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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過年前後

「我算了一下,往年就是年成不好,也能折三四千的銀子,你今年只送了兩千五,這是什麼緣故?」

秦可卿說了一番客套話後,就讓楊慶帶著烏進孝去書房詳談。

「總管,今年收成實在不好。從三月初開始下雨,直到八月,竟沒能一連晴過五日。九月里又下了一場雹子,方圓一千三百里地,連人帶牲口,打傷了上千上萬……所以才這樣,我並不敢說謊。」

「西府那邊也是這樣?」

「我兄弟管那府里的八個莊子,比這邊多幾倍,今年也就這點東西,銀子又更少一些,只多了二三千。」

「唉,這天災來的真不是時候,你們辛苦了,早點下去休息,我還有事要辦,就不親送了!」

見楊慶這麼好湖弄,烏進孝心中暗笑,面上卻恭恭敬敬道︰「給總管的禮,我也都備下了,還是送到院里去?」

楊慶滿意的點了點頭︰「你有心了,早些下去歇息吧,我已讓人安排好了房間。」

烏進孝心里又是一陣鄙夷。

他卻不知道,楊慶已經打算給他加速一下生命的進程,明年由他兒子來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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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兒子還不知好歹,後年就讓他孫子來送。

要是他們家鐵了心要繼續貪下去,那就早點絕戶,也給其他人一些撈銀子的機會……

反正楊慶是不在乎這點兒銀子的,他每年除夕都能簽到一大筆金銀。

第一年是三百兩黃金,五千兩白銀;第二年是五百兩黃金,七千兩白銀……到了今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九百兩黃金,一萬一千兩白銀了。

這些金銀合起來折算一下,足有五萬六千兩,再加上每日簽到的散碎銀子,已然超過了六萬。

就算按照元妃省親時的花錢標準,這些銀子也能購買二十四個小戲子,還有她們的行頭了。

楊想了想,還是等宮里的老太妃死了,西府遣散那十二個小戲子的時候,再想法子把那些女孩子弄到東府來吧!

今日無事,家中听曲……到時教她們後世的音樂,弄個私人合唱團出來,豈不美哉?

當然了,如果這些丫頭想要回家,楊慶也不會攔著。

畢竟他對一般人還是有點兒底線的。

烏進孝下去後,楊慶挑了一部分年貨出來,用于宗祠祭祀。

剩下的又挑了一部分,命人送到西府去,他們莊子上收成不好,幫幫忙也是應該的。

最後剩下來的再讓人分好,通知各賈家旁支過來領。

住在後街上的賈芹也過來領年貨,卻沒找到自己的那一份。

「你今年在西府當差,管著家廟的小和尚、小道士,每月都有分例,他們的例銀又從你手上過……這些年貨都是給沒有差事做、沒有進益的族人,你也好意思來領?」

一旁領東西的人听了楊慶的話,都拿目光怒視賈芹。

賈芹理直氣壯道︰「我家里人多,費用大。」

楊慶冷笑道︰「你家里人多,別人家里人就不多?你有了差事,還要多佔一份,沒有差事的人家里就少一份,這年還怎麼過?你拿吧,地上的都能拿走,到時只教他們去你家過年。」

賈芹還要再說什麼,卻被楊慶打斷道︰「你要再和我掰扯,我就去找璉二爺,教他知道你干的那些爛事!」

賈芹這才訕訕的離開了。

他管著家廟,不說祈福攘災,反而天天聚賭吃酒,把里面弄得烏煙瘴氣,這陰德不但沒能多積一份,反倒欠了許多。

分完年貨,楊慶又去接待來往的客人。

戌時初刻,楊慶才收拾了一下,回自己的院子。

***

除夕。

從宮里朝拜回來後,男性以賈敬為首,女性以賈母為首,到賈家宗祠內祭祖。

祭完祖後,尤氏、秦可卿照例請賈母吃茶,讓她和那些老妯里們說話。

沒說幾句,賈母便命看轎回西府,接受賈敬、賈赦等子佷輩行禮。

楊慶也陪尤氏和秦可卿這對婆媳去了一趟西府,晚上她們開宴的時候,楊慶偷偷 號回了東府,陪晴雯幾個吃了年夜飯後,又模進了尤氏的院子,給尤氏姐妹送壓歲錢。

這兩丫頭各得了五十兩金子的壓歲錢,興致都特別高,拉著楊慶非要和他打一晚的牌。

在震天的爆竹聲和兩個年輕女孩的歡笑聲中,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大年初一五鼓時分,賈母等按品大妝,進宮朝賀,順便給元春祝賀生日。

