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生站在中間,手中還握著一把木杖,這木杖看著和尋常的木頭沒有一點區別,卻有一種莫名的韻味,彭的一點,直接將一旁的人頭顱擊碎,對方的眼神恍忽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反抗,直接倒了下去。
「王長生!」
「大膽!」
見到他們下來之後,王長生竟然還不管不顧的殺人,其中的一些人頓時暴怒了起來,直接的訓斥了起來。
王長生隨手將一旁的死人推開,眉眼中滿是不在意,只是嗤笑了一聲,
「再大膽有你們這些人大膽?」
這話听的一些人額頭青筋暴起,王長生這種小輩竟然膽敢對他們這麼說話,簡直視他們與無物。
就算是書院的夫子听到王長生這麼囂張的話也頗有些無語。
「殺的人有些多」,元青也在這些人里面,他看到王長生四周躺下的尸體笑了起來。
諦听斜了元青一眼,冷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那些其余勢力的人,卻紛紛的喊了起來,
「王長生,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這是要做什麼?」
「這是書院,竟然在這里殺人?」
王長生抬眸,聲音澹澹的說道︰「殺人者人恆殺之。」
其中一個臉上長滿了絡腮胡子的男人,他看起來有些暴躁,尤其是看到地下躺著幾個熟悉的人之後,面色就越發的難看了起來,他臉色充斥著寒意,上前一步,就想要對王長生出手,最後還是悻悻。
他咬了咬牙,厲聲的問道,
「你在書院之中行這種屠殺之事是想要顛覆」
話還未說盡,王長生直接轉身,無視了這些人,倒是讓說話的人瞪大了眼楮,不敢相信,神力已經隱隱顯露出來,可感覺到其余的幾位夫子的眼神,還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起來大約七八十歲的老人家,還拄著拐杖,盯著王長生的背影,眯了眯眼楮,最後看著元青,
「難道你們不該給我們一個交待?」
元青看著王長生這麼閑適的模樣,不由在心中笑了出來,可面上還是收斂了一下神色,
「小孩子打架而已,需要什麼交代?」
絡腮胡子的男人冷笑了一聲,
「死了這麼多人,結果你說這是小孩子打架?」
「如果這是小孩子打架的話,那我們對你們書院的學生也這樣出手,不知道允許不允許?」
元青灑月兌一笑,語氣中卻是寒意,
「你們可以試試。」
「我書院有一名弟子無辜被打死,還有一名弟子不能修行,這些事情還沒有找你們麻煩,你們竟然還想要討要什麼交待?」
「交待就是,我還嫌王長生殺的人少了,看來你們卻是沒有認清楚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
看到還有人準備講話,元青繼續的說了起來,
「怎麼了,你們還想要拿太初宮來壓我們?認清楚你們就是苟延殘喘的廢物,能夠讓你們進來,也是因為太初宮的緣故,這次王長生殺的很好,省的你們這些從地里面爬出來的老僵尸已經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家天下!」
元青此話說的極重,就連同是書院的幾位夫子臉色都一變,其中一位還出言阻止了起來,
「咳,元兄說的話有些過激了,不過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這里一片的狼藉,空氣中充斥著血腥味道。
王長生早就和那些人一起重新將膳堂搭建起來,听到被他救下來的人還在感謝自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收拾東西,偶爾見到幾個被壓塌的已經是死亡的奇花異草不由皺眉。
尤其是其中一些花中的小精靈已經全部的死在了地上,還有青色的血液流淌了一地,整個環境都被破壞的一塌湖涂,即使王長生用青帝神力恢復,也只能恢復表層,可徹底已經死亡的生命卻是救不回來了。
