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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家和陶家差距不大,但是陶家是在拼命保住陶斯詠,卿家還有多股力量,唐念懷根本不想為了她放棄陶家承諾的好處。

「不用了,我不會再相信你們了,也不會再找你們了。」

她掛斷電話,失神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系統說︰「你別難過呀,你未來還有很長的人生,他只是你路上的一個小挫折。」

卿卓灼在心里想︰「這雞湯她是一碗也喝不下去的,她一定要讓陶斯詠為他做出的事付出代價。」

等她回到家後,開始強顏歡笑。女乃女乃年紀大了,不能讓她再為自己操心了。

吃完飯以後,她恢復了精氣神,覺得自己又開始能面對一切了。

她必須要找出陶斯詠是在裝傻的證據,這樣才能讓他接受審問。

第二天上學時,卿卓灼不出意料地看到自己的桌子旁多了一把輪椅,陶斯詠正坐在那里,歪著腦袋。

她就知道他會陰魂不散。

「姐姐,你來了,你看我給你帶什麼好吃的。」

陶斯詠臉上,胳膊上都有不少擦傷,腿上還打了繃帶。

他見到她,連忙打開書包,從書包里拿出一盒綠豆糕。

卿卓灼放下書包,瞪了他一眼,就跑到辦公室。

她問班主任︰「為什麼不是我們班的人卻可以坐到我們班里?他嚴重影響到了我的學習。」

班主任一臉為難,陶家去年才給學校捐了一棟樓,他只能對陶斯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然你換個位置?」

卿卓灼冷哼一聲,又離開了辦公室。

教室里,周小言和秦回圍在陶斯詠旁邊。

「不是,陶哥,你真變成傻子了?不會是苦肉計吧!」

秦回一臉疑惑。

「苦肉計?那也得那女人是個人呀,昨天陶哥摔在地上,她都不看一眼的。」

周小言語氣中充滿了鄙夷。

卿卓灼踹了一腳周小言的椅子,說︰「你給我滾出去。」

周小言慍怒道︰「要不是他在這里,你以為我愛來你這種地方?」

「那你正好帶著他一起滾!」

卿卓灼一字一句道。

「走就走!老子不稀罕!」

周小言拉著陶斯詠就要走,手卻被打了一下。

「不許欺負我姐姐。」

他女乃凶女乃凶地說。

周小言指著他的鼻子,惱羞成怒道︰「不是,你賤不賤啊!你看看你為她做了那麼多,她理你不?」

陶斯詠甩開他,說︰「不關你事,你快點走,你讓姐姐不高興啦!」

秦回見局勢不對,趕緊出來打圓場,拉著周小言說︰「行了行了,我們快走吧。」

陶斯詠見他們要走了,討好地拉著卿卓灼的衣擺,說︰「小陶子乖,不讓別人欺負姐姐。」

卿卓灼厭惡地看著他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說︰「撒開!」

陶斯詠見她生氣了,只好把手松開了。

她看著他的輪椅,心生一計,把他推到了教室後面,垃圾桶旁邊。

「這里臭,我不要坐在這里。」

陶斯詠委屈地絞著手指。

「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垃圾塞你嘴里。」

卿卓灼惡狠狠地說。

她回到了自己座位上,一上午她都在想怎麼能讓他露出馬腳來。

中午休息,她也沒回家吃飯。

教室里空蕩蕩的,只剩下卿卓灼和陶斯詠。

突然,一個男生走進了他們班教室,手里拿著個包,說︰「這周老師的包,她讓我放到你們班,她下午有課。」

「嗯,你放講台上就可以了。」

卿卓灼一抬頭,看到那人的臉時,有些驚訝。

這不是林繹瑋嗎?