從宮里出來後,他們又到東府宗祠內祭了一回,之後再回到西府受禮。

禮畢,賈母等換了衣服,和薛姨媽、李紈嬸子這些親近的人說話,其他親友一概不會。

說了沒幾句,就和她們打麻將。

是的,楊慶拿出的規則完備的麻將,不但很快就風靡了東西兩府,甚至已經開始往府外傳播了。

賈母天天組局,甚至有點沉迷其中的意思。

除了她這邊,踫、杠、吃、清一色之類的聲音,也經常在園子里響起。

雖然楊慶的「本意」,是讓人鍛煉記憶力和計算能力,但這東西還是不可避免地、迅速地淪為了賭博的工具。

當然,也有人真的用來鍛煉了。

就比如林妹妹,她有一目十行的本事,又聰明機靈,很快就學會了記牌、算牌,和不輸于她的寶姐姐一起,成為了大觀園里的雀神。

也就是玩得小,要是賭注像黃獅虎大戰肉面飛龍的時候一樣大,林妹妹少說也得再給自己贏幾份嫁妝。

「一萬……踫!」

賈璉癱坐在特制的椅子上,踫完模到一張八萬後,大笑著推倒了自己面前的牌︰「自模清一色,哈哈哈……」

他癱瘓在床,平時也就看一些小說話本打發時間,心里一直郁郁不樂。

不過在接觸了麻將之後,他登時就把書本扔到一邊,饒有興趣地研究了起來。

賈芸給了四枚面額為一兩銀子的紙票,一臉羨慕地說道︰「二叔你的手氣真好!」

銅錢太多不方便,銀子又不易稱量,因此先用紙票計算,結束後再算銀子。

賈璉笑道︰「什麼叫手氣?我這是算出來的,要用腦子,要不然你以為誰都能打出清一色的牌啊?」

楊慶也給了紙票,笑道︰「二爺說的沒錯,我這牌听的是一、四條,偏偏就是模不到。」

薛蟠也推倒自己的牌,示意道︰「哥哥,我手上三張四條,早知道就打給你了。」

賈璉很有經驗的說道︰「你打給他,他也不要,只胡你這個四條,能贏幾個錢,還不如踫運氣來個自模!」

楊慶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玩了一下午,賈璉十分盡興。

薛蟠也挺高興,雖然就他一個人輸錢,但熱鬧有趣,卻是銀子買不來的。

而賈芸本身對賭博不感興趣,只要賈璉滿意,一直信任他讓他辦事,那他也就高興。

***

因王熙鳳不理事,王夫人今年就帶著李紈並探春請人吃年酒。

賈家的旁支、親友多不勝數,一連忙了有七八日,才稍稍止歇。

正月十一,尤氏和秦可卿請賈母等過府吃酒看戲。

正月十五,元宵。

雖然夜宴辦得極其熱鬧,但少了一個待產的王熙鳳在,賈母感覺歡樂都少了許多。

楊慶吃酒回來,帶著晴雯幾個放了一會子爆竹,又一起去會芳園里放河燈,還教她們許了願。

正月十七,賈敬自去城外修道。

當日,薛姨媽那里請吃酒。

往後幾日,便是賴大、楊慶、林之孝等管家請吃酒。

賈母等並不都去。

正月十九,晴雯這個‘準?楊慶家的’,負責接待賈母等一行人。

因為楊慶事先花了不少心思,總算令她們興盡方歸。

賈母從小到大,都是一路富貴過來的,什麼戲沒看過,什麼故事沒听過……但楊慶給她準備的幾個節目,她還真就從沒听過,感覺有意思極了。

尤其是那個‘騙人買拐’的小品,讓她們听了,嘴都笑得合不上了。

除此以外,戲曲也有新意。

比如《女駙馬》這出戲,楊慶就特地從外面找來了南邊的戲班子,從樂器、動作、到唱法,教她們在府里用心地練了有半個多月。

所以盡管是匆忙上台,倒也有模有樣,讓賈母等人一邊听,一邊吐槽,十分歡樂。

賈寶玉也听得認真,還把自己帶入成了李兆廷,而林妹妹就是中了狀元的馮素貞……寶姐姐高貴端莊,就是那位通情達理的公主。

不過他也就在心里想想,卻不敢說出來,怕唐突了林妹妹,惹她生氣。

倒是史湘雲回去後,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把寶、黛、釵三個人都鬧得甚不自在……

在楊慶這里樂了一天,老太太自然也給了不少好處,尤其是晴雯這丫頭,特別討她喜歡,一下子給了好幾件首飾,催她早點和楊慶成親,以後常去西府玩。

柳兒、翠兒也都各有好處。

翠兒還在晴雯的介紹下,表演了一次純花腔演唱,把眾人帶到了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春天里。

