蓄的表達出來。
但，方威的態度，也十分清晰了。
這廝系著浴巾，走回浴池時，便開口，「跟這樣的老板干，一定光明磊落……回頭，我也去文哥那邊應聘。」
「魏海老哥……」
魏海不喜歡這個兩面三刀的東西，卻也不會駁了面子。
他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著，心里，一直在思考著……真成了龍，也就無需理會獅子，鬣狗，豺狼虎豹。
更用不著考慮方威這樣的人，是不是心懷叵測了。
撲哧。
魏海不由笑了出來。
他故作豪爽，伸手摟住了方威的胳膊，「川哥，那是心無旁騖……也不一定是全不怕鉤子、山本的威脅。」
「不好說。」
「真的……你自己想想……但凡是個人物，會被別人牽著鼻子走麼？」
「但凡是個人物，會把擔心忐忑，寫在臉上麼？」
被這一攪合，方威的心又亂了。
他目光漸漸迷糊……心道，該站哪邊呢？
先泡，再搓，樓上按摩……這一套下來，方威也沒想明白。
上了三樓，看著琳瑯滿目的餐桌，方威更傻眼了。
「這……這開片？這是汝瓷啊。」開片，是汝瓷魅力之一。
開片是裂，但裂痕在綿密的釉色下，恰有一絲白……這青中白紋，似和那句雨過天青雲破處，有呼應之感。
方威見了，心顫。
他走到餐桌前，撥開了點心，舉起小瓷盤觀摩，「是個現仿，但它的工藝，絕對是極品。」
「拋開歷史韻味，這東西不錯啊。」
這時，穿素色T恤，平凡掉渣的葉思文走了上來。
可她走路時，寬松的褲腿飄晃著，朦朧之間釋放了高挑和感性。
「這也是我們的產品。」
「出口西歐，和聖德保分庭抗禮。」
「聚會之後，諸位會分得一套。」
拋磚引玉，葉思文聲調拔高，說出了本心真意，「西蘭的擴張，迅速迅猛，涉獵之廣之復雜，罄竹難書。」
「舉賢不避親，我煽動了這次同學聚會。」
「當然……這是雙向選擇，各位不必有什麼心理負擔，盡興。」
說完，她挽住了趙子川的胳膊……這女人，明明噙著鳳儀九州的笑，卻在轉身時，吐著酸醋，「田馨一會到，你可得好好表現。」
妮瑪。
趙子川幾乎感受到了指甲蓋的鋒芒，苦笑不得，「你不樂意，就拒絕唄。」
「切。」葉思文撅了下嘴。
「不樂意是本能。」
「不拒絕，是理智。」
「堵不如疏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這話說的，听著多大度，葉思文內心就多掙扎……如此做了，顯然是信任佔了上風。
但這帶了裂痕的信任，在田馨出場一瞬，炸開了。
和葉思文一樣，田馨扮相低調……甚至有些隨意了。
「來了。」
「管家婆來了。」
「田，田馨……好久不見。」
同學的態度，似乎說明了什麼。
田馨，是真正的高山仰止……她是盛開在山澗石壁里，雲端上的花，追求者也帶著三分敬畏。
葉思文呢……是這朵花墜入了凡間。
她悄悄撅了嘴，又推搡了一下趙子川，「去吧去吧，齊人之福去吧。」
「來了。」趙子川心里無奈，也紳士的走上去，沖田馨招手。
「嗯。」田馨淡淡的應了，伸出了自己的手。
當十指相扣時，世界不在喧囂，人間不在嬉鬧……沖擊著田馨耳膜的聲音，只有彼此的心跳。
她唇角上揚，把自己送到了趙子川臂彎之中，且順勢，輕啄了趙子川的臉頰。
啪嚓，似有心碎的聲音。
方威看到了熱鬧，率先發難，「唉唉唉，趙先生。」
「你人中龍鳳，也不能太貪心啊。」
「這算怎麼回事？」
「就是……」起哄剛冒頭，三五個男同學也走了上來。
田馨也在這時，開口了，「別吵，這樣挺好……我和思文，都覺得挺好。」
一句話，誘出了八卦，還綿延到了鯤鵬大廈。
同學聚會鬧了三天。
別說。
趙子川也有了許多第一次……騎馬，擊劍，保齡球之類的所謂的貴族運動，在侯爺的臉面上，都在茶話會那一件酒店，感受了下。
玩歸玩，鬧歸鬧。
事，成了。
京城分部，再次啟動。
掛牌，西蘭國際。
葉思文、趙子川、田馨三人站在玻璃門前，看著名家手寫‘西蘭國際’的匾額前，各有感慨。
「咱家，第一次掛招牌吧？」
「風格，不太對。」
趙子川無視二女的想法，盯著招牌，擲地有聲道，「新.asxs.，開始了。」.
asxs.？
這算哪門子.asxs.？
田馨無力吐槽，「你的新.asxs.，是鉤子子品牌佔領低端市場。」
「鉤子高端，單價再次突破500元。」
「aj系列依舊火爆……」
「另外……」說著，田馨翻開了文件夾，遞給了趙子川。
文件里，是山田城市車一代……它比天菱更小一些，更精致一些，關鍵是在新材料上，這車更輕，更省油。
可以說……它踩在了小型車的下線上……在它的基礎上，再改就是三輪車了。
「新年1月1日準時發售。」田馨提醒了一句。
趙子川听了直笑，諷刺道，「他們以為，mini賣的好，是因為便宜麼？」
「你得明白……我們除了速度上不去，其余的，全是國產頂配！」
「國產是不如人……可也不是一堆垃圾的，能比的！」
「況且，咱還有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