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樂在草地上的身影時而真實,時而虛幻,真實如鐵,虛幻如影;時而直線,時而曲線,直線如豹快捷,曲線如蛇蜿蜒。淡淡殘影,好似多個亦樂在草地上同時出現,並且都在隨著月光翩翩起舞,時而翩翩,時而勁力十足。
皎潔的月光把他近一米八的個子照得聖潔無比,白皙肌膚,剛毅平凡面龐,炯炯有神靈目,亦樂好像從月光中走來的使者,帶著神聖的使命降臨人世間,瀟灑飄逸,神聖不可輕犯,縹緲欲仙。
亦樂還在草地上不知疲倦穿梭著,但另一邊的刺王和青玉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下打斗,彼此分開,看著如如痴如醉的亦樂翩翩起舞。
刺王和青玉眼露不解,不知道亦樂為什麼要在這里跳舞,更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亦樂的舞步,他們有中熟悉之覺。
就在亦樂在草坪上不停地穿梭,刺王和青玉看得出神之時,離這里不遠的老師帳篷里傳出輕微的議論聲。
「這小子的好運氣,連我都嫉妒呀。看了一場打斗就可以領悟一套拳法,還帶有相應的步法,雖然現在這拳法還不起眼,但是隨著他的修為不斷增加,他對拳法的不斷完善,這套拳法一定會大放異彩的,只因為這是他的原創源武技。」一位老師酸溜溜地說道。
「是呀,源技大都是關于武器的,只涉及拳腳步法的源技卻很少,今天能看到一套潛力無限的拳法創造出世,也算是不虛此行了。」這明顯是迪文的聲音。
一位老師看著在一邊守護著亦樂的刺王和青玉,羨慕無比︰「這小子能夠領悟出這樣一套拳法,並不只是憑運氣,還有他長期和源獸在一起的細微觀察,以及亦樂對他們的細心照顧。亦樂與二獸從小一起長大,對二獸的許多動作和習慣,已經了如指掌,今晚看到鷹蛇打斗,只是一個引發其創造拳法的契機。」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亦樂有著很高的悟性,能夠把自己看到的東西融會貫通,加以創造,變為自己所有,這是修者成為強者必不可少的條件。」迪文的語氣中明顯有著羨慕,同時也有著少許傷感。
另外一名老師,想到在學院的傳言,笑著說道︰「我听說他是你們班里天賦最差的一個,到現在還沒能達到源師,現在看來也不盡然,有著如此之高的悟性,足以彌補天賦上的差距。」
「哼,那些傳言算什麼,你以為我還真信?別說有這份悟性,就是沒有這份悟性,他也比一般的學員強。」迪文有些不滿那些傳言,但是在這里也沒有過辯解。
作為亦樂的班導,迪文可以說是除了亦樂自己,金木學院里最了解亦樂的一人。亦樂平時的勤奮,對源技不厭其煩的練習,他都看在眼里,所以迪文知道亦樂的戰斗力有多強,再加上出來之前學院給自己的通知,迪文絕不相信亦樂像表面那樣,只有源士的戰力,只是他不願表現而已。」哦,听你這麼說,好像你知道一些什麼似的,那你說說,他還有什麼奇特之處。」先前不滿亦樂吃獨食的老師听了迪文的話,也來了興趣,好奇問道。
「不用激我,別想從我這里套出什麼有用的消息,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些很快就會公布的事,或許說是早已知道的事。亦樂的力氣驚人,現在至少有一千斤。亦樂對于源技的熟練掌握,絕無僅有。我們學院的幾招低級源技,他每天至少練習十遍,現在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迪文看著還在草地上穿梭的亦樂,很是不解,算不是強壯的身體是如何擁有上千斤力氣的。
「一千斤力氣,的確是讓人吃驚的力量,不過你我都知道,體修越往後就越難修煉,所以力量上的成就,我並不看好。而至于他的勤奮,我們還不懂嗎?沒有上好的天賦,你認為勤奮有用嗎?」一位老師雖然有些驚訝亦樂的力量,但任有些不以為然。
「是嗎?你別忘了,亦樂是堂堂正正考進我們學院的,能考進我們學院,你認為他的天賦會很差?天賦比勤奮重要是對那些天賦不好之人而言,對亦樂這樣的學員來說,是不存在這個問題的。」
迪文並沒有因為另一位老師的話生氣,出奇的平淡,語氣平靜得就像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該看的我們也已看完,早點休息吧,明天可得打起精神來了,中圍地區可不是外圍能比擬的。」迪文也不管各位老師的想法,說完這句就不再出聲。
