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國榮眉頭緊蹙,面露狐疑,對亦樂的說辭明顯不信任︰「什麼,他們這是突破進化?老四,你可別弄錯了,這關系到刺王和青玉的生死。」
「叮個啷叮咚,我和他們相處多年,怎麼可能感受錯。」當然這話亦樂只能在心里說。
「你們仔細感受,便能發現刺王和青玉身上的氣息雖然極不穩定,但卻是在每一次紊亂之中慢慢變強。你們再想想,刺王和青玉三年來一直呆在學院後山,每天和源獸搏斗,吃其肉喝其血,日積月累積沙成塔,早已到了進化邊緣。這幾天他們又在靈動山脈不斷廝殺,促成刺王和青玉的這次進化,也是理所當然。」亦樂面色平靜,有條有理分析著。
紫軒查探二獸的氣息之後,淡淡說道︰「嗯,我也感覺到了,二獸的氣息在不穩中逐漸增強。看來真和老四說的一樣,他們在突破進化,老四也不用自責了。」
「真的嗎?那樣就太好了,對他們進化後的樣子真是很期待。」易國榮圍著二獸轉了幾圈,停下來呵呵一笑。
「哼,你翻臉比翻書還快,之前埋怨亦樂,現在又做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不過,你忙活也是白忙活,刺王和青玉只親近亦樂一個人,你再怎麼操心也沒有用。」飛翔對易國榮直翻白眼,對其前後態度變化之快很不滿,有句沒句地打擊他。
「也不知道,這次二獸進化後會變成什麼樣兒,不過一定很漂亮。」飛翔總是對美麗事物感興趣。
「花痴,好看有什麼用,應該是變得更厲害了。」易國榮大嘴一咧,毫不相讓,抓住飛翔把柄,就對其進行攻擊。
「你,你這是人格攻擊,我抗議。」飛翔听易國榮罵自己花痴,不由大聲反駁道。
「抗議無效,花痴就是花痴。」易國榮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自顧自地在那里說著。
看到飛翔滿頭黑線,牙齒差點咬碎的模樣,亦樂和紫軒趕快站出打圓場,一人拉著一人︰「都安靜點兒,刺王和青玉突破晉級需要安靜的環境。」
隨著時間的推移,刺王和青玉身上的氣息越來越不穩,伴隨著不穩,氣息也不斷飆升。二者你追我趕,似乎在相互刺激,共同進行。這一幕看得站在一邊的亦樂幾人心驚肉戰,生怕二獸一個承受不住,爆體而亡。
半個時辰之後,刺王和青玉的氣息已經極不穩定,全身不停膨脹收縮,隨時都有可能爆體而亡。亦樂四人鋼牙緊咬,手指捏得直泛白,在心里不停祈禱。
突然,刺王的翅膀輕微抖動兩下,然後恢復平靜,同時青玉的身子也輕輕顫抖了一下。漸漸地,刺王和青玉抖動越來越烈,最後刺王的翅膀更是直接連續不斷地扇動,青玉的身子也在地上不停地打滾。
隨著抖動,先前干枯的血痂月兌落,露出嶄新的黑色羽毛和蛇鱗。新生的羽毛和蛇鱗,散發著淡淡光暈,較之前更多了幾分神秘。
「他們是不是承受不住,要爆體而亡了?」易國榮目光不離二獸,臉露擔憂。
「不知道,以前我也沒踫到過這種情況,但根據我以前的經驗來看,他們這是要蘇醒過來的征兆。」亦樂甩了甩捏得生疼的雙手,擦擦大汗,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紫軒皺了皺眉毛,有些擔心︰「醒過來可不是什麼好現象,承受的痛苦可比昏迷時要大得多。」
飛翔對此反倒沒有過多擔心︰「那也比他們不省人事,稀里糊涂地爆體而亡要好,只有等到刺王和青玉醒來,才能夠想辦法如何去突破。」
突然刺王和青玉眼楮瞪大,射出四道精光,在黑夜中猶如光柱貫徹天地。不過精光之中卻蘊含著暴戾。
還是亦樂了解刺王和青玉本性,在二獸睜眼的第一時間便喊道︰「不好,他們現在處于暴躁時期,快躲開。」
「我的個乖乖,沒想到這次進化激起了他們最原始的東西,看來等一下有得看了。」他太了解二獸的習性了。
亦樂說完也不管三人相不相信,拉著身邊的飛翔就沖出帳篷,直到走出二十米才停下腳步,身後紫軒和易國榮也跟了過來。
剛站好,易國榮一臉的不以為然,好奇地問道︰「老四,有這麼厲害嗎?連我們都會波及。」
亦樂臉色有些凝重地看著帳篷,頭也不回,淡淡的聲音傳來︰「你們馬上就知道了,他們打起架來可不分人。」
亦樂話音剛落,帳篷里邊就傳出撲哧撲哧的聲響,緊接著,一鷹一蛇先後從帳篷里竄出,停在外面相對較寬闊的地方。
