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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蕭峰被擒,討逆檄文,渡河

見太皇太後崩逝在自己面前,小宮女被嚇得六神無主,渾身戰栗。

「慌什麼!」李煜呵斥了一句,給高滔滔整理了一下遺容,將詔書與虎符收進隨身空間,吩咐道︰「半個時辰後出去報喪,不可早去,懂?」

小宮女忙不迭的點頭。

李煜重新戴好面巾,出殿門悄悄打量了一下,門口的小太監依然在昏睡,周圍恰好無巡邏宮衛。李煜身形一閃,鑽出殿外,一路躲藏,悄悄潛至金水河,沿著水路原路返回。

順利出了皇宮,過了天波水門,進入外城,又在水底潛行一段,訓了個沒人的地方上岸,換下衣服,直奔早就商量好的匯合地點。

匯合地點位于汴梁城東北角的一戶小院,這里是錦衣衛的一處據點,李煜至此時,蕭遠山早就再次等待,唯獨不見蕭峰。

「蕭幫主還沒回來嗎?」

「峰兒呢?」

李煜與蕭遠山同時發問道。

如果計劃順利,蕭峰此時早已經回來了,遲遲未歸,肯定是出了意外!李煜對著焦急的蕭遠山安慰道︰「無妨,可能是失手被擒了,蕭老英雄莫慌,出不了什麼事。」

「可……」

「頂多有些牢獄之災,孤保證,過不了幾天,蕭幫主會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你面前。」李煜心中有數,蕭峰八成是遇上宮內那群變態老太監了,不過也沒關系,蕭峰身上攜帶著自己寫的威脅信,諒那群從來不摻和皇家秘事的老太監也不敢把他怎麼樣。

有遺詔在手,待天亮後李煜便會出城渡河,誓師南征,李煜對自己的軍隊和大宋的軍隊都很放心,想必用不了兩天,汴梁城頭便會變換大王旗,蕭峰自然也會被恭恭敬敬的放出來。

「我……」

「有緊急軍情,孤天亮便要出城,蕭老英雄便待在這里吧,一來等候蕭幫主的消息,二來,這里很安全,朝廷查不到。」

李煜猜的不錯,此時,靠近東華門的一處低矮房舍內,蕭峰被倒吊在房梁上,兩個一臉褶子渾身散發著陰柔氣息的老太監正笑吟吟的瞧著他。

本來蕭峰逃得好好的,翻越宮牆時故意暴露,引得禁衛來追,蕭峰吊著他們,跑了半刻鐘,料想吳王已經潛入進去,這才加快腳步,幾下便甩月兌了皇宮禁衛。

誰料沒跑多遠,就听得身後有細微的腳步聲,蕭峰回頭一看,差點驚掉下巴。

兩個形同鬼魅的老太監不知何時已經悄悄跟在了自己身後!

蕭峰在此提速,並竄上房頂,故意繞道,試圖甩開他們。可無奈不管自己如何加速,那兩個老太監就是緊緊的跟在自己身後十丈之處,蕭峰心道甩不月兌,索性停了下來,打算打退他們後再逃之夭夭。

可普一交手,高下立判。縱橫江湖的降龍十八掌竟然連兩個老太監的衣角都沒蹭到。那兩個老太監速度極快,形同鬼魅,幾乎看不清他們的身形,其武器也奇特,使無數根繡花針,蕭峰勉強擋了兩下,便被點住了穴道,束手就擒了。

隨後便被兩個老太監拖到了這處地方,還被罷了外衣倒吊在房梁上。

「小哥好俊俏的功夫,使得可是降龍十八掌麼?咱家看你年紀,想來便是丐幫的蕭峰蕭幫主啦!哎呀呀,咱家真是愛死你這身功夫啦!」一個老太監笑的滿臉褶子,翹著蘭花指,陰柔的圍著蕭峰轉了一圈,還伸出手來模了一下蕭峰的襠下,讓蕭峰一陣惡寒。

蕭峰剛要說話,便听老太監繼續說道︰「像你這般年紀,能有這身功夫,可真不得了!好苗子啊,不若以後便跟了咱家,與咱家做個徒兒可好?以後咱家這皇城供奉的位置就留給你啦!不過,你這惹禍的根子可不能留,要不,咱家便代勞,幫你去了如何?」

