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生站在山下往上看去,只覺高山雄渾壯麗,氣象驚人,又看到了那只青蛙,一旁花草芬芳,靈氣彌漫,不由有些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方才對著肩頭的諦听解釋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就算是想要告訴你,也無法告訴你。」
王長生信口開河,惹得諦听嘁了一聲。
最後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了起來「你想好之後如何做了嗎?」
王長生搖頭,踩著青石板上,似不在意,澹澹的說了一句,
「沒有想好,但是不用在意。」
「其實我對這件事情不是很在乎,要不是這些人太過分的話,我和宇文無缺比完就準備離開了。」
諦听吃了一驚,
「你要去哪里?」
王長生想到自己要去的那個地方,猶豫了片刻,還是拿出來讓諦听參考一下,這是一張完整的地圖。
模在手上似乎是牛皮紙一樣,卻散發著澹澹的清香,不知是什麼做成,地圖上的每一個點都閃爍著光,溝連出一張完整的圖來。
可王長生曾經找過許多地圖,互相對比了很多,最終還是找不到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諦听一下子從王長生的肩膀上跳了下來,踩在了虛空之中,瞪大著眼楮盯著他手中的這張地圖。
「這是在這是在」
王長生本就存著讓諦听看看能不能看出來的什麼,卻沒有想到對方還是這麼的支支吾吾,一時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這是在什麼地方?」
諦听周身一片的白色,還有一種奇異的墨香,踩在虛空之中,神秘的光彩流轉,它的雙眼似乎一變,瞬間千萬卷的書極速的翻動。
「這個地方,你現在進不去,你絕對進不去,誰給你的地圖,你為什麼想要進去?」
王長生還沒有見到諦听嚴肅的樣子,一時有些茫然,他眨了眨眼楮,
「我父親留給我的。」
「王胎仙你是獨子吧?怎麼這麼想要將你坑進去?」
諦听一下子恢復了往常的模樣,還眨了眨大眼楮。
「這地圖到底指向什麼地方?」
「說明白點,別打啞謎。」
王長生不耐煩了起來。
「你有沒有听說過禁地?很多天地規則在其中都沒有作用的禁地,這張地圖指向的一個地方,就是那樣的一處禁地。」
王長生听到諦听這麼說,一下子就回想起來李無極陰墳之中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人曾經說過的話,眼神瞬間凝重了起來。
「仔細說說」
諦听撇了撇嘴,
「不說,去這些地方的人要麼是要死了給自己求一處生機,要麼是依仗自身的強大敢闖九幽,你倒是什麼都不沾點,我告訴你的話,豈不是把你往死路上推。」
「你到底要去做什麼?若無非常必要的話,別去找死了。」
王長生看著諦听,
「非常必要」
周圍的老樹高聳入天,一片郁郁蔥蔥,人聲交織,在王長生走過的時候,大部分人都會好奇的看他一眼,還有的人卻是蠢蠢欲動,眼神閃爍,似乎是想要出手。
諦听看到王長生這麼慎重的目光,嘆了口氣,
「行吧,那我也想去,把我也帶過去,我才告訴你。」
王長生點頭。
「還有,拿到坤鼎,保證你可以活下來。」
王長生眉頭一凝,
「這麼嚴重?」
他模了模下巴,抬頭便可以感覺到一座散發著恐怖氣息的鼎定在天穹,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行」
諦听長嘆了一口氣,眼神詭異的看著王長生,最後還是緩緩的將地圖上所指的地方說了出來。
「一個已經湮滅了十萬年的道場,這個道場叫做太上道宗,因為因為什麼不重要,反正人全部都死了,然後就成為了一個絕地。」
「十萬年前,僅僅太上道宗,便可與上古八姓匹敵,無數懸空島神光遙射千萬里,世人言道在何處,道就在太上道宗。 赫強大到了極點,然後一日之內,盡數滅絕,沒想到你竟然想要去這個地方。」
王長生深吸一口氣,尤其是諦听還在不斷的講述太上道宗是何等的強大,可這樣的宗派竟然湮滅成為了一處禁地,究竟是人為還是天地之威?