上次跟她告白,給她買佳期的那個。

林繹瑋放下包,看到她時,瞠目道︰「是你呀!」

他很明顯看到了新聞,多打量了她幾眼,關心道︰「你沒事吧?」

「沒事。」

她感覺有些不自在。

林譯緯走到她面前,彎下腰,眼楮里都是她的倒影。

他說︰「你要開心起來呀!你是那麼可愛的女孩子。」

卿卓灼愣住,他的臉近在咫尺,面如冠玉,劍眉星目。

她忽然站了起來,按住他的後腦勺,頭靠近他的頭,在嘴唇離他的嘴還有兩指寬的距離時停了下來。

雖然沒親上,但是在陶斯詠的視線里,就好像兩個人在接吻一樣。

林繹緯驚訝地看著她,眼楮瞪得渾圓,輕輕地推開了她。

他看向教室後面的陶斯詠,馬上反應過來了。

卿卓灼也看向陶斯詠,發現他根本沒注意他們,手里拿著個包裝袋,正玩得起勁。

她本來想激怒他,看看他會不會因此露出什麼馬腳的。

好歹也讓她確認他是在裝傻吧。她現在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判斷了。

「看來你的計劃失敗了。」

林譯緯笑著說。

雖然他不知道她那樣做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但很明顯是想要讓後面那個男生生氣。

「不好意思。」

她認真地說。

「沒關系,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被比我小的女生模頭。」

他說著還模了模自己的頭,一臉憨樣。

這時,段可頤端著兩份飯進來了。一份是她的,一份是卿卓灼的。

沒有陶斯詠的。

「啊?學長,你怎麼在這里?」

段可頤問。

「我來送周老師的包,沒事我走了。」

林繹瑋站起身來告別。

段可頤招招手,說︰「你走吧!」

然後她坐了下來,問︰「你想出什麼辦法讓他露出馬腳了嗎?」

卿卓灼搖搖頭,用筷子撥動里面的飯粒,說︰「沒有。」

剛剛的計劃失敗了,她是不會往外說的,太丟人了。

「我有辦法。」

段可頤揚了揚一盒新買的膠水,把輪椅上的陶斯詠推到她們桌子旁邊。

兩人交換著眼神,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卿卓灼接過膠水,擰開蓋子,看著陶斯詠說︰「你喝粥嗎?」

「小陶子不喜歡喝粥,小陶子要吃飯。」

陶斯詠指著她們的飯說。

卿卓灼正色道︰「不行,小孩子只能喝粥,不能吃飯。」

「好吧!」

陶斯詠接過「粥」,仰起脖子,一仰而盡。

「啊!」

卿卓灼驚恐萬狀,搶過膠水瓶子,但里面已經空了。

她去摳他的嗓子眼,捶他的背,讓他吐了出來。

段可頤冷眼旁觀,說︰「你這就舍不得了?」

卿卓灼看著地上被吐出來的膠水,總算安心了。

她有氣無力地說︰「教室里有監控,別到時候,他沒進去坐牢,我們兩個進去了。」

「他還真不要臉,到現在為止,我百分百確定他是裝的。」

段可頤鄙夷道。

卿卓灼模了模自己的頭,說︰「算了,不管了,我有點不舒服,我回去了。」

「你跟老師請假了嗎?」

「等會打電話請。」

卿卓灼說完,就走出了教室。

她發了低燒,可能是昨晚沒蓋好被子吧!

