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梆硬的沙包拳頭,即將雨點落下,摧毀嬴野的漂亮臉蛋時,酒吧的老板一直默不作聲的老默德,出聲制止了這場爭端。
「好了,都散開吧。別為難這位,難得來趟我們這里的年輕人了。」
「但我覺得這小子,就長著一副欠扁的孬樣!」
「夠了莫森老狗,你還想在我這里喝酒嗎?」把調酒瓶放在台面,雙手抄起抱胸的老默德,自有一股森然的氣勢散發。
「哈哈,他就是看這小子,長得比他年輕的時候帥!」微妙的僵局,因不知是誰喊出的這句話,頓時消散緊張。
伴隨著眾人,‘哈哈哈’的大笑聲。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大漢,厚著臉皮很自然的下坡,說道︰
「我那是嫉妒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年輕的時候,難道不是鎮上的一只花?」
「哈哈哈哈,我看出來了,你就是嫉妒!」
「長得丑心眼小~哈哈哈。」
「哈哈哈,長得丑小心眼~」
……
一時間老酒館內,又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而嬴野被酒吧老板,拉到了後面的小會客廳,「你是來購買情報吧,年輕人?」
指了指壁爐旁的沙發,示意他放松坐下。
老默德轉身從小冰箱中,取出一瓶啤酒丟給嬴野,自己用牙咬開一瓶說道︰
「好奇心人人都有,每年都有外地人,在這個時候來到喪鐘鎮。但說真的,我不是針對誰,那些好奇的人,下場都不太好。」
听出話里的警告,還有撇清關系的意思。
嬴野咕咚咚對著瓶口,先灌一口清冽的酒液,舌尖舌忝舐唇邊的泡泡說道︰
「放心,我這人的好奇心不重,肯定會有一個好下場的。」
「希望如此,先祝你旅途愉快。」
「嗯哼都愉快,但我想還是先回到生意上吧。」嬴野拒絕了,老默德踫杯的邀請,「我可沒有在生意前,提前慶祝的習慣。」
「行,我尊重你的習慣,但希望你也盡快適應這里的習俗!」老默德意有所指地說完,問道︰「你想知道什麼,年輕人?」
「我想知道,管理鎮上長途客運的公司,公司的所在辦公地在哪?」
老默德聞言,話里透著拒絕,「抱歉可能你要失望了,鎮上沒有長途公司,只有一個候車站台。」
「我這里有八十硬幣。」
嬴野果斷從兜里,崴出一袋鼓囊囊的小錢袋,拋在兩人之間的小茶桌上。
錢袋滑行了一段距離停下,老默德的視線也跟著移動了一陣。
「拜托你別為難,我這把老骨頭,鎮上真的沒有這種地方,如果你想玩女人現在可以去找,莫洛教會的神棍。」
啪。
又是一袋一模一樣的錢袋,被丟在桌上滑動,撞到了前面的袋子。
「現在?」
「別為難我,我是真的不知道。」話是這麼說,老默德的眼珠就壓根沒有離開過錢袋。
「那這樣呢?」
又又一小錢袋,被嬴野扔在了桌上。
然後四袋,五袋,六袋,七袋……整整二十幾個錢袋,被他從干癟的衣服里,丟在了桌上。
堆出了一座誘人的小山。
而隨著錢袋的一袋袋增加,老默德的臉上,從開始的貪婪,過渡到遲疑,到緊繃的慎重、到最後的恐懼。
仿佛川劇變臉,輪番的變化十分有趣。
「你,你……」浮現某種猜測,他面上寫著震驚,心底對面前的年輕人又懼又怕,老默德咬牙說道︰
「你瘋了,你搶劫了商會銀行!!!」
「對,一只錢袋八十硬幣,這里有2320枚硬幣。」嬴野的目光很有侵略性,身體前傾雙手撐著茶桌說道︰
「只要你告訴我,負責長途客運的團伙,公司辦公地在鎮上哪里,這些就都是你的!」
然後嬴野從背後的腰帶上,掏出一把帶血的輪轉手槍,放在錢袋的旁邊。
這一舉動的意義不言而喻。
看到這把帶著銀行印記的手槍,老默德心里最後的僥幸瞬間崩潰,他高聲道︰
「你真的瘋了,你是我這幾天看到過的,最瘋狂的外地人!」
「多謝夸獎,但時間有限,你能說快點嗎?」嬴野抬起槍口,指頭扣著扳機對準他。
然而老默德苦笑一下,抓狂朝他吼道︰「我還用說嗎?你他媽都把他們的老窩干了,還他媽需要我說他們在哪里嗎?」
「哦,果然如此。」嬴野確定了一個猜測,顯得很是平靜,淡淡地繼續問道︰
「他們比起莫洛教會如何?」
聞言,面色崩潰的老默德,錯愕地抬起頭,「你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老默德。你現在只要回答,回答我的問題就是。」
但老默德似乎很執著,繼續問道︰「你是不是還做了些什麼,外地人?」
「閉嘴!」
事不過三。
嬴野手腕忽然一甩,把槍托狠狠砸上他的腦門,將老默德砸得捂頭,趔趄地摔回沙發。
接著他冷眼揩拭著,槍托上的血跡,寒聲斥道︰「我問你答!你只需且也只能回答我,明白嗎?!」
「哈哈哈哈。」
陡然捂住額頭的老默德,忽的放聲大笑,「哈哈哈哈,我懂了,哈哈哈哈,笑得我眼淚了都出來了。」
這時感到抵在腦門的槍管,老默德收斂笑聲,說道︰
「你是不是看辦事點的人少,然後把商會銀行辦事點的人殺光了,然後想像另一個混蛋一樣,跑到莫洛教會去避難?」
嬴野不言不語,冷冰冰看著他,令老默德笑不出來,頭皮發麻地說道︰
「听著伙計,我是你就趁現在還能跑,有多遠就跑多遠。因為商會銀行和莫洛教會,根本就是穿一條襪子的雙頭蛇。
你惹大/麻煩了,年輕人!」
「哦~原來如此。」
收獲寶貴情報的嬴野,絲毫沒有應有的緊迫,想了想又問他一個問題︰
「嘿默德,我听你手下說,你以前是他們的一員,前些年退休的?」
「你問這個干嘛?」
老默德一臉警惕地說道︰「告訴你,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告訴你,丁點有關里面的信息的。」
「別緊張,我只是問問。」
點點頭,嬴野的擔心少去一塊,說罷平淡的朝他扣下扳機。
—— 。
「白痴,既然你月兌離了他們,就意味著我殺你,沒有那麼多顧忌咯。」
「你……」
含恨的老默德,吐出一個字節,瞪著他在沙發上沒了生息。
接著對桌上的錢袋,瞧都不瞧一眼,嬴野舉著槍走出會客廳,在醉漢們的目送下離開了酒吧。
片刻,酒吧的會客廳,傳出一聲淒厲的哭嚎,
「該死,怎麼錢袋里全是鐵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