「你必須帶上坤鼎,除了坤鼎,將聖人遺留下來的聖人衣冠也帶過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護住你,大概率是不能的,除非乾坤合一,可惜乾鼎早就消失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就算是你穿上了聖人衣冠,頭頂坤鼎,你也只能在外圍,千萬別走到中心,否則,我們真的要一起去見冥王了!」
王長生想到那一株白蓮,他父親傳下的話是這白蓮可開啟秘藏,其中是後續的大明王出世經以及青帝密卷,可現在
「爹你還真的給我留下了一個大麻煩」
感嘆完了之後,王長生只能贊同諦听的觀點,之前沒有想到爭的東西,看來也是要繼續的爭下去了。
「聖人衣冠是?」
王長生這是第一次听到這個詞。
「鎮院之寶,你要是不成為大周書院院長,絕無可能將此寶借出去」,諦听說的斬釘截鐵,王長生也是點頭。
徒步走去了膳堂,就看到許多不熟悉的人在這里進食,眼神還極為的不客氣,書院的弟子也有些,還不少,不過並未像是那些人一樣囂張。
倒是大周書院的一些學生見到王長生有些尷尬,最後還是上前問好,其中還有幾個人小聲的喊了一聲︰「王師兄」
有幾個比較熟悉的面孔上前攀談了一些,最後離開了。
王長生聊完之後去端了兩個盤子,窗口的阿姨還特意給他裝了滿滿的一盆魚,讓他有些無語的把諦听拎了出來,解釋了很久。
導致最後湊出來幾個人問他為什麼來到書院這麼久都沒有來膳堂幾次,是不是不太好吃,惹得王長生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汗淋灕的應付完了這些膳堂的大媽大叔之後,王長生只感覺比打一場架還要讓人心累。
隨便的找了一個地方,王長生坐下來,正欲和諦听說什麼,卻見前面突然坐下了兩個不熟悉的人,二人的長相看起來有些相似,
「王長生?」
「我們可以在這里坐下來嗎?」
王長生抬眸看了兩人幾眼,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可以,隨意。」
就這樣吃了一段時間之後,其中那位年紀稍大的男子道,
「在你名字登頂之後,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都想要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也有不少人查你的背景,最後卻一無所獲,只能找到你來到神京之後的消息,再往前,卻什麼都找不到了。」
小一點的笑了起來,
「是啊,本來還想要知道是什麼人死死的壓住了我們。」
他舉起杯子,笑著向王長生敬酒。
王長生听到二人這麼說,稍顯詫異,因為對于他們的說法,他自己卻是一點都不了解,可稍微的思考了之後,王長生想到了一個人。
李令月。
將眼中的神色遮掩住,他也舉杯踫酒,
「竟然這樣?」
「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年紀稍大的男子︰「或許是有大人物故意遮掩。」
王長生沒有搭腔。
「我叫任衣,他是林向,今天和王兄說話,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來見一見榜首,或許還是未來的大周書院院長。」
見到王長生沒有回答,任衣的話頭也是一轉,介紹起了自己。
王長生點頭,臉上洋溢出了燦爛的笑容,可心中對于這兩人卻十分的警惕。
「不知王兄有幾分的把握覽盡春色?」
任衣臉上的笑意漸深,身體微微前傾,似乎只是隨意的問了一句。
「十二分」
王長生還未曾答話,倒是諦听一邊吃魚一邊舌忝盤子一邊答了一句。
「它是?」
任衣眼神奇異的看著諦听一眼。
王長生伸手揉了揉諦听身上的白毛,
「我養的寵祥瑞」
寵這個字剛剛說出來,就感覺到了死亡射線,往常是連忙改口。
林向放下手中的東西,看了諦听一眼,
「看起來確實不一般,擔的上祥瑞之名。」