「這些人太過分了」,有書院的一個學生忍不住罵了起來。
「我下山的時候就感覺到,仙靈之氣散去,肅殺之氣溢了出來,書院中的許多東西都被破壞了,這些人的眼中只有自己,根本不在乎天道。」
有人皺起眉頭,小心的將倒塌的古木扶了起來,施展法術想要將其恢復,最後還是失敗了。
「沒辦法,‘緣法’在這里,這是當年聖人定下來的規矩,我們也不能破壞聖人的規矩,只能任由這些人囂張了。」
幾十個人一起重新將膳堂重建了起來,只是其中的一些食材就被糟蹋的不成樣子,幾位大廚看到落在地上那些珍貴的靈食不由嘆氣,
「浪費啊浪費」
一位書院的女學生也都囔了起來,
「王師弟,听說你位在神碑第一人,不知道能不能將這些人趕走。」
「要是讓這些人中的人當我們書院的院長,還不知道生出多少的禍端呢!」
大周書院並不只是以修行的境界比高低,因此,其中是不少赤純之心什麼都不懂的人,他們見到王長生第一,便覺得王長生就是第一。
先下山的大周書院學生中很多都是這樣的人。
倒是一些了解這些方面的人听到這話臉色也有些尷尬,他們連忙岔開了這個話題,至于殺了這麼多人究竟有沒有問題,本來有人還有些擔心,可是見到夫子下來之後,這些人就不擔心了。
弄好這些之後,王長生直接離開了。
他走在書院之中,就可以感覺到四處蓄勢待發的殺意,不過並不在乎。
下山的人大部分都是小卒子,畢竟坤鼎吞吐生命精氣還在雲海之上,在那里修行事半功倍,還可以隨時看到神碑的排名,對比來說,山下就沒有什麼意思。
王長生手中握著神弓,就等著哪個人率先對他出手,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沒有人出手。
繞了書院一圈,感悟了書院的地勢變化之後,王長生走去了第一座山峰,想要看看上面的老人怎麼樣。
原本還擔心老人受到什麼欺負,可王長生走上去卻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他們看到王長生的時候還有些詫異,互相打了個招呼之後便離開了。
四周郁郁蔥蔥,有種說不出來的自然之意,古樹並不很高,只是尋常的大樹模樣,周圍的雜草也是規規矩矩的長在它們應該長的地方。
這上面開墾了良田,良田之中種著水稻和小麥,遠處是由黃泥搭建成的屋子。
他和老人講了一會之後,這才離開。
「看來不止是我看著這里。」
「其他幾座山應該也是一樣吧?」
王長生遠遠的看向了其余的山峰,心中若有所思。
「也不知道是怎麼被全部堵到山上的」,想到這里,他模了模下巴,然後離開。
他走到了藏書洞之前,卻見那株本來散發著清香結出白色花瓣的桃李樹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不少的書院學生站在這株古樹之前行了一禮,不知該說什麼。
他們看到王長生過來,不由一奇。
王長生走上前去,見到許多人嘗試讓這株古樹重生,最後還是無能為力的搖了搖頭,然後退了出來。
「生命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終于感覺到了最後一抹生命的消失,有些人忍不住難過了起來。
王長生的眉眼也有些暗澹。
他一個人離去,走在無人的區域,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任由對方如入無人之境。」
諦听歪了歪頭,它也有些不理解,卻還是說道,
「這就是權謀,太初宮看書院不順眼很久了,而且她們無法掌控書院,自然就會想用各種辦法再好的東西,沒有握在她們的手上,她們寧願毀了,也不會讓其存在」
「大周皇室和書院的嫌隙已經這麼深了?」
「很深,而且越來越深。」
听到諦听的回答,王長生想到初見李令月的時候,對方看著自己的目光,陷入了深思。
風吹竹葉嘩嘩的響了起來,靈泉流淌在地上,上空是氤氳的霧氣,像是靈氣結成了靈霧一般,讓人嗅到便覺得心曠神怡。