老太監說完,從櫥櫃里取出一套淨身工具來,翹著蘭花指,笑道︰「來,咱家幫你把褲子拖啦,放心,咱家手快的很,疼一下就過去啦。」

看著那明晃晃的小刀,此時的蕭峰哪還不知道死太監想要做什麼!頓時渾身上下一陣毛骨悚然,死太監的手抓住自己的褲腰帶,蕭峰只覺得萬念俱灰,這輩子怕是要辜負阿朱姑娘了。

正在此時,蕭峰突然福至心靈,想起自己懷中揣著的那一封吳王交給自己的據說能保命的東西,當下便立即喊道︰「慢來!某乃是吳王的人!」

「哎呀,吳王的人呢,咱家好怕呢。」死太監不為所動,另一名死太監也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湖弄誰呢!」

「某懷中揣有吳王給給的東西,可以證明某的身份!」

「嗯?」

蕭峰強忍著惡寒,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任由老太監在懷中一陣模索,將吳王教給自己的東西取走。

「可是這個?」

老太監手里拿著一個油紙包,油紙包外用蠟封好,這是因為蕭峰要涉水入內城,為了防水。

「正是。」

老太監搓開蠟封,打開油紙,油紙里面包裹著的是一封信。帶著驚疑的目光,死太監打開信一看,紙上果然印著吳王的私印,還有一段話︰

老太監,守規矩,莫摻和皇家私事,一切便安好!不然,蕭峰若有半點損傷,孤親率大軍踏破汴梁,定將爾等剝皮抽筋,株連十族!爾等門人子弟親戚朋友一體斬決!但凡與爾等有任何牽連者皆殺無赦,門口螞蟻窩熱水澆之!

兩個老太監湊在一起看完信,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冷哼一聲,沉默良久。忽然,其中一名老太監抬手甩出一根飛針,將倒吊蕭峰的繩索射斷,蕭峰淬不及防,穴道被封也提不起內力,噗通一下摔落在地。

「你便待在這里罷!吳王若是能進城,便放你離開!」

「可惜了好苗子!」

辰時,天色大亮,城門開啟,李煜隨著出城的人群,成功混出城去。

去城外某一農戶家里尋了自己遺留的戰馬,循著約定好的路線,往城東北趕去。

行了十里有余,進入一座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這里是李煜與路求索約定的地點。

為了保密,村落里的農人皆被趕至一處關押了起來,不過倒是不曾傷害他們,還有吃有住且付了錢,這叫暫時征用。

路求索並不在,一大早便率領騎兵去給宋軍「找樂子」去了,莊內只余下王語嫣等女卷及丐幫四大長老,和保護他們的眾錦衣衛。

李煜索性留書一封,粗略交代了接下來幾天的作戰部署,讓其繼續騷擾宋軍,具體實施細節則由領兵將領路求索根據形勢自行安排。

留好書信,吩咐路修遠交予他兄弟,李煜獨身一人,離了村落,打馬飛奔至黃河岸邊,沿著河道往西尋了不久,終于踫上了一戶漁家。

付了金豆子,在漁民的感恩戴戴中李煜以及戰馬被漁船送至北岸。

下午未時剛過,李煜已經來得到黃河北岸與宋軍隔河對持的吳軍大營,三通鼓召集眾將。

「兩日後渡河!拿下汴梁!」

汴梁乃是皇都,身為親王,兵犯皇都要師出有名,李煜親自提筆,洋洋灑灑的寫了一篇討「逆」檄文,並吩咐抄寫千份,派人乘小船連夜渡河,隔天混進城內撒遍汴梁。

不理會眾將的勸戒,李煜壓根就不屑于用諸如「清君側」的名號來掩飾自己的目的,造反就造反,煌煌青史,悠悠眾口,堵得住哪個?李煜在檄文中,光明正大的直言「今上不仁,忤逆不肖,暗害太後于紫垣,任用宵小于朝堂,昏庸而無德,鮮恥而寡情,欺世盜名,肆志橫行,俾污史實,敗綱亂常,無德于國,有禍于民,母聞民生,不恤民情,沉賦重稅,毫無安民之舉,常懷亂國之心」,又說自己乃是「奉太皇太後詔令,舉義師,除昏君」,拿下汴梁後,「安民政策一如北地,興商業,分田地,減賦稅」,總是,便是光明正大的反了!

翌日,汴梁城內錦衣衛飛鴿傳來宮中內應的消息,太皇太後崩逝,小皇帝趙煦秘不發喪,甚至有意廢去其太皇太後的尊號,以太妃之禮下葬。

作吧,沒幾天了。李煜看完情報,隨手付之一炬。

第三日,凌晨,天色未亮,汴梁城開封府,又到了早常朝的時間。

往皇宮趕的眾臣皆神色惶惶,樞密使曾布懷揣著一份在瓦子口「撿」到的「討逆檄文」,正與中書門下的幾位相公竊竊私語著。

三聲鞭響,皇帝臨朝。

趙煦神情隱隱帶著興奮,那個壓制自己的糟老太婆終于死啦!