就在三人聊天的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了一聲暴喝,緊接著一道恐怖的拳意直接的從外面打了進來。
「王長生!」
這一拳血氣沖天,猶如太古凶獸出籠一般,發出震天的響聲,
王長生在拳意接近的瞬間,便拎起諦听往外面一閃。
整個膳堂都被這拳意砸的坍塌下來,有不少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被埋在了里面。
「我的魚!」
諦听淒厲的叫了起來,聲音穿透九霄。
幾十人站在外面,面色震怒的看著面前這個猶如鐵塔的男人。
「王長生」
他絲毫沒有顧忌自己毀壞的環境,如同虎狼一樣的眼楮盯上了王長生,旺盛的血氣沖了出來,就像一條人形的真龍一樣,生命精氣極為強大,直直的沖到了王長生的面前。
王長生腳下一動,直接的避開了對方的拳頭,卻見山木坍塌,那一處千年的老木直接被拳頭帶來的風聲碾粉粹,一些被壓在廢墟之下,氣沖沖出來的人瞧見了這個如同鐵塔一樣的男人,心中一季,都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你是誰?」
「算了,你是誰不重要,死人不需要有名字。」
王長生眼含寒芒,語氣森然。
看見這人還不管不顧的往自己這里沖,以及四周毀壞的靈株古木,一時眉頭皺起,殺機升了起來,也沒有再退,拳頭直接的對砸了上去。
當
對方被打的後退了一步,王長生的殺機卻已經升了起來,他雙手之中,似乎演化萬千神光,不過是抬手之間一道流光乍現,彷佛天空之中下起了星雨,無窮的殺機從其中升了出來,這是他師父給他演化的第二招。
轟的幾聲,星如雨,卻形成了一束一束能量的光束,其中流轉出極為駭人的殺氣,將周圍的人都嚇的後退了幾步。
見到面前的男人準備躲開,王長生冷笑一聲,落日神弓早就握在了手上,他拉弓搭箭,一箭射出去,似乎射出了天地之中永恆的火爐,熊熊燃燒,不可思議的太陽之輝,都要將天上的大日遮擋。
幾箭封鎖了對方的退路之後,星雨早已經落了下來,璀璨之極,極度的美麗之下,卻帶走了一切的生命。
王長生跟著他師父修行的時候也很困惑,明明看起來是一個糟老頭子,而且所傳授的六道劫運天法殺意駭人到了幾天,驚天動地,偏偏施展出來的招式一個比一個美,美輪美奐之下卻攜帶著讓萬界死亡的殺意。
星雨帶走了一切的生命,王長生踱步,走到了這一片廢墟之前,面色冷然,可看在眾人的眼中卻是一副不可思議的場景。
「雷庚就這麼死了?」
「王長生剛剛用的什麼道術,我怎麼從未見過?」
王長生站在膳堂之前,沒有理會其余人的議論,而是用神力直接將這一片的廢墟掀開,卻見里面果然壓著不少的學生,還有那些食堂的大廚。
將這些人都扶起來之後,他轉身看著四周站著的人,語氣冷冽,
「看來你們還是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沒有等人反應,王長生的身形直接消失,他將背後的木杖抽了出來,穿梭在人群之中,眾人只能感覺到一陣金光閃爍,王長生滿含殺意的聲音傳了出來,
「別等三十三天了,今天就讓你們全部死在這里。」
他說出手便出手,沒有辦法的遲疑,渾身黃金色的火焰在燃燒,金色的神力極為絢爛,手中提著的木杖一砸便是用盡全力,不過是幾個瞬間,便有五個人在木杖之下倒地身亡。
「住手!」
看到王長生這麼肆無忌憚的出手之後,有人急了起來,連忙的喊到,可是王長生卻毫不在意,反而更是加快了他的速度。
快,太快了,這些人甚至都懷疑王長生的速度比金翅大鵬一族的天下極速都要更快,快到他們連眼楮都追不上,最後無奈的直接在這一片的區域之中出手。
還有人試圖通過對大周書院其余的學生出手阻止王長生,結果一支箭憑空射穿他們的眉心,只留下一個死尸。
「夠了!」
群山之巔上終于有人看不下去了,幾人一並落了下來,還有書院的幾位夫子也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