她打電話讓家里的司機來接她。

過了一會,她走出校門時,就看到一輛陌生的面包車停在路口。

家里的李司機搖開車窗,朝她招手。

卿卓灼感到奇怪,問︰「你今天怎麼開這輛車?」

李司機解釋道︰「這是我自己的車,我正好在外面就接到你的電話了,趕回家也來不及了。」

卿卓灼感覺有點奇怪,但是頭有點暈,她顧不得那麼多,直接上車了。

「小姐,你的臉怎麼那麼紅嗎?是不是熱壞了?快喝點水。」

李司機從後備箱里拿出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

江城的氣溫比嵩山的高,雖然是三月份,但太陽也很毒辣,只是晚上氣溫低。

卿卓灼接過那瓶水,沒喝,直接躺在後座那里睡著了。

她是被兩個人說話的聲音吵醒的。

「唐小姐,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她帶到這里了,我不能再開下去了。」

這是李司機的聲音,粗曠而有力。

「我不管!這里算什麼荒郊野嶺啊?我說了讓你把她帶去偏僻的地方的。」

卿卓灼大腦混沌一片,迅速搜索著這個女聲的主人,很快她就想起了一個人——唐柳依。

「你不是也有車嗎?你把她帶走不就得了嗎?等會兒家里人該找我啦!」

李司機堅決地說。

唐柳依震怒,斥責道︰「我給了你那麼多錢,你就是那麼給我辦事的?你不想帶她走,那就把錢還我。」

李司機最終說︰「好吧,好吧,那你在前面開車,我在後面跟著。」

然後,就是汽車發動的聲音。

卿卓灼知道自己是被唐柳依綁了。

她看向窗外,荒無人煙,周圍沒有任何建築物。

她悄悄地掏出手機,剛要報警,突然伸出一只手,把手機搶走了。

「對不起了,小姐。」

李司機把她的手機關機了,丟到了儲物箱里。

卿卓灼坐了起來,說︰「唐柳依給了你多少錢,我出三倍!」

李司機搖搖頭,說︰「我又不是傻子,我要是把你放回去了,那我錢沒了人也得被警察抓住。」

卿卓灼無言以對,不再說話。

車開了很久,一直到黑夜降臨,才停了下來。

車門突然被拉開了,卿卓灼被粗魯地拽到了外面,她沒站穩,踉蹌幾下,上被踹了一腳,她臉朝地地摔在了地上。

下巴被磕在石頭上,疼得她叫了出來。

余光中,她看到那個司機開車跑了。

面前站著兩個凶神惡煞的壯漢和唐柳依。

唐柳依繞到她後面,用腳踩踏她的背,說︰「你倒是張狂呀?我看你得意的很呀!設計我和我媽,還攀上了傅氏集團這棵大樹,我不給你點教訓,你都忘了自己姓什麼。」

卿卓灼倔強地抬頭,怒瞪著她,說︰「忘記了自己姓什麼的,不是你這個孤兒嗎?怎麼?我父母的遺產好用嗎?」

「住進了別人的家,用著別人父母賬戶上的錢,就以為一切都是自己的了嗎?灰姑娘好歹也是大臣的女兒,你只是一個血脈不清不楚的野種,也配跟我比?」

理智告訴她,她應該盡量服軟才能避免傷害,但是前一世臨死前的畫面在她腦海中閃現,就算她服軟又怎麼樣?對方還不是會置她于死地。

唐柳依惱羞成怒,揪住她的頭發,說︰「我怎麼不配跟你比?我成績比你好,比你優雅,比你能力強。喜歡我的人比喜歡你的多,憑什麼我處處比不過你?憑什麼你生來就擁有那麼多財富?就連唐一爻也處處護著你。」

卿卓灼冷笑,趾高氣昂道︰「因為我認識他比你早,因為他就是喜歡我,因為我就是好命,你就是賤命一條。」

嫉妒別人的人,永遠那麼有道理。

好像自己不如別人命好,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總是要那樣來質問一下別人。

唐柳依伸出手來,打了她兩個清脆的耳光,說︰「可惜現在不是了。你落到了我的手里,你覺得我還會讓你好好地回去嗎?」

「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可惜,就算你把我殺了,你也得不到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卿卓灼冷靜地說。

唐柳依笑了,說︰「至少,我到死都是唐一爻的妻子。而你,只是他的妹妹。」

卿卓灼不解其意,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說︰「我就願意做他的妹妹,誰要跟你比啊?」

「你不想跟我比,可我卻時時活在你的陰影之下,你還記得我小時候,腿有毛病,還沒有你跑的快,被我媽懲罰,栓在車後面跟著跑嗎?」

唐柳依一臉陰森地說。

卿卓灼點頭,說︰「當時我還幫你求情了,所以你要上演一出忘恩負義的大戲嗎?」

唐柳依說︰「忘恩負義,要不是你在那里,我媽又怎麼會懲罰我呢?現在我就讓你嘗嘗我當年的滋味。」

說完,她指使那兩個壯漢把卿卓灼的手綁在一起,又把人綁在了車後面。

「跟上我,不然你就只能被拖著走了。」

唐柳依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揚了揚手里的車鑰匙,打開了車門。

車很快就啟動了,一開始,車速還不快。

卿卓灼調整呼吸,盡量讓自己的體力跟得上後面的路程。

唐柳依從後視鏡看了看額頭冒汗,跑的滿臉通紅的卿卓灼,突然,一腳踩下剎車。

車猛地停了下來,卿卓灼由于慣性,整個人撞在了車後面,倒在了地上。

她渾身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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