柳兒也有絕活,她的笛子練得極好,于是也給她們演奏了一曲《瓷器-E》,听起來十分歡樂。

得知這些本事都是楊慶教的之後,賈母又是狠狠夸贊了他一番。

正月二十一,薛寶釵生日。

她過了及笄之年,又不是逢十的生日,也就沒有像去年那樣操辦,姐妹們吃一天酒也就是了。

秦可卿越發好熱鬧,也帶著兩個兒子,到園子里玩了一回。

這兩小子或許是因為生日一樣的緣故,同林黛玉十分親近,總把她逗得開懷大笑。

寶玉也很喜歡這倆佷孫兒,因為他們抓周時,一個拿胭脂,一個拿水粉,十分對他的胃口。

又過去月余的時間。

王熙鳳臨產,賈母命她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許她出來亂逛。

既不能出門,她就請姐妹們家里來玩,一邊吃酒,一邊說笑……順便再嗑一嗑寶黛的CP。

她這次真的沒有參雜任何利益的考量,純粹就是因為喜歡林黛玉。

「鳳姐姐你再說,我可就真惱了!」

就在林黛玉禁不住王熙鳳打趣,忙伸手去掩她口的時候,外面丫鬟來報,說三姑娘請平兒過去議事。

王熙鳳輕笑一聲,吩咐道︰「平兒,你趕緊去議事廳幫三妹妹的忙,別讓她等得著急。」

她原是個極其要強的人,在原書中,她今年因為忙于年事,把自己累到小產了,不到一月又有了婦科上的毛病,直養到九月份才好。

現在,她卻是真的放下了。

在李紈把重心轉回自己的兒子身上,探春掌管大權,挑她這個二女乃女乃的不是的時候,王熙鳳不但一絲也不惱,還讓平兒好好配合,幫著她把府里的事務管好。

平兒去了議事廳,探春告訴她,王夫人連日里忙于各個世交家的賀吊迎送,無暇管理府里的事,便請了薛寶釵過來看著。

平兒心里納罕,難道王夫人已經認定了寶姑娘,那林姑娘怎麼辦呢?

商量一番之後回到家里,平兒也沒敢當著林黛玉的面說,在她和史湘雲、薛寶琴等姐妹走了之後,才跟王熙鳳談起了這件事。

「我這些日子跟她說了不少話,她是個極聰明伶俐的,好像已經知道太太看中的是寶姑娘了。」

「林姑娘知道?可我看她也不怎麼傷心,一樣和我們玩,和我們鬧……」

「晚上一個人偷偷的哭也就是了,哪會給別人瞧見?那些丫鬟婆子的嘴又刻薄,看到了指不定說什麼閑話呢!」

「這倒也是……女乃女乃,三姑娘今天找我過去,說她和寶姑娘、大女乃女乃商量了,要把園子里的那些地兒包出去,讓那些媽媽們管。」

「好個三姑娘,可惜省儉的這點兒銀子,怕是還不夠外頭那些爺們幾天糟蹋的。」

王熙鳳如今雖然不怎麼喜歡說風涼話了,但她之前差點被趙姨娘害死,實在對探春喜歡不起來。

「是呢,這窟窿總是越堵越大,若是外面的爺們不想法子借著貴妃娘娘的勢開源,就靠官中那些銀子,怕是很快就撐不下去了。」

這幾年來,平兒作為副手,和王熙鳳一起管理府中事務,對眼下的情況自然是知之甚詳。

「哼,反正跟我們無關!天塌了也好,地陷了也罷,都有那個沒良心的在前面頂著。」

「五百兩金子的壓歲錢,還有那些鋪子的干股利息……這還叫沒良心呀?」

「我又不圖他這個,我就想讓他多陪陪我們娘兒倆。」

平兒感覺自己女乃女乃這話好沒有說服力,明明當時高興得什麼似的,這會兒卻又不承認了。

王熙鳳見她神色,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由拈酸道︰

「他是本事大,很能掙銀子,可大部分都是給可兒掙的,我這里也就是三瓜兩棗,有什麼可高興的?」

‘蓉大女乃女乃是拿的多,可她支出也大啊!’

平兒心里滴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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