亦樂並不知道迪文老師和其他老師在偷看、議論自己,更不知道,自以為無人知道的秘密迪文老師會知曉。不過就算是知道,亦樂也不會理會,這些被人知道了又能如何,自己還是自己,並沒有什麼改變,最多別人不再單純地認為自己是個天賦一般的學員。
大約半個時辰過去,亦樂再次帶出一串殘影後,身形定定地站在月光下,欣長的身形籠罩在黑色緊身衣下,顯得格外精神。
此時,亦樂猶如剛從水中打撈起來似的,全身**的,喘氣如牛,臉紅脖子粗,酸痛襲遍全身,精神力也有些消耗過多,眼神透著深深的疲倦。
亦樂剛剛坐下,刺王和青玉就已經沖了過來,刺王盤旋在亦樂的頭頂,不停地嘯叫,而青玉則是竄到亦樂肩上,用頭不停地蹭亦樂臉頰,撓得亦樂癢癢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現在進化成功,高興得不得了,我也替你們高興,不過現在我有些累了,我吹笛子獎勵你們,同時也讓我恢復下精神,怎樣?」亦樂把青玉放在自己的身邊,手中靈光一閃,出現一支笛子。
笛子明顯不是凡品,長三十多公分,碧玉色的笛身光滑如玉,散發著微微毫光,和潔白月光交相呼應,名貴、月兌塵。笛身表面青光流動,漏出淡淡竹香,竹香清新怡人,有著溫養精神之用。
玉笛入手,隱隱有著和手契合之感,亦樂激動不已。手中靈光再閃,出現一把寶劍。
寶劍長三尺有余,通體碧玉色,蛇頭為柄,龍嘯九天圖和大鵬展翅圖為鞘,刻筆蒼勁用力,圓潤如滑,顯得大氣無比而又樸實無華,莊重輕快。劍鍔處,刻著三個小字︰草竹劍。
草竹劍入手,契合之感再次出現,亦樂知道玉笛和草竹劍已經月兌離凡器,進入了黃器的範圍。
源器分為︰凡器,黃器,玄器,地器,天器,元器,神器。
亦樂心中臭屁想到︰「丫的,小爺也是有黃器的人了。今後就憑這,小爺也可以引無數美女尖叫啊。」
「雖然玉笛和草竹劍的原料不錯,但是奈何水平不夠,也無斗氣溫養,一直都是凡器,就算是凡器巔峰也是凡器,但是現在不同了,經過我這四年溫養,特別是我使用暝先氣溫養,終于使其達到玄器了。」亦樂溫聲細語,但語氣中卻帶著興奮和喜悅。
「好,我今天就來試一試這玄器和凡器到底有何區別。刺王、青玉你們今天有耳福了,好好听著。」亦樂擺了個舒適的姿勢坐好。
亦樂說著,玉笛靠在嘴邊,一股暖流滑過,好不舒服,精神也為之一振,剛剛的疲勞雖然未完全散去,但也已經不再昏昏欲睡。
亦樂從嘴中吹出幾口氣流,接著動听的聲音從玉笛中發出,清脆的笛聲,就好像清晨黃鸝的叫聲,清脆,委婉動听,充滿韻味。
亦樂漸漸閉上雙目,他忘記了自己身在何處,自己是誰,只是忘我吹奏。亦樂沒有吹奏任何一首曲子,只是單純地憑著記憶深處的感覺吹氣、按孔。
亦樂回想著自己在山上成長的每一幕。
他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練體,想到了自己每次在書閣中看書學習知識,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吃她給他做得生日大餐,想到了爺爺送給自己生日禮物,想到了爺爺教給自己煉藥知識,想到了她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
不一會兒,亦樂又想到了自己和爺爺之間的隔閡,爺爺不教自己修煉,教自己練體只是為了他的目的,自己的孝順換來的卻是冷漠,以及最後爺爺臨死時的話語。
漸漸地,亦樂又想到了自己修煉無名功法的次次失敗,想到了自己不斷努力終有所得,想到了自己最後修煉無名功法成功時的喜悅。
最後亦樂想到了自己和刺王和青玉的點點滴滴,從把他們撿回家,到真正得到他們的承認,再到他們陪著自己練體,以及和他們一起烤肉吃,還有他們每一次都打得頭破血流的場景,直到他們陪著自己下山。
山上生活的點點滴滴在亦樂心中不時閃現,隨著想到的事情不同,亦樂臉上表情也是瞬息萬變,由開始的開心喜悅,到後來的掙扎與痛苦,再到後來的堅強以及最後的欣慰。
隨著亦樂感情的變化,笛聲也是隨之變化,抑揚頓挫,一波三折,時而輕快,時而憂郁,時而承重,時而說不清道不明,每一部分都有一個主題,每一部分都表達著一份感情。
亦樂吹奏完畢,臉上恢復正常,一片安寧。雙目微合,回味著曲子中的韻味,同時記住那種感覺。
等到亦樂睜開眼楮時,眼珠子差點凸出來,嘴巴張圓,驚愕之極。
亦樂周圍站滿了人,每一個人都閉著雙眼,臉上滿是陶醉,沉浸在剛剛到笛聲中,同時外圍還有著許多的源獸,它們趴在地上安靜異常,獸目微合,耳朵輕輕聳動,正听著優美的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