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樂聞言撇了撇嘴,在心里對老者的無恥大加了鄙視一番,他就不相信老者在自己這個年齡段,第一次塑造出如此完美的源器外形能矜持得住,說不定比自己還有高調、炫耀呢。
不過亦樂想歸想,還真不敢說出來,萬一把對方惹急了眼,不指點自己下面的煉器,或是一時忍不住揍自己一頓,那自己可就吃虧吃大了,所以保守起見,亦樂充分發揮出了阿q精神,心里罵死對方,表面卻平靜異常。
心里再美滋滋地自我夸獎、炫耀一番後,亦樂盤膝坐好,恢復自己的精神力和體力,不出半個時辰亦樂就恢復正常,精神飽滿,生龍活虎。
「小子,你的第一次塑形還有些瑕疵,現在馬上重塑,我希望這次你仔細認真地去做,用那顆心去真實感悟,而不是完全照搬我告訴你的東西。」平靜淡漠的聲音傳來,這次老者沒再打擊取笑亦樂,語氣中帶著指點之意。
第一次塑形成功,又恢復最佳狀態,亦樂心情大好,雖然對老者的為人很不齒,但在煉器方面亦樂絕對認可老者,所以亦樂二話不說,直接進入第二次塑形當中。
亦樂並沒有像上次那樣直接借助火爐中的火焰塑形,而是分出部分精神力包裹劍胚,從劍柄到劍尖,對草竹劍進行地毯式查探,掌握內部具體構造,尋找瑕疵。
亦樂的精神力宛如流水無孔不入,在草竹劍內部穿梭,用心感受著精神力反饋給自己的一切。一盞茶時間,兩盞茶時間,??????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亦樂除了發現草竹劍完美之外,並沒有任何收獲,到最後亦樂甚至懷疑,老者是不是見自己第一次塑形如此完美,心里不平衡,在戲耍自己。
「混賬,我要你感受劍胚中的瑕疵,不是要你在這里自我滿足的,忘掉得失,忘掉你我之間的玩笑,用一個平常人的眼光去查看。真是笨得要死,這種問題還有我手把手地教給你。」老者的傳音神出鬼沒,好似春風無聲無息地鑽入亦樂耳中,險些沒把亦樂震得神魂出體。
如果亦樂此時在院子中,一定會被老者的面部表情嚇一跳。老者眼楮眯成一條線,隱隱透著戲謔光芒,面部肌肉皺得如同菊花盛開,嘴角裂開露出的幾顆雪白牙齒上寒光時隱時現,那樣子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嘿嘿,小子,我叫你在心中月復誹我,叫你在我面前得瑟,我看你下面怎麼辦?但老人我是誠實之人,不是沒事消遣你,而是劍胚確實有瑕疵,只不過以你現在的境界不太容易發現而已。好好享受過程吧,說不定你回來後會感謝我的,嘿嘿。」嘴露陰笑,配著滿臉皺紋的猥瑣表情和周圍刮起的徐徐微風,老者看起來格外.陰森恐怖。
亦樂鎮定下來,不再想自己和老人之間的玩笑,一心撲在草竹劍上面,從整體到細節,一遍又一遍地查看,直到亦樂精神耗盡,亦樂也沒發現任何異常或瑕疵,但既然老者都已經煞有其事地說了,那肯定有,只是自己一時半會兒找不到而已。如果亦樂知道老者心中的真實想法,不知道會不會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前輩告訴我的關鍵之處︰劍柄材料要少,劍脊微厚而結實,劍刃薄而凝實,都沒有問題呀。難道是其他地方除了問題,但怎麼就想不起來呢,從液體成型,到連為一體,我都沒出錯呀。」亦樂仔細回憶當時的塑形過程,一點一點排查。
「等等,前輩叫我忘掉他告訴我的一切,液體成型沒問題,那一定是在連為一體上了,查查看。」亦樂不再全部查看,而是把重點放在那些連接之處。
「這是什麼,為什麼我感覺這些部分雖然都連在了一起,卻沒有其它部位那種宛若天成、渾然一體的感覺?」亦樂很快就發現這些部位和其他部位的不同。之前不是亦樂不用心,而是亦樂著相了。
亦樂找是找了出來,可接著又犯難了,合理安排材料和渾然一體的兼得,根本就不是現在亦樂可以解決的,自己辦不到,找老者幫忙,既老者幫忙難說自己又拉不下臉皮,這實在是讓亦樂心中糾結。
亦樂權衡利弊,最終還是以草竹劍的鑄造為先,向老者求助。
當亦樂拿著劍胚,告訴老者瑕疵所在時,老者表情那叫一個豐富,既有對亦樂觀察入微的震驚,又有沒看到好戲的菜色和不甘,更有對亦樂煉器天賦的羨慕和淺淺嫉妒。
