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刺王逼近青玉,那雙鋒利爪子,冒著絲絲寒光,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抓向青玉頭部。
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此時的刺王眼中已經不復剛才的暴戾,一片清明的背後透著絲絲得意和精光,好像自己的利爪已經抓傷青玉。
青玉蛇眼也是一陣亂轉,眼眸清澈無比的同時閃著智慧的亮光,眼看刺王的利爪抓向自己頭部,處亂不驚,鎮定不已。青玉故技重施,一個神龍擺尾,高高躍起,直射空中刺王。軟若無骨的身子化為絲綢,纏住刺王利爪,頭部和尾部卻各鎖刺王一只羽翼。
刺王翅膀被纏,失去動力和平衡,噗通一聲掉路在地,利喙閃電出擊,來回奔走于青玉的頭部和七寸,不過結果毫無變化,每次都無功而返。
而青玉雖然制住了刺王,但他已經是渾身乏術,再無一處可用,就算是僅剩的嘴也起不到半分作用,因為他的嘴連刺王的最近部位也夠不著。
看到刺王和青玉又一次陷入了這種僵局,亦樂很無語地拍拍額頭,一副被刺王和青玉打敗的樣子︰「叮個啷叮咚,這兩個難道都沒點新鮮花樣嗎?每次都這樣。」
同時也大松口氣,劫後余生之感油然生出︰「丫的,以後可別再出現這種情況了,否則,小爺遲早會被你們嚇出心髒病來。」別看亦樂剛剛表面鎮定自如,可心底卻緊張無比,看著刺王和青玉的暴戾,他不知道二獸到底能不能挺過來。
這邊鷹嘯蛇鳴的打斗,早已引起其他學員的注意前來圍觀,後來越聚越多,直到近二百人全部出現。
突然從人群後方傳進一聲沉喝︰「怎麼回事,都圍在這兒干什麼?」
學員听出是迪文老師,紛紛讓道,亦樂見迪文老師身後跟著幾位老師虎步走來,立馬出聲解釋︰「老師,是我的源獸伙伴在突破較量,打擾大家休息了,抱歉。」
迪文五人耳聞第一聲鷹嘯就已注意到這邊動靜,不過見只是源獸切磋,本沒打算過來,可近二百人全部出現,擔心出現紛亂,想裝沒看見都不行。
听到亦樂的解釋,迪文面露狐疑︰「這是你的源獸嗎?可是我怎麼沒從他們身上感到契約。」
簽定契約之後,源獸身上會帶有一絲人類的靈魂氣息,只要用精神力稍微查探就可以感知到。
亦樂比較謹慎,在校三年有外人時,很少讓刺王和青玉露面,所以除了幾名較親近的朋友,誰也不知道亦樂還有著刺王和青玉二獸。
場中的刺王和青玉還在互掐,場面尷尬,亦樂手拂左耳,面露菜色,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是這樣的,迪文老師。他們是我在很小的時候,收養的兩只普通動物,因為一些原因,進化成源獸,雖然沒有簽訂契約,但我卻親如兄弟,所以他們一直跟著我。」
亦樂平淡的敘述,引來無數人的注目禮,一道道熾熱的目光中蘊藏著羨慕和嫉妒。
「哦,那你小子的運氣還真是沒得說,這種事,十萬個人也不一定踫得到一次。好生對待他們,有時候,這種伙伴配合起來更加密切,對人類更加忠貞。」
「他們一旦認定主人或是伙伴,終生不會改變。」好似看出學員的心里想法,迪文後半句話音特重,有意提醒某些學員。
听了迪文之言,原本還打著不純目的的學員,生生把那些不良想法掐滅,嫉妒的眼神,也變得只是羨慕。搶到二獸,既不能讓其認主,又白白得罪人,只要不是傻子,都不會干這種費力不討好之事。
目睹周圍學員的眼神變化,亦樂心里微安,感激地看了迪文老師幾眼。他還真怕這些學員,不顧一切地搶奪刺王和青玉,那種激情是他無法想象的。
「好了,天色已晚,看熱鬧也看夠了。如果沒什麼事兒,我看大家還是散了,早點休息,明天還得趕路。」迪文看似在詢問大家的意見,但是語氣卻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除了亦樂四人,所有的學員都回到自己的帳篷,準備歇息,畢竟明天還得趕路,今天已經精疲力盡,如果不休息好,明天只會更累,說不定還會成為吊車尾。
迪文看著學員全部散去,拍拍亦樂的肩膀,好心提醒︰「你自己小心吧,我能幫你的也就這些。」然後不等亦樂說什麼,就轉身帶著幾名老師向帳篷走去。
亦樂目送迪文遠去,心里一陣感激,在心中默默說了一句︰雖然小爺不怕他,但還是謝謝你的提醒和好意了。
