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不一定是自己命運的主角,但永遠是他人生活里的綠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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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毒雞湯,出自前世一場酒會上,一位大佬在裝逼時說過的話。
嬴野覺得把它放在現在,放在自己身上,倒挺應景。
某種程度上,他落到現在任人魚肉的地步,不是因為愚蠢恰恰是因為聰明。
算到了種種結果,計劃順風順水,但最終還是低估了,他人的狠辣果決。
「可惜莉莉絲,根本沒給我施展的機會……」
今天的氣候十分宜人,室外不冷不熱,陽光自帶暖色濾鏡,一看就是外出郊游的好天氣。
但斜倚著窗邊,眺望著外面仿佛油畫的小鎮,嬴野只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寒冷刺骨。
時間已經不知不覺,又來到了中午左右。
那個狠毒的女人,後面的一波‘逆推操作’看似荒唐,實際浪費了嬴野大量寶貴的時間。
此時離進入約定的黑夜,不過五六個鐘頭。
算上現在秘境的季節是夏末,也不過延長了一個鐘頭左右。
留給嬴野的時間,別看只有六七個小時。
但在對當下局勢,一頭霧水的前提下。
想要趁著幾個鐘的工夫,調查小鎮的隱秘,弄清楚車上其余22位神秘者的動向,想辦法擺月兌莉莉絲的控制,乃至從中布局牟利。
依靠他一個人的力量,簡直天方夜譚!
所以嬴野氣惱莉莉絲,不只是因為方才荒唐的過程中,主動權一直在女方手上,這麼膚淺的原因。
「事到如今,計劃趕不上變化。剩下的時間里,自己只能從想要做的那些事情中,只能挑選一件或兩件,最必須的來進行。」
猶如烤架上的鴨子,在烤架逐漸燙腳之前,嬴野要盡快決定剩余時間內的行動。
想到這里,他的身體先一步反應,在莉莉絲完全離開後,立即穿上衣服也離開了旅宿。
嗒噠,嗒噠,噠,噠。
匆匆走出旅宿後,來到街道的嬴野,步伐反而放緩。
在沒有清晰的目標前,毫無用處的慌亂急躁,只能自亂陣腳。
趁著還沒有走到主干道,他快速思索著當務之急,最該做的事情。
手掌的虎口捏著下巴,低頭沉吟著。
不一會兒,心里一個模糊的框架,逐漸填充清晰。
雖然可能有些瘋狂,但非常時刻行非常之事。
對接下來可能踫到的情況,他自己也沒有五成把握。
「總之好壞五五開,成不成看天命吧。」
後槽牙緊咬,腮幫子短暫的鼓起後,嬴野眸中寒芒閃過,緊了緊袖口快步向某個地方行去。
……
喪鐘鎮的後街,是一片老房區。
有一間老舊的酒吧,是這里上了年歲的人,日常最愛光顧打發時間的地方。
忘憂人酒吧。
吧台後,有一位禿頭的紅胡子中年胖子,穿著露膀子的背心,正在擦拭著手上的高腳杯。
盡管手上的高腳杯和配套的酒水,是酒吧里的窮鬼們近幾十年都罕有點過的高檔貨。
並且隨著年份的增加,配套的酒水價格節節攀升,目前已成天價。
但這些都不影響,他作為一名愛酒的酒吧老板,對于自己杯具的喜愛和養護。
「嘿,老默德,別擦了~那個破杯子,都被你一天天的擦成水晶杯了,難道你要把它,上供給那些大老板嗎?」
有靠近吧台的醉漢,醉眼惺忪的起哄。
「就是,你的破杯子我不稀罕,什麼時候把那藏了幾十年的葡萄酒,開出來給我們這些老朋友品品唄~」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巴要喝葡萄酒!」
「哈哈哈哈,老默德你可要藏好了,你看那個傻子,都在想著你的酒呢。」
「哈哈哈,那個詞叫什麼?沒錯,上流!幾十年窖藏的葡萄酒,在上流社會也是少見的寶貝。那傻子也想著當上流人呢,哈哈哈。
「阿巴阿巴……」
「哈哈哈哈。」
……
才幾句話的工夫,一時間小酒館的氣氛,就莫名的歡快起來。
被跑來喝酒的懶漢們,陶侃的主人公,酒吧老板的莫默德,看他們又開始欺負角落里的傻子。
無奈地搖搖頭,繼續擦拭手上的酒杯。
啪。
忽然一枚銀亮亮的硬幣,被一陌生男子拍在了吧台櫃上,
「老板,來杯彩虹馬卡龍。」男子叮囑道︰「記得青檸酒不要多放,就多放一點點。」
「雖然有點奇怪你的口味,不過現在的社會對不起誰,都不能對不起有錢的家伙。」
老默德調侃一句,轉身想調制酒液,怎料又听那個男人說道︰「還有紫色的酥紫酒不要多放,就多放一點點。」
老默德背對著他,在酒架上取下需要用到的酒類,頭也不回的說道︰「那要加錢了,挑剔的年輕人。」
「當然,錢我肯定不會少你的,只要你辦得到。」挑剔的客人有著一頭金色卷發,與俊美至極的長相。
青春無敵,同這里的其他酒客,大相徑庭。
赫然是嬴野無誤。
但仿佛是專門來挑刺的,在老默德倒好各類酒水,準備關上調酒瓶的蓋子拿起搖晃時,他又不急不緩地說道︰
「等等,紅色的隻果氣泡酒,不要多但也要多放一點點。」
听到這話放下調酒瓶,老默德厲色彎腰,平視著他的雙眼,氣極笑道︰「我最討厭你這種話說一半剩一半的,還有什麼要求全部說出來吧,爽利點年輕的外地人。」
「還有綠色的瑪卡酒、黃色的脆芒酒、白色的牛乳酒、血紅的瑪利,各種顏色的配酒,」
嬴野的食指一下下,敲打著桌面,一字一頓說道︰
「都不要多,但要,多,一,點,點。」
啪!
無辜地椅子,被迅猛起身的軀體,掀翻在地。
他的要求一經提出,不等老默德開口,身後方才還有說有笑的閑漢們,頓時坐不住了。
「外來的小子,你媽媽讓你出門前,難道沒有教你怎麼說話嗎?」
平均一米八九身高的大漢們紛紛圍攏吧台,把坐在高腳凳上的嬴野團團圍住。
濃郁的體味,混合著燻人的酒氣,令他左右為男地捂住了鼻子。
「哦,他還捂鼻了~是看不起,我們這些鄉下的巴佬,是吧!」
一位大漢陰陽怪氣的話語落下,一只只蒲扇大手摩拳擦掌,情形瞬間緊張到臨界點,一點即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