「小子,不是老人家我不肯幫你,而是我幫你之後你對這柄劍的掌握就要下降幾分。你應該明白,劍對第一個主人有著天生的依賴,如果我幫了你,雖然我不算劍的主人,但也會在它身上留下一筆印記,這筆印記現在對你來說不算什麼,但等到以後產生智靈,就會成為你和它之間溝通的絆腳石。如此,你也希望我幫你鑄造這把劍嗎?」老者並沒有明言拒絕亦樂,而是好生提醒,要亦樂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那算了,還是我以後自己能力足夠後再說吧。」亦樂沒有絲毫猶豫,直接拒絕老者幫忙。為了眼前利益而放棄無窮潛力,只有傻子才會如此選擇,亦樂不是傻子,當然不會干涸澤而漁的事兒。
「嗯,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好,其實我倒希望你求我幫忙,如此往後,我就可以攜恩圖報了。小子,要不你再求我一次,我爽快答應你算了,免得你以後造出把牛.逼哄哄的天器後,我心里嫉妒。」老者又恢復了和亦樂在一起的猥瑣樣兒。
亦樂翻了翻白眼,直接無視這番話,對老者說道︰「前輩,我下面是不是該刻畫陣法了?」
「不求我算了,我自己造出把絕世天器讓你嫉妒好了。」老者見亦樂不打理自己,嘴中自言自語。
亦樂雙手捂住耳朵,心里鄙視對方的自戀,在亦樂看來自己自戀也就算了,因為自己誠實守信、助人為樂,人品好得全天下人都嫉妒。可老者憑什麼呀,就憑滿臉皺紋嗎?雖然煉器水平還算不錯,但那也不能成為自戀的本錢呀。亦樂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時間,和老者好好說道說道,免得以後丟了人而不自知就不太好了。
「你剛才說什麼,是說刻畫陣法嗎?嗯,一切都已經就緒,你完全可以刻畫陣法了,但我必須提醒你,陣法不要亂刻,否則不但不能提升威力,還會抵消威力。」老者恢復過來,冷漠地對亦樂說道。
「哦,對了,你上次說你有精金想加進去,我建議你不要把劍身都加入精金,你或許可以一邊劍刃加精金,這樣既可以無視斗氣,又可以保留運用斗氣的優勢。好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老者說完後,揮揮手打發亦樂去繼續鑄造草竹劍。
亦樂輕嗯了一句,轉過身形,向煉器房走去。
亦樂進入房間,取出那支精金箭後,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用精神力將其包裹借助火爐中的高溫火焰煉化,然後收回大部分,留下一小部分懸于空中,等到草竹劍一邊劍刃也融化為液體,才把二者融合為一,不斷壓縮夯實直至亦樂滿意。
亦樂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契合不是十分完美的劍刃,也只能暗嘆口氣,心想等以後境界達到後再進一步完善。
收拾好心情,亦樂手中結印,精神力透體而出,不斷探尋撲捉空中的源氣,但源氣哪有那麼好撲捉,一般情況下,源氣都是無形的,只能感覺而不能實實在在的看到。
不過好在亦樂身體特殊,可以借著身體對源氣的吸收,發現些許端詳,然後以精神力為引,牽引空中源氣進入草竹劍表面。
此時亦樂精神高度集中,完全無視他物,刻畫陣法本身就是一個精細活兒,容不得出半點差錯,一個細枝末葉出錯,就可能導致整個陣法刻畫失敗,這樣不但消耗耗時耗力,也會使材料報廢,再也不能雕刻陣法。
亦樂原本只是胡亂刻了些有用的陣法,並未將其有機結合在一起,所以先前的草竹劍就如老者所說,算不上真正的源器,只是一節有著劍形的玉竹。
這次,亦樂經過考慮所需功能,在上面刻畫了聚靈陣、重力陣、幻陣三個小陣,雖然陣法比原來少了,但每一個陣法都有它的作用,有機結合起來,比原來那些雜亂無章的陣法發揮的作用大得多。
刻畫陣法明顯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兒,亦樂足足用了三天才把三個小陣刻畫成功,平均下來一天一個。老者再次找到了打擊作弄亦樂的話題,時不時地取笑亦樂刻畫陣法太慢,順便吹噓幾句自己到底有多厲害。當然只是吹噓,亦樂除了那次刻畫負重陣法從未見其動過手,所以老者真是本事、以及有多大一直是個謎。
三天後,亦樂終于完成了草竹劍的重鑄,從房間出來時亦樂盡管略顯疲憊,但臉上卻洋溢著成功後的喜悅和興奮。不過讓老者不解的是,亦樂並沒有拿出草竹劍炫耀一番,而是向老者告辭之後,揚長而去,留下一臉茫然不解的老者。
老者躺在躺椅上,看著亦樂消失的背影,滿心糾結,嘴中喃喃自語︰「不對呀,這太不符合這小子的性格了,難道重鑄失敗了?不過也不對呀,要是失敗,那為什麼他出來時面帶笑容,那股興奮勁兒不可能作假呀?」
哈哈,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