此時的刺王和青玉已恢復原貌,黑色的羽毛在月光下烏黑發亮,花色蛇鱗也是澤澤生輝。二獸精神抖擻相對而立,眼楮瞪得鼓鼓的近乎凸出來,難以掩飾的暴戾之氣不時溢出,好像要把對方活活吞下。
听到刺王的鷹嘯和青玉的嘶嘶蛇鳴,亦樂繃緊的神經為之一松,連呼幾口清新空氣。
可飛翔三人卻是屏住呼吸擔心莫名,易國榮不解道︰「他們沒事吧,我怎麼覺得他們都像失去靈智,腦袋不清醒似的。」
「放心好了,他們沒事,如果他們醒不過來,才需要我擔心呢。」
「醒不過來我把握不住情況,但刺王和青玉既然已經醒了過來,就表示他們挺過了最艱難的一關,現在,只是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化解體內積累的過多能量,等他們消耗完後就萬事大吉了。」亦樂平靜地解釋著,絲毫不為二獸擔心。
「真的是這樣嗎,我怎麼看著不像?你看他們明顯是一副拼命、神志不清的模樣,以前他們可是形影不離。」飛翔懷疑地看著亦樂,一臉的不信。
「這你們就不懂了,我一開始遇到刺王和青玉時,他們就像這樣打得你死我活的,就算是我收養之後,他們也經常這樣,每次都拼得奄奄一息,但每次也都能挺了過來。他們這樣做並不是毫無目,而是在利用這種方法來刺激彼此潛力,加快自己的進化步伐。」
看著場中的刺王和青玉,亦樂便想起了當時的情景,連臉上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露出笑容。
「再說,鷹本來就是蛇的天敵,這時候一些本能的反應對他們有好處。」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場中的刺王和青玉之間的戰斗,已經開始了。
只見刺王突然對空長嘯,猛扇翅膀,雙爪後蹬,如同一支利箭沖向青玉,還不到兩息時間就已沖到青玉頭頂,一雙利爪直朝青玉的蛇頭抓去。利爪剛猛有力,如果抓實青玉的花色蛇頭絕對落個崩裂的下場。
這一動手把除了亦樂之外三人的心都給揪了起來,三人呼吸急促眼楮瞪圓雙手握緊,好似不是抓向青玉的頭,而是他們的心。亦樂在一旁看著,純粹是以欣賞的態度,沒有絲毫擔心的情緒流露出來。
「不用這麼緊張,他們不會有事的,打了十多年,早就知根知底了。」亦樂實在是看不得,三人那副臉上的肌肉擠在一塊的表情。
果不其然,就在刺王的利爪快要抓到青玉的頭時,青玉輕輕地把頭往旁邊一歪,輕松躲了過去。同時青玉的蛇嘴也向刺王的大腿咬去,以青玉這一口的力度,如果咬中不咬斷其腿,也得咬下一塊肉。
紫軒三人的心剛剛放下,就又被青玉給提了起來,大氣不敢喘,眼楮也直直的盯著,生怕這一口咬中。
刺王也不是吃素的,翅膀輕輕一扇,身體拔地而起,徹底擺月兌蛇口,猶如利箭一般一飛沖天十多米,到達最高處雙翼如大鵬展翅劃出,瞬間頭朝下,雙腳並攏,收起翅膀一個俯沖,直射青玉沖去。
青玉也不慌張,等到刺王就還差五公分就要攻擊到他之時,青玉突然全身發力,激射而出宛如流星直指刺王,而且血盆小口直咬刺王的脖子,看起來凶險異常。
青玉蛇尾輕掃,蛇頭微偏,微微錯過刺王的利喙,幾個寒光閃閃的毒牙卻仍然咬向刺王的脖子。
刺王見自己的攻擊落空立馬回救,左翼微扇產生一個小幅度,避開毒牙,雙翼再一次猛扇,在呼嘯風聲中急速飛回虛空。
刺王飛回空中之時,青玉也落回地面。
刺王這一次沒再次立即向青玉沖來,而是在空中盤旋,不停地圍著青玉打轉,想找出青玉的破綻。青玉一雙蛇眼圓溜溜直轉,注視著空中的刺王,身體卻絲毫不動,默默地等待刺王的進攻。就算青玉想主動進攻也毫無辦法,誰叫人家會飛呢。
刺王一雙鷹眼冒著森然寒光,自始至終不曾離開過青玉的身形。好似發現了青玉的破綻,刺王雙翼收緊,再次俯沖而下。
不過這一次,刺王化直為彎,化簡為繁,自高空滑翔而下,成漩渦之勢急逼青玉,一對鋒利的爪子,閃著寒光直擊青玉七寸。
青玉看著天空中不斷逼近的刺王,賊溜溜的眼珠子一轉,蛇身蠕動,速度似慢實快,在地上留下道道殘影,猶如鬼魅,讓人把握不住方位,干擾著刺王的判斷。
刺王和青玉眨眼之間便要相撞,每近一分,關注這一幕的飛翔三人的心,就越糾結幾分,他們擔心這次出現傷亡,不論誰受了傷,他們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