走之前迪文之所以會說這句話,是因為剛才他看到了人群中的李洛日,暗中的李洛日好似一條毒蛇死死盯著亦樂,眼神中怨恨滔天,殺氣彌漫。
在來之前,迪文已經接到過李洛日和亦樂的處罰通知,他知道,以李洛日睚眥必報的性格,是不會放過亦樂的,所以出言提醒。
很不湊巧,剛才亦樂也看到了李洛日看自己的眼神兒,所以他明白迪文臨走前的提醒,並不是讓自己小心學員,而是暗中的李洛日。
「紫軒老大,你們也先回去休息吧,我留在這兒看著刺王和青玉。」亦樂投給兄弟三人一個感激眼神。
「你自己行嗎?別忘了明天你也得趕路。」紫軒望著亦樂滿臉的不放心。
「沒事兒,我的身體比你們壯,我能堅持住,再說刺王和青玉馬上就好,我也快回去了。」亦樂看了一眼還在互掐的刺王和青玉,並沒有露出擔心情緒,反而眼里透著絲絲興奮和急色。
「那好吧,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你有什麼事兒急時招呼,隨叫隨到。」紫軒見確實沒有什麼事兒,帶著飛翔和易國榮一起回帳篷休息。
亦樂在紫軒三人走後,目光變得深邃起來,臉露思索,再難以壓制心中的激動,呼吸急促地向刺王和青玉走去。
此時,刺王和青玉雖恢復清明,情緒也已穩定下來,但都還在僵持,用自己的本能手段攻擊著對方。刺王轉頭,利喙不停地啄向青玉的蛇頭,青玉也用嘴巴向刺王的脖子咬去,不過二獸彼此太過熟悉,每一次攻擊都以失敗告終。
仔細觀察刺王二獸攻擊,亦樂如突然開竅一般,思路逐漸變得清晰,雲里霧里所藏之物漸漸露出真容。
刺王和青玉的打斗身影,在亦樂腦中不斷回放,疊疊殘影撲朔迷離,越來越快,直到亦樂完全把握不住那些動作,漸漸地亦樂開始混亂,認不出誰是誰的招式。
轟,所有殘影全部消失,亦樂雙眼微閉,面色平靜,嘴角輕微上揚,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半盞茶時間,亦樂微閉雙目緩緩睜開,眼眸如秋水般平靜看不出絲毫波動,只有縷縷月光映襯而出,顯現出主人的興奮。
「刺王的攻擊在于狠、準,瞄準目標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利喙、利爪攻向對方,不給對方一絲機會。而青玉的攻擊卻是在于靈動、飄逸,看似凶險,實則變化萬千,琢磨不定。」亦樂仔細回憶著刺王和青玉的打斗殘影,喃喃自語。
「刺王的速度直、快,一旦目標明確,就毫不保留全力加速沖向對方,給對方致命一擊。而青玉的速度模糊看不透,沒有定向,看似毫無目標,實則迷惑萬物,每次移動,再次出現已是幾米之外,飄渺、瀟灑。」
亦樂反復斟酌打斗場景,模糊不已的招式開始拆分,一招一式看似出自本能,卻有著無上威能。
亦樂好像觸模到了一扇大門,大門里面藏有無數寶藏,亦樂手里明明拿著無數把鑰匙,但就是打不開,不過隨著亦樂不斷更換鑰匙,淘汰數量越來越多,打開大門的機會也慢慢增大,亦樂相信,終有一刻,自己能打開大門,取得寶藏。
「轟??????」
終于,大門被打開,亦樂進入里面,開始尋找寶藏。
亦樂的眼楮突然變得犀利,看著不遠處一棵大樹,身軀輕微扭到,然後如風躥出,直直地沖向那棵參天大樹,同時閃電般抬手,變掌為爪,皎潔的月光灑下,把本就白皙如玉的手爪映襯的晶瑩剔透,煞是好看。
砰地一聲,手爪直抓樹干入木三分,所抓之處,樹干全部變為飛沫,隨著微風消失在寂靜夜空中。
亦樂並未因此而感到驚訝,迅速回身變爪為拳,猛沖向身後的一棵大樹,腳步左右開弓,所走路線再非直線而是s挺進,不知何時五指突出緊並,捏成一個蛇拳,手腕不停地扭動,向樹干攻去。
又是砰地一聲,晶瑩剔透的蛇拳繞過正面,擊在了樹干背面,同時手腕和手臂往胸前一帶,再次發出悶轟聲,變曲為直,如蛇般抽回拳頭,拳頭沾滿粉碎木屑,亦樂松手輕揮,木屑隨風逝去,漸迷人眼。
亦樂退後站定,仔細打量白皙有力的右手,又瞥了一眼被自己攻擊的大樹,再回頭看了看刺王和青玉,嘴中發出輕快、愉悅的聲音︰「既然是從你們身上領悟而來,就叫它為鷹爪蛇拳好了。」
話剛剛說完,亦樂的的身體就隨風而動,在這片草地上不停穿梭起來。
今日二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