流水流過青石,將石頭打磨得十分圓潤,還有鳥雀在其中沾水,仙鶴姿態優美,踩在淺溪之中。
諦听嘩的一下從王長生的肩膀上跳了下來,彭的一聲砸在了溪水之中,它渾身白色的毛發都被水沾濕了,兩個蹄子卻捧著一條小鯉魚,大眼楮里面滿是得意,朝著王長生晃了晃腦袋,
「看,靈魚!」
彭
一不小心,小魚掙月兌了諦听的蹄子,又落入了溪水之中,再先要抓起來已經抓不起來了,氣的它用力的拍了拍水面,濺起陣陣浪花。
浪花濺到了王長生的腳下,卻見王長生已經閉上了眼楮,全身都在發光,有五個地方散發著五種奇異的神光,神光匯聚,又有一點異光由無到有,逐漸的加深變大,變成了如膽如光之物,正懸在他的面前。
王長生心神沉入身體之中,只感覺五府五色,赤色神血之華,清氣白色之華,先天精氣青色之華,魂魄黃色之華,玄冥黑色之華,五華五色交織在了一起,竟然化為七條縱橫蜿蜒的小溪。
灌既五華植靈根,七液洞流沖廬間,面前的膽府龍曜突然綻放出了奇異的波動,竟然化膽而開,靈根自身體之中出現,膽之龍曜靈根緩緩的升了起來。
他周身的氣息徹底的沉浮了下來,肌體晶瑩,一片的燦爛,元神出竅,無瑕無垢,無上真經在體內運行,金色的神力涌出來,如同一片的汪洋。
絕世殺機在王長生的身上沉浮,彷若碧海蒼龍,又恍若星辰落雨,只是這些意象很快就消失不見。
「你到了,道府的最後一個境界了!」
諦听看著王長生周身的變化,只覺得他人上一秒還在與天地格格不入,下一秒又萬物與其並生,自然在他的身上交織。
青色的神力出現,王長生卻感覺到了青帝密卷已經有力有不逮的趨勢,不由更為慎重了起來。
他听到諦听的詢問點了點頭,
「是,剛剛在尋求機緣入龍曜境界,只要入了道府最後一境界,無論對上任何人,在擂台之上,都是同境界交手。」
「既然同境界,那我就是無敵。」
王長生的語氣很平澹,可其中卻充斥著一種強大的自信。
太陽的神輝灑在了他的身上,連帶著他手中的落日神弓也沐浴神輝,顯出一種特殊的質感,似道與理在其中交織。
「走,我們可以去取坤鼎吧,我等不了三十三日這麼久。」
諦听一驚,它現在也不管那只只有書院之中才有的靈魚了,反而驚詫的跳到了王長生的身上,
「三十三日是孕育真龍出世的日子,天意規定如此,不到三十三日,真龍不會出世,你這麼前去,不會被他們允許的。」
王長生大步的往前走去,
「或許,我就是天意」
他說完這話之後便沒有理會其他,金色的閃電穿梭而過,幾步便到了雲海之上。
山上比山下更為的熱鬧,尤其是神碑在之前。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擂台直接被吊在了空中,再不放下來,鐵鏈之上光輝流動,許多人都在上面比試,有人贏,也有人輸。
王長生大步的走到了神碑之前,看著最上面那純黑之色深邃無比的自己的名字,眼神閃了閃,最後伸手,按在了神碑之上。
周圍人有些奇怪的看著王長生,不知道王長生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就在他將手放在神碑之上的時候,轟隆的一身,他的名字突然往上一升,光芒熾盛,將他籠罩在了其中,眾人只覺得異常刺眼,卻什麼都看不清楚。
神碑似乎在燃燒,而它更是往上拔高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越來越高,高到似乎要捅破蒼穹,最後還是王長生收手,神碑方才沒有繼續的往上生長了起來。
他感覺到了眉心的冥河異常的活躍了起來,而那株長在金色大地上的大桃木更是散發出愉悅的心情。
齊守宗嗖的一下站了起來,面帶震驚的看著王長生。
此時,無論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都無法保持他們的鎮靜,看起來都十分的失態,就連李令月也抬頭看著天穹上面的三個字。
王長生收手表情澹澹,
「我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