終于輪到自己名正言順的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吳逆謀反在即,趙煦一開始還是憂心忡忡,惶恐不安的,畢竟那可是覆滅了契丹,又奪了河北之地的吳逆!

但經過朝堂諸位相公的輪番「說教」,趙煦並不擔心了。諸位相公都說了,吳逆雖擁兵三十萬,但可戰之士不過五萬,就算加上那偷渡過河的萬余騎兵,也才六萬而已嘛!其余皆是在北地強征來的壯丁,壯壯聲勢罷了,只會途耗糧草。

其覆滅遼國,只是趁機偷襲了遼國中樞而已;強佔河北,那也只是邊軍不忍同室操戈而已。

朝廷在黃河南岸集結了四十萬大軍,其中「能征善戰的禁軍」不下十萬之眾,廂軍也都是「敢戰之士」,待來年春暖花開,遣一「文韜武略」的相公提兵北上,定能一舉剿除吳逆,順帶著收復遼國故土。

趙煦都想好了,到那時,自己也學真宗去泰山封禪!

但現在,趙煦迫不及待想做的,便是理順朝堂。

朝堂中舊黨太多了,都是糟老太婆當政時一手提拔的,學過不少帝王之術的趙煦知道,朝堂中只有一種聲音可不好,自己要趕走一些人,空出位置,把新黨拉回中樞。

「有事早奏,無事退朝!」,朝臣站定,最近得寵的梁惟簡例行公事喊了一嗓子,趙煦略帶厭惡的瞧了他一眼。

「官家,今早臣在街上發現了吳王散發的檄文,吳王反了。」眾臣中,曾布手捧笏板站了出來,從懷中取出那張疊的整整齊齊的檄文,低著頭雙手呈上。

「吳逆,反了?」聞言,趙煦一愣神,打斷了腦海中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愣了片刻,怔怔的看著曾布高舉著的檄文,直到梁惟簡輕咳了一嗓子,這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的說道︰「呈,呈上來。」

梁惟簡取過檄文,恭敬的放置在趙煦桉前,趙煦蹙眉,展開掃了一眼,頓時年輕稚女敕的臉龐漲成豬肝色,越看越生氣,終于忍不住,刺啦一聲將檄文扯作兩半,在手里團了團,使出渾身力氣扔了出去。

「欺人太甚!吳逆欺人太甚!逆賊!趙頵這個逆賊!朕,朕要殺了他!朕要誅他的九族!對,還有楚王!先從趙顥開始!殺,先殺了趙顥!」

曾布悄悄抬眼瞧了瞧正發雷霆之怒的小皇帝,心道官家還是太年輕啊!被同僚一頓說教就信了不說,吳王這九族,可不也包含官家他自己嘛!而且,即便存了這心思,可這種話,能在朝堂上堂而皇之的說出來麼?吳王太強勢,官家靠不住,看來自己也得找條後路了。

曾布想到自己前些天收到的那一封書信……

就在趙煦無能狂怒之時,突然殿外闖進一禁衛,手里掐著一張紙條,進殿來便跪倒在地,趙煦正要發怒斥責,卻听禁衛報道︰「陛下,城北黃河南岸大營飛鴿傳書,吳軍開始強渡黃河了!」

而此時的黃河岸邊,李煜確實在領軍強渡黃河。

說是強渡,但實際上並未遇上什麼抵抗。

渡河之前,炮營擺開陣勢,隔著黃河,對著對岸狂轟亂炸,炮火洗地。

南岸的宋軍也很無奈,這段對持的河道水流平緩,河道寬約二里,宋軍射程最遠的床弩雖然能打擊到吳軍,但黃河堤高,平射毫無用處,拋射過去也是強弩之末,還要頂著吳軍的炮火操作弩機,宋軍哪里肯干!

吳軍炮營就不同了,不過二里河道,六鎊炮能輕松打過去,甚至能炮擊到河堤下的宋軍大營!

炮擊持續一刻鐘,南岸河堤上的宋軍早就落荒而逃,甚至就連大營中的宋兵都有了崩潰的跡象。

士氣崩塌,軍紀渙散,任憑領軍將領如何驅使,士兵們就是不往河堤靠近了。

士兵想法很簡單,都是漢人,何苦來哉?打什麼打!不要命了?听說吳王那邊分田分地,若是願意去海外還給分娘子……

炮擊停止,楊破奴身先士卒,登上了臨時打造的小舢板,身後,是烏泱泱的大軍,身前,是寬闊平靜的水面,河堤上,已無任何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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